張國強:我不適合演男一號
因《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我的兄弟叫順溜》等軍(jun) 旅劇而被觀眾(zhong) 熟悉的演員張國強,最近出現在江蘇衛視播出的刑偵(zhen) 劇《分界線》中。這次,他不再是一身正氣的軍(jun) 人,而是誤入歧途的搶劫犯馬冬生。近日,張國強接受了羊城晚報等媒體(ti) 的采訪,分享了《分界線》的拍攝經過,他表示:“塑造小人物是我的強項。”
生活中處處是馬冬生
《分界線》根據作家潘軍(jun) 的原創小說《犯罪嫌疑人》改編而成,並由潘軍(jun) 擔任編劇和導演,何冰、張國強領銜主演。劇中,張國強飾演的馬冬生是一名45歲的下崗工人,以送桶裝水為(wei) 生。因為(wei) 女兒(er) 馬瑾突發怪症,為(wei) 了幫女兒(er) 籌錢治病,無助的馬冬生鋌而走險搶劫了一家典當行。何冰飾演的刑警於(yu) 超在審理這起案件時,發現其中還牽涉到貪腐、製毒等重大案件。馬冬生以匿名信方式將其中隱情告知於(yu) 超並最終選擇自首。
張國強透露,最初該劇定下他演於(yu) 超,何冰演馬冬生,後來兩(liang) 人調換了角色。張國強說:“這挺好的,不能將角色臉譜化地套用到某個(ge) 演員身上。生活中,我們(men) 很難從(cong) 長相分辨犯罪者、警察。即便有的人長得歪瓜裂棗,也不代表他一定是壞人,沒準他心地特別善良。在藝術創作中,選角一定要拋掉過去的刻板模式,不能用長相區分好人與(yu) 壞人。”
劇中,馬冬生含辛茹苦拉扯女兒(er) 長大,但女兒(er) 的病讓他的生活雪上加霜。張國強分析,馬冬生誤入歧途的原因之一是父親(qin) 對女兒(er) 的愛:“生活當中這樣的人太多了。他可能做著不起眼的工作,但他扛起了整個(ge) 家。尤其是馬冬生又當爸又當媽,要送水,還要照顧上學的女兒(er) 。女兒(er) 就是他的精神支柱,為(wei) 了女兒(er) 他願意做任何事。被逼無奈再加上一些過往的恩怨,他搶劫了典當行。雖然典當行的相關(guan) 人員也有違法犯罪的行為(wei) ,但馬冬生同樣要接受法律的製裁。”
在張國強看來,馬冬生是一個(ge) 很矛盾的人:“他有正義(yi) 感,為(wei) 於(yu) 超破案提供了極大幫助,讓對方看到案件背後隱藏的腐敗問題。犯案之後他也很矛盾,因為(wei) 顧及女兒(er) 的病,想在她參加完高考後再投案自首。”張國強表示,馬冬生是一個(ge) 不容易看透的人:“有些人很實在,想到什麽(me) 就說什麽(me) ;有些人則會(hui) 把秘密藏在心裏,很難打開心扉。馬冬生是後者。”
張國強表示,馬冬生式的父親(qin) 在生活中很常見:“我自己是一個(ge) 父親(qin) ,我也有父親(qin) 、叔叔,我把生活中見到的‘父親(qin) ’統一起來消化,就塑造了馬冬生的形象。這部戲拍完後,我看一些片段時,也會(hui) 想起我的父親(qin) 在世時的樣子。”
做演員一定要體(ti) 驗生活
馬冬生是一名送水工。鏡頭中,張國強送水時動作也非常熟練,他總結道:“我經常觀察送水工、快遞員、外賣小哥的騎車、送貨狀態。他們(men) 為(wei) 了生活,要快速把東(dong) 西送到指定地點。所以,我會(hui) 突出表現發動三輪車、運行三輪車、停車送水這一套動作,讓自己的動作盡可能嫻熟。”
在鏡頭前,張國強總是縮著脖子、佝僂(lou) 身體(ti) ,他解釋:“很多做體(ti) 力工作的工人,不是扛擔子、扛重物時才駝背。當他們(men) 老了,平時也會(hui) 佝僂(lou) 著身子。”演《分界線》之前,張國強也不忌口:“中年發福感是馬冬生需要的體(ti) 形,所以拍攝時我看起來有些胖。演員就是要從(cong) 各方麵去靠近角色。接下來我有部戲這個(ge) 月12日開機,最近在為(wei) 角色減肥,中午、晚上幾乎不吃東(dong) 西,同時加強運動,體(ti) 重噌噌地往下掉。”
馬冬生因愛走向歧途,如何捕捉角色感覺?張國強的方法是看大量的社會(hui) 新聞案例:“真實生活有種種犯罪案件,其中有普遍的人性。”他強調,觀察生活、體(ti) 驗生活是演員必須要做的功課:“做演員一定要體(ti) 驗生活,接觸角色的職業(ye) 。與(yu) 此同時,演員也要會(hui) 觀察生活,多上街走走,認真觀察不同的人,走路的、騎自行車的、開車的,有人開心、疲憊、痛苦……人生百態都是素材。”
一個(ge) 背影傳(chuan) 遞出濃濃的愛
《分界線》中有一幕戲獲得觀眾(zhong) 的讚賞。劇中,正在課堂上誦讀朱自清名篇《背影》的馬瑾突然暈倒被送到醫院。從(cong) 醫生處得知女兒(er) 要被轉到腫瘤科時,馬冬生哀求醫生,不要讓女兒(er) 知道病情,佝僂(lou) 的背影微微抽搐,一轉身,看到女兒(er) 已聽到病情,他隨即收斂悲傷(shang) ,轉而安慰女兒(er) ……一波三折的情緒變化,將馬冬生對女兒(er) 的愛有層次地表現出來。談及這場戲,張國強說:“我真心體(ti) 會(hui) 到馬冬生的心理變化,通過表演還原。每個(ge) 演員都會(hui) 享受這種時刻。”張國強表示,一個(ge) 背影可以表達濃濃的愛:“小時候,父母拉著我的手,我因為(wei) 年齡小,看他們(men) 的背影沒有什麽(me) 特別的感受。隨著年齡漸長,父親(qin) 、母親(qin) 走在前麵的時候,我就會(hui) 產(chan) 生複雜的情感,會(hui) 直觀地感受到他們(men) 的衰老。同樣,我的孩子以後看我的時候,也會(hui) 有這樣的心情。家人的背影,可以讓我們(men) 感受到歲月的流逝。”
劇中有一場動作戲,也給張國強留下深刻印象。一次,馬冬生跟蹤傷(shang) 害女兒(er) 的罪犯,跟到地下停車場時跟丟(diu) 了,此時,罪犯突然用鋼索繩勒住馬冬生的脖子。“那天拍戲真是磕得渾身傷(shang) 痕累累。對戲的演員不敢用力,我說你就真勒,如果借位、借力,觀眾(zhong) 會(hui) 覺得假。這是演員不負責任的表現,我絕對不允許‘假’,要做就要讓觀眾(zhong) 真揪心。”回憶起那天的拍攝經過,張國強不由感慨歲月不饒人,“我要把武行兄弟從(cong) 身體(ti) 後方斜著摔出去,拍了七八遍,最後摔不動了,我把自己都摔地上了,真打不動了,不像從(cong) 前了。”
扮演刑警於(yu) 超的何冰是張國強非常喜歡的演員。張國強說,他看過很多何冰的影視作品:“我們(men) 都擅長塑造小人物,而且我們(men) 都是話劇演員出身,表演時過招很舒服。”張國強坦言自己不適合演男一號:“演男一號壓力太大,我適合演男二號、男三號,甚至更小的角色。編劇通常會(hui) 把這類角色的性格寫(xie) 得很豐(feng) 富,而且塑造小人物是我的強項。這類角色同樣能讓觀眾(zhong) 喜歡,同樣能光彩奪目。”
我替《士兵突擊》的兄弟感到開心
張國強曾成功塑造過許多軍(jun) 旅角色,包括《士兵突擊》中的鋼七連連長高城、《我的團長我的團》中的東(dong) 北兵張迷龍、《我的兄弟叫順溜》中的新四軍(jun) 司令員陳大雷。52歲的張國強依然對軍(jun) 人角色充滿渴望。他說:“我現在都演首長,再也不能演鋼七連連長了。歲月就是會(hui) 在人的臉上、身體(ti) 上、精神上留下痕跡。雖然我很羨慕二三十歲演員的青春氣息,但經曆過生活曆練的我,狀態也很好,對待一切都更加得心應手。”
近年來,張國強多出演“馬冬生”這類生活艱難的中年男性角色。他說:“我現在基本都演父親(qin) 的角色,雖然角色類型會(hui) 有重疊,但我會(hui) 把每個(ge) 人物塑造得不一樣。隻要下苦功去調整形體(ti) 、台詞,調動種種表演元素,就能塑造出全新角色,而不是所有角色都一個(ge) 樣的‘克隆羊’。”
張國強坦言,他最享受當演員的“千人千麵”的感覺。在他看來,作為(wei) 職業(ye) 演員,必須對表演有所堅持,“出演每個(ge) 角色前,我都要體(ti) 驗生活,因為(wei) 全憑經驗來想象角色是不負責任的;我也從(cong) 來不會(hui) 拍著一部戲,同時客串另一部戲,哪怕隻演幾天都不會(hui) ;不管劇本品質如何,必須盡最大努力塑造角色,認真對待每一部戲,這才對得起這份薪水。”在他看來,要提升感受力與(yu) 演技必須真正融入生活,所以他經常穿大短褲出門,到街上吃飯,跟陌生人閑聊,“我沒有包袱,過去沒有,現在也不會(hui) 有”。
2007年播出的《士兵突擊》,讓一眾(zhong) 主演建立了深厚友誼。近年來,兄弟們(men) 合作頗多,例如,張國強與(yu) 張譯合作了《重生之門》《五金家族》,與(yu) 段奕宏合作了《雙探》,客串出演了陳思誠執導的電影《唐人街探案3》……回憶起合作細節,張國強舉(ju) 例道:“拍《重生之門》時,我演張譯的師父。我們(men) 交錯著上樓梯,一鏡到底。劇中,他對案子始終有疑問,每走到一個(ge) 樓梯轉角處,我要蹲下來聽他接著說。那一瞬間,我仿佛穿越到《士兵突擊》,找回了高城連長和史今班長相處的感覺。”張國強也感歎:“多年過去,張譯的事業(ye) 如日中天,獲獎無數。段奕宏、陳思誠、王寶強、李晨也都拍戲、導戲、做綜藝,發展得特別好,我替兄弟們(men) 開心。”
記者 龔衛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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