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強國青年科學家 在科技創新主戰場同向同行
從(cong) “客人”變成“主人”,沈淵感覺不錯。5月30日,在第七個(ge) “全國科技工作者日”當天,這位年輕的學者迎來了一群朋友——2023“強國青年科學家”尋訪活動在清華大學電子工程係舉(ju) 辦啟動儀(yi) 式。作為(wei) 該係黨(dang) 委書(shu) 記,他同時也是2022“強國青年科學家”稱號獲得者。
這是一場老朋友向新朋友發送“邀請函”的聚會(hui) 。沈淵在發言時說:“我們(men) 期待著,見到更多青年科學家麵向世界科技前沿、麵向經濟主戰場、麵向國家重大需求、麵向人民生命健康,把握大勢、搶占先機,直麵問題、迎難而上的故事。”
他身後的大屏幕,播放著清華大學電子工程係71年的奮鬥與(yu) 光榮,一個(ge) 個(ge) 閃亮的名字,一次次重大領域的突破,意味著一代代人對國家需要的奔赴。
2021年起,中國青年報社聯合相關(guan) 單位發起“強國青年科學家”尋訪活動,努力“講好科學家故事,傳(chuan) 播科學家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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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準真的問題,真的解決(jue) 問題”
這天下課後,清華大學計算機係教授朱軍(jun) 馬上趕到電子係,參加2023“強國青年科學家”尋訪活動啟動儀(yi) 式。
“一下子就被現場的氣氛感染了。”他回想起自己2021年獲得首屆“強國青年科學家”稱號時的場景。當時,他對這個(ge) 獎項被賦予的意義(yi) “體(ti) 會(hui) 還不夠具象和明確”。
然而,領獎歸來時,他已經深刻理解“作為(wei) 青年科學家要承擔的責任和義(yi) 務”,要為(wei) 新時代中國科技自立自強作出貢獻。
朱軍(jun) 的研究方向是“人工智能”。他介紹,比起西方國家,中國在這一領域的起步較晚,一些早期、原創的研究,中國參與(yu) 不多。直到20世紀七八十年代,朱軍(jun) 的導師張鈸院士等科學家開始真正進入這個(ge) 領域。
近十幾年,“人工智能”在技術、原理、方法等層麵都發生了很大變化。“這是我們(men) 中國科學家難得的機會(hui) 。”朱軍(jun) 說,“能在這一領域的曆史變革時期與(yu) 國際同行站在一起。”
90後的浙江大學航空航天學院百人計劃研究員孫書(shu) 劍曾獲得首屆“強國青年科學家”提名稱號。當時,他感到更多的是“鞭策”。在他看來,40歲以下的科研隊伍,青年才俊眾(zhong) 多,自己必須非常努力,才能匹配這樣一份榮譽。
孫書(shu) 劍講了一個(ge) 故事,有一次他所在的課題組迎來孫家棟院士訪問指導,學院在宣傳(chuan) 報道中稱孫院士為(wei) “中國衛星之父”。後來,孫家棟專(zhuan) 門向學院轉達,不認為(wei) 自己是“衛星之父”,隻是站在巨人肩膀上。
“這件事對我觸動特別深,真正的航天人是進取的,不會(hui) 躺在功勞簿上。”孫書(shu) 劍說,“榮譽是一種短暫的認可,但科學探索和宇宙一樣,沒有盡頭。”
獲得首屆“強國青年科學家”稱號的李媛深有同感,她說“科學家不會(hui) 停下來,會(hui) 一直往前走”。作為(wei) 中國農(nong) 業(ye) 大學食品科學與(yu) 營養(yang) 工程學院教授,李媛做研究總是在追求“創新”“突破”“發明”。她自稱腦洞大,敢作顛覆性的設想,不畏懼“失敗”,也鼓勵學生去做“別人沒有做過的事情”。她試著突破食品功能因子精準靶向遞送的技術瓶頸,試著改變高端功能基料被國外壟斷的困局……
在她看來,“強國青年科學家”的稱號,肯定了她“為(wei) 國家做科研和為(wei) 國家培養(yang) 人才”的奮鬥之路,“做‘強國’的科研,不是隻做‘自己’的科研”,讓她有動力把這份事業(ye) 繼續下去。
“在這個(ge) 時代,有這麽(me) 一群年輕人,在同向同行,就不會(hui) 感到孤單。”沈淵說,每個(ge) 領域都有年輕的科學家正在攻堅克難,通過“強國青年科學家”的平台,“我們(men) 能互相看見,互相激勵,一起前行。”
朱軍(jun) 致力於(yu) 用貝葉斯方法解決(jue) 人工智能的問題,已深耕20年。其間,神經網絡、深度學習(xi) 快速發展,他和學生一直“堅持初心”。2022年以來,ChatGPT引發全球關(guan) 注,這款人工智能產(chan) 品背後的AIGC技術,就需要用到貝葉斯方法。
去年3月,美國人工智能頭部公司OpenAI發布了圖像生成係統DALL-E 2,這套係統“用得最好的算法”正是朱軍(jun) 團隊1月發表的研究成果。“很榮幸,我們(men) 中國青年學者的堅持和努力能在這次大潮中有所體(ti) 現。”朱軍(jun) 說,“我們(men) 的發展水平,很大程度上決(jue) 定了我們(men) 在高層次平台說話的底氣。”
參加完首屆“強國青年科學家”頒獎會(hui) 後, 朱軍(jun) 有了入黨(dang) 的想法,提交了入黨(dang) 申請書(shu) 。2022年11月3日,清華大學計算機係智能技術與(yu) 係統實驗室黨(dang) 支部經討論表決(jue) ,同意接收朱軍(jun) 為(wei) 中共預備黨(dang) 員。他說:“我將努力把科研工作與(yu) 國家需要更加緊密地結合起來,帶領團隊通過科技創新服務國家重大需求,為(wei) 黨(dang) 和國家的事業(ye) 作出更大的貢獻。”
李媛也在重新思考自己的科研方向,“怎麽(me) 更接地氣,更好地服務國家戰略,服務人民健康”。她專(zhuan) 注培養(yang) 學生,常去企業(ye) 交流,常去看生產(chan) 線,用產(chan) 業(ye) 真正存在的問題引導研究的方向。她推動建設企業(ye) 的教授工作站,“找準真的問題,真的解決(jue) 問題”。
兩(liang) 年來,孫書(shu) 劍以副總師的身份,第一次主持了新型號衛星的研製、發射、在軌運管工作;去年年底,他博士後出站,開始帶領學生繼續攻關(guan) ;他還和導師開辟了新的研究方向,成立創業(ye) 公司。他感慨,“強國青年科學家”這份榮譽,今天還在激勵他。
中南大學教授國巍曾獲2022“強國青年科學家”稱號,他說,從(cong) 領獎的那一刻起,自己有了一種“緊迫感”,這位高速鐵路建造技術國家工程研究中心的青年學者說,看到優(you) 秀同齡人做著那麽(me) 前沿的工作,他也想為(wei) 中國高鐵做出最“前沿”的突破。
複雜問題麵前,需要多學科融合
在國巍看來,那些一起領獎的年輕人,是朋友,也是優(you) 秀的同輩。他認為(wei) “強國青年科學家”最可貴的地方就是,“在這個(ge) 平台上,我能接觸到跨學科、全行業(ye) 的青年人才,了解他們(men) 在科技的最前沿做什麽(me) ”。
他補充道,“我們(men) 能產(chan) 生很多交叉學科的思想碰撞”,這些碰撞可能帶來啟發、共鳴、契合和突破,“可以不困在本專(zhuan) 業(ye) 裏著急。”他反複對學生講,見識到更廣闊的領域,才知道同齡人有多值得學習(xi) ,工作要更努力一點,“要創新,要突破傳(chuan) 統,要去接軌未來”。
“這份榮譽很有意義(yi) ,更重要的是,我們(men) 這群人能有寶貴的交流平台和機會(hui) 。”沈淵解釋說,當下,學科越分越細,但每個(ge) 科研工作者麵對的問題卻越來越複雜,“強國青年科學家”就是很好的跨學科交流平台。
2015年,在“求是科技基金會(hui) ”活動的晚宴上,沈淵和清華大學生命科學學院的李雪明老師坐在一桌,其間聊到了李雪明近期在蛋白質成像計算研究中遇到的難題。
那之後,沈淵和李雪明,還有計算機係的楊廣文老師,通過跨學科合作,解決(jue) 了這個(ge) 問題,形成了一項非常優(you) 秀的創新成果,登上《自然》雜誌子刊。
沈淵打了一個(ge) 有趣的比喻解釋這件事——李雪明老師遇到的難題,就好比一個(ge) 廚師要做100桌婚宴“會(hui) 很撓頭”,計算機專(zhuan) 業(ye) 能幫忙“複製”出100個(ge) 廚師,電子係能提供菜譜和烹飪方法——這就是“交叉學科的意義(yi) ”。
在沈淵看來,“強國青年科學家”同樣具有“跨學科”的基因,把各領域的青年學者匯聚到一起,“不是說一定能聊出什麽(me) ”,但必須先有交流的機會(hui) ,激發靈感,才有突破學科壁壘的可能性。
他特別強調,黨(dang) 的二十大報告對我國高等教育提出了“加強基礎學科、新興(xing) 學科、交叉學科建設”的要求,“強國青年科學家”的專(zhuan) 業(ye) 性不是最強的,但它具備專(zhuan) 業(ye) 獎項沒有的普遍性和交叉性。
對標“四個(ge) 麵向”,去挖真正的“寶藏”
在中國農(nong) 業(ye) 大學完成本科學業(ye) 後,李媛前往荷蘭(lan) 攻讀碩士學位。直到今天,她都記得臨(lin) 行前,學院院長羅雲(yun) 波教授對她說:“你好好學,學成回來報效祖國。”
李媛從(cong) 未把這句話當成一句“口號”,一心想著要學成歸國。完成碩士論文後,她感覺“這個(ge) 水平對科研報國來說還遠遠不夠”,於(yu) 是又讀了博士。
“我留在國外,找份工作,過安逸的生活,很容易。”李媛坦言,“但我找不到歸屬感,出國以後反而更愛祖國。”看到國內(nei) 的發展變化,李媛也堅信“同樣是10年後,比起留在荷蘭(lan) ,我回國能更好地發揮能力,實現科研報國的理想”。
這群“強國青年科學家”有一種共識,就是要讓科研對標“四個(ge) 麵向”,肩負起曆史責任,創新驅動,不斷向科學技術廣度和深度進軍(jun) 。
沈淵也選擇“回到母校”。說起和祖國的連接感,他的體(ti) 會(hui) 很深。從(cong) 清華電子工程係本科畢業(ye) 後,他在麻省理工學院取得碩士、博士學位。
“在外麵的時間比在清華長,可是我和母校之間,從(cong) 來沒有斷了聯係。”沈淵回憶,留學期間每次回國,無論假期長短,他一定要回清華轉轉,看看老師同學。更重要的是,他從(cong) 事研究的電子信息領域,“隻有在自己的祖國鑽研,心裏才最踏實”。
國巍用“四個(ge) 麵向”對標自己的科研方向。在他看來,很多科研工作者在“努力程度”的層麵沒有太大差別,但能不能挖到真正的“寶藏”、突破瓶頸難題,要看是不是“重大需求牽引,關(guan) 鍵問題導向”。
他舉(ju) 例說,中國高鐵曾要進口各國的設備和零件。如今,中國高鐵已成為(wei) 自主創新的典範,技術領跑世界。
國巍一直在尋找他所在領域“世界級的難題”,這讓他對科研工作充滿激情。他希望有機會(hui) 攻克國家高鐵建造和運維遇到的難題,這是他對“強國青年科學家”的理解。
2018年以來,為(wei) 響應“把論文寫(xie) 在祖國大地上”的號召,朱軍(jun) 帶領學生做了很多科研成果轉化的探索,讓實驗室算法“落地”,為(wei) 人工智能應用服務經濟發展主戰場提供技術支持。今年年初,朱軍(jun) 獲得中國科協頒發的“求是傑出青年成果轉化獎”。
熱愛科研的李媛,自稱“坐爛了三隻板凳”。作為(wei) 女性科研工作者和兩(liang) 個(ge) 孩子的母親(qin) ,她有時會(hui) 感到壓力和疲憊,但她又被一種信念支撐——在科研的這條路上,要原始創新,不要去複製別人,“我要讓外國人來買(mai) 我們(men) 的產(chan) 品”。
最近幾年,國巍常常乘坐高鐵往返於(yu) 長沙和北京。列車以超過300公裏的時速溝通南北,但國巍的追求更高。他期待,未來中國高鐵能安全平穩地跑到時速400公裏、600公裏,甚至1000公裏以上。
“希望那個(ge) 速度裏,有我們(men) 的貢獻。”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秦珍子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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