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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歲奶奶教成年人識字 她的直播間“藏著”上萬成年人的秘密

發布時間:2022-11-08 10:24:00來源: 齊魯晚報

  73歲奶奶教成年人學拚音學認字

  她的直播間藏著上萬(wan) 成年人的秘密

  在她的直播間裏,她既不唱跳,也不帶貨,而是教人學拚音、學識字。教拚音是楊維雲(yun) 過去50年最熟悉的事情,不同的是,她現在麵對的學生大多是成年人。這個(ge) 直播間,“藏著”很多成年人的秘密,也成為(wei) 滿足他們(men) 識字的出口。通過這樣特別的課堂,有人學會(hui) 寫(xie) 自己的名字,有人找到了工作。

  不識字的成年人

  “今天我們(men) 來學複韻母ai、ei、ui……”楊維雲(yun) 站在黑板前,穿著黃色衛衣,脖子間係著一條粉色絲(si) 巾,與(yu) 她的滿頭白發形成鮮明對比。

  如果單聽楊維雲(yun) 中氣十足的聲音,很難猜到她今年已經73歲。楊維雲(yun) 是安徽淮南人,曾在宿州市一所小學任教30年,教一年級至六年級的語文課。後來,她又做了20年幼兒(er) 園園長。退休以後,楊維雲(yun) 總想做些事情。

  喜歡體(ti) 驗新鮮感的楊維雲(yun) ,就開始玩短視頻平台。這也讓她動了在網上直播教拚音的念頭。“我教了一輩子語文,幾十年都是和拚音打交道。”

  2021年5月17日,楊維雲(yun) 的“喜洋洋直播課堂”開起來了。之所以叫“喜洋洋”,楊維雲(yun) 說,“孫子喜歡看喜羊羊動畫片,我又姓楊,孫子總喊我‘喜羊羊’。”楊維雲(yun) 自信,這個(ge) 名字一定能贏得孩子們(men) 的喜歡。然而第一堂直播課,觀眾(zhong) 隻有個(ge) 位數。“就算隻有一個(ge) 學生,我也教完。”這堂課,楊維雲(yun) 堅持講了兩(liang) 個(ge) 多小時。

  楊維雲(yun) 原本定位的受眾(zhong) 是學齡前後的孩子,課程主要是“幼小銜接拚音教學”。但她逐漸發現,直播間裏“藏著”很多不識字的成年人。“我也是偶然間發現很多不識字的成年人生活在自卑中,他們(men) 不敢去陌生地方,擔心自己教不好小孩,打工看不懂老板的文字指令。”於(yu) 是,楊維雲(yun) 的課堂任務又加了一項“成年人零基礎學拚音識字”。

  “很多成年人錯過了上學的機會(hui) ,他們(men) 才是真正要識字的群體(ti) ,我想給這些成年人一個(ge) 新的起點。”就這樣,楊維雲(yun) 在直播間有了一批特殊的學生。

  第一次當學生

  直播間這端,楊維雲(yun) 寫(xie) 著又大又清晰的板書(shu) ;直播間那端,超萬(wan) 人透過小小的手機屏幕在線上課。在楊維雲(yun) 直播間裏學習(xi) 的人,最年長者72歲。

  據第七次全國人口普查顯示,全國不識字的成年人一共3800萬(wan) 。並且,這個(ge) 群體(ti) 裏女性占比達75%。他們(men) 進入直播間,企圖跨越過去幾十年的障礙。

  去年夏天,王玉(化名)進入楊維雲(yun) 的直播間。王玉當過女兒(er) 、妻子、母親(qin) ,這是她第一次當學生。在直播中,楊維雲(yun) 發現王玉不敢連麥,不敢說話。後來,楊維雲(yun) 知道,因為(wei) 不認識字,王玉不會(hui) 坐車,自己連娘家都回不去。王玉不敢在人前講話,怕別人知道她不識字,就看不起她。

  每天起床後,王玉就要麵對“生計”和“瑣事”。她要照顧生病的婆婆,再送兩(liang) 個(ge) 孫子上學,然後帶上午飯跟丈夫去打工。直到晚上回家,把孫子安頓好,把婆婆照顧好,她才真正擁有屬於(yu) 自己的時間。這個(ge) 時候,王玉就進入直播間,跟著楊維雲(yun) 學拚音學識字。楊維雲(yun) 發現她進入直播間,就會(hui) 有側(ce) 重地教她。

  王玉每天中午有40分鍾吃飯和休息時間,每次熱飯等待的時候,她就匆匆進入直播間,把前一天學習(xi) 的內(nei) 容讀給楊維雲(yun) 聽。

  “像王玉這樣的學生有很多,大家需要我。”中午吃飯的時候,老伴兒(er) 喊楊維雲(yun) 吃飯,她卻總是遲遲不下播。楊維雲(yun) 知道,大部分成年學生都是擠出時間來上課。她堅持早上八點半和晚上八點半開兩(liang) 場直播,最晚的時候,楊維雲(yun) 播到接近夜裏零點。

  自尊心

  從(cong) 教50年,楊維雲(yun) 教過很多孩子啟蒙識字。但她發現,成年人學拚音學識字卻要比想象中難得多。有些成年人會(hui) 偷偷進入直播間學習(xi) 。楊維雲(yun) 明白他們(men) 難以啟齒的原因,“我們(men) 要保護他們(men) 的自尊心,給他們(men) 練習(xi) 的空間。”

  張梅(化名)是楊維雲(yun) 的學生之一。她出生在農(nong) 村,沒上過學,每天跟麥子、玉米打交道。結婚後,張梅跟著丈夫到大城市打工。張梅的城市生活並不順暢。她帶著二寶上幼兒(er) 園,老師讓她填寫(xie) 一個(ge) 表格。張梅說,自己不會(hui) 寫(xie) 字。老師寫(xie) 好後,讓她照著謄寫(xie) 下來,結果她把名字填在了孩子姓名那一欄。張梅的臉羞得通紅。學校老師布置作業(ye) 或者發布通知,張梅總是用手機拍下來,等丈夫下班才能告訴孩子。為(wei) 了避免尷尬,張梅很少與(yu) 別人交流,她也沒能找到合適的工作。

  張梅一有時間就進入楊維雲(yun) 的直播間聽課,楊維雲(yun) 看到她,就會(hui) 跟她連麥,帶她跟讀。張梅也從(cong) 不敢說、不會(hui) 說,到現在隻要是注音版的字,就能準確讀出。張梅告訴楊維雲(yun) ,她學會(hui) 了寫(xie) 自己的名字,還找到了工作。

  希望看到學生畢業(ye)

  “直播間裏的學生比較特殊,他們(men) 各有各的要求。”盡管有著50年教學經驗,楊維雲(yun) 在下播後還是會(hui) 仔仔細細備課。“我琢磨著用什麽(me) 辦法能夠讓他們(men) 學會(hui) ,用什麽(me) 辦法讓他們(men) 學會(hui) 以後不容易忘記。”楊維雲(yun) 說。

  最初楊維雲(yun) 不會(hui) 剪輯視頻,她就把手機支起來,自己在黑板前講課,然後轉回到手機後查看效果。常常需要反複錄製幾十遍,她才能剪出滿意的視頻。

  直播間裏,楊維雲(yun) 不帶貨,不收報名費,也不收學費。有的學生在直播間裏“飄小心心”,連續“飄”兩(liang) 三個(ge) ,楊維雲(yun) 的老伴兒(er) 就喊,“不要再送了”。即便身體(ti) 不舒服,隻要一打開直播,楊維雲(yun) 就像換了一種狀態。楊維雲(yun) 說,“隻要有人來,哪怕隻有一個(ge) 人,我就教。”

  直播之外,楊維雲(yun) 的生活幾乎沒有閑時候。她每天五點半起床,跟著隊伍打連廂,然後回家做直播。下午,楊維雲(yun) 參加腰鼓隊,跟小區的老姐妹一起跳廣場舞,晚上繼續開直播。這樣的生活,讓楊維雲(yun) 感覺自己是“有用的人”。在楊維雲(yun) 的視頻賬號下有無數留言,她總是認真看完。“我沒有念過書(shu) ,現在跟著老師學,能寫(xie) 很多字了。”“我49歲了,現在學還來得及嗎?”“我72歲都學會(hui) 了。”

  “希望看到學生畢業(ye) 。”這成了楊維雲(yun) 最大的願望。(齊魯晚報 記者 李靜 張琪)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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