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發動伊拉克戰爭(zheng) 之後,教派衝(chong) 突、恐怖襲擊在伊拉克各地肆虐,無數民眾(zhong) 受其牽連,如今20年過去,戰爭(zheng) 親(qin) 曆者的苦痛未消。
讓我們(men) 來認識三個(ge) 普通的伊拉克人——侯賽因·薩瓦迪 、菲拉斯·蓋蘭(lan) 、哈桑·賈比爾,他們(men) 雖然年齡橫跨三代,卻都有著一段被“偷走”的時光。
侯賽因·薩瓦迪:我叫侯賽因·薩瓦迪,我現在25歲了。
菲拉斯·蓋蘭(lan) :我叫菲拉斯·蓋蘭(lan) ,我生於(yu) 1987年,(今年)36歲。
哈桑·賈比爾:我叫哈桑·賈比爾·蘇萊曼,我今年60歲。
2003年伊拉克戰爭(zheng) 爆發時,薩瓦迪隻有5歲,那時他對戰爭(zheng) 還沒有什麽(me) 概念。僅(jin) 五年後,這場戰爭(zheng) 就奪走了他的童年。
薩瓦迪的父親(qin) :我兒(er) 子那時候在跟其他孩子一起騎自行車,突然響起了槍聲。他試圖躲進一個(ge) 岔路,就在這個(ge) 時候,他被子彈擊中了,背部受傷(shang) ,彈片從(cong) 他的腹部穿出,他的腸子都流了出來。我用他的衣服綁在他的肚子上,跑著把他送去了醫院。
受了重傷(shang) 的薩瓦迪卻並沒有得到相應的治療。2008年,除了對薩德爾城狂轟濫炸,喪(sang) 心病狂的美軍(jun) 還對當地醫院進行封鎖。麵臨(lin) 缺醫少藥的困境,才剛手術沒幾天的薩瓦迪不得不出院回家。
薩瓦迪的父親(qin) :這是在他受傷(shang) 後一個(ge) 多月的時候拍攝的。這裏還能看出淤血,傷(shang) 也能看得見,這時候他已經可以穿著衣服了,之前連衣服都沒法穿。
薩瓦迪的父親(qin) 說,美軍(jun) 射出的子彈導致薩瓦迪身上多個(ge) 髒器受損,神經係統遭到重創。盡管經過了多年治療,薩瓦迪大部分時間還是隻能躺著,胃部也被切除一半。時至今日,他仍無法像正常人一樣進食。
薩瓦迪的父親(qin) : 美軍(jun) 是占領者。通常占領者都會(hui) 羞辱被占領國的人民,他們(men) 會(hui) 無所不用其極地去傷(shang) 害我們(men) 。
為(wei) 了給兒(er) 子討個(ge) 說法,父親(qin) 多次對美軍(jun) 的暴行提起訴訟,但都無果而終。對於(yu) 未來,他已經有些心灰意冷。
薩瓦迪的父親(qin) :法官駁回了起訴,我不知道原因,也許是害怕美軍(jun) 。如果他們(men) 都害怕美軍(jun) 而不管自己的人民,我們(men) 能做什麽(me) 呢?
進入這個(ge) 小院,一個(ge) 鞋架映入眼簾,與(yu) 平常人家不同,架子上隻有右腳的鞋子,這裏就是蓋蘭(lan) 的家。
2003年戰爭(zheng) 爆發時,蓋蘭(lan) 還是一名16歲的高中生,回憶起當時伊拉克的安全狀況,他仍心有餘(yu) 悸。
菲拉斯·蓋蘭(lan) :殺人、爆炸、被威脅驅趕,沒什麽(me) 安全可言。任何時候你都可能沒命,任何時候你頭上都可能掉下一個(ge) 炸彈來,完全沒有安全感。我、我的朋友、我的家人、整個(ge) 社會(hui) 都膽戰心驚。
麵對這樣的安全環境,2007年,20歲的蓋蘭(lan) 選擇成為(wei) 一名伊拉克聯邦警察,僅(jin) 半年時間,厄運就降臨(lin) 了。
菲拉斯·蓋蘭(lan) :我們(men) 當時正在出任務,在巴格達一座橋下的安檢站值守。淩晨兩(liang) 點,我的同事們(men) 都睡了,這時美軍(jun) 的車隊出現了。整個(ge) 地區當時非常安靜、很平靜,但美軍(jun) 突然就向我們(men) 射擊。
蓋蘭(lan) 的左腿被美軍(jun) 子彈擊中,被迫截肢,從(cong) 此他家的鞋架再也沒有一雙完整的鞋,而他的很多同事則再也沒有醒來。
菲拉斯·蓋蘭(lan) :美軍(jun) 賠給我的遇難同事2500美元,去賠償(chang) 一個(ge) 生命,那是一個(ge) 伊拉克人的生命啊!
采訪過程中,蓋蘭(lan) 希望可以暫停一下,他的右腿現在不能長時間保持坐姿,需要活動活動。當記者詢問他是否方便去事發地再回顧一下當時的細節時,蓋蘭(lan) 按摩著右腿,久久沒有回複。
2007年9月,美國黑水保安公司雇員在巴格達納蘇爾廣場實施屠殺,造成包括2名兒(er) 童在內(nei) 的14名平民死亡,至少17人受傷(shang) 。當時44歲的賈比爾就是受害者之一。
哈桑·賈比爾:我的車當時停在這裏,就在那輛皮卡後麵的位置。我們(men) 在這裏停了大概20分鍾左右,然後黑水公司突然從(cong) 對麵的方向射擊,我趕緊掉頭,往後麵開。黑水公司的雇員就向我的背部和頸部射擊,這裏當時很多人被殺了。
賈比爾的背部中了多枚子彈,後來通過手術取出了大部分彈片,總算保住了性命。
哈桑·賈比爾:這些保安公司,包括黑水公司在內(nei) ,違反了國際法。你看到了,美國在沒有任何監督、沒有國際約束的情況下,犯下了重重罪行,炸死、殺害、逮捕、毆打平民。
作為(wei) 律師,賈比爾曾連同多位受害者在瑞士和美國向黑水公司提起訴訟,但在美國的重重阻礙下,被判有罪的黑水公司雇員均被美國前總統特朗普赦免。
哈桑·賈比爾:這個(ge) 決(jue) 定違反了國際法庭的裁決(jue) ,蔑視了人權、蔑視了這些遇難者和傷(shang) 者。他們(men) 就是這樣蔑視人權的嗎?這是人血啊,是遇難者的鮮血啊!
如今,戰爭(zheng) 過去20年了,但戰爭(zheng) 給這三代普通伊拉克人身心造成的創傷(shang) 卻至今無法消散。
哈桑·賈比爾:我遭到襲擊後很擔心,很害怕,到現在都害怕。這給我的家庭、家人的心理,還有我的生活都帶來了負麵影響。
侯賽因·薩瓦迪:現在我的生活很艱難。我不能工作、不能上學,什麽(me) 都不行,我隻希望得到賠償(chang) ,迎接新的生活。我還想結婚。可我現在這個(ge) 樣子,還能結婚嗎?
菲拉斯·蓋蘭(lan) :我幻想著今後成為(wei) 一名工程師,去建設這個(ge) 國家,去改善伊拉克的基礎設施,但是我看不到這樣的未來。現在一切都是不可能的,除非能讓美國把控製伊拉克的手撤走。(總台記者 孫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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