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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脫貧攻堅這件事上,我們是敢死拚命的”——甘肅脫貧攻堅進程回顧

發布時間:2020-12-07 10:21:00來源: 新華社

  這是一片曾經充滿艱辛的土地,荒漠、風沙以及荒涼肅殺的邊關(guan) ,曾是這裏的底色。一百多年前,時任陝甘總督的左宗棠感慨這裏“苦而不可居”“隴中苦瘠甲於(yu) 天下”。25年前,新華社記者拍攝的一張照片中,一位母親(qin) 執一淺碗含水為(wei) 幾個(ge) 兒(er) 女洗臉的場景,至今仍讓人唏噓。

  這裏,是甘肅,全國脫貧攻堅任務最艱巨的省份之一。86個(ge) 縣市區,58個(ge) 被納入國家集中連片特困地區,17個(ge) 是省定插花型貧困縣;國家“三區三州”深度貧困地區,就有甘肅的臨(lin) 夏回族自治州、甘南藏族自治州和天祝藏族自治縣。

  這又是一片充滿韌性的土地。千百年來,生於(yu) 長於(yu) 斯的人們(men) ,一直與(yu) 幹旱、貧瘠進行著艱苦卓絕的鬥爭(zheng) 。

  特別是“十三五”期間,甘肅全省幹部群眾(zhong) 鉚足幹勁,越是艱難越向前,反貧困鬥爭(zheng) 取得了巨大成就。2013年以來,全省累計減少建檔立卡貧困人口552萬(wan) ,75個(ge) 貧困縣區全部退出貧困縣序列。

  反反複複“過篩子” 多年抓實“一件事”

  站在“關(guan) 了房門屋裏也亮堂”的平房前,47歲的王小勤至今仍感覺“像做夢一樣”。

  記者7年前來到隴南市禮縣橋頭鎮張鐵村時,王小勤還住著70年前的土木房。房內(nei) 昏暗、潮濕,糊牆的報紙已經發黃,窗台、櫃子積滿了黑色灰塵,臥室的隔壁就是豬圈。

  “苦日子看不到頭嘞。”王小勤說,地裏一年僅(jin) 能產(chan) 兩(liang) 三百斤小麥,短缺的口糧要靠他和當時76歲的老母親(qin) 兩(liang) 人挖藥材賣錢換得。

  2020年,再見王小勤時,舊房早已換成了明亮、寬敞的磚混平房。6年前,當地政府推進危房改造工程,王小勤獲得1.4萬(wan) 元補助,推倒了舊房建起了新房。5畝(mu) “臥牛田”“眉毛田”種上了當歸、大黃等中藥材,平均每年給他帶來6000元收入。另外,他在村裏的藥田裏打工,一年也能掙上1.2萬(wan) 元。

  “現在的日子挺好。”長期艱苦生活養(yang) 成的寡言少語的性格一時難以改變,但王小勤飛上眉頭的一抹欣喜,是藏也藏不住的。

  在決(jue) 勝脫貧攻堅之際,新華社記者深入甘肅貧困地區,時時能夠感受到脫貧帶來的類似幸福與(yu) 喜悅。

  生活變了,村民們(men) 的視野也變了。

  “以前村民愁的是,今天吃什麽(me) ,穿的好不好。現在不一樣了,大家談論最多的是孩子的教育和就業(ye) 。”

  定西市通渭縣馬營鎮陳坪村駐村第一書(shu) 記周金珂說,這個(ge) 深度貧困村,貧困發生率曾高達55.9%。如今,村裏幾乎家家都有大學生,全村上過大學的超過300人。

  張鐵村、陳坪村是甘肅“十三五”以來脫貧攻堅行動成效的縮影。時任甘肅省省長的唐仁健介紹,目前甘肅貧困群眾(zhong) “兩(liang) 不愁三保障”的突出問題基本解決(jue) ,建檔立卡貧困群眾(zhong) 的增收渠道有效拓展。特別是2017年至2019年,甘肅貧困地區農(nong) 民收入增速分別達到10.2%、10.3%、11.8%,明顯高於(yu) 甘肅農(nong) 村居民收入增速。

  今年以來,麵對肆虐的新冠肺炎疫情,甘肅省全力消除影響、堅持定力,聚焦深度貧困,吹響了總攻號,全力攻克最後深貧堡壘。全省對8個(ge) 未脫貧縣掛牌督戰,由省級領導幹部分片包抓;貧困發生率超過10%的104個(ge) 貧困村,由各市州主要領導包抓;縣市區主要領導督戰到戶,包抓剩餘(yu) 貧困人口。

  貧困人口增收是掛牌督戰的重要內(nei) 容。受新冠肺炎疫情影響,西和縣中王山村村民張有返回青島務工的行程被耽擱了。“每天都在關(guan) 注疫情和複工信息,渴望能夠盡快返回崗位或者再找一份工作。”他說,沒活兒(er) 幹,家裏收入就沒著落,心發慌。

  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後,隴南市西和縣采取多種方式保障貧困人口增收。為(wei) 了做好返崗和防疫兩(liang) 不誤,西和縣委、縣政府專(zhuan) 門組織工作小組,赴浙江、山東(dong) 、上海等地與(yu) 企業(ye) 對接用工需求。通過“點對點”包車,讓務工人員“下了車門就進廠門”。同時新設臨(lin) 時公益性崗位1000多個(ge) ,縣內(nei) 51家扶貧車間陸續複工複產(chan) ,千方百計幫助貧困人口就地就近就業(ye) 。

  在家待了不到一個(ge) 半月,張有便乘上返崗青島的專(zhuan) 車。西和縣像張有這樣返崗的還有3.75萬(wan) 人,多數是建檔立卡貧困人口。

  道路是隴南市武都區蒲池鄉(xiang) 楊家溝村產(chan) 業(ye) 發展和群眾(zhong) 增收的最大短板。這個(ge) 位於(yu) 山半腰的貧困村,以種道地藥材為(wei) 生,但村民從(cong) 村裏步行至山後的中藥材種植田至少需要一個(ge) 多小時,把藥材送往山下的市場又要兩(liang) 個(ge) 小時。

  今年下半年,修路的挖掘機、推土機開上了楊家溝村陡峭的坡麵。楊家溝村駐村第一書(shu) 記陳姝蓉介紹,如今路基本修好了,村裏拉貨的騾子“下崗”了,有不少村民換了“三馬子”。

  越到最後關(guan) 頭,越要堅定信心,越是勝利在望,越要一鼓作氣。麵對今年新冠肺炎疫情和暴洪滑坡自然災害“加試題”,甘肅全省上下圍繞“兩(liang) 不愁三保障”突出問題,反複“過篩子”、反複“回頭看”。甘肅省委書(shu) 記林鐸和時任甘肅省省長的唐仁健分別督戰脫貧攻堅難度最大的東(dong) 鄉(xiang) 族自治縣和宕昌縣,多次明察暗訪,確保脫貧質量更高、成色更足。

  把擺脫貧困的“山”一樣的責任扛在我的肩上 不獲全勝 決(jue) 不收兵

  白家村位於(yu) 平涼市涇川縣涇明鄉(xiang) ,曾經封閉、貧窮的“小土村”,如今卻是遠近聞名的“網紅村”。

  村民楊彩虹有兩(liang) 個(ge) “沒想到”。沒想到世代種地為(wei) 生的農(nong) 民也能吃起了“旅遊飯”,沒想到“美麗(li) ”也能戰勝貧困。

  “我的農(nong) 家樂(le) 一年收入四五萬(wan) 元,還能照顧家裏,比外麵打工好多了。”楊彩虹說。

  村民說,“小土村”蝶變,離不開54歲的“瓦工書(shu) 記”。

  “瓦工書(shu) 記”叫白寧安,有著過硬的瓦工手藝,還成立過工程隊,是村裏的“能人”。2013年擔任白家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以來,他放下收益不錯的營生,帶著鄉(xiang) 親(qin) 們(men) 修路通水,改善基礎設施的同時,依托當地獨特的文化和自然資源,將白家村整體(ti) 打造成國家3A級旅遊景區,就地吸納村民家門口就業(ye) 。

  日邁月征,白家村越來越美,村民腰包也越來越鼓。

  脫貧攻堅任務能否高質量完成,關(guan) 鍵在人,關(guan) 鍵在幹部隊伍作風。新一輪脫貧攻堅戰打響以來,一大批像白寧安一樣的幹部,把擺脫貧困的重任扛在肩上,和群眾(zhong) 一起學習(xi) 扶貧政策、發展扶貧產(chan) 業(ye) ,改變著貧困山鄉(xiang) 的麵貌。

  2019年10月7日晚,時任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縣扶貧開發辦公室副主任的張小娟,在下鄉(xiang) 扶貧返程途中,車輛墜江不幸遇難。

  張小娟生前遍訪全縣208個(ge) 村和87個(ge) 貧困村所有貧困戶,采用漫畫、微信語音播報等多種形式宣傳(chuan) 扶貧政策,幾乎把所有時間和精力都奉獻給當地脫貧攻堅事業(ye) 。

  “無數的熱血青年,奔赴脫貧攻堅一線,用腳步丈量舟曲的山水大地,以眾(zhong) 誌成城的力量和勇氣,拉近舟曲與(yu) 小康社會(hui) 的距離。”張小娟在生前的一篇文章中,道出了扶貧幹部的初心。

  在甘肅,還有一批“把掛職當任職”的扶貧幹部,他們(men) 來自各行各業(ye) ,為(wei) 甘肅脫貧攻堅助力。

  擔任大山村駐村第一書(shu) 記之前,36歲的張巨飛是中國農(nong) 業(ye) 發展銀行甘肅省分行人力資源處副處長。近兩(liang) 年,他帶領村民接通了自來水、壯大產(chan) 業(ye) 規模、整治人居環境。昔日海拔高、懸崖高、貧困發生率高的“三高”村不僅(jin) 摘掉了貧困的帽子,村民生活也越來越有模樣。

  但村裏剩餘(yu) 5.8公裏的土泥路,一直牽著張巨飛的心。“村子本就偏僻,道路不通,以後產(chan) 業(ye) 如何發展?”張巨飛擔心大山村脫貧後的可持續發展,他多次與(yu) 縣交通局銜接,終於(yu) 將窯灣社、元頭社等村社硬化路項目列入全縣項目庫。

  就在張巨飛全力為(wei) 村裏後續發展忙碌的時候,一場意外發生了。2020年5月7日,張巨飛在去東(dong) 坡社開展幫扶工作的途中,遭遇車禍,全身多處骨折。躺在病床上的他,始終不忘大山村硬化路項目進展。

  現在,大山村的“產(chan) 業(ye) 路”正在建設當中。還處在恢複期的張巨飛說,他時刻準備著為(wei) 村民致富奔小康貢獻自己的力量。

  不獲全勝、決(jue) 不收兵。記者從(cong) 甘肅省政府獲悉,自2018年5月25日起,甘肅省市縣鄉(xiang) 村各級黨(dang) 政機關(guan) 等重要場所都掛起了脫貧攻堅倒計時牌,以此來時時提醒各級幹部保持時不我待的精神狀態,隻爭(zheng) 朝夕、分秒必爭(zheng) 。抗擊新冠肺炎疫情、暴洪災害與(yu) 脫貧攻堅“三役疊加”,讓全體(ti) 幹部更覺時間緊迫。

  唐仁健說,從(cong) 省一級到基層一線,甘肅已經形成“敢死拚命、誌在必得”的工作格局和氛圍。

  產(chan) 業(ye) 生態化、生態產(chan) 業(ye) 化 堅定不移走以生態優(you) 先、綠色發展為(wei) 導向的高質量發展

  入冬以後,以往一片枯黃的河西走廊卻泛起了綠意。在武威市古浪縣黃花灘生態移民區富民新村,62歲的李應川正忙著打理溫室大棚裏的辣椒,再過幾天辣椒就能上市了。

  “預計賣辣椒一個(ge) 月有2000元的收入。”李應川說,家裏的養(yang) 殖暖棚還有20多隻羊,預計到年底,家庭年收入超過4萬(wan) 元。

  李應川家祖祖輩輩生活在祁連山東(dong) 段的古浪南部山區,現在退耕還林、還草了。搬下山後,生活也越來越有模樣。

  2017年以來,古浪縣為(wei) 從(cong) 根本上解決(jue) 南部祁連山區生態保護和貧困群眾(zhong) 脫貧致富問題,實施了生態移民扶貧開發項目,建成了古浪縣黃花灘生態移民區和綠洲小城鎮,搬遷安置了11個(ge) 鄉(xiang) 鎮1.53萬(wan) 戶6.24萬(wan) 人。

  “甘肅省的貧困人口集中區,有相當部分屬於(yu) 生態環境脆弱區。”甘肅省委黨(dang) 校決(jue) 策谘詢部首席專(zhuan) 家李含琳說。甘肅是我國西部重要的生態安全屏障,也是長江、黃河上遊的重要水源涵養(yang) 區,生態地位特殊而重要,將精準扶貧與(yu) 生態保護有機結合,是難題,更要破題。

  在生態與(yu) 發展的協調上,甘肅是走過彎路的。

  甘肅祁連山國家級自然保護區生態環境問題曾被中辦、國辦通報。甘肅省將祁連山問題整改在內(nei) 的生態環境問題整治作為(wei) 確保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的重要行動。不找借口、不講條件、不惜代價(jia) ,以“斷腕”之勇推進各項整改整治。

  過去因盜伐樹木變“禿”的博峪村,如今山川秀美、樹林茂密。

  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縣博峪村有一片茂密的天然林。過去村民以盜伐樹木增收。漸漸地,山“禿”了,村民的腰包卻沒鼓起來。

  精準扶貧行動實施以來,甘南州將“環境革命”和脫貧攻堅結合起來,推進退耕還林、退草還林、草畜平衡,發展全域旅遊。

  生態保護讓以前的“禿”山再植新綠。博峪村所在的木耳鎮複種及新種林地麵積達1.8萬(wan) 公頃。2017年到2019年,全村193戶有75戶開起了“藏家樂(le) ”,全村藏家樂(le) 營業(ye) 收入額一度突破5600萬(wan) 元。

  博峪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王國良說,以前總想著把綠色換成錢,沒想到現在綠色本身就是錢。

  端穩“生態碗”,吃上“小康飯”。綠水青山真正成了金山銀山。如今,像博峪村這樣的生態文明小康村,甘南州還有1302個(ge) ,惠及40多萬(wan) 農(nong) 牧民。

  甘肅省政府統計,甘肅旅遊資源70%以上都與(yu) 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和農(nong) 民有關(guan) 。截至2019年底,全省累計發展旅遊專(zhuan) 業(ye) 村1053個(ge) ,農(nong) 家樂(le) 2萬(wan) 戶,通過文化旅遊帶動55.46萬(wan) 人實現了脫貧。

  易地扶貧搬遷、鄉(xiang) 村旅遊、退耕還林、生態護林等是甘肅統籌生態保護和脫貧攻堅的重要舉(ju) 措。這些生態扶貧項目的實施,不僅(jin) 讓寒旱、貧瘠的隴原大地重綻新顏,更加快了貧困群眾(zhong) 增收脫貧的步伐。

  如今,甘肅“牛羊菜果薯藥”特色產(chan) 業(ye) 體(ti) 係已經形成,掛著“甘味”品牌的農(nong) 產(chan) 品“抱團”闖市場,生態優(you) 先、綠色發展為(wei) 導向的理念越來越明晰。

  確保每一個(ge) 貧困家庭都有通過教育培訓改變命運的機會(hui)

  “我們(men) 小學與(yu) 城裏小學一個(ge) 樣。”站在校園裏,革山小學校長王龐右手從(cong) 肩膀高度有力地揮下,自豪感洋溢,壓也壓不住。

  革山小學位於(yu) 天水市秦安縣王尹鎮王新村,6名教師守護著23名學生求知的希望。

  王龐介紹,過去的革山小學教室屋頂漏雨、牆體(ti) 有洞。去年底在北京科技大學幫扶下,學校2020年上半年完成翻修,還新投入了一批計算機、圖書(shu) ,教學條件極大改善。

  像革山小學這樣的情況,在甘肅隴東(dong) 、隴中地區還有很多。在政府的大力投入和引導下,一批教師紮根鄉(xiang) 村,為(wei) 孩子走出大山的夢想護航。秦安縣王尹鎮王尹學區校長張美鈞介紹,王尹學區沒有一名學生因家庭貧困、路途遙遠等掉隊。

  不止如此,東(dong) 西部扶貧協作、中央單位定點扶貧、社會(hui) 幫扶等力量參與(yu) ,讓更多孩子共享教育發展成果。

  2000年,蘭(lan) 州大學加入中國青年誌願者扶貧接力項目。20年來,蘭(lan) 州大學先後選拔181名誌願者在蘭(lan) 州市榆中縣、臨(lin) 夏回族自治州廣和縣、隴南市兩(liang) 當縣和慶陽市華池縣接力支教,直接支教學生2萬(wan) 餘(yu) 名。智慧課堂、夢想課堂、遠程教學……在20年的接力傳(chuan) 承中,蘭(lan) 州大學支教服務的方式在不斷改變。

  改變的還有投身支教事業(ye) 的青年誌願者。蘭(lan) 州大學統計,45%的支教團誌願者畢業(ye) 後選擇繼續服務西部地區發展。

  蘭(lan) 州大學第十五屆研究生支教團的成員曲思宇說,一年的支教生活讓他對西北的黃土地產(chan) 生了依戀,2017年畢業(ye) 後,他選擇留在蘭(lan) 州大學,繼續為(wei) 扶貧接力項目服務。

  如今,貧困地區在教育設施、教學理念等方麵不斷完善,貧困地區的學生能夠享有公平且有質量的教育。

  “說起來都有些不好意思。”當記者提到和自己的孩子“一起上學”的說法時,31歲的馬則乃白一愣之後,一下羞紅了臉。

  2019年11月份搬入東(dong) 鄉(xiang) 族自治縣鎖南鎮易地扶貧搬遷安置點後,馬則乃白一直想找份工作,可是隻有小學文化的她四處碰壁。

  當地政府了解到馬則乃白的情況後,在2020年9月把她推薦到東(dong) 鄉(xiang) 縣職業(ye) 技術學校免費學習(xi) 烹飪。每天早上,收拾好兩(liang) 個(ge) 孩子的書(shu) 包,她也要趕到職業(ye) 學校接受技能培訓。

  “不僅(jin) 學習(xi) 烹飪技能,還學習(xi) 文化知識。”馬則乃白說,現在,她已經在學校的實訓基地實習(xi) ,一個(ge) 月還有2000多元的收入。

  當地幹部群眾(zhong) 用“甘肅脫貧看臨(lin) 夏,臨(lin) 夏脫貧看東(dong) 鄉(xiang) ”來形容東(dong) 鄉(xiang) 縣的脫貧難度。長久以來,貧困讓很多孩子無法完成學業(ye) ,早早輟學到餐飲企業(ye) 、工地等打工賺錢。但是輟學沒有改變家庭貧困的麵貌,反而紮下了“窮根子”。

  近幾年,東(dong) 鄉(xiang) 縣大力開展職業(ye) 教育。東(dong) 鄉(xiang) 縣職業(ye) 技術學校為(wei) 貧困家庭的“兩(liang) 後生”、青壯年勞動力舉(ju) 辦免費技能培訓班,涉及烹飪、美容、針織等多項領域。

  一技傍身,脫貧有“術”。東(dong) 鄉(xiang) 縣職業(ye) 技術學校校長妥鳳英介紹,像馬則乃白這樣的學生,2015年至2019年底,東(dong) 鄉(xiang) 縣職業(ye) 技術學校累計培訓了1.4萬(wan) 餘(yu) 人次。

  在甘肅,教育不但是阻斷貧困代際傳(chuan) 遞的重要途徑,更是激發貧困人口脫貧內(nei) 生動力的重要手段。

  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片水;山河依舊,但居住在這裏的人們(men) ,生活卻早已不同

  土坯房變成了供遊人體(ti) 驗的民居,兀立的山石變成了旅遊開發的建材,拆除的舊房板化作登山步道……山背村村民權青海慨歎:“窮山窩變成了風景區,不可能竟然變成了可能。”

  宕昌縣兩(liang) 河口鎮山背村、羅灣村是隴南市深度貧困村。“山是石頭山,插在雲(yun) 裏邊。田是臥牛田,掛在半山間”的自然條件沒變,但村裏的人們(men) 生活卻與(yu) 以往大有不同。

  權青海介紹,近兩(liang) 年,當地引進文旅企業(ye) ,在村莊舊址上建起“山灣夢穀”田園綜合體(ti) ,現在已成為(wei) 甘肅鄉(xiang) 村旅遊的新地標。過去靠山吃不飽的貧困村民如今吃上了“旅遊飯”,還有300多名村民像他一樣在村裏就業(ye) 。

  鄉(xiang) 村旅遊正在喚醒貧困地區“沉睡的財富”。隴南市統計,2019年,全市鄉(xiang) 村旅遊接待人數突破1000萬(wan) 人次,旅遊收入達28.8億(yi) 元。

  鄉(xiang) 村旅遊的發展推動生活方式的改變。甘南州碌曲縣西倉(cang) 鄉(xiang) 貢去乎村村民宮保紮西見證了村子近幾年的變化。

  “草原成了景區,過去人畜混居的村子現在實現了人畜分離,河溝裏、道路旁沒有了牛糞、垃圾,村裏、家裏幹淨了。”他說,體(ti) 會(hui) 最深的是水衝(chong) 式廁所和有熱水的洗浴間,這讓他感到自己真正融入了現代生活。

  山還是那座山,水還是那片水,用好一方水土也能養(yang) 好一方人。

  在被聯合國糧農(nong) 組織認為(wei) “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定西市,昔日“洋芋、土豆、馬鈴薯”的“老三寶”,如今成了“牛羊、馬鈴薯、飼草”“真三寶”。

  定西市安定區香泉鎮泉灣村村民回誌新說,去年他把家裏6畝(mu) 小麥改種飼草玉米,畝(mu) 均收入1800元左右;今年和兒(er) 子在合作社務工,每人每月工資收入3000元;飼草不愁,家裏又養(yang) 了一頭母牛和5隻母羊,一年也有近9000元的收入。

  帶來這些變化的竟是一棵不起眼的小草。安定區委書(shu) 記趙眾(zhong) 煒介紹,安定區結合實際,通過近年來發展的草產(chan) 業(ye) ,走出了一條立草為(wei) 業(ye) 、草畜並舉(ju) 的綠色發展路子。全區人均草牧業(ye) 收入占農(nong) 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7%。

  當地發展的草產(chan) 業(ye) 生態和經濟效益初顯,不僅(jin) 改善當地水土保持,還帶動了撂荒地複耕、養(yang) 殖業(ye) 發展、農(nong) 村勞動力解放。

  唐仁健說,脫貧攻堅行動給甘肅省貧困地區帶來曆史性變化,貧困地區的生產(chan) 生活條件明顯改善。甘肅省政府統計,截至目前,甘肅具備條件的建製村已經全部通了硬化路和客車,行政村的光纖寬帶和4G網絡覆蓋率均超過99%,電商服務站實現有貧困村的鄉(xiang) 鎮全覆蓋。

  貧困鄉(xiang) 村麵貌的改善極大增強了這些地方的發展後勁。一大批省內(nei) 外資金足、技術強、管理優(you) 的農(nong) 業(ye) 產(chan) 業(ye) 化企業(ye) 紛紛在甘肅投資。

  甘肅省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廳統計,僅(jin) 2019年甘肅培育引進投資規模千萬(wan) 元以上的農(nong) 業(ye) 產(chan) 業(ye) 項目就有112個(ge) 。甘肅省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廳廳長李旺澤介紹,這批投資者不求優(you) 惠政策,帶著成熟的生產(chan) 技術和現代化組織形式,真金白銀投資種植養(yang) 殖業(ye) 。

  “苦瘠”不再,“甘味”綿長。如今,困擾隴原人民的絕對貧困問題已經得到解決(jue) ,隴原大地正煥發勃勃生機,綻放新顏。

(責編: 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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