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無比“興奮”

　　巴黎奧運會(hui) 已圓滿結束，但美國的興(xing) 奮劑醜(chou) 聞還在發酵。

　　一直喋喋不休指責別國“興(xing) 奮劑問題”、指責世界反興(xing) 奮機構（WADA）“不負責任”的美國反興(xing) 奮劑機構（USADA），如今“攤上事了”。一直以來，在這個(ge) 問題上顯得很“興(xing) 奮”的他們(men) ，如今被WADA指名道姓曝出了其“興(xing) 奮”的由來。

　　文｜陶短房 旅加學者

　　編輯｜戴麗(li) 麗(li) 瞭望智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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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ADA隻有接受別無選擇？

　　8月8日，WADA發表聲明，指責USADA“長期掩蓋、縱容使用興(xing) 奮劑的運動員參加比賽，並讓這些運動員充當所謂‘汙點線人’”，WADA對此表示了強烈反對。

　　2024年7月25日，世界反興(xing) 奮劑機構（WADA）主席班卡在新聞發布會(hui) 上。新華社記者 鄔惠我 攝

　　WADA和其他消息來源指出，幾名美國選手在2011-2014年期間被發現興(xing) 奮劑違規，但USADA以讓運動員做臥底為(wei) 條件允許他們(men) 繼續參賽。在至少三起嚴(yan) 重興(xing) 奮劑違規事件中，運動員以做臥底為(wei) 條件沒有受到禁賽處罰，USADA也並未通知WADA。其中一名運動員承認使用了類固醇和EPO（促紅細胞生成素），但仍被允許參賽直到退役。美國短跑運動員埃裏揚·奈頓明明今年藥檢查出“強勃龍”禁藥陽性，卻被以“食品汙染”的理由由USADA赦免，甚至仍被允許參加巴黎奧運會(hui) 200米決(jue) 賽。他正是前述事件中的直接當事人之一。

　　2024年8月5日，美國選手奈頓（右二）在比賽中。當日，巴黎奧運會(hui) 田徑男子200米第一輪比賽在法蘭(lan) 西體(ti) 育場舉(ju) 行。新華社記者 呂小煒 攝

　　在確鑿證據麵前，USADA最終承認上述事實，但聲稱“無論是公布結果還是取消成績都會(hui) 將該運動員的生命安全置於(yu) 危險境地”，並要求WADA不要公開，甚至使用了“我們(men) 評估後認為(wei) ，WADA隻有接受別無選擇”這樣令人瞠目結舌的說辭。

　　USADA負責人泰加特一麵強詞奪理，一麵攻訐中國和其他國家運動員，似乎試圖以此轉移世人關(guan) 注點。

　　然而世人可不那麽(me) 好忽悠：歐盟總部所在地比利時，發行量最大的報紙之一《晚報》（Philippe Vande Weyer）體(ti) 育部資深記者範德維爾指出“當自己遠非無可指責時試圖教訓別人是荒誕滑稽的，USADA自身不正卻試圖指責WADA，後者理所當然會(hui) 堅決(jue) 拒絕，並明確表示不接受前者在其領土上反興(xing) 奮劑的方式”；法國專(zhuan) 業(ye) 性體(ti) 育刊物《法國體(ti) 育》則駁斥了“汙點證人說”，表示盡管《國際反興(xing) 奮劑公約》（International Convention against Doping in Sport）規定，在興(xing) 奮劑調查中提供“實質性”協助的運動員可以根據要求減少製裁。但這並不是為(wei) 了讓一名運動員繼續他的職業(ye) 生涯，而不受絲(si) 毫的起訴和製裁。“顯然，美國人對全球準則、規則和義(yi) 務有自己的解釋，和我們(men) 通用的標準大相徑庭”。

　　盡管這些國際傳(chuan) 媒措辭尖銳，但似乎仍然“手下留情”——因為(wei) USADA豈止是“在其領土上反興(xing) 奮劑的方式”有問題？確切說，他們(men) 是一方麵試圖用漏洞百出的手段掩飾自己領土上的興(xing) 奮劑問題，另一麵試圖單方麵行使所謂“越境司法裁判權”，以本國國內(nei) 法為(wei) 依據，對他國領土上所謂“興(xing) 奮劑問題”說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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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嗑藥是合理的”

　　必須承認，美國是全球競技體(ti) 育、商業(ye) 體(ti) 育最發達的國家，也是全球科技的高地——這意味著在

　　興(xing) 奮劑領域他們(men) 同樣開天下之先河。

　　2009年2月，美國遊泳協會(hui) 決(jue) 定對被媒體(ti) 曝光後承認自己吸食了大麻的菲爾普斯實行禁賽3個(ge) 月的處罰。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事實上，迄今世界體(ti) 育史上最大的興(xing) 奮劑醜(chou) 聞——舊金山巴爾科實驗室醜(chou) 聞，就是在美國發生的。2003年10月16日，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公布了對巴爾科實驗室興(xing) 奮劑案的調查結果，實驗室被證明向至少27位明星運動員提供專(zhuan) 業(ye) 興(xing) 奮劑，並直接將興(xing) 奮劑研發當作主業(ye) ，以伊利諾伊州化學家阿諾德為(wei) 研發帶頭人，私人教練安德森為(wei) 掮客大做生意。根據“大老板”、實驗室創始人兼負責人孔特的交代，27人中有瓊斯、蒙哥馬利夫婦等9位美國田徑世界冠軍(jun) 以及棒球明星邦茲(zi) 和吉安比、橄欖球明星後衛羅曼諾斯基等，涉及興(xing) 奮劑種類包括促紅細胞生成素 (EPO)、人類生長激素 (HGH)、莫達非尼（Modafinil）、睾酮素（Testosterone Cream）、四氫孕三烯酮（THG）等等，可謂“蔚為(wei) 壯觀”。

　　美國“自行車之王”、7屆環法自行車賽冠軍(jun) 阿姆斯特朗自1999年起6次被指控服用興(xing) 奮劑，甚至早在1993年尚未成名時就被人“按住”，都在本人抵賴和他人包庇下僥(jiao) 幸過關(guan) 。2004年兩(liang) 位記者曝光其服藥甚至還被他起訴。2005年8月其退役後不久，法國《隊報》終於(yu) 利用其1999年參加環法賽留下的血樣“捉奸”成功，讓這個(ge) 道貌岸然的偽(wei) 君子最終身敗名裂。

　　除此以外，美國“嗑藥榜”上可謂“群賢畢至，少長鹹集”：棒球項目一度因美國職業(ye) 棒球大聯盟（MLB）興(xing) 奮劑問題泛濫而被奧運會(hui) 拒之門外，僅(jin) 2005年4月MLB就一次公布了38人的違禁名單，最多一人已是“三進宮”；2000年悉尼奧運4×400米接力冠軍(jun) 隊成員揚因被發現服用禁藥而被剝奪金牌（本人“二進宮”）；2005年，號稱“小打大英雄”的WBA重量級拳王托尼被查出服用禁藥；2006年都靈冬奧會(hui) ，美國雪橇名將倫(lun) 德賽前被查出服用禁藥，而高山滑雪世界冠軍(jun) 米勒竟公開表示“嗑藥是合理的”……，這還並未把那些飽受詬病、但尚未確鑿鐵證的某些明星算在內(nei) 。

　　盡管這些人中不乏被美國自己查處的，但不難看出，麵對“自己人”時，美國反興(xing) 奮機構的“法網”在很多時候並不那麽(me) “興(xing) 奮”，反而很“內(nei) 斂”，對明星運動員尤其如此。正如一位法國網友在社交平台上的吐槽，“我都替他們(men) 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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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琴科夫”長臂

　　對“自己人”一貫“手軟”的美國，對境外“興(xing) 奮劑嫌疑”的手卻伸得既長又硬。我們(men) 且先從(cong) 最近一再被人提起的《羅琴科夫反興(xing) 奮劑法》談起。

　　羅琴科夫是俄羅斯反興(xing) 奮劑實驗室前任主任，他退職後實名舉(ju) 報了俄羅斯運動員係統性服藥，以及俄反興(xing) 奮劑機構有組織包庇掩飾的事實，導致俄體(ti) 育界遭受多年製裁。這一事件卻為(wei) 部分美國體(ti) 育界人物乃至政客找到了伸出“長臂”的口實。2019年1月29日，美國眾(zhong) 議員希拉牽頭提出《羅琴科夫反興(xing) 奮劑法》並於(yu) 翌年12月4日生效。該法案赫然規定“故意使用違禁物質或違禁方法影響（或試圖或共謀影響）大型國際體(ti) 育比賽屬於(yu) 違法行為(wei) ”“違反者將受到刑事處罰（罰款、最高 10 年監禁或兩(liang) 者並罰）並強製賠償(chang) 。此外，如果財產(chan) 被用於(yu) 或打算用於(yu) 犯罪或可追溯到與(yu) 犯罪有關(guan) 的收益，則可能會(hui) 被扣押並沒收給美國政府”，並罔顧國際法和各國主權，單方麵賦予美國以所謂“越境司法管轄權”。

　　對此，WADA於(yu) 2020年11月17日，即美國聯邦參議院通過該法案的第二天發表聲明，指出“該法律的一些非常重要的內(nei) 容將產(chan) 生意想不到的後果，並破壞迄今為(wei) 止由包括美國在內(nei) 的190個(ge) 國家根據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國際反興(xing) 奮劑公約》所承認的全球反興(xing) 奮劑法律框架。”WADA對美方此舉(ju) 表示擔憂，因為(wei) 美國“單方麵對全球所有興(xing) 奮劑活動行使刑事管轄權，會(hui) 損害各國在這一領域的夥(huo) 伴關(guan) 係和合作，從(cong) 而破壞廉潔體(ti) 育”。

　　但美國自以為(wei) 擁有了“獨門法寶”，此後不斷對各國所謂“興(xing) 奮劑嫌疑”捕風捉影甚至百般羅織，揮舞著這條自認為(wei) 好使的“羅琴科夫”長臂。今年6月13日，USADA借助《紐約時報》等媒體(ti) ，利用早被WADA澄清無礙的中國23名遊泳運動員曲美他嗪（TMZ，瘦肉精）汙染案大做文章。泰加特無端宣稱“中國將在奧運會(hui) 上大量使用興(xing) 奮劑”，並公開指責WADA“本應成為(wei) 偉(wei) 大的均衡者，並確保規則在世界各地公平適用，卻發現中國人不遵守規則是可以接受的，並有效地將其掩蓋起來”、稱WADA“追究每個(ge) 國家的責任業(ye) 已崩潰”。

　　6月25日，美國國會(hui) 公然舉(ju) 行“2024年奧運會(hui) 反興(xing) 奮劑措施”聽證會(hui) ，“勒令”WADA出席；美國聯邦司法部更在7月揚言將援引《羅琴科夫法案》對所謂“中國遊泳事件”展開調查，並對WADA的質疑不予理睬。

　　針對上述炒作，WADA相繼發表兩(liang) 份聲明（一份由機構、一份由機構負責人署名），列舉(ju) 大量權威論證和論據，指出包括中國23名遊泳運動員在內(nei) ，墨西哥、危地馬拉、哥倫(lun) 比亞(ya) 、秘魯、厄瓜多爾和其他國家超過1000起的遊泳運動員“瘦肉精”汙染事件已由WADA認定“含量都很低，比最低水平5的水平低六到五十倍”、“應為(wei) 食物汙染”（權威專(zhuan) 業(ye) 結論由WADA情報和調查主任楊格署名發布）。聲明道破美方大做文章的實質：“以這種方式將反興(xing) 奮劑問題政治化是不合適的。它所做的隻是削弱人們(men) 對這個(ge) 體(ti) 係的信任，這最終不會(hui) 讓美國或其他地方的運動員受益。”

　　WADA負責人在聲明中辛辣嘲諷了主持這次聽證會(hui) 的泰加特，諷刺他的言行使“人們(men) 不禁想起美國政客史蒂文森的話，‘偽(wei) 君子就是那種砍掉一棵紅杉，然後爬到樹樁上發表保護紅杉演說的人’。”

　　巴黎奧運會(hui) 剛剛閉幕，USADA和泰加特的“匹諾曹鼻子”已在世人麵前暴露無遺，而他們(men) 的聲嘶力竭，不過徒增笑柄而已。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全球反興(xing) 奮劑問題上一貫表現得無比“興(xing) 奮”的美國，恐怕從(cong) 現在開始要先檢查一下自己的“興(xing) 奮”從(cong) 何而來了；在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長臂”伸向境外，得意洋洋高呼“全球反興(xing) 奮劑問題都歸我們(men) 管”時，別忘了臉被打得次數太多，真的會(hui) 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