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貿一體化，助企打開市場新空間（人民眼·內外貿一體化發展）

　　引子

　　內(nei) 外貿標準不同，在同一生產(chan) 線上加工的同一款產(chan) 品，能否既出口也內(nei) 銷？

　　在山東(dong) 青島福生食品有限公司（以下簡稱“福生公司”），記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鱈魚排加工車間流水線上，工人們(men) 正在同時趕製出口和內(nei) 銷兩(liang) 筆訂單。公司總經理張德岩亮出一張證書(shu) ——中國質量認證中心2022年授予的同線同標同質預包裝食品認證證書(shu) 。

　　同線同標同質，是指企業(ye) 在同一生產(chan) 線上按照相同標準、相同質量要求生產(chan) 既能出口又可在國內(nei) 銷售的產(chan) 品。“同線同標同質，讓我們(men) 企業(ye) 實現‘兩(liang) 條腿’走路，拓展了市場空間。”張德岩介紹，福生公司2023年銷售總額達6億(yi) 元，較2020年增長114%，國內(nei) 市場銷售額占比則從(cong) 23%增至54%。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黨(dang) 的二十大報告中強調：“加快構建以國內(nei) 大循環為(wei) 主體(ti) 、國內(nei) 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的新發展格局。”

　　加快內(nei) 外貿一體(ti) 化發展是構建新發展格局、推動高質量發展的內(nei) 在要求。國務院辦公廳2020年6月印發的《關(guan) 於(yu) 支持出口產(chan) 品轉內(nei) 銷的實施意見》提出，“在鼓勵企業(ye) 拓展國際市場的同時，支持適銷對路的出口產(chan) 品開拓國內(nei) 市場”“促進‘同線同標同質’發展”。2023年12月，國務院辦公廳出台《關(guan) 於(yu) 加快內(nei) 外貿一體(ti) 化發展的若幹措施》，其中之一為(wei) “推進內(nei) 外貿產(chan) 品同線同標同質”。

　　2020年9月，山東(dong) 省市場監督管理局印發方案，推動實施出口企業(ye) 內(nei) 外銷同線同標同質工程，迄今全省培育“三同”企業(ye) 逾370家。作為(wei) 外貿大市，青島以此為(wei) 契機，構建內(nei) 外貿一體(ti) 化標準體(ti) 係，推進內(nei) 外貿融合加速。2023年1月，商務部、市場監督管理總局聯合印發《國家級服務業(ye) 標準化試點（商貿流通專(zhuan) 項）第一批典型經驗做法》，青島市“標準化促進內(nei) 外貿一體(ti) 化發展”榜上有名。

　　國內(nei) 國際雙循環相互促進，內(nei) 貿外貿新動能活力澎湃。2023年，青島進出口總額達8759.7億(yi) 元、同比增長4.6%，增長率高於(yu) 全國和山東(dong) 省平均水平；全市進出口值占山東(dong) 省總值的26.8%，占比同比提升0.7個(ge) 百分點。

　　日前，記者走進青島3家企業(ye) ，實地探訪內(nei) 外貿如何一體(ti) 化發展。

　　拓展國內(nei) 與(yu) 國際兩(liang) 個(ge) 市場

　　晨風徐徐，曉霧蒙蒙。張德岩一早便來到位於(yu) 青島膠州市的福生公司，穿上白褂，換好雨靴，戴上防塵帽，經層層消毒後，進入速食湯加工車間。車間幹淨敞亮，工人穿戴規範，機器自動下料。

　　“通過同線同標同質認證後，公司產(chan) 品可以在國內(nei) 國際兩(liang) 個(ge) 市場順暢切換。”張德岩說，最近訂單增多，每天早上都要到車間轉一轉才放心。

　　8年前，福生公司的產(chan) 品還僅(jin) 供出口。“企業(ye) 希望進一步做大市場、擴大規模，國內(nei) 市場蘊含著巨大潛力。我們(men) 不想‘把雞蛋放在一個(ge) 籃子裏’，出口內(nei) 銷‘兩(liang) 條腿’走路，對公司長遠發展更有利。”張德岩說。

　　2016年，福生公司開始試水內(nei) 銷。張德岩在海外市場摸爬滾打多年，原本對轉做內(nei) 銷信心滿滿，沒承想“碰了一鼻子灰”。

　　“我們(men) 最先推出一款以菠菜為(wei) 主原料的速食湯產(chan) 品。過去，這款產(chan) 品主要銷往東(dong) 北亞(ya) 地區，是公司的暢銷產(chan) 品。”張德岩說，“可當這款速食湯推向國內(nei) 市場時，貨沒賣出去多少，還接到不符合國內(nei) 標準的處罰通知。”

　　原來，這款產(chan) 品包裝標簽上標注的部分營養(yang) 成分含量，國內(nei) 標準與(yu) 國外標準有細微差別。“當時我們(men) 是按國外標準標注，忽視了國內(nei) 相關(guan) 標準的細節規定，就吃了虧(kui) 。”張德岩回憶說。

　　福生公司遇到的情況不是個(ge) 例。主要生產(chan) 、出口砂輪等產(chan) 品的青島萬(wan) 基萬(wan) 工具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萬(wan) 基萬(wan) 公司”），前幾年在開拓國內(nei) 市場時，同樣麵臨(lin) 標準不一的煩惱。“同一產(chan) 品符合出口要求，卻不一定符合內(nei) 銷要求，導致部分客戶投訴、退貨，影響了企業(ye) 在國內(nei) 客戶中的信任度。”萬(wan) 基萬(wan) 公司砂輪生產(chan) 部科長金成勳說。

　　而對青島食品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青食公司”）來說，轉型國內(nei) 市場銷售的最大阻礙在於(yu) 品牌不夠響。青食公司副總經理田健介紹，花生醬是公司出口的“拳頭產(chan) 品”，但在國內(nei) 消費者中知曉度不高，開拓山東(dong) 省外市場尤為(wei) 困難。

　　上述3家公司麵臨(lin) 的困境都屬於(yu) 出口產(chan) 品轉到國內(nei) 銷售後“水土不服”。青島市市場監督管理局認證認可處副處長江平介紹，青島曾在全市開展出口企業(ye) 摸底調查，發現不少出口企業(ye) 都有意願開拓國內(nei) 市場。然而，因消費文化、生活方式等不同，部分產(chan) 品存在標準難統一、品牌市場辨識度低、銷售渠道建設難等問題。

　　“我們(men) 推動實施出口企業(ye) 內(nei) 外銷同線同標同質工程，正是為(wei) 了解決(jue) 這些難題。”江平說，推進內(nei) 外貿產(chan) 品同線同標同質，對外貿企業(ye) 來說，可以助其解決(jue) “轉內(nei) 銷”難題，降低經營風險，統籌國內(nei) 國際兩(liang) 個(ge) 市場；對消費者來說，意味著將有更多優(you) 質產(chan) 品進入國內(nei) 市場，滿足多樣化的消費需求。

　　青島市市場監督管理局認證認可處處長李新慧介紹，圍繞山東(dong) 省市場監督管理局印發的《關(guan) 於(yu) 推動出口企業(ye) 內(nei) 外銷“同線同標同質”工程實施方案》，青島市結合實際細化落實，至今通過政策宣講、認證培訓等方式培育“三同”企業(ye) 100家，其中12家企業(ye) 的相關(guan) 產(chan) 品通過“三同”產(chan) 品認證。

　　並不是所有的外貿企業(ye) 都能獲得“三同”產(chan) 品認證。記者了解到，以食品生產(chan) 企業(ye) 為(wei) 例，取得“三同”產(chan) 品認證需要滿足3個(ge) 條件，即獲得出口備案資格並有實際的出口業(ye) 績，取得HACCP（危害分析與(yu) 關(guan) 鍵控製點）或GAP（良好農(nong) 業(ye) 規範）認證，並且承諾在同一生產(chan) 線按相同標準生產(chan) 出口和內(nei) 銷產(chan) 品。

　　銜接內(nei) 貿與(yu) 外貿兩(liang) 套標準

　　穿過幾座廠房，拐進辦公大樓。一間屋，四麵牆，三麵櫃，裏麵擺滿藍色文件夾。“喏，這一櫃子文件，都是有關(guan) 生產(chan) 標準的。”張德岩說著從(cong) 櫃子裏抱出一摞資料。

　　記者隨機翻閱一份，這是關(guan) 於(yu) 菠菜加工產(chan) 品生產(chan) 的企業(ye) 標準。從(cong) 頭看到尾，內(nei) 容頗為(wei) 詳細，嚴(yan) 格規定了加工、檢驗、運輸、貯存等環節標準，僅(jin) “規範性引用文件”就多達幾十項。

　　為(wei) 推動內(nei) 外貿產(chan) 品同線同標同質，福生公司組建技術團隊，專(zhuan) 門設立了標準製定小組，開展內(nei) 外貿標準銜接工作，李響玲任副組長。

　　過去，李響玲研究的都是國外標準，如今要對接國內(nei) 、國外兩(liang) 套標準，她坦言有難度：“一是對國內(nei) 標準比較陌生；二是每類產(chan) 品的內(nei) 外貿標準差異不少，同時許多差異又很細微，需要學習(xi) 了解。”

　　“許多外貿企業(ye) 在轉內(nei) 銷、定標準時，都麵臨(lin) 類似問題。”江平介紹，近年來，青島加強與(yu) 行業(ye) 協會(hui) 、標準化機構等合作，邀請專(zhuan) 家為(wei) 企業(ye) 講解“三同”認證標準、要求和流程等；組織企業(ye) 參加相關(guan) 研討會(hui) 等活動，促進交流與(yu) 合作，分享標準製定經驗。

　　“產(chan) 品標簽怎麽(me) 寫(xie) ？如何同時滿足內(nei) 外貿兩(liang) 套標準？……經過一次次培訓，疑惑逐漸解開。”李響玲向記者展示她的培訓筆記，“先合並同類項，再篩選不同點，同時遵循‘擇其高’原則，即哪個(ge) 標準更嚴(yan) 格，就選用哪個(ge) 標準。”

　　李響玲舉(ju) 例說，以蘿卜上常見的一種農(nong) 藥殘留為(wei) 例，我國的標準是檢出含量不超過0.02毫克/千克，一出口目的國的標準是檢出含量不超過0.2毫克/千克，我國的標準比對方嚴(yan) 格，就要采用我國標準。反之亦然。

　　實際操作中，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仍時有發生。“就拿砂輪產(chan) 品來說，出口國外時，我們(men) 執行國外標準，使用磨具洛氏硬度計檢測產(chan) 品硬度，但內(nei) 銷產(chan) 品的硬度指標，需要用噴砂硬度機檢測。”金成勳說，“設備不一樣，檢測得出的結果也不一樣，如果更新設備，則需投入大量資金。這個(ge) 問題困擾我們(men) 許久。”

　　能不能在不更新設備的前提下，得出同時符合內(nei) 外貿標準的檢測數據？“公司所在的西海岸新區市場監督管理局邀請認證機構專(zhuan) 家進駐企業(ye) ，通過多次試驗比對，找出國內(nei) 外不同檢測標準要求及檢測設備的差異規律，製定了‘產(chan) 品硬度等級差異表’供檢驗員比對使用，使硬度檢測結果實現同標同質。”金成勳說。

　　“企業(ye) 在製定標準時，難免遇到形形色色的問題，不能靠企業(ye) 單打獨鬥。政府部門要發揮服務職能，主動上門、靠前服務，送政策、送知識、送方法，讓企業(ye) 不再為(wei) 生產(chan) 標準發愁，開展生產(chan) 才能更加有規可循。”李新慧表示。

　　推動生產(chan) 與(yu) 研發兩(liang) 手齊抓

　　在福生公司鱈魚排加工車間流水線上，一條條鱈魚被去骨、挑刺、斬尾。角落裏，工作人員正忙著給鱈魚“拍X光片”。仔細觀察，大到鱈魚肋骨，小到一根魚刺，都清晰可見。

　　為(wei) 何要給鱈魚“拍X光片”？

　　“符合標準僅(jin) 是第一步。要想進一步打開國內(nei) 市場，企業(ye) 還需練好‘內(nei) 功’，推出個(ge) 性化、精品化產(chan) 品，增強競爭(zheng) 力。”張德岩說，商務部門曾組織包括福生公司在內(nei) 的多家企業(ye) 到膠州市的幼兒(er) 園和小學調研，他發現，雖然魚肉營養(yang) 豐(feng) 富，但不少校園餐很少做這道菜。

　　“學校當然希望孩子們(men) 能夠吃上新鮮魚肉，但又擔心他們(men) 年齡偏小，不會(hui) 吐刺，容易被卡到。為(wei) 安全起見，魚肉成了學校比較少見的菜品。”一名小學校長解答了張德岩的疑惑。

　　“能否生產(chan) 一款無刺鱈魚產(chan) 品？”一次外出考察時，張德岩發現一款食品X光機能有效輔助去除魚刺，但設備價(jia) 格不菲，“出口產(chan) 品轉內(nei) 銷後，對相關(guan) 產(chan) 品的生產(chan) 、檢驗等提出了新要求，我們(men) 需要加大設備投入，資金壓力不小。”

　　如何幫助企業(ye) 降本增效？近年來，青島市引導企業(ye) 加大技改投入，賦能產(chan) 業(ye) 轉型升級，“三同”認證企業(ye) 同步納入其中。搭上技改“順風車”，福生公司在相關(guan) 政策支持下，購置新設備、更新生產(chan) 線。

　　“有了食品X光機，細小的魚刺也能清晰辨識，幫助工人剔除殘留。”張德岩說，無刺鱈魚係列加工產(chan) 品推出後廣受好評，福生公司已成為(wei) 青島市50餘(yu) 家幼兒(er) 園、小學的魚製品供貨商。

　　“實施‘三同’工程，既助力企業(ye) 擴大規模，又推動企業(ye) 高質量發展。”江平說，“三同”產(chan) 品要求同時滿足國內(nei) 國際兩(liang) 個(ge) 市場，標準更高更嚴(yan) ，企業(ye) 勢必要改進工藝流程，提高生產(chan) 水平。

　　為(wei) 讓砂輪產(chan) 品的硬度指標同時滿足出口標準和內(nei) 銷標準，萬(wan) 基萬(wan) 公司組織技術團隊對產(chan) 品技術配方進行提升。“調整配料混料工序的物料配比，調試燒成爐的燒成溫度和燒成時間，經多次試驗，終於(yu) 得以實現。”金成勳說。

　　出口企業(ye) 調轉船頭轉向國內(nei) 市場，還要邁過國內(nei) 外消費者在消費習(xi) 慣、消費偏好上的差異關(guan) ，其關(guan) 鍵在研發創新。“我們(men) 有一款以鱈魚皮為(wei) 原料製成的膠原蛋白肽粉，國外銷量不錯，國內(nei) 卻不盡如人意。”張德岩告訴記者，企業(ye) 通過組織消費者試吃和開展問卷調查後，終於(yu) 弄清了原因。

　　“一是口味上，國外消費者偏愛略帶腥味的產(chan) 品，國內(nei) 消費者則更喜歡果味產(chan) 品；二是產(chan) 品形態上，國內(nei) 消費者更期待喝到膠原蛋白肽飲品，而非出口國外的粉末狀產(chan) 品。”張德岩說，針對調研結果，企業(ye) 加大研發投入，增加活性炭去腥，再加入果蔬粉提升口感，“但最終效果一般，不少員工在試吃樣品後反映，腥味沒去幹淨，口味還不如從(cong) 前。”

　　怎麽(me) 辦？公司所在的膠東(dong) 街道科技聯企員主動找到張德岩。“為(wei) 幫助外貿企業(ye) 解決(jue) 出口轉內(nei) 銷過程中遇到的問題，我們(men) 專(zhuan) 門設立這一崗位，‘一對一’聯係企業(ye) 、提供服務。”膠東(dong) 街道黨(dang) 工委書(shu) 記朱本軍(jun) 介紹，聽說福生公司因相關(guan) 產(chan) 品口味等原因未能拓寬國內(nei) 市場，科技聯企員便幫助企業(ye) 協調對接中國海洋大學，推進產(chan) 學研合作。

　　“高校科研團隊有經驗、有技術，他們(men) 定期來這裏開展研發合作，指導企業(ye) 生產(chan) 。”在膠原蛋白生產(chan) 車間，福生公司膠原蛋白廠副廠長冷傳(chuan) 勇帶記者參觀企業(ye) 為(wei) 高校團隊安排的實驗室和駐點辦公室。目前，雙方已合作研發出去腥果味膠原蛋白肽飲品，正在開展產(chan) 品安全測試。

　　“出口轉內(nei) 銷並不隻是市場空間的轉變，更需要企業(ye) 轉變生產(chan) 方式。”江平介紹，青島市場監管部門將持續引導外貿企業(ye) 根據國內(nei) 市場需求調整生產(chan) 工藝、加強技術創新，有效促進供需對接。

　　錨定線上與(yu) 線下雙向發力

　　出口轉內(nei) 銷伊始，相關(guan) 產(chan) 品在國內(nei) 市場的知名度不高，如何打開市場？

　　福生公司專(zhuan) 門成立了內(nei) 銷團隊，陳玉強是其中一員，主要工作是為(wei) 公司相關(guan) 產(chan) 品直播帶貨。記者點擊進入直播間，發現他推銷貨品很有技巧——

　　“今天，咱們(men) 去看一塊魚皮的‘變身之旅’。”跟隨陳玉強的鏡頭，可見鱈魚皮在膠原蛋白生產(chan) 車間自動化生產(chan) 線上，經過提取、離心、酶解、過濾等多道工序，最終流轉至包裝車間。陳玉強拿起一瓶白色粉末，在鏡頭前輕輕晃了晃，“一塊魚皮，經多道加工、嚴(yan) 格把關(guan) ，最終變成膠原蛋白肽粉。”

　　如今帶貨有辦法，過去彎路沒少走。陳玉強坦言：“兩(liang) 年前，我們(men) 隻顧推銷產(chan) 品，結果流量少得可憐，最少時就幾個(ge) 人在線觀看。”

　　“很多外貿企業(ye) 轉向內(nei) 銷後，希望開辟電商渠道，但往往缺乏專(zhuan) 業(ye) 人才，運營水平不高。”膠州市商務局副局長朱妮妮介紹，商務部門在青島工學院等高校設立共建產(chan) 教融合電商實訓基地，開設直播實訓教室，免費培訓“三同”認證企業(ye) 員工，協助建好電商賬號，擴大企業(ye) 產(chan) 品銷路。

　　“培訓為(wei) 企業(ye) 打開了新思路，我們(men) 及時調整直播策略，由第三方主賣產(chan) 品，企業(ye) 直播賬號主要為(wei) 消費者呈現生產(chan) 線實景，讓他們(men) 買(mai) 得放心、吃得安心。”陳玉強介紹。

　　福生公司直播賬號上線兩(liang) 年來，相關(guan) 產(chan) 品線上銷售額達到3000多萬(wan) 元。

　　拓銷路，還得打通線下渠道。“國家認證認可監督管理委員會(hui) 2016年就上線了‘三同’公共信息服務平台，供消費者查詢。青島也鼓勵出口企業(ye) 通過自我聲明或委托第三方機構進行認證等方式，向社會(hui) 展示其所供產(chan) 品符合‘三同’要求，提高消費者知曉度、認可度。”田健說，“盡管如此，國內(nei) 多數消費者對‘三同’企業(ye) 、產(chan) 品仍然不了解、不熟悉，導致很多商超對我們(men) 的產(chan) 品也沒有信心。”

　　“僅(jin) 靠企業(ye) 自身很難跨過這一‘鴻溝’，政府要牽線搭橋，依托行業(ye) 協會(hui) 等平台加大‘三同’企業(ye) 及其產(chan) 品的宣傳(chuan) 力度，組織線下展銷會(hui) ，幫助他們(men) 與(yu) 大型連鎖超市、零售批發商、社區市集等加強對接，拓展銷售渠道。”李新慧表示。

　　之前，田健聯係過幾家省外商超，結果屢屢碰壁。可最近一年來，他們(men) 的花生醬產(chan) 品順利銷往了浙江、上海等地。

　　“公司所在的李滄區商務局、市場監管局等多次帶著我們(men) 參展，因為(wei) 得到政府部門推薦，不少商超對我們(men) 的產(chan) 品有了信心。”田健告訴記者，展銷會(hui) 上常有大型連鎖超市的負責人主動找到他們(men) ，在對“三同”產(chan) 品有了進一步了解後，多數商超從(cong) 不敢進貨到放心進貨，“目前，我們(men) 花生醬產(chan) 品的國內(nei) 外銷售額約各占一半。”

　　產(chan) 品轉內(nei) 銷後，價(jia) 格如何？在青島一家超市，記者看到了青食公司生產(chan) 的花生醬產(chan) 品：一瓶淨含量為(wei) 340克的花生醬，零售價(jia) 約13元，比普通花生醬貴3至4元。

　　“‘三同’產(chan) 品的品質普遍更高，價(jia) 格略貴，但比剛進入國內(nei) 市場時還是便宜了一些。”田健說，“經過政府部門‘牽線’，我們(men) 可以直接供貨給超市，沒有經銷商賺差價(jia) ；等到銷量增長以後，我們(men) 又采取了薄利多銷策略。”

　　“以國內(nei) 大循環為(wei) 主體(ti) ，絕不是關(guan) 起門封閉運行。我們(men) 既支持外貿企業(ye) 加快開拓國內(nei) 市場，也鼓勵外貿企業(ye) 持續鞏固國際市場。”朱妮妮說，近兩(liang) 年，青島市商務部門積極組織外貿企業(ye) “出海”參展，幫助企業(ye) 結識更多新客戶，及時了解國際市場動向。

　　福生公司銷售部部長楊韶梅介紹，她去年隨青島商務部門組織的外貿企業(ye) 參展團到東(dong) 北亞(ya) 國家參展時，一名外國客戶在表達合作意向的同時，也向企業(ye) 提出了改進包裝、製成小袋產(chan) 品的建議。“隨後我在當地便利店和超市調研，發現熱銷的速食湯產(chan) 品包裝確實比我們(men) 的小不少。”楊韶梅說，福生公司在相關(guan) 部門幫助下，引進全自動小包裝生產(chan) 線，目前新包裝產(chan) 品已在海外市場推出。

　　在前期實踐基礎上，青島市“三同”工程正逐步擴大適用範圍，由食品領域向一般消費品、工業(ye) 品領域延伸。青島市市場監督管理局副局長畢見清表示：“我們(men) 將持續擴大試點領域，推出惠企政策，錨定供給側(ce) 與(yu) 需求側(ce) 發力，幫助越來越多的外貿企業(ye) 在國內(nei) 國際兩(liang) 個(ge) 市場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