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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軍老戰士杜琳:我的愛情故事

發布時間: 2019-04-30 12:47:00 來源: 新利平台

  “當小河水往下流的時候,帶去我的情書(shu) ;當小魚往上遊的時候,給我帶來回音。”85歲的杜琳,給我們(men) 唱起他當年進軍(jun) 西藏時學的藏族歌謠。


圖為(wei) 杜琳與(yu) 妻子楊汝芬合影。 圖片由杜琳本人提供

  杜琳生於(yu) 1934年,是一名十八軍(jun) 老戰士,十幾歲就參加了解放軍(jun) 。他的妻子楊汝芬,學生時代就讀於(yu) 中國人民大學哲學係,退休前是北京師範大學哲學係副教授。他們(men) 1957年結婚,到現在已相守62年了。


圖為(wei) 杜琳1952年在德格留影。 圖片由杜琳本人提供 翻拍:陳衛國

  從(cong) 相識到“書(shu) 信戀愛”

  “我與(yu) 妻子是自由戀愛,沒有介紹人。我們(men) 兩(liang) 人同歲,既是同鄉(xiang) ,又是同學,同一年加入新民主主義(yi) 青年團,同一年加入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杜琳說,“雖是同一年,我入團和入黨(dang) 都比妻子早幾天。”1948年解放前夕,他們(men) 一起參加了學生聯合會(hui) 。當時大家一起排演節目,打腰鼓、唱關(guan) 於(yu) 解放軍(jun) 的歌曲。用杜琳的話說,他和妻子是“我看上了她,她也看上了我”。當時也說不上是戀愛,就是兩(liang) 個(ge) 人很要好。為(wei) 這事,杜琳還去找學生聯合會(hui) 的輔導員“坦白交代”。這一下,所有的小夥(huo) 伴都知道了。

  杜琳的家庭和楊汝芬的家庭是世交,兩(liang) 家的感情一直很好。因為(wei) 楊汝芬的哥哥楊振海和杜琳一起參加解放軍(jun) ,又比他年長幾歲,所以杜琳的父親(qin) 托付楊振海,要多多關(guan) 照杜琳。1949年,渡江戰役前夕,楊振海來看望杜琳,戰士們(men) 都說:“杜琳他大舅子來看他了!”可楊振海一直被蒙在鼓裏,根本不知道杜琳和自己的妹妹早已相識的事情。

  “後來,我經常以各種理由去找楊振海,其實不是為(wei) 了看他,隻是想探聽消息罷了。有一次,我發現他的床上放了一封家裏的來信,就悄悄把地址記下來了。”回去後,杜琳立馬給楊汝芬寫(xie) 了封信,就這樣,兩(liang) 個(ge) 人正式“接上頭了”。打那以後,兩(liang) 人的往來書(shu) 信幾乎一個(ge) 星期一封,沒有停過,這樣的“書(shu) 信戀愛”一直持續了6年。

  “這個(ge) 婚我非結不可”

  1957年,杜琳從(cong) 西藏回內(nei) 地辦理結婚手續,這一年,全黨(dang) 開展了一次反右整風運動。當時,需要委托人民武裝部政審。看了遞交的材料,武裝部的政委說:“杜琳同誌,這個(ge) 婚你不能結。”“怎麽(me) 了?”杜琳問道。“女方的父親(qin) 已經內(nei) 定為(wei) 右派了。這對你的前途有極大的影響。”杜琳說:“那不行,這個(ge) 婚我非結不可!”

  從(cong) 早上等到中午,大家都去吃午飯了,他就坐在走廊不走,從(cong) 吃午飯到吃晚飯,他還不走。“哎呀!杜琳同誌,你這個(ge) 人真能磨啊!好好好!那你後果自負啊!”“後果自負就後果自負!”天色已晚,月光下,杜琳拿著剛剛到手的結婚審批,到那時的居委會(hui) 辦理了結婚證。直到現在,杜琳都一直保存著它。

  不甘“落後”

  愛上了一名邊防戰士,楊汝芬也做好了去西藏的打算。她當時在中國人民大學讀書(shu) ,還辦了一張中央民族學院(現中央民族大學)的旁聽證,一到周末就去旁聽,為(wei) 去西藏做準備。後來,因為(wei) 懷了孕,就沒能進藏。此後,她與(yu) 丈夫杜琳過了13年的“書(shu) 信婚姻”生活。“她後來考上了中國人民大學哲學係的研究生。我一想,自己隻讀到初中兩(liang) 年半,心裏不甘‘落後’。於(yu) 是,就讓她把學習(xi) 課本的目錄和考試卷子,統統抄給我。凡是她學了的,我一定要學。”一次,楊汝芬忘記了老師講過的《古文觀止》裏的幾處眉批和旁注,沒想到“自學成才”的杜琳都記著呢,一一答出,“我是自學啊,沒有老師教,我都還記著呢!”這件事讓杜琳頗為(wei) 得意。

  錯過的列車

  杜琳與(yu) 妻子因為(wei) 探親(qin) ,曾經錯過了好幾次火車。那時他們(men) 都還年輕,短暫的相聚總讓人依依不舍。“一次,我們(men) 倆(lia) 坐在車站的躺椅上喝茶,隻顧著聊天,結果兩(liang) 個(ge) 人還沒進站呢,火車開走了。無奈,隻得改簽。還有一次,我到北京開會(hui) ,她趕來看我。我買(mai) 了一張早晨八點的車票送她回去,但給看成了晚上八點。等我全副武裝,賓館派了一輛紅旗轎車,‘氣派’地接上她到了車站,人家檢票員一看,說你這票是早晨八點的。”杜琳說,“哎呀,那可怎麽(me) 辦?這可是我們(men) 家‘首長’,我可要誤了大事了。”說了半天,人家才同意給改簽。結果那天晚上,從(cong) 北京西站開出的這趟列車車廂裏,隻有楊汝芬一個(ge) 人,她就這樣一個(ge) 人坐著一節軟臥回家了。

  與(yu) 女兒(er) 第一次見麵,被叫“解放軍(jun) 叔叔!”

  “我女兒(er) 出生在1962年,當時我在參加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妻子當時給我發了一封電報,告知母女平安。我高興(xing) 壞了,回電報商量給女兒(er) 取名字的事兒(er) 。我父親(qin) 當時想給女兒(er) 取名一個(ge) ‘敏’字,意思是要訥於(yu) 言而敏於(yu) 行。這個(ge) 情況我也不了解,因為(wei) 我祖母之前和我提過,如果生了女兒(er) ,希望孩子勤快、勤勞,所以我就回電報上說‘女名勤’。當時的交通和通訊設施非常不完善,電報來回傳(chuan) 遞得很慢。但是,女兒(er) 生下來得趕緊報戶口,於(yu) 是,還未接到電報的妻子就按照我父親(qin) 給取的名字用了‘敏’字。我初次見到女兒(er) 時,她已經一歲半了,我記得當時妻子說:‘快叫爸爸,這是你爸爸回來了!’女兒(er) 愣了半天,張嘴就叫了一聲:‘解放軍(jun) 叔叔!’我把女兒(er) 扛在肩上,高興(xing) 地轉了一圈又一圈,對妻子說:‘老婆,你給我生了一個(ge) 女兒(er) ,這是對我最大的獎賞。’”

  20年兩(liang) 地書(shu)

  “我雖遠在拉薩,心裏卻時時惦記著家人。我記得有次在拉薩新華書(shu) 店選了一本叫《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小書(shu) ,在一頁上附幾句寫(xie) 給女兒(er) 的話,從(cong) 千裏外寄回家中。”想著女兒(er) 收到“雪山飛來的禮物”,該會(hui) 多麽(me) 欣喜啊!杜琳說:“我們(men) 全家正式團聚,是在1970年。那時因為(wei) 文革,我們(men) 兩(liang) 家都受到了衝(chong) 擊。我從(cong) 西藏回到內(nei) 地,妻子帶著孩子,從(cong) 河南老家到成都來找我。分居了13年以後,我們(men) 終於(yu) ‘合署辦公’了。”20年兩(liang) 地書(shu) ,滿滿都是杜琳和妻子的愛情故事和思念的心意。如今,這些信件他們(men) 都還保存著。杜琳跟妻子說:“愛上了一個(ge) 邊防戰士也挺好的。”一旁的妻子應聲:“嘿,挺好的,是挺不容易的。”一見鍾情,一生相守,是他們(men) 在那個(ge) 艱苦年代,愛你如初的心境,不離不棄的支持與(yu) 陪伴。


圖為(wei) 2014年10月,杜琳的女兒(er) 達娃身著藏裝,在布達拉宮廣場前留影。圖片由杜琳本人提供

  2014年10月,杜琳的女兒(er) 達娃一個(ge) 人去了拉薩。臨(lin) 行前,杜琳還一直擔心她的身體(ti) 能不能吃得消。後來,女兒(er) 穿著藏裝,在布達拉宮廣場前照了一張相,又去了一趟拉薩新華書(shu) 店,還有父母曾經往來書(shu) 信的郵局。杜琳看著女兒(er) 在布宮前的照片很是欣慰,“女兒(er) ,你算是勝利完成任務了”。杜琳說,他的一生與(yu) 西藏分不開,連夢裏都是藏地的雪山和湖泊,自己就是個(ge) 西藏人。(新利平台 記者/吳建穎 孫健 講述者/杜琳 楊汝芬)

  

(責編: 郭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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