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藏印記：建設在高原 共圓中國夢

【編者按】自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座談會(hui) 作出關(guan) 於(yu) 全國支援西藏的重大決(jue) 策以來，先後有近12000名援藏幹部人才帶著黨(dang) 中央的親(qin) 切關(guan) 懷、兄弟省市、各行各業(ye) 的深厚情誼來到高原，紮根雪域，腳踏實地，留下了一個(ge) 個(ge) 生動的故事。

　　援，本意為(wei) 牽引，引申義(yi) 為(wei) 幫助，形象地說就是搭把手。聽起來好像並不難，幹出來卻都不是小事。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國家加大支援西藏力度，援藏幹部人才把西藏當做自己的家，聚焦民生，著眼關(guan) 鍵也注重細節，與(yu) 當地幹部群眾(zhong) 一起，播種希望，揮灑汗水，收獲喜悅，譜寫(xie) 了樸實真摯的高原之歌。

　　這裏是“萬(wan) 山之祖”，喜馬拉雅山脈、岡(gang) 底斯山脈在此聳立；是“萬(wan) 水之源”，河流眾(zhong) 多，雅魯藏布江在此發源；平均海拔4500米、寒冷缺氧，自然條件惡劣，讓人望而卻步。這裏是世界屋脊的屋脊——西藏阿裏。

圖為(wei) 袁小超前往暴風雪以後的項目現場 來源：國家電網

　　2020年12月4日，世界上海拔最高的輸變電工程——西藏阿裏與(yu) 藏中電網聯網工程（以下簡稱工程）全麵投入運行，實現了國家大電網對大陸所有縣域的全覆蓋。這是迄今為(wei) 止全世界海拔最高的超高壓輸變電工程，被稱為(wei) “雲(yun) 端上的電網”。工程總體(ti) 工期短，隻有12個(ge) 月；黃金工期更短，僅(jin) 6-7個(ge) 月。在這麽(me) 艱苦的條件下、緊迫的時間裏，參與(yu) 如此大型的項目建設，是什麽(me) 感受？

　　袁小超是國家電網公司第五批援藏掛職幹部，於(yu) 2018年8月到西藏公司掛職建設部副主任，2019年3月起兼任阿裏聯網工程建設指揮部工程技術部主任，參與(yu) “三區三州”、阿裏電力聯網等工程建設及部門管理工作。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工程中需要袁小超操心的事很多，也很繁雜：工程物資要通過火車與(yu) 汽車聯合運輸，到日喀則後，還要翻越數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高山，沿線氣候環境複雜，情況多變；高原施工，生態環境保護非常重要，需要在大型機械進場的路上鋪上棕墊，並盡量減速慢行，這樣高原上的天然草皮第二年才可以正常生長；冬季施工，氣溫在零下30攝氏度左右，海拔超過4500米，挖掘機馬達因為(wei) 嚴(yan) 寒損壞無法工作，必須從(cong) 拉薩空運備用馬達；低溫凍土地麵格外不好開挖，需要施工團隊協調完成……任何一個(ge) 環節關(guan) 注不到位，就有可能影響施工進度。

　　這是西藏電力公司第一個(ge) 自行組織管理的大型輸變電工程，團隊由來自五湖四海的精兵強將組成，應用數字化智能管控體(ti) 係，精確管控工程進展。絕大多數工程參建人員來自內(nei) 地，一方麵要克服思鄉(xiang) 之情，同時還麵臨(lin) 高原缺氧和嚴(yan) 寒氣候的考驗，施工現場的安全是重中之重。2020年1月的一場暴風雪讓袁小超至今心有餘(yu) 悸，當時工程線路第13標段項目的最後兩(liang) 基沼澤地鐵塔206、207號正在施工，袁小超緊急通知施工點人員撤退，可工友們(men) 仍在嚐試各種辦法加固帳篷想繼續駐守在現場。袁小超心急如焚，頂著風雪，開車加步行12公裏到達現場，清點人員組織撤離。一陣緊張忙碌後，袁小超最後一刻才上了車，那時已經是午夜12點。暴風雪中看不見路，當把所有人和設備安全轉移到巴爾項目部時已經是淩晨1點半，車子的雨刷器都是碎的。暴風雪停了之後的第二天，袁小超便又與(yu) 同事們(men) 趕回施工營地核查複工。

　　在多方共同努力下，“三區三州”工程於(yu) 2020年6月30日提前3個(ge) 月建成，阿裏電力聯網工程於(yu) 2020年8月全麵竣工。隨著阿裏與(yu) 藏中電力聯網工程的投運，極大滿足並帶動了沿線38萬(wan) 農(nong) 牧民和社會(hui) 用電需求。

　　援藏工作中不乏像阿裏電力聯網工程這樣的大項目，而更多的是看起來平凡、具體(ti) 的日常工作，有時甚至隻有雞蛋那麽(me) 大。

圖為(wei) 直播中的談寧（右） 圖片來源：新民晚報

　　有“中國最美景觀大道”之稱的318國道像一條長長的哈達，一頭連接著燈火輝煌的上海，一頭則延伸至喜馬拉雅山深處，而談寧就是順著這條“哈達”來到距離上海萬(wan) 裏之遙的日喀則市拉孜縣的。

　　拉孜位於(yu) 318國道上，從(cong) 此往西南再走100多公裏，就來到了珠穆朗瑪峰腳下。盡管有“中國最美景觀大道”和“前往世界最高峰必經之路”的雙重保障，但因為(wei) 地處偏遠、產(chan) 業(ye) 規模小，拉孜的特色產(chan) 品很長時間無法走出去。

　　包括談寧在內(nei) 的6名上海援藏幹部於(yu) 2019年來到拉孜縣，接過上一批援藏工作隊的接力棒。西藏脫貧攻堅取得全麵勝利、鄉(xiang) 村振興(xing) 有序實施，拉孜也站在了新起點上，下一步該怎麽(me) 走？談寧和同事們(men) 有他們(men) 的規劃。

　　拉孜地勢開闊、水係縱橫，有開展種養(yang) 殖業(ye) 的天然優(you) 勢，特別是藏雞蛋產(chan) 業(ye) 已經形成了一定的生產(chan) 規模。從(cong) 前是通過產(chan) 業(ye) 帶動脫貧攻堅，現在可以在此基礎上持續發力，把產(chan) 業(ye) 做大做強。但是，隻抓生產(chan) 還不行，還要擴大銷路。

　　2020年，也就是援藏的第二年，擔任拉孜縣委常委、副縣長的談寧，在一場網絡活動中直播帶貨。當時，直播已經成為(wei) 商品網絡銷售中風行大江南北的重要形式，但在拉孜還是新鮮事兒(er) 。直播間裏的談寧，穿著藏裝，胸前別著黨(dang) 員徽章，笑容真摯。在他麵前，擺放著拉孜本地的拳頭產(chan) 品——藏雞蛋和菜籽油。

　　其實第一次參與(yu) 直播的談寧很緊張，但穿上藏裝之後，想到能為(wei) 當地的產(chan) 業(ye) 代言，一種自豪感又油然而生。他此前在朋友圈裏發的“預告”起了作用。直播期間，藏雞蛋銷售出去了幾百份，其中很多訂單來自上海。之前更多是在消費扶貧活動中出現的藏雞蛋，雖然還麵臨(lin) 著路途遠、運輸難的問題，但終於(yu) 第一次大規模地走出了拉孜，更重要的是刷了一波“存在感”，提高了知名度。而氆氌、藏靴、六弦琴、獨具特色的藏刀、上過央視春晚的堆諧……拉孜的特色文旅產(chan) 品還有很多。

　　談寧說，通過援藏，切身感受到祖國的發展和投身邊疆建設的情懷。援藏工作是一茬接著一茬幹、不斷的事業(ye)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從(cong) 理念、基礎設施等方麵，都將給當地帶來實實在在的改變。

　　援藏工作的“接力棒”不斷傳(chuan) 遞，援藏幹部人才接續奮鬥。豐(feng) 碩成果的取得絕非一日之功，需要慢慢沉澱，持續發力。

圖為(wei) 魯朗國際旅遊小鎮 圖片來源：人民網

　　從(cong) 林芝市巴宜區沿318國道一路向東(dong) ，前往波密縣途中，有一個(ge) 匯集了高山、草甸、森林、湖泊等自然景觀的地方，優(you) 美的風光令路過的人流連忘返、口口相傳(chuan) 。這就是魯朗，藏語意為(wei) “龍王穀”或“神仙居住的地方”。

　　十多年以前的魯朗，除了美景，景觀規劃、旅遊接待能力皆有所欠缺，旅遊業(ye) 尚未形成規模，就如同一塊璞玉，天生麗(li) 質卻也有待精細雕琢。廣東(dong) 援藏幹部人才敏銳地發覺了這裏蘊藏的產(chan) 業(ye) 潛質，致力於(yu) 把資源優(you) 勢轉變成發展優(you) 勢，一條以特色旅遊產(chan) 業(ye) 造福當地百姓的思路逐漸清晰。

　　確立項目是開展援藏工作的重要前提。早在2010年，廣東(dong) 第六批援藏工作隊進藏後，經過前期走訪調研，就決(jue) 定以全力打造林芝旅遊業(ye) 為(wei) 工作重點；2011年，廣東(dong) 省和西藏自治區又共同把“林芝魯朗國際旅遊小鎮”建設列為(wei) 重點援藏項目。時任廣東(dong) 省常務副省長朱小丹就曾針對該項目提出，要把魯朗建設成為(wei) “藏族風情、自然生態、聖潔寧靜、現代時尚”的國際旅遊小鎮，確保“建成後至少20年不落後”。

　　在粵藏兩(liang) 地共同推動下，2012年3月，魯朗國際旅遊小鎮項目正式啟動並奠基。翌年，廣東(dong) 省第七批援藏工作隊接力。隨著項目的推進，魯朗規劃的輪廓逐漸清晰，環境更加整潔，設施日益完善，名氣與(yu) 口碑也越來越響亮。盤子做大了，遊人多了，也提供著越來越多的就業(ye) 崗位。通過開辦家庭旅館、參與(yu) 小鎮的日常管理運營，當地群眾(zhong) 逐漸吃上了“旅遊飯”，致富奔小康。

　　也是在2013年，來自廣東(dong) 省旅遊控股集團的胡雄英，以企業(ye) 幫扶的身份來到林芝魯朗，參與(yu) 組建旅遊客運公司，那時，他率隊開了三台中巴車曆時一個(ge) 星期從(cong) 廣州抵達林芝。而胡雄英與(yu) 魯朗真正結緣還是在三年後，隨著魯朗國際旅遊小鎮建成，領導覺得胡雄英既熟悉魯朗，又懂旅遊業(ye) ，因此動員他留下來參與(yu) 小鎮的運營。2016年，他作為(wei) 廣東(dong) 省第八批援藏工作隊的正式援藏幹部來到魯朗國際旅遊小鎮開展工作，也是小鎮建成後第一批到來的援藏幹部。

　　那段時間，胡雄英與(yu) 魯朗當地的村民同生活、同吃住、同勞動，看準時機、抓住機遇，一方麵投入到項目的收尾建設，另一方麵利用廣東(dong) 援藏優(you) 勢和資源，積極謀劃大力拓展小鎮的招商引資，通過開展開業(ye) 慶典活動、“5•19”中國旅遊日活動、高山杜鵑花旅遊文化節、首屆石鍋鬆茸美食周等活動，內(nei) 外兼修推動小鎮旅遊產(chan) 業(ye) 的起步和發展。

　　基礎設施有了，還需要有與(yu) 之相配的服務水平，胡雄英和其他同事花了不少心思：請知名民宿團隊傳(chuan) 授經驗、安排魯朗村民參觀學習(xi) 、組織評選“最美家庭庭院”……在援藏幹部和當地幹群的共同的努力下，魯朗的民宿為(wei) 遊客帶來集自然風光、藏式風情與(yu) 現代化設施為(wei) 一體(ti) 的優(you) 質體(ti) 驗。旅遊旺季時，一間客房的定價(jia) 可達三、四百元，甚至提前半個(ge) 月就會(hui) 被預訂一空。

　　第八批援藏工作結束之際，正是魯朗景區管委會(hui) 全麵托管魯朗鎮的機構改革關(guan) 鍵期，胡雄英放心不下，獲得家人理解後，他再次踏上征程。

　　從(cong) 2013年來到林芝，胡雄英前前後後在這裏奮鬥了整整十年。這些年來，魯朗先後榮獲林芝首個(ge) 國家全域旅遊示範區、第一批國家級文明旅遊示範單位、國家級旅遊度假區、全國運動休閑特色小鎮、中國天然氧吧、國家智慧健康養(yang) 老示範鄉(xiang) 鎮等10多項國家級獎項。

　　從(cong) 第六批、第七批、第八批、第九批到現在第十批……經過粵藏兩(liang) 省區十多年來的精心規劃、接續建設，魯朗國際旅遊小鎮、嘎拉桃花村等景區，逐漸規劃落地並持續完善。風景如故，林芝旅遊業(ye) 的軟硬件卻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援藏幹部人才數十年如一日真情付出，以真心換真心，凝聚出援助地與(yu) 受援地的深厚感情。西藏海拔高，空氣稀薄，人與(yu) 人之間的關(guan) 係卻不淡薄；天氣雖冷，人心卻暖。援藏幹部人才無論是日常的默默奉獻，還是關(guan) 鍵時刻的挺身而出，西藏人民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並給予真誠炙熱的回應。

　　圖為(wei) 2019年霍誌平（中）與(yu) 霍黨(dang) 生（右二）、霍油生（左）兩(liang) 個(ge) 小朋友和他們(men) 母親(qin) 的合影 霍誌平供圖

　　位於(yu) 西藏那曲的雙湖縣平均海拔5000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縣，空氣含氧量僅(jin) 為(wei) 平原地區的40%，每年8級以上的大風天氣高達200天。當地人眼中，雙湖隻有兩(liang) 個(ge) 季節：冬季和大約在冬季。這裏距離拉薩市將近700公裏，偏遠的位置、嚴(yan) 苛的自然環境，使得雙湖群眾(zhong) 在就醫方麵存在很大困難。

　　2017年8月23日，在雙湖縣人民醫院，高齡孕婦曲德因為(wei) 羊水少、臍帶繞頸，無法順產(chan) ，情況危急！如果要轉院，不管是去上一級醫院還是到拉薩，都已經來不及。幸運的是，中國石油援藏醫療隊當時正在雙湖。在經過嚴(yan) 謹論證和征得家屬同意後，醫療團隊決(jue) 定進行急診剖宮產(chan) 手術。

　　主刀醫生霍誌平記錄了當時手術麵臨(lin) 的困難：之一在於(yu) 醫療設備缺乏，一些很需要的設備沒有、或者條件達不到要求；之二則是醫療團隊高原反應太大，霍誌平自己前一晚因為(wei) 沒有持續吸氧，基本沒睡著。而優(you) 勢在於(yu) ，從(cong) 麻醉師、手術護士，到心內(nei) 、呼吸、外科、檢驗科醫生等等組成了最優(you) 秀的專(zhuan) 業(ye) 團隊。

　　因為(wei) 雙湖此前從(cong) 來沒有過剖宮產(chan) 手術的先例，當地群眾(zhong) 聽說醫生要從(cong) 產(chan) 婦的肚子裏取出胎兒(er) ，覺得不可思議，都聚集在了手術室門口觀望。為(wei) 了保障手術的精準，主刀團隊吸氧作業(ye) 。手術進行得比較順利，一個(ge) 6斤4兩(liang) 的男嬰、同時也是我國海拔5000米以上所進行的第一例剖宮產(chan) 手術的嬰兒(er) 誕生了。手術室門口一片歡騰。看著繈褓中的嬰兒(er) 和從(cong) 麻醉中平安醒來的產(chan) 婦，孩子的家人既高興(xing) 又激動。孩子的爺爺奶奶手捧哈達，給每一位醫生獻上。霍誌平成就感滿滿，甚至感覺自己的高原反應都明顯減少了。第二天，另一位產(chan) 婦桑吉卓瑪也出現了手術指征，再次由霍誌平主刀成功完成了剖宮產(chan) 手術。

　　讓人想不到的是，兩(liang) 名新生兒(er) 的家人決(jue) 定讓孩子隨霍誌平的姓，男孩取名霍黨(dang) 生，女孩兒(er) 則取名霍油生，用伴隨孩子一生的名字記錄這段佳話，表達對黨(dang) 和政府、中國石油和霍醫生以及醫療團隊的感激之情。

　　如果說醫生救死扶傷(shang) 是保障人的身體(ti) 機能，那麽(me) 老師教書(shu) 育人就是提升人的精神境界。2019年8月，廣東(dong) 省第九批援藏工作隊的隊員、教師楊玲來到了林芝市八一中學支教。西藏美麗(li) 的風光和師生們(men) 的熱情，是她的第一印象。

圖為(wei) 楊玲（前中）在給同學們(men) 上課 楊玲供圖

　　林芝的氣候條件在西藏是最好的，可是對於(yu) 來自沿海城市的楊玲來說，還是免不了出現咽喉炎、紫外線過敏等症狀。到了冬天，十隻手指有六隻指尖開裂，腳底也開裂，有時疼得隻能踮腳走路。

　　作為(wei) 一名音樂(le) 老師，楊玲打破學生們(men) 從(cong) 前對音樂(le) 課的固有理解，讓他們(men) 了解音樂(le) 課不隻是唱歌，還有器樂(le) 進課堂、音樂(le) 欣賞等內(nei) 容。2020年4月，楊玲在一節市級公開課上為(wei) 孩子們(men) 講析民族管弦樂(le) 曲《春江花月夜》，獲得了師生的一致好評。她還把古箏帶進課堂，讓學生感受傳(chuan) 統民族樂(le) 器的魅力。

　　另外，作為(wei) 班主任，楊玲花了大量時間用在對學生的家訪上。楊玲所在班的學生絕大部分都是隨遷子女，日常缺少父母的陪伴，在生活和學習(xi) 上，都需要班主任給予更多的關(guan) 心和關(guan) 愛。在放學之後、周末、課餘(yu) 休息時間，楊玲一共進行了178人次的家訪。其中，有個(ge) 性格相對內(nei) 向的孩子，文化基礎也薄弱，楊玲家訪了5次。學生平時和奶奶一起生活，他又喜歡喝碳酸飲料，結果身體(ti) 出了小問題。楊玲很心疼，通過給他分享從(cong) 網上找到的短視頻，勸他不要再喝碳酸飲料。

　　充實的日子裏也充滿了感動。放假時，楊玲上小學的兒(er) 子到林芝看望媽媽，20多天的時間裏，楊玲的學生們(men) 都非常照顧他，他也很喜歡哥哥姐姐們(men) ，離開林芝的時候非常舍不得；有一天晚自習(xi) 時段，疲憊的楊玲趴在教室的桌子上睡著了，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不知道是哪個(ge) 學生給她披上了一件外套，班長還跟其他同學講，“不要吵，老師太累了”；天氣幹燥，楊玲上課上到一半開始流鼻血，她自己還沒察覺，學生們(men) 就已經拿出紙巾給她；學生對她說：工作再苦再累也不要忘記自己的身體(ti) ……孩子們(men) 不光是這麽(me) 說，也懂得用最實際的行動，回報給予他們(men) 溫暖關(guan) 懷的人。

　　援藏工作留下了什麽(me) ，時間給予了答案。

　　袁小超在藏工作到2020年7月份就應該結束了，但考慮到工程還在收尾階段，他主動申請延期3個(ge) 月。阿裏電力聯網工程施工線路全長1689公裏，管理路線從(cong) 日喀則到巴爾，長達1200公裏。而幾乎每個(ge) 月，袁小超要跑一趟這個(ge) 線路。長期在坎坷的路途上奔波，袁小超患上了腰椎間盤突出症，手術後直到現今仍在進行康複治療。雖然已經回來了，但是他和西藏當地一直還保持著聯係，不時提供一些專(zhuan) 業(ye) 的意見。

　　回到上海之前，談寧把拉孜還在進行的項目對接給了新一批援藏幹部。西藏已經成為(wei) 了第二故鄉(xiang) ，工作交接了，關(guan) 注還在。他有時會(hui) 夢見拉孜，甚至偶爾半夜醒了，還會(hui) 下意識地找氧氣瓶。拉孜縣藏雞養(yang) 殖產(chan) 業(ye) 發展至今已見成效，2021年藏雞產(chan) 蛋220萬(wan) 枚，拉孜縣還計劃在2022年實現藏雞產(chan) 蛋300萬(wan) 枚以上。不管主播是誰，直播間裏的吆喝聲都會(hui) 更加有底氣。

　　離開雙湖時，霍誌平特意帶上了霍黨(dang) 生和霍油生的照片。2019年，霍誌平參加了中央電視台《手挽手——精準扶貧 央企在行動》節目的錄製，再次看到了兩(liang) 個(ge) 小朋友。而如今，他們(men) 已經隨家人從(cong) 那曲雙湖易地搬遷到山南市貢嘎縣、距離拉薩隻有50公裏的森布日村，霍誌平時不時還會(hui) 收到兩(liang) 個(ge) 孩子的家長們(men) 發來的圖片和視頻，在遠方見證他們(men) 的點滴成長。他從(cong) 前的同事有的也還在那曲，繼續擔負著守護當地人健康的職責。　　

　　援藏工作結束之前，楊玲給自己班上的每個(ge) 學生送了1條幸運手鏈，並親(qin) 自給孩子們(men) 戴上。離開西藏那天，除了100多條哈達、學生及家長們(men) 的殷殷祝福，楊玲帶走的還有兩(liang) 本厚厚的家訪筆記。筆記裏那個(ge) 曾經愛喝碳酸飲料的孩子已經改掉了不良的飲食習(xi) 慣、身體(ti) 恢複了健康；班裏陽光、開朗、有自己獨特想法的學生，中考考了655分，淩晨時分給她發信息報喜。楊玲的微信頭像還是林芝的風光，微信名裏保留著藏文的名字，她的抖音號昵稱則是“靈芝”，現在還時不時會(hui) 分享在西藏的點滴。

　　魯朗的花，開了一季又一季。遠山巍峨，綠色的牧場上點綴著顏色不一的野花，規劃有致的屋舍或古樸或現代，良田美池、阡陌交通……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幅靜謐的山水畫。位於(yu) 這裏的還有一座全國援藏展覽館，講述著援藏工作的輝煌篇章。

　　與(yu) 此同時，新一批援藏幹部人才的工作也已經開始：7月底8月初，由承擔選派任務的中央單位和17個(ge) 省市擇優(you) 選派、最終確定的2114名援藏幹部人才，陸續抵達西藏。他們(men) 當中，大學本科以上學曆的達到99.3%，大多年富力強。在未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men) 將像之前的援藏幹部人才一樣，落實中央對援藏工作的各項具體(ti) 要求，貢獻屬於(yu) 自己的一份力量。

　　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援藏工作取得曆史性成就。一係列政策措施落地，一批批人才紮根，助力建設團結富裕文明和諧美麗(li) 的社會(hui) 主義(yi) 現代化新西藏。2022年8月，第三次對口支援西藏工作會(hui) 議在北京召開。廣大援藏幹部人才正和西藏各族兒(er) 女一道，奮力譜寫(xie) 雪域高原長治久安和高質量發展新篇章。

　　對口支援西藏是先富幫後富、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重大舉(ju) 措，是社會(hui) 主義(yi) 製度優(you) 越性的集中體(ti) 現。援藏，援的是情誼，圓的則是中華民族的中國夢。高原上的風雖然寒冷，但已經滋養(yang) 了大地數千萬(wan) 年的陽光，還將持之以恒、永不間斷地照拂下去。（新利平台 記者/楊月雲(yun) 歐帆 王藝靈；趙振宇 陳浩力 旦曲對此稿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