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書(shu) 記來了!”嘎拉村頓時沸騰了起來。
7月21日,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在西藏林芝考察調研,來到巴宜區林芝鎮嘎拉村,看望慰問這裏的幹部群眾(zhong) 。
總書(shu) 記走進村便民服務中心,正在這裏忙碌的黃海芬激動得心怦怦跳。她向總書(shu) 記匯報說:“我是大學生村官,四年前從(cong) 廣東(dong) 財經大學畢業(ye) ,一直想為(wei) 邊疆做些事,就來到林芝工作。”
“將來留在這裏嗎?”總書(shu) 記問。
她靦腆地笑了:“留下!安家啦,愛人在隔壁村,也是一起來西藏的。”
總書(shu) 記勉勵她:“從(cong) 沿海到高原,這裏需要人啊,你在這邊好好幹。”
殷殷話語,如春風拂過心田。黃海芬頻頻點頭,眼裏泛起幸福的淚花。
在嘎拉村,黃海芬(右)、鄒濟民(中)同嘎拉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邊巴暢談村裏未來發展。光明日報記者 孫金行攝 光明圖片
“將青春揮灑在最需要的地方,遠比紮堆於(yu) 都市更有價(jia) 值”
近日,記者在嘎拉村見到了黃海芬和她的愛人鄒濟民。說起總書(shu) 記來村裏時的情景,黃海芬仍然無比興(xing) 奮。
剛從(cong) 米瑞鄉(xiang) 趕來的鄒濟民在一旁說:“海芬‘火’了!總書(shu) 記來後,很多朋友給我發微信,我榮幸地成為(wei) 海芬的‘光榮家屬’。”
當時堅定說“留下”,沒想留條退路嗎?“沒有!”黃海芬回答得幹脆利落,“從(cong) 來林芝的那刻起,我就準備在這裏紮根。”
上大學時,這位潮汕姑娘每每聽到西藏,都無比神往——高聳的雪峰,清澈的天空,晶瑩的湖泊,碧綠的草地,還有那遼闊的高原牧場,悠然自得的犛牛和羊群……
然而,工作不是觀光旅遊。從(cong) 廣州到西藏,隔的不隻千山萬(wan) 水,還有生活上的天差地別。一邊是“世界工廠”,一邊是“世界屋脊”;一邊是繁華都市,一邊是偏僻邊陲。
這些,黃海芬當然知道。但她更知道:“一邊是人才濟濟,一邊是求才若渴!”她說,“將青春揮灑在最需要的地方,遠比紮堆於(yu) 都市更有價(jia) 值!”
2017年大學畢業(ye) 前,黃海芬本已獲得中國銀行廣州南沙支行的錄取資格。放棄銀行去邊陲,爸媽堅決(jue) 不同意。媽媽先是懇求,後來警告,最後哭著要“斷絕”關(guan) 係。黃海芬態度堅決(jue) ,爸媽拗不過,勉強答應她去試試,但反複叮嚀“不適應馬上回來”。
鄒濟民也一直有個(ge) “西藏夢”。他在廣州大學讀的是播音主持專(zhuan) 業(ye) ,平時與(yu) 電視台打交道,經常走南闖北,更懂得“好男兒(er) 誌在四方”。
“濟民,濟民,濟世為(wei) 民嘛。”鄒濟民說得實在,“越是偏遠的地方,越能磨練自己的意誌;越是艱苦的地區,越能鍛造為(wei) 民的初心。”
入藏不久,鄒濟民主動申請到米瑞鄉(xiang) 通麥村任第一書(shu) 記。這裏常常斷水斷電,一周都洗不上澡;語言不通,連個(ge) 能聊天的人都沒有。黃海芬分到的單位是林芝鎮黨(dang) 群辦,條件相對好一些,但也有諸多不適:廣州的飯菜很清淡,而林芝偏辣,隔幾天就上火;沒有便利的公交,去趟村裏,等車都要一小時。有一次,她給村裏送緊急通知,大雪封山,車走不了,隻能徒步。她翻山越嶺,硬是從(cong) 日出走到日落。
“民族團結、邊疆穩定、脫貧致富,落實在基層,就是給群眾(zhong) 辦實事。把小事辦紮實了,人心也就聚在一起了。”身處最基層,這位90後小姑娘,對“國之大者”一點不含糊。
政策宣講,她細化到每名幹部群眾(zhong) ,努力不漏掉一個(ge) 人;基層黨(dang) 建,從(cong) 最薄弱環節、群眾(zhong) 最盼望事情著手突破;走村入戶,她主動跟群眾(zhong) 拉家常,拉近同大家的距離……寒來暑往,再到村民家時,她可以直接推門進。
2020年,黃海芬因工作表現突出,被林芝市巴宜區委記“三等功”。拿到榮譽證書(shu) 那天,她開心地發了微信朋友圈,同學、朋友紛紛點讚評論:“身不能至,心向往之。”“好樣的,你是我們(men) 的驕傲。”
“那一刻,覺得人生很值”
跟鄒濟民去通麥村,更像是“衣錦還鄉(xiang) ”——車子剛到村黨(dang) 支部,便有村民聞訊而來,提前預訂中午去他家吃飯;走在村中,村民接連過來打招呼,噓寒問暖,短短幾百米路,竟走了半小時。
“剛來村裏時,在路上走,沒人搭理。村民們(men) 都嘀咕,一個(ge) 毛頭小子,能幹成啥事?玩兩(liang) 年就回去了。”鄒濟民回憶說。
前兩(liang) 年,通麥村正處於(yu) 鞏固脫貧成果的關(guan) 鍵階段。如何幫助群眾(zhong) 增收,是鄒濟民麵對的最大考題。
村裏的支柱產(chan) 業(ye) 是蘋果種植,但一直粗放經營,沒技術,利潤薄,靠天收。同樣是“紅富士”,鄒濟民在廣州見到的蘋果又紅又大,而這裏隻有核桃大小。品相不好,賣得自然不行。不少村民家的蘋果,賣了一半,爛了一半。
鄒濟民盤算,鄉(xiang) 村振興(xing) 還得靠產(chan) 業(ye) ,得想方設法讓蘋果“長大”。深入了解情況後,他先從(cong) 調整技術員入手,換了兩(liang) 個(ge) 更有幹勁的年輕人,組織他們(men) 外出學習(xi) 取經。
這把“火”一燒,村裏立即掀起軒然大波。“來村裏才幾天,就把人撤了?!”有些村民憤憤不平,把他堵在辦公室。鄒濟民費盡口舌,村民們(men) 就是不信,最後隻好請村黨(dang) 支部書(shu) 記來解圍。
“頂著壓力也要上!”鄒濟民有股倔勁。他和技術員一起,引進水肥一體(ti) 化灌溉,創新果樹壓枝法,改善作物套種……
用上新科技,當年下來,蘋果就“改頭換麵”,不隻個(ge) 頭大,還個(ge) 個(ge) 都是糖心。幾十裏外的村民聽說了,都往這兒(er) 跑,探聽蘋果吃了啥“神藥”。2020年,隻蘋果一項,通麥村集體(ti) 收入超60萬(wan) 元。
村民們(men) 徹底服氣了,之後碰到啥事,都會(hui) 找鄒濟民。啥時灌溉、啥時施肥、啥時壓枝、啥時采摘……連買(mai) 啥農(nong) 藥,都要先來問一問。
今年4月,鄒濟民駐村期滿,回到米瑞鄉(xiang) 政府。兩(liang) 年時間,他交上一份不俗的答卷——2020年,通麥村人均可支配收入達4.7萬(wan) 元,比2018年翻了一倍多。他也連續兩(liang) 年被評為(wei) 西藏自治區優(you) 秀駐村工作隊員。
回鄉(xiang) 那天,村黨(dang) 支部擠滿了人,男女老少都來了,大家手捧哈達,搶著和他握手道別。“那一刻,覺得人生很值。”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鄒濟民眼角濕潤了。
“在這裏,我們(men) 的愛情也沾滿了詩意”
聊起愛情,黃海芬話語間充滿了甜蜜:“我們(men) 的愛情,怎麽(me) 說呢,水到渠成。”共同的理想、相同的事業(ye) ,讓他們(men) 相識相戀。
黃海芬記得,他們(men) 是在入藏大學生演講比賽中認識的。那天,她演講的題目是“把根紮在祖國邊陲”,他演講的是“讓青春在固邊中枝繁葉茂”。是巧合,更是緣分。黃海芬開玩笑說,他們(men) 的愛情和事業(ye) ,注定都是“綠葉對根的情意”。
雪域高原上,也有他們(men) 的浪漫。剛駐村時,鄒濟民工作擔子重,壓力大,整天憂心忡忡。黃海芬有時間就去村裏,陪他四處走走。他們(men) 常常坐在村邊,聊未來,聊夢想。藍天白雲(yun) 下,遠處是層層疊疊的山,腳下是潺潺流水。“林芝遍地皆詩。”黃海芬說,“在這裏,我們(men) 的愛情也沾滿了詩意。”
幾個(ge) 月前,黃海芬和鄒濟民辦了結婚登記。結婚證上,寫(xie) 著漢藏兩(liang) 種文字,也印刻著他們(men) 紮根高原的決(jue) 心。
今年4月,黃海芬到嘎拉村駐村,特別幸運的是,不久便見到總書(shu) 記。每次重溫總書(shu) 記的話語,黃海芬都振奮不已。
“總書(shu) 記說,嘎拉村是‘民族團結進步之花盛開的地方’。他希望我們(men) 落實好黨(dang) 中央支持西藏發展的政策,全麵推進鄉(xiang) 村振興(xing) 。總書(shu) 記有期待,我們(men) 更義(yi) 不容辭!”
“不隻我和濟民。從(cong) 廣東(dong) 來的大學生,有200多人,都是90後。大家聽了總書(shu) 記的話,熱血沸騰。”說著,黃海芬打開微信群,給記者翻看聊天記錄——
“不負期待,不負年華”“青春不隻有眼前的瀟灑,還有家國和邊疆”“雪域高原上,有我們(men) 的星辰大海”……
談起下一步的打算,黃海芬說:“我準備幫村裏打造精品民宿、網紅打卡地,把嘎拉村旅遊品牌推向全國。那時,遊客可以春天賞桃花,夏天搞采摘,秋冬看民俗。”一幅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美麗(li) 圖景,已在她心中徐徐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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