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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全媒+丨記者手記:致敬青藏科考,致敬不懈攀登

發布時間: 2022-05-05 08:48:00 來源: 新華網

  五四青年節這天,遙遠而神秘的世界屋脊傳(chuan) 來捷報:一群年輕的科考隊員登頂珠穆朗瑪峰,完成“巔峰使命”。自此,已經持續5年的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在科研的標尺上劃出嶄新刻度。

  2017年是此次青藏科考初始之年。作為(wei) 新華社記者,我們(men) 跟隨科考隊挺進羌塘無人區。我有幸采訪、見證了科考的起步、記錄了一段曆史,也由此對青藏科考產(chan) 生了持久興(xing) 趣和深厚感情。


2017年6月,記者在青藏科考色林錯營地帳篷裏寫(xie) 稿。

  回顧那段風霜撲麵的萬(wan) 裏征程,我們(men) 隨科考隊員在平均海拔5000米的“生命禁區”爬冰臥雪,不斷挑戰身體(ti) 的極限。一次次意外事件,讓我們(men) 直麵生死考驗。

  一個(ge) 雨夜,我和兩(liang) 位同事返回大本營途中迷失在茫茫艽野,車輪陷入泥沼,手機信號微弱,電量即將耗盡,幾經周折方從(cong) 絕境脫險;一次隨科考隊在納木錯鑽取湖芯時,我們(men) 的攝影記者和一名科考隊員不慎跌入冰冷的湖水,幸有救生衣在身才浮出水麵最終獲救……

  這些令我落淚的畫麵至今曆曆在目。這段經曆也讓我明白,每年出野外數月之久的青藏高原科考隊員,長年累月麵對著怎樣的危險。也正得益於(yu) 這難得的“嵌入式”采訪,讓我可以近距離觀察和親(qin) 身體(ti) 驗科考隊員的工作與(yu) 生活。


2017年9月,記者在青藏科考瑪旁雍錯營地。

  艱險,威脅著科考隊員的健康和生命。

  在海拔5150米的唐古拉山龍匣宰隴巴冰川營地,我們(men) 與(yu) 冰川學家徐柏青“高談闊論”,聽他講述在海拔7000多米的冰芯鑽取點,帳篷如何被大風撕成一條一條;營地遭遇棕熊襲擊、野狼包圍時,是多麽(me) 可怕可氣又可笑;還有一次在暴風雪中找營地找了一宿,天亮才發現,原來整夜跋涉都是在圍著營地打轉……

  但是,當提及一位在冰川遇難的科考隊員時,他不再談笑風生。借著夕陽的餘(yu) 暉,我清楚地看見淚珠從(cong) 他臉上撲簌而下。

  挫敗,不斷磨煉著他們(men) 的意誌和耐力。

  湖泊考察隊員許騰在色林錯作業(ye) 時,遇到“牆一樣高”的巨浪。漂泊十五小時返回時,他的臉上還帶著湖水留下的斑斑鹽漬。由於(yu)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浪,他們(men) 不僅(jin) 沒有取到湖底沉積物樣本,還在匆忙撤退中不得不把三隻錨留在湖中。

  他的隊長王君波視之淡然:科研過程本就充滿了不確定性。有時一天的工作不會(hui) 有任何收獲,一次科考也往往不會(hui) 帶來多少有價(jia) 值的發現。

  是的,科研並不都是成功登頂。與(yu) 老一代青藏科研人員一樣,今天的科考隊員們(men) ,仍要在枯燥孤獨的日常工作中,為(wei) 獲得最終的科學突破,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堅守。

  但是,青藏科考隊員絕非一群無情探討客觀信息的人。

  在我看來,他們(men) 是胸懷祖國、獻身事業(ye) 的赤子,是敢於(yu) 登攀、百折不撓的勇士,是俠(xia) 骨柔腸、詩意遠方的行者,是睿智豁達、淡泊樂(le) 觀的哲人。

  他們(men) 教給我的不止科學,更讓我懂得:沒有比腳更長的路,沒有比境界更高的山。

  徐柏青20多年來常在苦寒之地與(yu) 冰川為(wei) 伴,卻一直甘之如飴。他說,青藏高原也是全球科研人員的競技場,中國科學家理應一往無前。冰川中暗藏著許多奧秘,千方百計找到答案的過程本身就讓人著迷。也曾對一座座科學高峰心生懼意,但心心念念的仍是登頂,甚至會(hui) 覺得,沒有經曆過艱險的人生是不完整的——這番話語,讓我見識了精神品格的大氣象。

  “燕兒(er) ,嫁給我吧!”當科考隊在阿裏迎來“七夕”,年輕隊員趙亞(ya) 鵬透過我們(men) 的鏡頭向遠方戀人真情告白。當時我想摘朵野花給他做求婚道具,他說不忍,一笑婉拒——這份大愛,已經推及一草一木,已經超越兒(er) 女情長。

  幾頭藏野驢,一群藏羚羊……寥廓的那曲草原上,我們(men) 跟隨李欣海副研究員的越野車觀測高原野生動物。驅車行進中,雙方通過步話機縱情高歌對唱;邂逅撒歡兒(er) 的高原“精靈”時,我們(men) 使用長焦鏡頭和望遠鏡拍攝靜觀——這段旅程,啟示著人與(yu) 自然的相處之道。

  長期工作在青藏高原的生物學家夏武平,曾以高原犛牛精神形容科技工作者的追求:“忍處惡劣的條件,啃食低矮的青草,提供濃鬱的乳汁,充當高原的船舶,不畏艱苦,忍辱負重,不計報酬,但求貢獻。”

  考察藏北生物與(yu) 生態變化情況時,我也曾請楊永平研究員以一種高原植物比擬青藏科考隊員。不是著名的雪蓮,也不是光鮮的塔黃,他的手,指向了一叢(cong) 最不起眼的小草——紫花針茅。他說,這種小草,既能固沙,又是牧草,在高寒、幹旱的藏北地區分布很廣。它最像青藏科考隊員——默默無聞,恪盡職守,適應艱苦環境,富有開拓精神……

  楊永平參加第一次青藏高原綜合科考時還是名學生,這一次他則帶著自己的學生投入新的工作。他說,很多基礎研究領域不會(hui) 有立竿見影的成果。科研人員要像小草一樣頑強,也要像小草一樣耐得住寂寞。老一輩科學家團結奮戰、無私奉獻、不計回報的精神,需要有誌青年傳(chuan) 承。

  高原犛牛,紫花針茅,都是青藏科考隊員惟妙惟肖的精神畫像。當這樣的研究者接續來到神奇的世界屋脊,怎能不探究出無限奧秘!


2018年8月,記者在西藏阿裏與(yu) 青藏科考隊員合影。

  4月底,我又來到北京中科院青藏高原研究所,采訪了第二次青藏高原綜合科學考察研究隊隊長姚檀棟院士,以及徐柏青研究員。正為(wei) 珠峰科考做準備的他們(men) 期待著新的探索和發現,出征前的興(xing) 奮讓他們(men) 的眼睛閃閃發光。我相信,這光芒也曾點亮由孫鴻烈院士帶領的第一批青藏科考隊員的眼神,並將在新一代科考隊員中傳(chuan) 遞理想信念的火種。

  經過半個(ge) 世紀的攀登,青藏科考隊終於(yu) 登頂珠穆朗瑪峰。穿越半個(ge) 世紀的風雪,青藏科考隊走出了數十位兩(liang) 院院士,造就了大批活躍在青藏高原科學考察一線的中青年骨幹。這支隊伍終將匯成獻身科研、報效祖國的千軍(jun) 萬(wan) 馬,征服一座又一座科學的巔峰。

  致敬青藏科考,致敬不懈攀登!

(責編: 李雅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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