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倉(cang) 央嘉措文化研究協會(hui) 成立後,著手收集、整理和出版倉(cang) 央嘉措文化係列叢(cong) 書(shu) ,尤其是在整理、翻譯倉(cang) 央嘉措詩歌版本等方麵,努力追根求源。隨著對倉(cang) 央嘉措拉薩原始木刻版58首詩歌的整理和翻譯,在保持倉(cang) 央嘉措詩歌玉潤珠圓、民歌風韻的同時,從(cong) 詩歌內(nei) 容到形式,從(cong) 文風到譯文等,盡量做到正本清源,形成新的風景線。
倉(cang) 央嘉措詩歌目前出版的漢、英兩(liang) 種版本就有很多,諸如印度人達斯在《藏文文法》1915版中收集的英文版59首,於(yu) 道泉1930年翻譯的藏、漢、英《倉(cang) 央嘉措情歌》62首,西藏自治區文化局翻譯的漢文版本66首,青海民族出版社1980年漢文版本74首,1981年莊晶整理本的漢文版收入120首,北京民族出版社1981年漢文版本124首。國內(nei) 幾個(ge) 英文版本收入倉(cang) 央嘉措詩歌數量也不一樣,於(yu) 道泉的66首,齋林•旺多的71首等,不一而足。甚至在西藏民間,還出現了一本440多首的藏文詩歌手抄本。
倉(cang) 央嘉措到底有多少首詩歌,尚未有一個(ge) 準確數據。據《藏族文學史》主編佟錦華先生統計,目前集錄成冊(ce) 的有“解放前即已流傳(chuan) 的拉薩藏式長條木刻本57首”。不過,於(yu) 道泉在《倉(cang) 央嘉措情歌》譯者小引中,就曾懷疑“下麵這六十二節歌,據西藏的朋友說是第六世達賴喇嘛倉(cang) 央嘉措所作。是否是這位喇嘛教皇所作,或到底有幾節是他所作,我們(men) 現在都無從(cong) 考證”。
莊晶在《倉(cang) 央嘉措初探》中就曾指出,“從(cong) 抄本的文風看來,前後極不統一,大多比較粗糙,內(nei) 容也混亂(luan) 無章。木刻本所錄的詩歌雖然多數非常優(you) 美,但分析一下內(nei) 容,也有前後矛盾,甚至水火難容之處。”莊晶繼而以兩(liang) 首情歌作對比:“默想上師的尊麵,怎麽(me) 也沒能出現。”“沒想到那情人的臉蛋兒(er) ,卻栩栩地在心上浮現。”這兩(liang) 首自相矛盾的詩,怎能同時出現在《倉(cang) 央嘉措情歌》版本集?是否為(wei) 當時的市井歌謠而強加給倉(cang) 央嘉措?
西藏倉(cang) 央嘉措文化研究協會(hui) 成立後,著手收集、整理和出版倉(cang) 央嘉措文化係列叢(cong) 書(shu) ,尤其是在整理、翻譯倉(cang) 央嘉措詩歌版本等方麵,努力追根求源。隨著對倉(cang) 央嘉措拉薩原始木刻版58首詩歌的整理和翻譯,在保持倉(cang) 央嘉措詩歌玉潤珠圓、民歌風韻的同時,從(cong) 詩歌內(nei) 容到形式,從(cong) 文風到譯文等,盡量做到正本清源,形成了一道新的風景線。
談起翻譯拉薩原始木刻版,西藏倉(cang) 央嘉措文化研究協會(hui) 會(hui) 長巴桑羅布介紹說,倉(cang) 央嘉措到底為(wei) 我們(men) 留下了多少詩歌,或者說哪些是屬於(yu) 倉(cang) 央嘉措詩作,哪些則不是?若從(cong) 不同版本作品的風格、形式、境界等,也很難辨別這些詩作是否出自倉(cang) 央嘉措之手。有些倉(cang) 央嘉措詩歌版本的編者出自藏學大家之手,少的57首,多的124首,也弄不清哪些是倉(cang) 央嘉措詩歌。他漸漸意識到:隻有追根溯源,或許才能正本清源。於(yu) 是,倉(cang) 央嘉措文化研究協會(hui) 就開始著力尋找倉(cang) 央嘉措詩歌的原始版本。2017年7月,西藏倉(cang) 央嘉措文化研究協會(hui) 副會(hui) 長多吉平措博士找到了拉薩木刻版本。
“這次發現的拉薩版本為(wei) 傳(chuan) 統的長條經書(shu) 式版樣,共收入58首倉(cang) 央嘉措詩歌,其中55首為(wei) 六言四節詩,三首為(wei) 六言六節詩歌。但這個(ge) 版本與(yu) 同期拉薩其它木刻版相比較,刀鋒和紋路是一樣的,但質量差得太遠,錯字異常之多,有的詩句殘缺不全,有的跳行掉句,至今難以甄別等。”據巴桑羅布會(hui) 長介紹,每首詩歌的第一節、第三節和第五節都沒有打“榭”號,這表明第一節與(yu) 第二節、第三節與(yu) 第四節、第五節與(yu) 第六節各是一句話。如這兩(liang) 句中間都沒有“榭”號,這二十四個(ge) 字構成一首六言四節詩。為(wei) 了增強詩歌的音樂(le) 性和節奏美感,他們(men) 隻好將兩(liang) 句話分四節來吟誦,但不寫(xie) (榭)號,以防傷(shang) 及正字文法。
巴桑羅布會(hui) 長將眼下所能看到的倉(cang) 央嘉措詩歌版本同拉薩版本相比較,認為(wei) 所有版本和譯本的最初來源是拉薩版本,拉薩版本是源,其餘(yu) 版本是流。如1915年的達斯輯本59首中,52首收自於(yu) 拉薩版本;1930年於(yu) 道泉整理的66首中,有58首收自於(yu) 拉薩版本;1980年青海人民出版社整理本74首中,58首收自於(yu) 拉薩版本;1981年莊晶整理本124首中,57首收自於(yu) 拉薩版本。而曾緘、劉希武、蘇朗甲措、王沂暖、陳慶英和龍冬等藏譯漢文本中,也基本上把拉薩版本58首都翻譯成漢文了。
巴桑羅布會(hui) 長翻閱拉薩版本,其標題為(wei) 《倉(cang) 央嘉措傳(chuan) ——念珠輯錄》,讓他疑惑不解的是,拉薩版本標題為(wei) 何稱“傳(chuan) ”?作者念珠是何許人也?可達斯卻將拉薩木刻版標題改為(wei) “倉(cang) 央嘉措道歌”,而於(yu) 道泉輯本則翻譯成《倉(cang) 央嘉措情歌》,自此“情歌”大行其道,擴大了倉(cang) 央嘉措的知名度。莊晶整理本124首藏文本沒有標題,其譯文標題是“倉(cang) 央嘉措情歌”。西藏人民出版社《倉(cang) 央嘉措道歌集》的藏文標題是道歌。他經過對全部內(nei) 容的仔細校勘證明,這一版本來源於(yu) 拉薩版本。
該協會(hui) 找到拉薩木刻版後,便讓藏漢文功底深厚的專(zhuan) 家擔任翻譯,將其定為(wei) 《倉(cang) 央嘉措詩歌——念珠輯錄》。在巴桑羅布會(hui) 長看來,念珠將58首詩歌稱作“倉(cang) 央嘉措傳(chuan) ”,是講不通的。他也感到,若將倉(cang) 央嘉措詩歌稱為(wei) “情歌”或者“道歌”,既不是拉薩版本的原標題,也不利於(yu) 自由寬鬆的學術研究與(yu) 交流,更不足以全麵、準確表達真實的詩歌意境和風格。
巴桑羅布會(hui) 長閱讀其他版本時發現,除了拉薩木刻版外,其他版本都或多或少都存在擅自增刪詩歌的情況。就拿“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第二最好不相識,如此便可不相思。”這首詩歌非常流行,可拉薩版本中沒有這首詩。拉薩版本第47首詩歌,“對於(yu) 無常之死,若不常常去想,縱有蓋世聰明,實則如同傻子。”因原文殘缺不全,很多版本都將這首詩給刪除了。
“藏文中正字問題是指不準確、不完整的文字,不完全等同於(yu) 錯字。這次我們(men) 發現的拉薩木刻版存在很大的正字問題,58首詩歌正字完全準確無誤的僅(jin) 有5首。對於(yu) 熟諳藏語文,有一定藏族民間文化素養(yang) 的人來講,這些正字問題是可以解決(jue) ,能夠糾正的,譯文時也不會(hui) 遇到大的歧義(yi) 或特殊困難。”巴桑羅布會(hui) 長講到這裏時說,“於(yu) 道泉先生的整理本,是在完全沒有處理正字問題的前提下進行譯文的,這一點至今清晰可見。於(yu) 老先生也對自己的翻譯表示抱歉,畢竟他當時剛學習(xi) 藏語的時間不久。”
巴桑羅布仔細閱讀拉薩版本,看到裏麵詞句殘缺或者上下跳行的至少有6首詩歌。這種掉字、跳行,詩句殘缺不全的狀況,比起正字問題的校正要困難得多,不少版本未能糾正。他們(men) 在整理、翻譯倉(cang) 央嘉措詩歌原始版本,通過版本研究校勘糾正正字問題等,並不是為(wei) 了滿足人們(men) 對“僧人情詩”的一種獵奇心理,而是提高對詩歌的欣賞能力和審美情趣,植入現代生活。
在物質文化生活貧乏的舊西藏農(nong) 牧區,卻極富民間文學,民歌更是無時無刻不絕於(yu) 耳。無論是農(nong) 家還是牧人子女,長到十來歲還不會(hui) 唱十來首民歌,就非常沒有麵子。巴桑羅布會(hui) 長仔細研讀拉薩版後說:“《倉(cang) 央嘉措詩歌》,主要是300多年前流傳(chuan) 於(yu) 拉薩民間的情感、抒情歌謠,完全來自西藏的傳(chuan) 統民歌,甚至可以說,它就是民歌的一部分。倉(cang) 央嘉措創作或者采集的諧體(ti) 民歌型短詩,語言通俗易懂,在整個(ge) 藏族地區幾乎家喻戶曉,人人喜聞樂(le) 見。”
當談起倉(cang) 央嘉措詩歌的風格時,巴桑羅布會(hui) 長介紹說,倉(cang) 央嘉措詩歌在格律上屬於(yu) 諧體(ti) 民歌,木刻版58首詩歌除3首是六句外,其餘(yu) 55首詩歌都是四句,每句六音節,兩(liang) 個(ge) 音節一停頓,分為(wei) 三拍,即四句六音節三拍。這種諧體(ti) 民歌節奏響亮,琅琅上口,還可以民歌曲調演唱,極富音樂(le) 美感。詩歌寓情於(yu) 喻,多取比興(xing) ;直抒胸懷,采用白描手法,自然而暢快,通俗易懂,具有濃鬱的民歌風韻。
巴桑羅布會(hui) 長翻開協會(hui) 專(zhuan) 家翻譯的《倉(cang) 央嘉措詩歌》,這些詩歌藝術多種多樣,有不少通篇比喻的詩歌:“芨芨草已霜凍,又來使者寒風,拆散蜜蜂花朵,禍首就是它兩(liang) 。”該詩借草叢(cong) 中盛開鮮花和風月雪霜這些自然景象來比喻人們(men) 的情感,以霜凍對鮮花、寒風對蜂蜜的傷(shang) 害,比喻壞人的凶惡本性。有的詩前兩(liang) 句比興(xing) ,後兩(liang) 句寫(xie) 實:“烈馬山上放牧,可用套索捕獲;情人一旦反目,法術也難捕獲。”該詩前兩(liang) 句以不馴的烈馬比後兩(liang) 句中反目的情人,可謂就近取比,歎為(wei) 觀止,頗具西藏馬背民族的特色。
《倉(cang) 央嘉措詩歌》主要以四句為(wei) 主,也有六句詩。詩歌中有不少詩章采取直抒胸懷的白描手法:“帽子戴到頭上,辮子甩到背後,說聲請你慢走,回答請你留步,說聲可別難過,回答很快再見。”該詩將戴帽、甩辮本來極為(wei) 平常的動作,被詩人寫(xie) 入詩中後,卻顯得那麽(me) 真切細膩,給人以動的畫麵;幾句對話,也似乎平淡無奇,但一片戀戀難舍的深情,卻寄寓在平淡之中;分別相送也是常事,可一旦注入了情感美酒,那情景也就讓人格外陶醉了。短短六句詩,景中有情,詩中有畫,成為(wei) 一副充滿生活氣息的絕妙惜別素描。若不是詩人熱愛生活,深入細致的觀察,哪能達到這般高超的境界。
該協會(hui) 翻譯的《倉(cang) 央嘉措詩歌》,語言簡潔樸素,寓意深刻,引起了西藏音樂(le) 家協會(hui) 副主席、西藏大學博士研究生導師覺嘎教授的關(guan) 注,計劃做一次倉(cang) 央嘉措詩歌音樂(le) 會(hui) ,通過藏族傳(chuan) 統樂(le) 器、合唱與(yu) 交響樂(le) 隊相融合的形式,將倉(cang) 央嘉措詩歌以嶄新的意境表現出來。此次音樂(le) 會(hui) 大體(ti) 結構分為(wei) 三個(ge) 部分,即前世、今生和來世。從(cong) 《倉(cang) 央嘉措詩歌》選出15首膾炙人口的詩歌,挑選15名從(cong) 西藏成長起來的優(you) 秀中青年作曲家,每人選擇一首歌譜曲。
據巴桑羅布會(hui) 長介紹,倉(cang) 央嘉措詩歌音樂(le) 會(hui) 將是一次定位高、創新性強、結構完整的藝術盛會(hui) 。前世是虛幻的,卻又是實際的,這部分音樂(le) 非常悠揚、空靈,如同水中月亮的倒影,清晰又縹緲,肅穆又恬淡,委婉地將人們(men) 引領到今生音樂(le) 情緒當中;今生部分是音樂(le) 會(hui) 的重心,從(cong) 最初的世俗生活開始,逐漸進入到狼煙四起、充滿血腥味的政教鬥爭(zheng) 中,倉(cang) 央嘉措置身其中是無力的、孤獨的,其內(nei) 心世界是極其痛苦的,這部分音樂(le) 的創作要有張力,音樂(le) 旋律起伏不定,且高潮迭起;來世是對於(yu) 理想世界的渴求和完美人生的夢想,這部分的音樂(le) 輝煌、明朗和大氣,與(yu) 前世部分的音樂(le) 形成鮮明的對比,讓人在寧靜中回味,流連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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