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烏(wu) 黑發亮的石頭,上麵有一個(ge) 赤足印痕,沒有一點兒(er) 雕琢痕跡,真像是赤足踏出來的一般,當地人介紹,倉(cang) 央嘉措曾在肖站附近留下一雙腳印。在腳印周圍,立有大小旗幡,行人過此,都焚香膜拜。(攝影/ 邱衍慶)
倉(cang) 央嘉措將要離家時,對故鄉(xiang) 十分留念,不願穿上活佛帶來的華麗(li) 服飾,堅持穿門隅的舊裝。他還在門前種了三棵樹,意味深長地說:“當這三棵樹長到一樣高時,我就回來。”倉(cang) 央嘉措當年親(qin) 手種的三棵樹,至今長勢旺盛。
倉(cang) 央嘉措的出生地和後來居住地不在同一個(ge) 地方,達旺寺活佛加馬林•益西赤烈在回憶錄中談起了此事時,稱倉(cang) 央嘉措出生於(yu) 拉沃宇鬆的白嘎村,祖上是紅教世家,名門望族。可是,倉(cang) 央嘉措的舅父家視財如狼,趁機奪走他家僅(jin) 有的微薄財產(chan) 和房屋,他的父母不得已遷居到緊靠烏(wu) 金林寺旁邊的一所小房裏,這與(yu) 《金穗》記載是一致的。
白嘎村到底是個(ge) 什麽(me) 樣子,1962年中印邊境自衛反擊戰打響時,楊阜先生作為(wei) 西藏前線工作隊的一員,在達旺工作了三個(ge) 多月,對門巴族的風土人情都有所記錄。他在《達旺日記》中,對白嘎村有過這樣的記載:“六世達賴喇嘛倉(cang) 央嘉措的故居,在達旺霞(夏日)措的白哈(嘎)村。……(倉(cang) 央嘉措)舅家後裔益西群沛一家,就住在村子裏。益西群沛家住著的這幢房子,就是當年倉(cang) 央嘉措的故居。門前是個(ge) 長方形院壩。院門從(cong) 右進,院前有腰牆,牆下有棵柿子樹,稍遠一點有梨樹。……緊靠益西群沛住房,有一幢石頭建築的二層樓房。樓上設為(wei) 佛堂,分內(nei) 、外兩(liang) 間。內(nei) 間正麵供奉三尊塑像,據說正中塑像是倉(cang) 央嘉措,左側(ce) 塑像是鬆讚幹布,右側(ce) 塑像是加娃江巴。倉(cang) 央嘉措塑像前麵的地上,擺放著一塊烏(wu) 黑發亮的石頭,上麵有約20厘米長的一個(ge) 赤足印痕,沒有一點兒(er) 雕琢痕跡,真像是赤足踏出來的一般,據說那是倉(cang) 央嘉措生前所留。”
門巴族因為(wei) 出了一個(ge) 倉(cang) 央嘉措,引以為(wei) 榮,把他喝過茶的杯子,吃過飯的碗,穿過的衣服都珍藏至今,當作文物留念。在烏(wu) 吉林的腳印,至今還常去朝拜,甚至他用過的遺物仍保留在達旺寺中。
我在勒布溝探訪時,當地門巴老人完全將倉(cang) 央嘉措神化了。傳(chuan) 說倉(cang) 央嘉措幼年時,便曾預言自己將來要成大器。那時西藏與(yu) 不丹有矛盾,幾次派人來殺害他。每次他都能預測仇人前來暗害的時間,事先告訴媽媽,然後躲藏起來避過凶期。當尋找五世達賴靈童的活佛還沒到烏(wu) 金林,倉(cang) 央嘉措就預先知道了。當天清晨早出放牛前,他就對母親(qin) 說:“請你把家裏裏外外打掃幹淨,門前多栽幾個(ge) 拴馬的木樁,有人來接我了。”日末晌午,找靈童的人果然來了。他們(men) 問:“這裏有靈童嗎?”倉(cang) 央嘉措的母親(qin) 說:“有!”“叫什麽(me) 名字?”答:“倉(cang) 央嘉措。”倉(cang) 央嘉措在離家較遠的放牛地方聽到母親(qin) 叫他的名字,便答應一聲:“啊!”隨即在石頭上寫(xie) 下一個(ge) 藏文字母“啊”字,這個(ge) 字母至今還保存在那裏。
倉(cang) 央嘉措出生在烏(wu) 金林,在當地也留下很多傳(chuan) 說。有一次,倉(cang) 央嘉措使其母生氣,被母親(qin) 追打,於(yu) 是在烏(wu) 金林留下了倉(cang) 央嘉措孩童時的腳印。在家鄉(xiang) 期間,他在烏(wu) 金林路口的一個(ge) 石獅子上練習(xi) 寫(xie) 字塗畫,至今刻記猶存。倉(cang) 央嘉措在錯那學經期間,因懷念故土,幾次返鄉(xiang) 裏,曾親(qin) 手在烏(wu) 金林種過一棵柏樹,此樹至今還在。門巴族以出一位六世達賴喇嘛倉(cang) 央嘉措,引以為(wei) 榮,便把他用過的小茶具、衣物,連同他母親(qin) 的遺物,存放在烏(wu) 金林寺和達旺寺中留念,並珍藏至今。
勒布溝探訪時,這裏就有許多關(guan) 於(yu) 倉(cang) 央嘉措的傳(chuan) 說。據說倉(cang) 央嘉措自幼喪(sang) 父,生活艱苦,經常放牧。一天,他在家鄉(xiang) 的色業(ye) 放牛時,口渴異常,身邊又沒有水,於(yu) 是,他用手向下一挖,就出來一股甘甜的清泉,這股泉水至今還在。路過這裏的行人,常在此洗手洗臉,以祛邪消災,保持身心健康。倉(cang) 央嘉措雖然很早被確認為(wei) 五世達賴喇嘛的轉世靈童,但他聰明穎悟,顯現出將來會(hui) 成為(wei) 達賴的種種征兆。他在距白嘎村約兩(liang) 裏遠的地方放牛時,就在一塊岩石上用藏文寫(xie) 有“我到衛藏地方去”的字樣。這些字跡至今還在,人們(men) 在其上方蓋上石板,防止風雨的侵蝕。
勒布溝是錯那門巴族主要聚居區,海拔隻有兩(liang) 千多米,森林密布,宛若仙境,這裏流傳(chuan) 著許多倉(cang) 央嘉措的故事。據傳(chuan) 第斯﹒桑結嘉措派人尋找五世達賴靈童,就是經勒布溝向南來到達旺的,斯木村的赤珠擔任他們(men) 的向導。他們(men) 向南走到通林村住宿,因尋找靈童的人不懂得門巴人風俗,在燒火熬茶時先燒樹枝的尾部,犯了當地門巴人的禁忌,一個(ge) 老大娘見後,急忙上前勸阻說:“應該先燒粗那頭,不然會(hui) 影響新達賴的壽緣。”他們(men) 到門隅達旺後,順利找到了倉(cang) 央嘉措,給他們(men) 帶路的赤珠有功,還當上3年的錯那宗本。為(wei) 報答門巴族老大娘的關(guan) 心,噶廈免去門隅3年的烏(wu) 拉差役。
在當地門巴人心目中,倉(cang) 央嘉措是一個(ge) 心地善良、和藹可親(qin) 、富貴不忘貧賤、有著與(yu) 他們(men) 一樣七情六欲、喜怒哀樂(le) 的門巴人。倉(cang) 央嘉措對自己的母親(qin) 非常孝順,當他在崩波崩巔放牛時,見到數座寶塔,他就唱起來:“寶瓶似的寶塔啊,好像拉薩一樣;我的母親(qin) 才旺卓瑪(應是次旺拉姆)啊,恰如拉薩的菩薩一樣。”倉(cang) 央嘉措將要離家時,對故鄉(xiang) 十分留念,不願穿上活佛帶來的華麗(li) 服飾,堅持穿門隅的舊裝。他還在門前種了三棵樹,意味深長地說:“當這三棵樹長到一樣高時,我就回來。”倉(cang) 央嘉措當年親(qin) 手種的三棵樹,至今長勢旺盛。他離家後經過幫崗定,依依不舍地回過頭來遙望即將離開的家鄉(xiang) ,感慨地說:“門巴人沒有權力,今後不應再出達賴了。”300多年來,門隅再也沒有達賴轉世。當他回首遙望的時候,在石上留下腳印,這雙腳印至今還保留著。
倉(cang) 央嘉措從(cong) 烏(wu) 金林,經達邦崗定到錯那宗。在這段路上,他還對一些地名作了有趣的解釋。當他路過曲果塘大草壩時說:“曲果塘大草壩,象個(ge) 金的大盤子。”他來到賀陽崗台地時,充滿敬意地說:“賀陽崗象個(ge) 喇嘛的座墊。”他路過額莫節見到有三個(ge) 湖,興(xing) 奮地說:“額莫節上的湖呀,象那佛前供奉的聖水。”當他路過薑波山時,見到山底圓頂尖,形象地說:“薑波山象向右邊卷起的白海螺。”金盤子是供奉神明的高級器具,海螺是寺廟的重要法器,聖水是敬奉請神的潔淨之物,坐墊更是喇嘛修行誦經的必備物品,這些都跟宗教有關(guan) 。
倉(cang) 央嘉措是否到過勒布溝,也是我們(men) 探訪的重點。我們(men) 從(cong) 麻瑪鄉(xiang) 群眾(zhong) 中得知,當地有位老人平措,從(cong) 小在這裏長大,曾是錯那縣副縣長和山南地區人大副主任,他有可能知道倉(cang) 央嘉措很多傳(chuan) 說。我們(men) 來到平措家時,從(cong) 他的介紹中得知,平措現年68歲,2009年回到生養(yang) 自己的麻瑪鄉(xiang) 蓋房定居。他在1956至1958年時,曾跟隨村裏人3次到過達旺交換商品,他經常聽父母唱倉(cang) 央嘉措情歌。在他的印象裏,男女靠唱情歌相戀,隻要彼此有情意,就組建家庭。若男子不會(hui) 唱情歌,連姑娘也難找到。他也講到錯那縣城雪夏村的巴珠家故居,當即唱起一首曾經在勒布一帶流行、據稱是倉(cang) 央嘉措寫(xie) 的情歌:“仁增倉(cang) 央嘉措,不管骨頭高低;骨頭高等何用,不能熬粥充饑;我愛漂亮少女,雪夏巴珠家裏。”
在平措的印象裏,從(cong) 麻瑪鄉(xiang) 通往達旺有兩(liang) 條路,一條走南線,有兩(liang) 天路程;一條走東(dong) 線,有一天路程。他曾聽老人介紹,倉(cang) 央嘉措曾在肖站附近留下一雙腳印,在腳印周圍,立有大小旗幡,行人過此,都焚香膜拜。有則故事這樣講到,倉(cang) 央嘉措出身貧寒,從(cong) 小隨母親(qin) 勞動。他的父母經常到錯那宗城以物易物,從(cong) 達旺附近的烏(wu) 金林到錯那都負重,來回經過肖站下的魯古塘,附近曾有一座寧瑪派寺廟,一路雜草叢(cong) 生、溝壑交錯、猛獸(shou) 出沒、毒蛇纏腿,非常艱辛。在這點上,倉(cang) 央嘉措有首詩這樣寫(xie) 到:“魯古塘這大壩路,比陰間小道還長,人們(men) 背負的那沃絨,比大鐵石還要沉。”
我們(men) 在同平措老人交談時,還得知勒鄉(xiang) 森木紮有座小寺,那裏既有蓮花生大師的修行洞,也有倉(cang) 央嘉措給信教群眾(zhong) 講經的寶座。第二天,我們(men) 從(cong) 麻瑪鄉(xiang) 出發,到勒鄉(xiang) 政府大約13公裏,讓我們(men) 再次體(ti) 驗到勒布溝令人心醉的自然風光和神話傳(chuan) 說。一路上,瀑布飛掛,雲(yun) 霧繚繞,氣候溫和濕潤,環境令人心曠神怡。在一處岩壁前,我們(men) 見到了許多經幡和哈達。傳(chuan) 說這是唐僧師徒前往西天取經所經過的路,石壁上還留下了佛冠高聳的唐僧畫像。
我們(men) 來到勒鄉(xiang) 政府駐地,“勒”在藏語裏意為(wei) “剩下”,如今的門巴人大多數生活在印控區。從(cong) 勒鄉(xiang) 出發走1.3公裏,便進入了色木紮旅遊區,這裏屬亞(ya) 熱帶原始森林,宛若電影《阿凡達》中夢幻般的叢(cong) 林,若再往前走,就可到達森木紮小寺。
我們(men) 沿著山路前行,從(cong) 山頂飛流直下的瀑布形成了天然水簾。當地人說,圍繞瀑布和四周的絕壁懸崖,都與(yu) 蓮花生大師修行有關(guan) 。相傳(chuan) 瀑布左邊的懸崖是天堂,右邊的是地獄,岩層下壓有一個(ge) 人形妖魔,瀑布上端有狀若12盞酥油的天燈。在通往瀑布的密林中,隨處可見一處處的拜謁地,在絲(si) 絲(si) 落霧中,仿佛受到了神靈的洗禮。據當地一名門巴人說,瀑布後麵就是蓮花生的修行洞。每當有陽光照射瀑布的時候,會(hui) 出現一條水幕彩虹,漂亮極了,宛若一排排酥油燈。
我們(men) 從(cong) 瀑布旁的一座房屋穿過去,就到了森木紮寺。這座寺院隻是一間12平方米左右的石頭小屋,隻能被稱作佛堂。木板搭成的屋頂掛著經幡,寺院外麵是一個(ge) 已經被熏黑的煨桑爐。寺裏沒有一名僧人,平時隻有一名61歲的管家阿旺列夏看管,他是勒布溝的門巴族,曾是一名寧瑪派僧人。據阿旺列夏介紹,森木紮曾有一個(ge) 作惡的女妖,蓮花生大師用神力將她紮於(yu) 此,於(yu) 是建起了這座寺廟。我們(men) 隨他來到蓮花生大師修行洞內(nei) ,他指著石壁上麵的四處腳印,稱有處腳印是倉(cang) 央嘉措留下的,他還指著瀑布旁邊的一塊石頭說:“這就倉(cang) 央嘉措的寶座,曾是他給信教群眾(zhong) 講經說法的地方。”
我們(men) 在查看錯那縣地圖時,從(cong) 達旺經過肖站到錯那的距離最近,經過浪波鄉(xiang) 政府所在地可能性大。可我們(men) 在勒布溝探訪時,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倉(cang) 央嘉措的足跡,這讓我們(men) 頓生疑惑。我們(men) 決(jue) 定從(cong) 錯那經浪坡再到肖站,前去考察倉(cang) 央嘉措的足跡。我們(men) 來到浪坡鄉(xiang) 政府得知,現年66歲的桑雅寺管理員洛桑卓瑪,年輕時曾去過達旺。她早年從(cong) 寺廟經書(shu) 上看到,倉(cang) 央嘉措曾隨家人,將達旺的桃子背到錯那宗城,也經過肖站下麵的魯古塘。當我們(men) 問是否經過浪坡鄉(xiang) 政府所在地時,洛桑卓瑪老人搖搖頭說:“我從(cong) 經書(shu) 看到,他們(men) 從(cong) 魯古塘翻山進入麻瑪鄉(xiang) ,再從(cong) 麻瑪鄉(xiang) 翻越波拉山口進入錯那縣城的。”
倉(cang) 央嘉措作為(wei) 西藏最富傳(chuan) 奇色彩的人物,錯那縣有著太多他的傳(chuan) 說與(yu) 故事,亦真亦幻,孰真孰假?還需要大量的時日去探索考證。(文/羅洪忠 圖/邱衍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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