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文學故鄉的描摹與展望
作者:程誌 (浙江師範大學文傳(chuan) 學院)
佘族作家朝顏的文學創作始終以自身的在地性經驗為(wei) 媒介,通過征用記憶和轉譯經驗的方式將地域文化融入自己的寫(xie) 作生命當中。雖然她成長於(yu) 改革開放的年代,但在時代浪潮的交錯中,寫(xie) 作資源卻始終與(yu) 紅色大地有著千絲(si) 萬(wan) 縷的聯係,與(yu) 自己的故鄉(xiang) 有著臍帶式的關(guan) 聯。如果說每一個(ge) 作家都有自己的精神故鄉(xiang) ,那麽(me) 江西瑞金或麥菜嶺之於(yu) 朝顏的意義(yi) 也同樣不言而喻。她正是從(cong) 麥菜嶺出發才走出一條自己的文學之路。她的散文集《贛地風流》(百花洲文藝出版社2021年7月出版)同樣少不了對這一文學故鄉(xiang) 的描摹、呈現與(yu) 展望。
《贛地風流》全書(shu) 共分為(wei) 三部分。“曙色蒼茫”講述我黨(dang) 在土地革命戰爭(zheng) 時期,以在中央蘇區至長征戰略轉移中所湧現出的經典個(ge) 案及感人故事為(wei) 敘事主軸;“征途遼闊”通過講述蘇區尋常百姓和家庭所發生的曆史巨變,從(cong) 生活日常與(yu) 衣食住行等細節的變遷中展現社會(hui) 主義(yi) 建設及改革開放的成果惠及千家萬(wan) 戶;“風光無限”講述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以瑞金為(wei) 代表的中央蘇區在脫貧攻堅戰中所取得的累累碩果,贛鄱大地以隻爭(zheng) 朝夕的緊迫感始終朝向未來,江右之地以蘇區精神、紅色資源為(wei) 導向,擘畫全麵建成小康社會(hui) 的美好藍圖。因此,朝顏在不同的曆史維度中嫁接了一條貫通過去、現在與(yu) 未來的時空長廊,把贛地記憶與(yu) 革命前史的“強關(guan) 聯”作為(wei) 一種主體(ti) 性價(jia) 值加以表達,突出贛人贛史於(yu) 國人國史的意義(yi) ,並在曆史洪流中為(wei) 自己所述的贛人贛史找到了相對確定的價(jia) 值坐標。
朝顏的經驗是一種直接性的,反映在她的寫(xie) 作中則是一種情感的真摯性。因為(wei) 她所特有的身份意識和自我感知,完全融入《贛地風流》的敘事之中,她甚至以某個(ge) 曆史見證者的身份參與(yu) 了“正在發生的曆史”。比如作為(wei) 駐村的扶貧幹部,不僅(jin) 要用腳丈量自己故鄉(xiang) 的土地,而且要用自己的眼觀察當下曆史的巨變,如此,行諸筆端自然常帶溫度。她不僅(jin) 為(wei) 自己家鄉(xiang) 的變化而感到發自內(nei) 心的歡喜,更為(wei) 同生長在這片紅土地之上的人們(men) 而感到歡欣鼓舞,紅色文化資源正以一種國家敘事的宏大力量帶領著老區人民走上一條真正的康莊大道。他們(men) 正以某種見證者的身份參與(yu) 著共和國的曆史巨變,新時代的他們(men) 正在奮力書(shu) 寫(xie) 屬於(yu) 自己的當代史,他們(men) 卷起褲腿從(cong) 曆史深處走來,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正像此刻的中國正以昂揚的姿態行走在複興(xing) 偉(wei) 業(ye) 的征程之中。
當然,朝顏的“贛地”寫(xie) 作是一種寬泛意義(yi) 上的地方性寫(xie) 作,不難發現其中又有更多共通性,比如對美好生活的創造與(yu) 向往,對愛情的忠誠與(yu) 守望,對親(qin) 情的銘記與(yu) 書(shu) 寫(xie) ,對故土的眷戀與(yu) 溫情……作為(wei) 土生土長的瑞金人,朝顏的“在地者意識”之所以如此強烈,是因為(wei) 她在宏大曆史敘事中放棄了“望遠鏡式的寫(xie) 作”而選擇了一種“顯微鏡式的寫(xie) 作”。並且,這種寫(xie) 作方式作為(wei) 一種觀察視角,使她獲得了“寫(xie) 作的親(qin) 緣性”,在這種“親(qin) 緣性”中她攫取了勘探故事的某種能力,是那種將可視化的資源,包括紅色資源、家庭資源、個(ge) 體(ti) 生命資源化為(wei) 書(shu) 寫(xie) 材料的能力,是作為(wei) 一種寫(xie) 作的支持係統而存在於(yu) 個(ge) 體(ti) 表達的能力。
《光明日報》( 2022年02月23日 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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