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文藝家·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王舸:探尋舞劇語言新的可能性
【走近文藝家·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
作者:殷澤昊
《歌唱祖國》《五星出東(dong) 方》《旗幟》《大禹》《天路》《徽班》《騎樓晚風》《紅高粱》……一部部優(you) 秀舞劇作品,是他對時代的謳歌、對曆史的致敬。他始終堅持在生活的真實中找到藝術的真實,用動人細節折射宏大主題。從(cong) 舞蹈演員到舞劇編導,一路走來,他始終在藝術道路上追求新的突破。
“往常這個(ge) 時候,我要麽(me) 在舞團給演員排舞,要麽(me) 在采風的路上。不過,今年居家也給了我一些思考的時間。”為(wei) 配合疫情防控,四月下旬以來,中國舞協副主席、國家一級導演、第五屆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王舸一直居家工作。“我正在醞釀一部新的作品,想用芭蕾舞劇的形式來演繹中國古典題材。”求新,是王舸一直以來的堅持。
王舸從(cong) 小熱愛跳舞。從(cong) 四川舞校畢業(ye) 後,15歲的他進入廈門歌舞團工作。20世紀90年代初期,改革開放後的中國經濟快速增長,“下海”熱潮流行。“那時舞蹈藝術的發展幾乎處於(yu) 半停滯狀態。我在歌舞團幹了三年,就沒上過幾次舞台。”王舸坦言,“沒辦法,那時候我也走穴,炒更。說實話,一周賺的錢就能趕上我一個(ge) 月的工資。但我始終覺得,這不是我心目中的舞蹈藝術。”無奈之下,王舸回到四川老家,開始思索未來。
回鄉(xiang) 後,王舸陷入思想徘徊。一方麵,身邊親(qin) 戚朋友經商的成功和同行夥(huo) 伴的轉行讓他對舞蹈事業(ye) 產(chan) 生了質疑;另一方麵,他又無法割舍對舞台的熱愛。這段時間裏,他通過看戲劇表演和聽配音卡帶等來緩解自己的糾結和焦慮情緒。“做這些事,讓我逐漸生發出對戲劇的興(xing) 趣,也堅定了我在藝術道路上繼續逐夢的信念。”收拾行囊,王舸再次回到廈門。也是在這段時間裏,他萌生了繼續深造的想法。不過這一次,王舸的第一誌願是北京電影學院表演專(zhuan) 業(ye) 。
“考北影對我來說是個(ge) 大膽的決(jue) 定。”之前對戲劇表演的鑽研,讓王舸進入了一個(ge) 新世界。“以前學習(xi) 舞蹈,都是用肢體(ti) 語言來表情達意。而戲劇更多使用的是肢體(ti) 語言以外的方式來敘事抒情,我感到無比新奇。”備考階段,他和北影學生交朋友,向他們(men) 請教表演專(zhuan) 業(ye) 的知識和方法。但很遺憾,王舸最終落榜。
整理好情緒,王舸回到本行,報考了北京舞蹈學院中國民族民間舞係。他憑借著紮實的基本功,順利獲得了錄取資格。2000年王舸從(cong) 北舞畢業(ye) ,成為(wei) 北京歌劇舞劇院的一名演員。到劇院工作後,王舸接演的第一個(ge) 角色就是舞劇《情天恨海圓明園》中一個(ge) 性情陰鷙的太監,王舸對這一反派角色的塑造受到了業(ye) 界和觀眾(zhong) 的認可。而就在眼望一路坦途的演員之路時,王舸又一次做出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決(jue) 定——轉行做編導。
轉行不是輕易能做出的決(jue) 定。“我覺得還是對戲劇的那份熱愛在呼喚我。傳(chuan) 統舞劇隻能使用肢體(ti) 語言進行表達,表演方式也偏程式化。我發現如果把戲劇中的一些語匯樣式運用在舞劇中,就能豐(feng) 富舞劇的表達方式,增強舞劇表演的感染力。探索舞劇語言新的可能性也是我做舞劇編導以來一直在做的事。”
2005年,王舸離開劇院,開始自己打拚。他帶著把戲劇語言融入傳(chuan) 統舞劇的創作理念,全身心地投入到舞劇編創工作中。“這幾年並不容易,尤其是剛從(cong) 劇院離開的那兩(liang) 年,生活比較拮據。”
幾年沉潛,一鳴驚人。2007年,王舸的兩(liang) 部作品《中國媽媽》《父親(qin) 》橫空出世,斬獲第八屆全國舞蹈比賽的多個(ge) 獎項,王舸也因為(wei) 這兩(liang) 部作品被更多業(ye) 內(nei) 人士和觀眾(zhong) 所了解。此後,《騎樓晚風》《徽班》《紅高粱》《天路》等一係列優(you) 秀舞劇作品接連問世,王舸以幾乎一年一部高質量新作品的速度進行著舞劇創作。
精品頻出,離不開紮實的采風,這是王舸最喜歡的感受生活、激發靈感的方式。2020年,王舸擔任舞劇《歌唱祖國》的總導演,呈現《歌唱祖國》創作者、作曲家王莘的故事。在劇本創作期間,王舸多次前往天津、無錫等地采風,希望了解更真實的王莘。“在天津,我從(cong) 王老的兒(er) 子王斌先生那裏了解到了生活中的王莘先生。起初,我心裏還有點疑慮,因為(wei) 王莘先生的一生,沒有什麽(me) 大起大落、驚天動地的事情。沒有衝(chong) 突的戲劇怎麽(me) 能好看呢?”然而,隨著和王斌交流的深入,王舸逐漸發現,王莘的一生看似“平淡”,但他“勤奮、執著、專(zhuan) 注,熱愛生活、熱愛家庭、熱愛專(zhuan) 業(ye) 、熱愛祖國”,從(cong) 他身上能看到每一個(ge) 平凡中國人特有的美好品質。於(yu) 是,王舸決(jue) 定用輕喜劇的表現手法來展現生活中的王莘,最大程度上與(yu) 觀眾(zhong) 產(chan) 生共情。
無錫蕩口是王莘的故鄉(xiang) ,王舸多次到那裏采風。“很巧,有一次,我們(men) 在這裏遇到了王莘先生的一位遠親(qin) ,他給我們(men) 講了一件事,這最終成為(wei) 我設計整部劇最後一幕的靈感來源。”晚年的王莘遠離故土,在天津頤養(yang) 天年。平時,最能讓他開心的事就是家人推著輪椅帶他去火車站。“火車的轟鳴聲,載著他的鄉(xiang) 愁,為(wei) 故鄉(xiang) 帶去一聲問候。這是多麽(me) 濃烈的思鄉(xiang) 之情。”王舸由此設計了最後一幕“夢回蕩口”的表演:在《歌唱祖國》的歌聲中,隨著光影變幻,舞台上的耄耋老人,逐漸變為(wei) 一名意氣風發的青年,又變為(wei) 一位天真爛漫的孩子。夢裏,王莘回到了過去,回到了故鄉(xiang) 。“落葉歸根是我們(men) 每一個(ge) 中國人的終極情感。這裏我用了一些戲劇的表現手法展現‘夢回蕩口’,讓整個(ge) 舞劇的表達更豐(feng) 富,讓觀眾(zhong) 在如夢如幻的舞台中,體(ti) 會(hui) 最濃烈的思鄉(xiang) 之情。”
今年,王舸獲得“全國中青年德藝雙馨文藝工作者”稱號。“這是對我過去工作的肯定。昨日之事,已成曆史。我會(hui) 站在新的起點上,紮根生活,用好的作品回饋觀眾(zhong) 。”談到受表彰,王舸依然激動,“我現在還有點小的遺憾,我最近的兩(liang) 部舞劇《歌唱祖國》和《旗幟》,都還未到北京巡演。我期待疫情之後,我們(men) 和所有的朋友,劇場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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