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拉薩“守護”鐵路:既然來了就不能當逃兵
很多人覺得鐵路工作需要“吃苦”,但我覺得隻要熱愛這一行業(ye) ,就能苦中作樂(le) ,就不怕吃苦。從(cong) 出生起,我就知道自己是鐵路子弟,家裏吃飯的碗碟有鐵路標識,穿的衣服是鐵路製服,住的房子是鐵路小區,上的學是鐵路子弟學校。
作為(wei) 一個(ge) 名副其實的“鐵三代”,我從(cong) 小對鐵路上的故事耳濡目染,聽爺爺講述曾經的故事,看著父親(qin) 奔波在繁忙的貨場內(nei) ,早早就在心裏埋下了“鐵路夢”。爺爺講的故事我總是能夠倒背如流: “1982年,我們(men) 響應國家支援青藏鐵路的號召,來到青藏鐵路沿線工作,最先分配到海拔3000多米的青海省天峻縣南山站工作。剛到南山站,我們(men) 都是居住在的臨(lin) 時搭建的帳篷裏麵,夏天漏雨,冬天漏風,那都是常有的事兒(er) 。艱苦惡劣的工作環境卻沒有一個(ge) 人退縮,在‘風吹石頭跑,四季穿棉襖’的青藏高原,頂風雪、冒嚴(yan) 寒、抗缺氧,那時大家心裏隻有一個(ge) 念想,就是確保鐵路安全運輸。”我還記得他跟我說過:“你小時候吃飯用的那套碗,就是我們(men) 單位安全生產(chan) 2000天的紀念品,現在不能給你用了,要好好珍藏起來。”
在我的印象中,父親(qin) 總是不在家,我在電話裏跟他交流最多。父親(qin) 告訴我,1984年,他跟隨爺爺到了柯柯鎮,在爺爺的熏陶下對鐵路產(chan) 生了濃厚的興(xing) 趣。在30年的鐵路生涯裏,他從(cong) 連結員到調車長,他見證了鐵路沿線設備的升級改造,以前職工居住和辦公的土房子也變成了磚瓦房,信號機也從(cong) 臂板信號機變成了色燈信號機。他還見證了青藏鐵路二期工程的開工建設,火車開到了拉薩,然後他申請到拉薩工作。
但其中的艱苦,外人難以想象。我曾聽父親(qin) 講過這樣的故事:“剛到拉薩,休息的時候高原缺氧睡不好覺,上班的時候,早晚溫差大,夜裏寒氣逼人,真是苦呀,但那時經常有當地的百姓在車站附近看鐵路,看火車,看到他們(men) 眼中的期盼,我覺得幹這個(ge) 工作很自豪。在拉薩的8年,我要確保每一次調車作業(ye) 都是安全的,心裏時常會(hui) 想到你爺爺給我說的,工作時一定要聚精會(hui) 神,不可三心二意,安全第一。我把這句話也送給你,以後你的孩子工作了,你把這句話告訴他,這是咱們(men) 家的傳(chuan) 統。”
2016年,我通過自己的努力,成為(wei) 的一名鐵路信號工,來到了拉薩最西邊的貨場,離市區十多裏路,很偏僻,周邊也沒有商店,想買(mai) 些日用品都很困難,當時的工區也沒有任何娛樂(le) 設施,生活很枯燥,一直在重複幹活。
這種乏味感,大概就是我麵對的與(yu) 父輩不同的“苦”,我希望工作更有挑戰性,而不是日複一日地做同樣的事,開始後悔選擇鐵路,便向父親(qin) 訴苦。我每次訴苦,他就說我怕苦怕累,我因此甚至萌生了回家的念頭。
平日裏一向和藹的父親(qin) 發了火,訓斥了我一頓,然後又耐心地給我做思想工作:“我當年跟你爺爺剛來鐵路那會(hui) ,真是風餐露宿,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徒步進行作業(ye) ,比現在艱苦很多。你現在成了一名鐵路職工,應該有責任擔當,鐵路沒有容易的工作,既然來了,就安下心來,不能當逃兵。”
入路6年來,我一直在拉薩工作,和父親(qin) 在一起工作一年。雖然工種不一樣,但是,父親(qin) 從(cong) 一名見習(xi) 生做起,無論是連接員、調車員還是調車長,都始終堅守在鐵路工作的崗位上,為(wei) 鐵路事業(ye) 傾(qing) 注了大量心血。他麵對苦難時毫不動搖的意誌,也激勵著我不斷前行。
父親(qin) 調回柯柯後,我突然感到工作中安全壓力越來越大,業(ye) 餘(yu) 生活隻能在工區裏活動,枯燥無味。但是,每次想起父輩的努力,我就勸說自己,一定要克服眼前的困難,將好家風傳(chuan) 承下去。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就不再感到煩躁,而是認真請教老師傅,找到自己的差距,盡量提高自己。
現在,我一休假回家,還會(hui) 像小時候那樣,總是纏著父親(qin) 給我講關(guan) 於(yu) 鐵路、關(guan) 於(yu) 爺爺的故事。雖然每代鐵路人麵對的困難不同,但隻要能夠發揮艱苦奮鬥的精神,就不懼怕任何壓力和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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