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中國通”阿諾德·貝特朗:更多西方人認識到中國製度優越性
【環球時報報道 記者 李艾鑫穀棣】今年4月,在美國馬薩諸塞州劍橋市舉(ju) 辦的一場關(guan) 於(yu) “中西製度對比”的辯論中,在國際社交媒體(ti) 上擁有很大影響力的法國企業(ye) 家阿諾德·貝特朗勝出。《在社會(hui) 穩定、繁榮和自由方麵,中國治理模式是否優(you) 越於(yu) 歐美治理模式?》是這場辯論的主題。貝特朗的辯論對手是長期借所謂“新疆問題”抹黑和攻擊中國的德國“獨立研究者”鄭國恩(Adrian Zenz)。相關(guan) 報道說,這是鄭國恩這個(ge) 假冒偽(wei) 劣的“中國觀察家”首次接受公開辯論。近日,《環球時報》記者專(zhuan) 訪貝特朗,這位西方眼中的“挺華派”在講述那場依舊被人津津樂(le) 道的辯論時強調,對外講述中國時,令人信服的論點和理性的解釋方式可以超越意識形態,讓人們(men) 認識到中國製度的優(you) 越性。他還表示,隨著當今世界越來越強調“主權自由的價(jia) 值”,西方新一代政治家和觀察家的思維或許能夠發生改變。
“中國治理模式更能為(wei) 人民提供穩定、繁榮和自由”
環球時報:在這場由美國院際研究協會(hui) 等教育組織主辦的辯論中,您提到自己在中國生活過很多年。您都去過哪些地方?印象如何?
貝特朗:我已走訪過中國34個(ge) 省級行政區中的25個(ge) 。我最喜歡的地方是中國的鄉(xiang) 村。在中國,有很多我一生中見過的最為(wei) 美麗(li) 的地方,如甘南藏族自治州、烏(wu) 鎮、張家界、瀘沽湖、九寨溝……今年夏天我準備和妻子、兩(liang) 個(ge) 女兒(er) 一起去黑龍江、吉林、遼寧、內(nei) 蒙古進行為(wei) 期一個(ge) 月的房車旅行。
環球時報:作為(wei) 一個(ge) 企業(ye) 家,您對中國的哲學、中醫等都很感興(xing) 趣,而且認為(wei) 中國延續數千年的文字和傳(chuan) 統文化都讓中國與(yu) 眾(zhong) 不同。作為(wei) 一個(ge) “中國通”,這背後有什麽(me) 故事嗎?
貝特朗:對我來說,就像很多精彩的故事一樣,它始於(yu) 一段愛情——我遇到了我的妻子,她是中國人,我們(men) 在瑞士一起學習(xi) 。正是因為(wei) 她,我開始對中國文化感興(xing) 趣。讓我真正改變對中國看法的那一刻發生在2008年,當我們(men) 在瑞士看北京奧運會(hui) 開幕式的電視直播時,我的妻子哭了。她並不是一個(ge) 感性的人,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落淚。這讓我意識到中國人對自己國家的情感是那麽(me) 深厚。這無關(guan) 政治,而是比政治更深刻的東(dong) 西。我意識到我們(men) 經常聽到中國人說的“百年屈辱”並不僅(jin) 僅(jin) 事關(guan) 政治鬥爭(zheng) ,而是中國人的真切感受。北京奧運會(hui) 成功舉(ju) 辦,讓中國人意識到,經曆那麽(me) 多年的苦難之後,中國終於(yu) 走出過去的百年屈辱。從(cong) 那一刻起,我一直為(wei) 中國加油,因為(wei) 我意識到中國人對發展的願望是多麽(me) 強烈。不是為(wei) 了增長和發展而增長和發展,而是中國人民真誠地渴望過上他們(men) 應得的好生活。
環球時報:在您看來,我們(men) 該如何做,才能讓越來越多的海外人士都像您一樣對中國文化如此著迷?
貝特朗:從(cong) 我的經驗來看,要確保人們(men) 了解中國,最重要的是了解中國人民,加強人與(yu) 人的接觸,就會(hui) 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樣意識到:中國的發展不是政治宣傳(chuan) ,不是政治口號,是真實的,是中國人民想要的、非常真誠和應該實現的願望。
環球時報:據了解,辯論在離哈佛大學很近的酒店舉(ju) 行,受到很多人的關(guan) 注。在整場辯論中,哪個(ge) 方麵給您留下的印象最為(wei) 深刻?
貝特朗:辯論現場大多數觀眾(zhong) 是美國人。最讓我驚訝的是,觀眾(zhong) 對我提出的論點持非常開放的態度。這是一場關(guan) 於(yu) 兩(liang) 種製度的辯論,圍繞中國和美國,辯論哪種治理模式更能為(wei) 人民提供穩定、繁榮和自由。在辯論結束時,主辦方請觀眾(zhong) 投票。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根據觀眾(zhong) 的投票,我贏得這場辯論。這對我來說是一個(ge) 巨大的驚喜。我從(cong) 未想過我會(hui) 在一場關(guan) 於(yu) 中國製度比美國製度更能為(wei) 人民提供自由的辯論中獲勝。我想,這表明,令人信服的論點和理性的解釋方式可以超越意識形態,讓人們(men) 意識到中國製度中的優(you) 越性。
環球時報:辯論結束後,您是否還收獲了更多來自歐美國家人士的反饋?
貝特朗:辯論後,我與(yu) 現場觀眾(zhong) 進行了交談,後來也看到了許多網民在YouTube上發表評論。人們(men) 對我陳述的內(nei) 容反饋非常積極。雖然在辯論中有些人也提出社會(hui) 信用評分等問題,但我認為(wei) 這更反映出他們(men) 對真實的中國情況缺乏了解,也沒有接觸到不同觀點,隻知道到西方(過去)是如何看待中國的。從(cong) 我與(yu) 觀眾(zhong) 討論和我讀到的YouTube評論看,我認為(wei) 人們(men) 比我們(men) 通常想象的更加開放,能夠看到不同的觀點,並意識到他們(men) 所聽到的關(guan) 於(yu) 中國和共產(chan) 主義(yi) 的說法並不是全部,還有另一麵的故事。
美國人缺少“免於(yu) 恐懼的自由”
環球時報:您有一個(ge) 反駁非常犀利。在談到中國發展成績時,鄭國恩試圖把中國政府和人民割裂開,妄稱“成績隻來自人民,和政府無關(guan) ”。但您通過對比中國和印度化解了這個(ge) 問題。為(wei) 什麽(me) 西方政客總想把二者對立起來?
貝特朗:很明顯,他們(men) 的目的是試圖讓中國采取不同的政治製度。如果他們(men) 說中國的政治製度或中國政府是中國發展的原因,就會(hui) 削弱西方一直強調的“中國應改變其製度”的論點。他們(men) 隻好假設說,“中國雖然在現有的製度下實現了發展,但沒有這個(ge) 製度,中國會(hui) 做得更好”,這樣的話,西方的論點就更“站得住腳”了。這很關(guan) 鍵,我認為(wei) 他們(men) 這樣做非常短視。他們(men) 也沒有意識到試圖讓中國人反對自己的政府,實際上反而加強了中國的內(nei) 部團結。
環球時報:您在談到中國脫貧成績時,對比了美國當前的貧困人口問題。還有學者提出,“美國在阿富汗戰爭(zheng) 中的軍(jun) 費支出幾乎可以用來幫助消除全世界的極端貧困”。在解決(jue) 貧困問題上,中美兩(liang) 國的對比說明了什麽(me) ?
貝特朗:西方對貧困的看法與(yu) 中國的看法非常不同。西方的關(guan) 鍵價(jia) 值觀是“個(ge) 人自由”,即貧困在很大程度上是個(ge) 人的選擇——任何人,隻要努力工作,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擺脫貧困。他們(men) 認為(wei) 中國為(wei) 擺脫貧困付出的努力與(yu) 他們(men) 的價(jia) 值觀相悖。可事實上,拿偏遠的村莊來說,當地需要醫院、學校等基礎設施建設,而隻有政府才能實現這些。
提到軍(jun) 費支出,美國認為(wei) 它今天的生活方式是由其軍(jun) 事力量和霸權支撐的。以作為(wei) 世界主要儲(chu) 備貨幣的美元為(wei) 例,法國前總統德斯坦稱其為(wei) “美國的過度特權”,這使得美國能以犧牲世界其他國家的利益為(wei) 代價(jia) 來維持自己非常規的赤字。如果美國失去了霸權,就不會(hui) 有這些特權——美國將無法長臂管轄、監視全世界或者不遵守國際法。這些都是美國因自身軍(jun) 事力量和霸權而擁有的特權。美國把自己置於(yu) 這樣的境地,可悲地依賴於(yu) 他們(men) 的軍(jun) 事力量和霸權。也正因如此,美國很害怕中國的崛起,認為(wei) 這挑戰了美國的霸權。
美國是其霸權的受益者,也是其霸權的囚犯。當它不能自由選擇從(cong) 數百個(ge) 海外軍(jun) 事基地的龐大軍(jun) 隊中解脫出來時,當它不能從(cong) 對其他國家的敵對行動、長臂管轄、製裁等行為(wei) 中抽身時,它就處於(yu) 這種囚犯的境地。這不是自由。美國被限製在這種狀態下。
環球時報:您在演講中提到了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阿什民主治理與(yu) 創新中心自從(cong) 2003年以來的追蹤調查,結果顯示“中國公民對政府的滿意度全麵提升”。您是否可以簡單總結,中國在國內(nei) 發展的問題上做對了什麽(me) ?
貝特朗:我認為(wei) 中國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維護主權。毫無疑問,如果中國沒有在保持獨立思維、擺脫外部幹擾方麵采取堅定手段,就不可能得到發展。看看如今中國的發展方式,它非常獨特,中國會(hui) 選擇對中國有益的事情,但也有力量拒絕無益的事情。
環球時報:您引用了美國前總統富蘭(lan) 克林·羅斯福的相關(guan) 演講,提到美國應該讓本國民眾(zhong) 擁有“免於(yu) 匱乏的自由”和“免於(yu) 恐懼的自由”。您說,在美國很多地方,人們(men) 不敢隨心所欲地獨自散步,而這些自由在中國是實實在在的。
貝特朗:我想講講我妻子的親(qin) 曆。她有一次在倫(lun) 敦被搶了包,報警時英國警察卻告訴她,“不會(hui) 去抓肇事者,因為(wei) 倫(lun) 敦的盜竊案太多了”。讓他們(men) 去努力試一下似乎都不大可能,因為(wei) 警力不夠。出於(yu) 好奇,我們(men) 問中國警察,如果在中國出現類似的情況他們(men) 會(hui) 怎麽(me) 做。中國警察說,那是嚴(yan) 重的犯罪,他們(men) 會(hui) 派人抓住搶劫的人。貧困也是導致犯罪和暴力的一個(ge) 重要方麵。相比,中國做了很多工作來消除貧困,也降低了犯罪率的發生,因為(wei) 人們(men) 不需要靠這樣(暴力搶劫、盜竊)活下去。
“‘曆史終結論’是白日夢”
環球時報:您認為(wei) 會(hui) 有更多的西方政治家和觀察家認同您對自由的看法嗎?
貝特朗:我想從(cong) 西方不同代際的政治家和觀察家來談論這個(ge) 問題。美國政治學者弗朗西斯·福山曾提出“曆史終結論”,他認為(wei) 西方國家自由民主製度可能是人類政治曆史發展的最終形式,是曆史上所有可能的製度中最好的製度,這一切以世界變成一個(ge) “大自由民主國家”而結束。冷戰後的一代人本質上相信自由霸權主義(yi) ,認為(wei) 西方的目的是團結世界,讓世界成為(wei) 一個(ge) “大的自由民主國家”。而我們(men) 正在目睹這是一個(ge) “白日夢”,一個(ge) 幻覺。一點一點地,我們(men) 將看到一個(ge) 新的多邊秩序的出現,很快,西方的政治家將意識到前一代人所犯的錯誤。他們(men) 將意識到主權自由的價(jia) 值,並可能受到來自其他製度的力量的啟發。這需要時間,因為(wei) 強調自由霸權主義(yi) 的一代人(在西方)仍然掌握著權力。但新的政治家和觀察家很快就會(hui) 意識到這沒有出路,其中一些人會(hui) 被選中,他們(men) 的思維方式將發生轉變。我希望如此。
環球時報:您認為(wei) 中美兩(liang) 種不同的製度能和平共存嗎?
貝特朗:正如我在辯論中所說,中國的治理模式適用於(yu) 中國,是中國悠久而獨特曆史的產(chan) 物,也適應於(yu) 中國今天的經濟發展和地緣政治背景。中國從(cong) 未表達過要傳(chuan) 播這種製度的意圖。從(cong) 中國的角度來看,(中美)兩(liang) 種製度和平共存不是問題,因為(wei) 中國樂(le) 於(yu) 看到其他國家擁有不同的製度。
問題在於(yu) 美西方的製度,無論如何稱呼它,它都聲稱具有普世性,試圖說服其他國家采用自己的製度。這種思想深深植根於(yu) 西方的宗教傳(chuan) 統中,是不容易改變的。因此,一個(ge) 重要的問題是:西方的治理模式能否接受其他模式與(yu) 其共存?最終,我們(men) 需要的是一個(ge) 民主的世界秩序,不同的文明共存其中,而不是一個(ge) 極權主義(yi) 的世界秩序——試圖把一種文明和一個(ge) 製度強加給別的國家。
環球時報:美國一直在拉歐洲打壓中國,但從(cong) 法國總統馬克龍等歐洲政要訪華和相關(guan) 表態看,歐美在對華政策方麵因利益不同而不完全一致。您能預測下未來美歐中三者之間的關(guan) 係嗎?
貝特朗:歐洲喜歡談宏圖偉(wei) 略,但歸根結底,它在重要的方麵依賴於(yu) 美國。看看防務,烏(wu) 克蘭(lan) 危機已經表明“北約就是美國”。歐洲在防禦方麵完全依賴於(yu) 美國。在技術方麵,歐洲有哪些大型科技公司?現在幾乎沒有。這很瘋狂。恢複歐洲主權所需的工作量是巨大的。我認為(wei) 馬克龍總統真正想要這樣做。法國文化深深根植於(yu) 我們(men) 獨立的政治和思維方式中。但當歐洲如此依賴於(yu) 美國時,想在短期和中期內(nei) 有所改變並不容易。
在中美關(guan) 係方麵,根據我的觀察,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日前訪華和中國官員在會(hui) 晤中說了一些好聽的話,但需要跟進美方的行動。美國知道自己在美中關(guan) 係上麵臨(lin) 著來自盟友和全世界的巨大壓力,大家都希望美國冷靜處理這個(ge) 雙邊關(guan) 係。因此,我們(men) 看到美方一些積極的聲明,但這可能隻是表麵文章。
歐洲現在正談論“去風險”。我認為(wei) “去風險”本質上就是一種風險,因為(wei) 相互依存本身並不具有風險。當歐洲在中美之間都處於(yu) 相互依存的狀態時,麵臨(lin) 衝(chong) 突的風險才會(hui) 減少,當歐洲完全獨立於(yu) 其中一個(ge) 國家時,麵對衝(chong) 突的風險反而會(hui) 提高。“去風險”還會(hui) 給歐洲帶來很多經濟風險。中國(2020年)成為(wei) 歐盟最大貿易夥(huo) 伴。減少雙邊貿易將讓歐洲付出很大的經濟成本。
我希望歐洲能聽懂中國總理這次歐洲之行講話中的智慧。在地緣政治上,如果你隻是一個(ge) 追隨者,就等於(yu) 不存在。隻有當你有不同的觀點時,你才在國際舞台上有了身份。中國給了歐洲這個(ge) 機會(hui) ,讓歐洲發出自己的聲音。我認為(wei) 歐洲應該抓住這個(ge) 機會(hu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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