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還有一個學生,我就堅持下去”
“隻要還有一個(ge) 學生,我就堅持下去”
車越攀越高,旁邊就是上百米深的懸崖。繞過幾十道彎,不遠處山頂上一座升著五星紅旗的院子門口,站著一個(ge) 穿著舊大衣的高個(ge) 男人。他隔著老遠就伸出一雙黝黑的大手,“你好,我是完麽(me) 仁增,來塘小學的老師”。
來塘小學位於(yu) 青海省海東(dong) 市循化撒拉族自治縣來塘村,是個(ge) 僅(jin) 有9名學生的教學點。1990年,完麽(me) 仁增接受縣教育局的聘用,成了學校唯一一名教師,一待就是32年。
“剛來時沒水沒電,想吃水得拿桶去挑,黑板沒有,就拿木板當黑板,用粉筆在木板上劃,教室也是牛棚改的。”完麽(me) 仁增回憶說,“最難的是路。”
來塘小學建在山頂,完麽(me) 仁增家在山腳。每天天不亮,他就要背著教材和當天的幹糧,一步一步爬上這座600多米高的山,來回16公裏,要走近3個(ge) 小時。2002年,盤山公路修通。12年間,他在山裏踏出了一條羊腸小道,被村民們(men) 親(qin) 切地稱為(wei) “老師的路”。
路修通後,完麽(me) 仁增第一時間買(mai) 了輛摩托車,“再也不會(hui) 因為(wei) 路的原因遲到了”。2006年9月的一天,山區的雪下得紛紛揚揚。完麽(me) 仁增照常騎車去學校給孩子們(men) 上課。沒成想,摩托車爬坡時車輪打滑,他連人帶車摔倒在地,滾燙的排煙管燙到腳踝,留下了永久的傷(shang) 疤。完麽(me) 仁增掀起褲腿給記者看,“治得不及時,現在隻能跛著走了。”他笑著說。
在這樣的環境裏,完麽(me) 仁增堅持了下來。“和孩子們(men) 待久了有感情了,走不開了,寒暑假見不到孩子們(men) 心裏還感覺空落落的。”完麽(me) 仁增說。
2017年,隨著易地扶貧搬遷政策的落實,越來越多村民選擇搬到山腳開始新的生活。學校裏的孩子們(men) 由32名減少到9名。“9個(ge) 孩子有7個(ge) 是留守兒(er) 童,最大的8歲,最小的3歲。”完麽(me) 仁增把黑板分成兩(liang) 塊,左邊是一年級,右邊是學前班,“安排了語文、數學、美術、道德與(yu) 法治4門課,采用複式班的教學模式”。
針對學生們(men) 的學習(xi) 情況,完麽(me) 仁增仔細手抄了易錯詞供學生們(men) 背誦。“一匹馬、一輛車、一張桌子……”小小課堂上,8歲的馬秀梅念得最響亮。
馬秀梅的父母在外打工,年幼的她跟著爺爺奶奶生活,經常因為(wei) 想父母躲在教室角落哭鼻子。完麽(me) 仁增把馬秀梅叫到辦公室安慰她。自此以後,如果家裏做了好吃的,他總要端一碗給馬秀梅。
32年前,到崗第一天,完麽(me) 仁增繞著學校圍牆種了15棵楊樹。如今,這些樹已亭亭如蓋。這些樹,見證了200多名學生的到達與(yu) 離開。“孩子們(men) 都會(hui) 陸陸續續搬走,隻要還有一個(ge) 學生,我就堅持下去。”他動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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