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蝗蟲”侵襲青島海域

　　海星、“白泥螞”等敵害生物大量出現，危害貝類養(yang) 殖生產(chan) ，給漁民造成巨大損失；專(zhuan) 家稱需完善漁業(ye) 保險體(ti) 係

　　7月6日，青島膠州營海碼頭漁民胡大山在自家養(yang) 殖區裏捕撈出1200多斤海星、“白泥螞”等敵害生物。他家5000多畝(mu) 蛤蜊苗被這些敵害生物吞噬掉三分之二，這意味著數百萬(wan) 元的損失。

　　青島海域的“海星之患”，最早引發關(guan) 注是在2006年。當時，青島僅(jin) 膠南地區因海星災害導致的鮑魚養(yang) 殖損失就達到4000餘(yu) 萬(wan) 元。去年，青島膠州灣海域牡蠣、蛤仔底播海區再次暴發海星，平均密度達到50個(ge) /平方米。此次，與(yu) 海星一同出現的，還有一種被稱為(wei) “白泥螞”的軟體(ti) 動物。

　　據青島市海洋發展局消息，因對貝類養(yang) 殖生產(chan) 造成危害，青島市決(jue) 定暫時在一定區域允許養(yang) 殖戶采用地籠網、底拖網對海星和“白泥螞”進行全麵清理。

　　“白泥螞”成規模出現，這在青島是首次，而對於(yu) 這個(ge) 新對手，人類還知之甚少。

　　專(zhuan) 家表示，應進一步完善漁業(ye) 保險體(ti) 係，提供更精準的風險管理手段，使漁業(ye) 養(yang) 殖生產(chan) 者和經營者能更加有效地規避風險。同時，要耐心研究海洋物種及其生境變化，在利用海洋資源時，始終立足於(yu) 兼顧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的“平衡點”。

　　“白泥螞”和海星同時出現

　　43歲的胡大山自小在膠州灣長大，從(cong) 事海洋水產(chan) 養(yang) 殖已經15年，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那麽(me) 多“白泥螞”。“它們(men) 就像‘軍(jun) 團’一樣，密密麻麻衝(chong) 進養(yang) 殖區，將成片的蛤蜊苗吞掉。”

　　胡大山說，潛水員5月底發現，養(yang) 殖區裏已經出現了海星，還有少許“白泥螞”，但因為(wei) 當時數量較少，大家並沒過多在意。一個(ge) 月後，養(yang) 殖區5000餘(yu) 畝(mu) 蛤蜊苗遭受滅頂之災。

　　“白泥螞”學名為(wei) 經氏殼蛞蝓，為(wei) 殼蛞蝓科殼蛞蝓屬動物，分布於(yu) 渤海、黃海、東(dong) 海等海域，一般體(ti) 長在40-42mm左右。其生長速度較快，腹腔內(nei) 牙齒發達，能夠捕食蛤蜊、牡蠣等養(yang) 殖貝類，長相酷似蝸牛，外邊有一層薄殼。

　　山東(dong) 省海洋科學研究院研究員李成林表示，比起不起眼的“白泥螞”，海星已經在北方海域泛濫了十餘(yu) 年，人們(men) 把這樣的敵害生物稱為(wei) “海底蝗蟲”。作為(wei) 一種凶猛的肉食動物，海星主要掠食鮑魚、蛤蜊、扇貝、貽貝等經濟貝類，有時也攝食蠕蟲類、海鞘以及海膽等其他棘皮動物。

　　一些青島漁民告訴記者，“白泥螞”一直都有，但很少，因此不會(hui) 引起人們(men) 的恐慌，“不像海星那麽(me) 恐怖，海星會(hui) 緊緊趴在蛤蜊上，能把蛤蜊悶死。”

　　據了解，海星進食時，首先用腕和管足抓住食物，將胃從(cong) 口中翻出包住食物，然後分泌各種消化酶消化食物，因此，海星對貝類養(yang) 殖的危害很大。相關(guan) 數據顯示，一個(ge) 剛滿月的小海星，6天內(nei) 能吃掉50多個(ge) 小海螂，一個(ge) 成年海星1天內(nei) 可以攝食5-6個(ge) 海蛤。

　　相比之下，人們(men) 對於(yu) “白泥螞”知之甚少。截至2022年7月8日，以“白泥螞”“經氏殼蛞蝓”為(wei) 篇名的知網學術論文為(wei) 零篇。據青島市海洋發展局消息，目前可以確定，海星和“白泥螞”都能夠捕食蛤蜊等，是養(yang) 殖貝類的敵害生物。但“白泥螞”為(wei) 何會(hui) 成規模出現在膠州灣、它們(men) 從(cong) 哪裏來、是否與(yu) 海星存在捕食等關(guan) 係，仍有待進一步研究。

　　青島允許暫時使用地籠網清理

　　今年62歲的鄭海清是膠州營海碼頭一家漁業(ye) 合作社的社長，他告訴記者，這次青島市在禁漁期間暫時放開地籠網和底拖網的使用限製，以快速解決(jue) 海星、“白泥螞”泛濫的問題。“當然，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每年的5月1日到9月1日，是中國黃渤海區伏季休漁期，休漁期內(nei) 禁止非法捕撈行為(wei) ，而“地籠網”更是國家明令禁止的工具，其他被禁止使用的還有電脈衝(chong) 、帆張網、多層囊網拖網等。漁民在禁漁期、禁漁區使用禁用工具或方法捕撈的，情節嚴(yan) 重的，涉嫌構成非法捕撈水產(chan) 品罪。

　　青島市海洋發展局相關(guan) 負責人介紹，經請示山東(dong) 省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廳，決(jue) 定自7月1日起，在膠州灣劃定區域，允許養(yang) 殖戶采用地籠網和底拖網的作業(ye) 方式，對海星和經氏殼蛞蝓進行全麵清理。其中，底拖網放開時間為(wei) 7月1日至20日，地籠網放開時間為(wei) 7月1日至31日，且底拖網作業(ye) 船隻限定為(wei) 養(yang) 殖漁船，地籠網在處置工作結束後統一收繳銷毀。

　　7月3日上午9點，胡大山站在一艘不足12米長的漁船上，舉(ju) 起手機錄了一段視頻：一名船員正在用底拖網捕撈海星等敵害生物，甲板上的海星堆了厚厚一層。胡大山說，大量且大個(ge) 的海星密集分布在貝類養(yang) 殖區海底，隻有使用拖網才能最有效地捕撈，而地籠網的作用相對有限，“我們(men) 養(yang) 殖區總麵積是1萬(wan) 來畝(mu) ，照這樣的打撈速度，再過十多天就差不多打撈完了。”

　　在膠州灣紅石崖海域貝類養(yang) 殖區，海星占據絕對數量。但當地漁民對“白泥螞”更厭惡，因為(wei) 相比海星的可食用性，“白泥螞”不能吃也不能賣，隻能將它們(men) 拉上網後放在太陽底下暴曬，讓它們(men) 脫水死亡。

　　據青島市海洋發展局相關(guan) 專(zhuan) 家介紹，“泥螞”就是泥螺，是可以食用的，但是這種在海底專(zhuan) 吃蛤蜊苗的不能食用。它們(men) 能夠分泌一種黏液，密集的黏液分布在海底，可以造成貝類大麵積缺氧死亡，也會(hui) 引起人體(ti) 過敏。

　　鄭海清告訴記者，青島人將“泥螺”叫為(wei) “泥螞”，能吃的泥螺被當地人稱為(wei) “黑泥螞”，而這種“白泥螞”沒有任何價(jia) 值，讓人一看就皺眉頭。“即便海星可以吃，也隻能吃它的生殖腺，而且海星收購價(jia) 比較便宜，需求少，撈上來賣也遠遠不能彌補養(yang) 殖區損失。”

　　曾擔任青島某漁業(ye) 行業(ye) 協會(hui) 負責人的於(yu) 女士表示，靠“吃”解決(jue) 海星成災是不科學的，因為(wei) 海星隻有長大後才能用作食品，利潤率較蛤蜊低不少，而且幼體(ti) 海星就已經有相當大的破壞力，足可以吞食掉養(yang) 殖區裏其他貝類生物。

　　關(guan) 於(yu) “海底蝗蟲” 還有許多疑團待解

　　記者發現，目前國內(nei) 對於(yu) 海星、“白泥螞”等敵害生物的研究仍不足。

　　在知網平台上，關(guan) 於(yu) 防治海星的學術文章不足5篇。李成林告訴記者，一直以來，國內(nei) 關(guan) 於(yu) 海星生長、發育等繁殖生物學方向的研究報道很少，其危害也沒有引起學者及漁民的高度重視，“一旦量變積累成質變，就會(hui) 有災害發生，而且代價(jia) 巨大。”

　　而對於(yu) “白泥螞”為(wei) 何忽然大規模出現、為(wei) 何今年和海星同步“亮相”，目前科學界也沒有確切的答案。

　　業(ye) 界人士認為(wei) ，要徹底解決(jue) 膠州灣敵害生物暴發問題，需要係統地進行調查研究，搞清楚敵害生物的生活史、適宜生境、遷移習(xi) 性等，從(cong) 環境、資源組成、生態係統方麵多維度解析其發生過程，製定必要的防除和預警機製，保持生態係統平衡。

　　有一種說法認為(wei) ，海星增多，主要是由於(yu) 當地生態環境不斷改善，使其存活率提高。另外，海星的繁殖力強，每隻海星大概能產(chan) 出250萬(wan) 個(ge) 卵，且成年海星沒有什麽(me) 天敵，所以很容易就泛濫了。

　　李成林告訴記者，海星、經氏殼蛞蝓的增多，有海洋生態環境變化的因素，比如海域水質的營養(yang) 鹽、pH值、水溫等水文因子的變化，會(hui) 影響這些物種的生長繁殖速度。同時，貝類養(yang) 殖業(ye) 的快速發展，為(wei) 喜食貝類的生物大麵積暴發提供了物質基礎。此外，一些人為(wei) 活動也可能使天敵生物的種類和數量銳減，為(wei) 海星、經氏殼蛞蝓等的存活率迅速提高提供可能。

　　“海星除了熱衷吃貝類動物，其實也吃軟體(ti) 動物。有資料顯示，海星幾乎能捕食所有找到的動物。但它好像不吃‘白泥螞’，還和‘白泥螞’幾乎同時出現，它們(men) 有著怎樣的關(guan) 係，這還需要探索。”李成林說。

　　專(zhuan) 家稱防治工作應進入常態化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海星和“白泥螞”有時混雜在一起被同時捕撈上岸，但從(cong) 整體(ti) 來看，海星和“白泥螞”並不是“平均出現”。在膠州灣紅石崖海域貝類養(yang) 殖區，海星占據絕對數量；而在膠州灣中南部部分貝類養(yang) 殖區，則幾乎全是“白泥螞”。

　　青島市海洋發展局相關(guan) 負責人介紹，膠州灣紅石崖海域貝類養(yang) 殖區養(yang) 殖貝類一萬(wan) 餘(yu) 畝(mu) ，是此次受海星暴發影響最嚴(yan) 重的區域，其密度為(wei) 15-20隻/平方米，而在膠州灣中南部貝類養(yang) 殖區，海星密度為(wei) 1-2隻/平方米。

　　記者了解到，針對暴發的海星和“白泥螞”，青島市海洋發展局已邀請山東(dong) 省海洋科學研究院等專(zhuan) 家，先後到西海岸新區紅石崖街道、膠州市營海鎮、城陽區紅島街道實地調研，並組織出海潛水采樣調查。

　　同時，該局正通過增殖放流的方式，應對近海捕食海星卵及幼蟲的魚類數量銳減問題，減少海星生物量的增長；利用海星幼體(ti) 喜歡尋找附著基質附著的特性，研究階段性防除的手段。未來，還將組織相關(guan) 專(zhuan) 家加強對海星發生機理的研究，建立海星暴發預警體(ti) 係，進一步保障膠州灣貝類養(yang) 殖安全。

　　“解決(jue) 海星等敵害生物大量出現的問題，需要從(cong) 海洋生態係統整體(ti) 入手，多學科協同努力，也需要政策、產(chan) 業(ye) 等方麵的共同發力。”李成林介紹，目前有物理防治、生物防治、加工利用等防治辦法，但希望成立一個(ge) 專(zhuan) 門機構，組織研究人員對膠州灣內(nei) 海星等敵害生物的分布、危害以及發展趨勢進行調查。同時，相關(guan) 部門製定相應的法律法規，嚴(yan) 格檢驗檢疫異地進入的船隻，限製攜帶海星幼體(ti) 的工具載體(ti) 在不同的海域之間傳(chuan) 輸。

　　李成林表示，消除或減輕敵害生物災害是一個(ge) 長期工程，需要漁民、專(zhuan) 家及相關(guan) 部門在日常就注意防治，做好養(yang) 殖區內(nei) 的清理工作，不要讓敵害生物“從(cong) 量變積累到質變”。

　　■ 觀點

　　完善漁業(ye) 保險體(ti) 係 助養(yang) 殖生產(chan) 者和經營者規避風險

　　於(yu) 女士告訴記者，海水養(yang) 殖是“靠天吃飯”，如果沒有特殊環境變化，養(yang) 殖戶就能掙到錢，但隻要遇到點風吹草動就會(hui) 賠錢，而且一賠就是把幾年掙的錢都賠進去。“關(guan) 鍵是，養(yang) 殖海產(chan) 品不像種糧食作物，遇到自然災害，會(hui) 有財政、保險給托底。”

　　李成林介紹，漁業(ye) 保險之所以不像其他農(nong) 業(ye) 保險那麽(me) 完善，有比較複雜的原因，比如保險費率不好厘定、損失難於(yu) 評估、理賠實際操作難度比較大等。“比如說，海洋產(chan) 品的養(yang) 殖標的都在水下，業(ye) 務人員要確認承保標的數量，具有一定難度。”

　　青島的保險業(ye) 務員許先生說，“像蛤蜊這樣的經濟貝類，養(yang) 殖風險高。如果公司開設相關(guan) 險種，保險費用就會(hui) 設得比較高。保費高，養(yang) 殖戶投保意願就會(hui) 變低，但如果保費低，公司的理賠壓力會(hui) 很大。”

　　據當地媒體(ti) 《半島都市報》今年4月的報道，青島市幾家比較大的保險公司並沒有相關(guan) 的水產(chan) 養(yang) 殖險。山東(dong) 漁業(ye) 互助協會(hui) 工作人員向媒體(ti) 表示，青島暫時還沒有水產(chan) 養(yang) 殖的保險，南方有幾個(ge) 城市在進行試點，不過也隻有重點的分類，比如部分魚類、貝類等。

　　“漁業(ye) 保險的未來，也應該像我國種植業(ye) 保險那樣越來越完善。”李成林認為(wei) ，雖然海洋產(chan) 品不像玉米、小麥等傳(chuan) 統作物與(yu) 國家糧食安全聯係得那麽(me) 緊密，但隨著人們(men) 生活水平的提高，中國人對海洋產(chan) 品的需求量也在增加，發展好漁業(ye) 保險，有助於(yu) 人們(men) “向海洋要蛋白質”。

　　李成林告訴記者，現在山東(dong) 相關(guan) 部門正在組織專(zhuan) 家研究完善漁業(ye) 保險政策，省內(nei) 一些城市已經對海參、蝦類等進行養(yang) 殖保險試點工作。今年5月，內(nei) 塘螃蟹水文指數保險在山東(dong) 省微山縣正式落戶推廣，填補了山東(dong) 省內(nei) 塘螃蟹水文指數政策性保險的空白；同月，山東(dong) 威海落地全國首單海洋碳匯指數險，當特定海洋環境變化造成海草受損，碳匯減弱時，保險公司將予以賠償(chang) 。

　　今年2月獲批籌建的中國漁業(ye) 互助保險社，無疑是推進中國漁業(ye) 互助保險係統體(ti) 製改革的一大步。此前，中國的漁業(ye) 保險主要由中國漁業(ye) 互保協會(hui) 及地方漁業(ye) 互保協會(hui) 開展。2020年，農(nong) 業(ye) 農(nong) 村部會(hui) 同銀保監會(hui) 研究確定了“剝離協會(hui) 保險業(ye) 務，設立專(zhuan) 業(ye) 保險機構承接”的改革總體(ti) 思路。根據改革方案，全國性漁業(ye) 互助保險機構開業(ye) 後，中國漁業(ye) 互保協會(hui) 不再從(cong) 事保險業(ye) 務。

　　保險行業(ye) 資深從(cong) 業(ye) 者王其泰表示，相比之前的中國漁業(ye) 互保協會(hui) ，中國漁業(ye) 互助保險社能夠開發更具市場靈活性的漁業(ye) 保險標準化產(chan) 品，提供更精準的風險管理手段，使漁業(ye) 養(yang) 殖生產(chan) 者和經營者能更加有效地規避風險。

　　李成林認為(wei) ，社會(hui) 需要給漁民創造利好的發展條件，幫漁民係上“安全帶”。“保護好漁民，就是保護好中國漁業(ye) 。”

　　近海生物種群頻頻暴發 應尋求發展和保護平衡點

　　中國科學院海洋研究所研究員竇碩增表示，要解決(jue) 海洋生物種群暴發的問題，需要對物種本身及其所在的海洋生態係統結構進行全麵深入的研究，弄清楚該物種在某個(ge) 時間段裏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以及為(wei) 什麽(me) 會(hui) 發生變化，最終形成有效平衡海洋生態係統與(yu) 產(chan) 業(ye) 發展的方法。

　　“人類社會(hui) 發展與(yu) 海洋生態保護並不矛盾，但二者有一個(ge) ‘平衡點’，立足在這個(ge) ‘平衡點’上，我們(men) 對海洋的利用就是可持續的。這個(ge) ‘平衡點’說起來容易，就是適度利用適度開采，但要找到這個(ge) 點，就需要我們(men) 不斷提高對海洋的認知程度。”竇碩增說。

　　有研究表明，若海洋生態係統發生微小變化都有可能讓一個(ge) 生物幼體(ti) 成活率提高，那麽(me) 在幾乎沒有天敵的情況下，該物種就極容易大量增加，還可能占據其他物種的生態位，並發展出龐大的新種群。

　　“微小的變化也可能產(chan) 生極深遠的影響。如果是劇烈的人為(wei) 幹預，海洋生態係統變化會(hui) 更明顯。例如，圍填海會(hui) 直接導致灘塗、濕地和海灣空間減少，水動力條件改變及其自淨能力的下降；過度捕撈會(hui) 導致漁業(ye) 資源衰退。”竇碩增認為(wei) ，人們(men) 需要耐心研究海洋物種及其生境變化，在利用海洋資源時，始終立足於(yu) 兼顧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的“平衡點”。

　　竇碩增介紹，海洋是整個(ge) 地球生態係統的主要組成部分，同氣候係統各圈層之間存在著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關(guan) 係，是控製地球表麵環境和生命特征的一個(ge) 基本環節，“不論是住在海邊的人，還是住在內(nei) 陸的人，無時無刻不受到海洋的影響。我們(men) 應該和大海做好鄰居。我們(men) 保護海洋，其實就是保護自己。”

　　“我認為(wei) ，公眾(zhong) 環保意識提高，對於(yu) 保護海洋以及地球生態環境是至關(guan) 重要的。我們(men) 哪怕在日常生活中做好垃圾分類、減少塑料購物袋使用這樣的小事，都是在參與(yu) 宏觀生態係統保護工作了。”竇碩增說。

　　A06-A07版采寫(xie) /新京報記者 趙利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