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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飆》導演徐紀周:不是單純的警匪故事,而是從中勾勒時代

發布時間:2023-02-02 14:14:00來源: 新京報

  解碼《狂飆》

  導演徐紀周:不是單純的警匪故事,而是從(cong) 中勾勒時代

  2月1日,掃黑劇《狂飆》收官。

  作為(wei) 首部以掃黑除惡常態化和政法隊伍教育整頓為(wei) 背景的影視作品,《狂飆》自開播以來拿下收視、口碑雙豐(feng) 收的好成績。

  不同於(yu) 以往掃黑劇,該劇選取2000年、2006年、2021年三個(ge) 時間節點,在正敘、倒敘交叉的龐大敘事中,講述以安欣為(wei) 代表的正義(yi) 力量,與(yu) 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san) ”跨越二十年的激烈較量。

  “掃黑除惡常態化,反映了我們(men) 國家、我們(men) 黨(dang) 刮骨療毒、自我革新的決(jue) 心。”1月31日,《狂飆》導演、編劇徐紀周接受新京報記者專(zhuan) 訪時說,“《狂飆》其實是描摹這20年中國經濟社會(hui) 高速發展、狂飆突進的時代。京海這座虛擬二線城市20年的巨大變化,才是隱藏在這部戲背後的最大主角。”

  徐紀周畢業(ye) 於(yu) 中央戲劇學院導演係,2000年起從(cong) 事電視劇創作,曾創作《中國刑警》《打黑風暴》《狙擊》《永不磨滅的番號》等眾(zhong) 多經典作品。

  創作初衷

  “不是一個(ge) 表麵單純的警匪故事,而是希望能從(cong) 中勾勒時代”

  新京報:前幾天你接受采訪時說,“《狂飆》是可以刻在我骨灰盒上的一部戲,它完成了我多年以來的夙願。”為(wei) 何這部戲在你創作生涯中分量這麽(me) 重?

  徐紀周:我一直有個(ge) “野心”,就是講一個(ge) 時間維度比較長的警匪故事。它不是一個(ge) 表麵單純的警匪故事,而是希望能從(cong) 中勾勒時代,把我從(cong) 大學畢業(ye) 到現在20年我所經曆的時代之變、我對人性的感悟都揉進去,這是我最熟悉、感觸最深的領域。

  2019年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接近尾聲時,我收到邀約,就很快答應了。這是首部以掃黑除惡常態化和政法隊伍教育整頓為(wei) 背景的影視作品。為(wei) 什麽(me) 叫《狂飆》?其實是描摹這20年中國經濟社會(hui) 高速發展、狂飆突進的時代。

  這部戲有安欣、高啟強這兩(liang) 大主角,背後涵蓋了從(cong) 官員到基層百姓形形色色的人物,構成了一個(ge) 鮮活社會(hui) ,這是一條線。但京海這座虛擬二線城市20年的巨大變化,才是隱藏在這部戲背後的最大主角。

  京海是過去20年中國內(nei) 陸城市發展的一個(ge) 縮影,包含的內(nei) 容非常豐(feng) 富。我把我們(men) 認知的社會(hui) 生態、權力架構、基層政治生態等等,都盡量放進去了,大家覺得比較新鮮。我和編劇朱俊懿都是北方人,原來的故事中京海更像一個(ge) 二三線的北方城市。但在取景過程中,為(wei) 了能展現三個(ge) 時代的特點,同時在視覺上與(yu) 以往作品區分開,我們(men) 一路走到了廣東(dong) 。作品中穿插了廣東(dong) 的風土人情、民風民俗,給戲增加一些亮點。現在出圈的腸粉、餃子、豬腳麵等,都是廣東(dong) 地域特色,觀眾(zhong) 也抓住了這些點。

  新京報:這部戲的內(nei) 容呈現時間跨度20年。為(wei) 何會(hui) 選擇這樣的時間跨度?

  徐紀周:20年的時間跨度,如果完全拉長的話戲就容易碎。我就把一部戲當三部戲來拍,選擇了2000年、2006年、2021年作為(wei) 時間節點,這三個(ge) 階段有代表性,讓我有一個(ge) 非常充分的篇幅去展示人物成長和人性的複雜。

  第一階段是世紀之交的中國發生了兩(liang) 件大事,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和申奧成功,這一時期我國治安環境較為(wei) 複雜。我當時拍公安紀實片,看案例觸目驚心,但主要是好勇鬥狠的暴力犯罪。這個(ge) 單元的代表是徐江,比較張揚,好勇鬥狠,像港片中的古惑仔。全世界也這樣,經濟高速發展必然伴隨著社會(hui) 治安問題,遇到問題草莽對草莽,用粗暴手段解決(jue) 。

  第二階段是2006年一係列土地調控政策出台,這一時期頻發案件的特點之一是鑽土地調控政策的空子,從(cong) 中尋找縫隙、攫取巨大利益。那時的極端犯罪大多與(yu) 拆遷有關(guan) 。這個(ge) 單元設置莽村拆遷事件,是很多城市城鎮化的縮影,從(cong) 村委會(hui) 到拆遷公司再到基層執法隊伍,各方利益犬牙交錯。通過莽村拆遷告訴大家為(wei) 什麽(me) 黑惡勢力能形成,為(wei) 什麽(me) 掃除黑惡勢力那麽(me) 難。

  第三階段就是2021年掃黑除惡常態化、政法隊伍教育整頓工作的開始。

  這三個(ge) 時間節點,既有宣傳(chuan) 上的考量,也能夠反映出不同時期社會(hui) 環境治安工作的特殊性。

  掃黑除惡常態化

  “反映了我們(men) 國家、我們(men) 黨(dang) 刮骨療毒、自我革新的決(jue) 心”

  新京報:你認為(wei) 這部戲最大的社會(hui) 意義(yi) 是什麽(me) ?政法部門是如何支持的?

  徐紀周:作為(wei) 一部講述掃黑除惡和刀刃向內(nei) 的政法題材劇,我們(men) 展示社會(hui) 灰色負麵的東(dong) 西可能比其他戲比重會(hui) 大一些,因為(wei) 要讓大家明白黑惡勢力從(cong) 哪裏來,為(wei) 什麽(me) 要終結它。這可能是這部作品的社會(hui) 意義(yi) ,超越了它的商業(ye) 價(jia) 值。

  中央政法委給了我們(men) 很多卷宗,也帶我們(men) 做了很多采訪。前期已經有掃黑除惡的戲播出,為(wei) 了避免重複,最終定調以掃黑除惡常態化和政法隊伍教育整頓為(wei) 背景來創作。這部戲劇本打磨比較長,2021年9月26日開機,2022年1月18日殺青,其實劇本一直寫(xie) 到2022年1月5日,邊拍邊寫(xie) ,邊寫(xie) 邊改,就是要講清楚為(wei) 什麽(me) 僅(jin) 靠一輪掃黑除惡,是掃不幹淨黑惡勢力的,為(wei) 什麽(me) 掃黑除惡要常態化。

  從(cong) 世界範圍來看,黑惡勢力都是鑽著社會(hui) 製度的空隙往上長。前邊砍掉一波,下一波“小草”隻要有空間就會(hui) 死灰複燃坐大成勢,“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如何杜絕?隻能是掃黑除惡常態化。

  最開始對高啟強的設定是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一開始就把他打掉了。既然講掃黑除惡常態化,就對他在第三階段的犯罪設置更為(wei) 隱蔽。我們(men) 了解到的黑惡勢力犯罪手段,在他身上都有體(ti) 現。比如,他通過建幼兒(er) 園、養(yang) 老院,拉攏腐蝕基層公務員和退休幹部;幫助舊廠街的鄰居解決(jue) 孩子上學、老人生病住院等問題,口碑很好,但作惡手段都扔給了唐小虎、唐小龍,出了事就與(yu) 他們(men) 切割,給自己洗白。

  這樣觀眾(zhong) 就認為(wei) 很合理。強盛集團黑惡勢力這麽(me) 強大,為(wei) 什麽(me) 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沒有打掉,要到掃黑除惡常態化後打掉?這就牽出背後的“保護傘(san) ”。掃黑除惡,“保護傘(san) ”不是說打掉就能打掉的。片頭有個(ge) 鏡頭,一把傘(san) 下麵的樹盤根錯節,犬牙交錯,連根拔起很不容易,必須深挖才能挖出整個(ge) 體(ti) 係。所以說,掃黑除惡常態化,反映了我們(men) 國家、我們(men) 黨(dang) 刮骨療毒、自我革新的決(jue) 心。

  尺度把握

  “一定要共情,讓大家相信這就是我們(men) 身邊的事情”

  新京報:這兩(liang) 年掃黑除惡題材頻出,這部戲是如何拍出新意的?

  徐紀周:一方麵是中央政法委的大力支持,很多案例對我們(men) 開放;另一方麵,從(cong) 中央政法委的相關(guan) 領導到我們(men) 創作者,都在追求精品,要人無我有、人有我精,這是創作自覺。從(cong) 我個(ge) 人來說,我一直想講述一個(ge) 以兩(liang) 個(ge) 人物命運為(wei) 主線、時間跨度20年的警匪故事,把我20年的沉澱寫(xie) 出來,這不會(hui) 受題材和外界影響。

  新京報:共情是這部劇的一大特點。你怎麽(me) 看戲劇創作與(yu) 現實之間的關(guan) 係?這種尺度是如何平衡把握的?

  徐紀周:我們(men) 嚴(yan) 格遵循傳(chuan) 統的經典現實主義(yi) 原則,核心就是人物具有社會(hui) 性,讓大家共情。警匪故事本身戲劇性、傳(chuan) 奇性、奇觀性就強,如果我拍攝時一味強調形式感、風格化,大家會(hui) 覺得我看的是奇觀劇,看個(ge) 熱鬧,他不覺得這事跟他有關(guan) 係。

  《狂飆》能有這麽(me) 大社會(hui) 反響,還是因為(wei) 大家相信這些事情、這些人物是能在他身邊發生、出現的。從(cong) 類型來說,拍攝掃黑除惡題材跟其他的譬如緝毒題材不一樣,因為(wei) 黑惡跟民生貼得最近,對民生的傷(shang) 害也最大。如果百姓投訴無門,直接影響的就是公權力部門的形象。

  既然要拍離老百姓最近的黑惡勢力,那所有的人物塑造、從(cong) 文本到拍攝一定要共情。張譯、張頌文這些演員,有生活閱曆也有這種自覺,他們(men) 做到了。

  有一次我聽他倆(lia) 聊天,張頌文說老徐的劇本是挺好的,大開大合地寫(xie) ,波峰波穀一浪一浪,但中間必須得有血有肉才能讓人覺得這事兒(er) 不假,我們(men) 在戲裏要做的就是把戲劇衝(chong) 突特別大的部分,把血肉填充上。他們(men) 倆(lia) 做得很好,很多戲來回拍好幾遍。

  新京報:你最喜歡劇中什麽(me) 戲份?

  徐紀周:安欣和高啟強在劇中所有的吃飯戲,我認為(wei) 最精彩。從(cong) 兩(liang) 人第一次見麵吃餃子,到最後安欣給高啟強送斷頭飯。

  現實中,黑老大拿槍指腦袋、把人摁在地上的極端情況很少見。中國人情社會(hui) 正常的生活狀態就是有事情了坐下來談,在飯桌上解決(jue) 問題。吃飯永遠不是為(wei) 了吃飯,吃飯永遠有其他目的。目的不一樣,吃法不一樣,表一層淺一層的意思也不一樣。這部戲,安欣和高啟強的警匪對抗沒有簡單粗暴的槍頂腦袋,都是一場場飯吃出來的,但每頓飯吃得都驚心動魄。這是中國人情社會(hui) 的交往交流方式,但大家看的都是吃飯之外的玄機。

  人物設定

  “有高啟強的映襯,才能知道安欣堅守初心多麽(me) 不容易”

  新京報:安欣和高啟強,一警一匪,你怎麽(me) 看他們(men) 的選擇?

  徐紀周:有影評說,“安欣是法治社會(hui) 的代表,高啟強是傳(chuan) 統的利用人情社會(hui) 的代表,他們(men) 兩(liang) 個(ge) 的衝(chong) 撞也是法治社會(hui) 和人情社會(hui) 的衝(chong) 撞。”我認為(wei) 寫(xie) 得很好。

  安欣即“安心”,是純粹的理想主義(yi) 者。高啟強是機會(hui) 主義(yi) 者,他會(hui) 抓到他能接觸到的所有資源、人脈,無限放大化,不斷給自己找機會(hui) 。在人情社會(hui) ,他這樣的人如魚得水。但隨著城市化進程加快,把人情社會(hui) 的這一套放到城市是行不通的,城市必須按秩序、體(ti) 係、法治和公平的原則才能有機運轉起來。

  他們(men) 是經典古希臘戲劇精神的寫(xie) 照,兩(liang) 人的人生充滿宿命感,充滿巨大的戲劇性逆轉。兩(liang) 人命運互相映襯,屠龍少年最後沒有成為(wei) 惡龍,惡龍本來就是這樣。命運這東(dong) 西到了一定歲數自我體(ti) 悟,就是不可知性和偶然性,這是古希臘戲劇精神的核心。

  到最後,安欣還是安欣,高啟強還是高啟強,根源還是他們(men) 的性格使然。安欣與(yu) 高啟強相比較,他有更多的資源,可以為(wei) 所欲為(wei) ,可以有其他不同選擇,但他為(wei) 何還是堅守初心?我覺得還是他骨血基因裏的善良、正義(yi) 感,從(cong) 頭到尾都沒有變過。

  新京報:安欣現實中有原型嗎?

  徐紀周:沒有原原本本的原型,但這樣的理想主義(yi) 者還是很多的,安欣集中了優(you) 秀幹警的所有品質,比如忠誠、擔當、善良等。現實中的理想主義(yi) 者,相較於(yu) 安欣,有些過得更不如意。

  我們(men) 接觸到廣東(dong) 一政法幹部,34歲滿頭白發,跟安欣一樣“軸”。掃黑跟緝毒一樣,很殘酷,對方會(hui) 利用你所有軟肋製約你。所以我們(men) 設計安欣是孤兒(er) 、未婚,沒有家庭,我們(men) 屏蔽掉他所有的軟肋。如果不這樣,以高啟強團夥(huo) 的勢力一定會(hui) 把你這些軟肋全打掉,攻破你所有的防線。

  我們(men) 了解到一個(ge) 真實案例,這位政法幹警從(cong) 不收禮,很本分工作,但媽媽得疾病要進ICU做手術,醫院告訴他沒床位了,排隊吧!這幫人知道了,打個(ge) 電話,院長直接過來說趕緊進ICU病房,下周馬上安排手術。不做手術媽媽就沒了,正常人怎麽(me) 抉擇?作為(wei) 一個(ge) 法律捍衛者怎麽(me) 抉擇?我們(men) 如何做這道選擇題?一旦建立關(guan) 係,交往越來越深,關(guan) 鍵時刻,他們(men) 說這事你拉我一把,作為(wei) 政法幹警,你幫不幫?這是很殘酷的社會(hui) 現實,拷問著我們(men) 每一個(ge) 人。

  所以,安欣是赤裸裸的安欣,是純粹的、孤獨的安欣,是有一種殉道精神的安欣,我們(men) 砍掉了他的所有軟肋,不這樣做安欣撐不了20年!他的徒弟陸寒,按安欣的方式去演練,被黑惡勢力滅口了。必須有安欣這樣的人物才能讓這個(ge) 戲立得住。

  但我把我們(men) 了解到的黑惡勢力拉攏腐蝕政法幹部的所有手段,放在了安欣身邊人身上,包括曹闖、李響、張彪、孟德海,讓大家引以為(wei) 戒。

  新京報:怎麽(me) 看高啟強這個(ge) 角色?

  徐紀周:很多觀眾(zhong) 喜歡這個(ge) 角色,因為(wei) 他是一個(ge) 很強的功利主義(yi) 者、機會(hui) 主義(yi) 者,也代表了很多人的欲望,大家帶著慕強心態去看。高啟強深諳人情社會(hui) 、中國基層生態的所有法門和人性的所有弱點,有高啟強的映襯,才能知道安欣堅守初心多麽(me) 不容易。

  新京報:劇中不同職位的人,說話各有特色。對於(yu) 官場語言,有特別考慮嗎?

  徐紀周:話永遠不能直著說,點到為(wei) 止。比如趙立冬的秘書(shu) 跟高啟強說,現在有好多人給領導找麻煩,你要是能解決(jue) 領導的麻煩,領導也能解決(jue) 你的麻煩。高啟強把這話點破了,秘書(shu) 就說“我什麽(me) 都沒說,我開玩笑逗你呢!”感覺什麽(me) 都說了,又什麽(me) 都沒說,你自個(ge) 猜去。他們(men) 有自己的話語體(ti) 係,劇中我們(men) 盡量往淺白了說,但我希望每個(ge) 階層不同人物各自特點,每個(ge) 生態都能展現出來。這批老戲骨現實生活中接觸得多、觀察得也多,塑造官員形象很自然。

  好作品標準

  “好作品一定是對當下的時代社會(hui) 生活有所描摹”

  新京報:20年前你拍了《打黑風暴》,時隔20年拍同題材《狂飆》。有哪些不同?

  徐紀周:從(cong) 個(ge) 人心境來說,現在回望,我就像劇中開篇的白發安欣望著遊泳池,回憶20年前他還是一個(ge) 青澀的刑警在撈屍;高啟強回到舊廠街菜市場,看到鄰居買(mai) 魚回家給兒(er) 子做飯,一個(ge) 穿著打扮跟他一樣的小魚販在高聲叫賣,他走過去看看自己當年的那把躺椅。

  往大了說,“打黑”“掃黑”一字之差區別很大。當時的打黑基本上就是打擊街上地痞流氓,像《征服》中囂張跋扈的劉華強。劉華強如果沒有被打掉,今天可能就是高啟強。高啟強與(yu) 權力越近、越往上走越隱蔽。這可能就是20年的變化吧。

  新京報:《狂飆》熱播,《孫子兵法》脫銷。你如何看這一現象?

  徐紀周:我最開始安排讓高啟強讀《窮爸爸,富爸爸》。我印象特別深的是2000年,我們(men) 宿舍好多人在看《窮爸爸,富爸爸》,就講怎麽(me) 發財的,是當時的暢銷書(shu) ,張譯也建議這本書(shu) 。後來道具沒找著,我說那高啟強就主要看《孫子兵法》吧。現在這本書(shu) 脫銷了也挺好的,這是中國傳(chuan) 統文化的經典。

  新京報:《狂飆》收官,你覺得達到預期效果了嗎?

  徐紀周:遠超預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hui) 去拍這樣的題材,我希望除了給大家留下一個(ge) 精彩故事外,還要經得住時間的檢驗。放在更長的時間維度去觀察,好作品一定是對當下的時代社會(hui) 生活有所描摹。我也想給其他創作者一點啟發,把故事講得更深更廣,讓未來的人看到中國這一特殊階段的時代特色、社會(hui) 土壤和人生百態。

  新京報:下一部劇會(hui) 拍什麽(me) ?

  徐紀周:還是拉開時間維度,講一部關(guan) 於(yu) 諜戰題材的時代三部曲。

  新京報記者 何強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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