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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玉梅:為了摘掉“乙肝大國”的帽子

發布時間:2023-07-03 14:38:00來源: 光明日報

  學人小傳(chuan)

  聞玉梅,湖北浠水人,1934年出生於(yu) 北京。醫學微生物學專(zhuan) 家,中國工程院院士。1956年畢業(ye) 於(yu) 上海第一醫學院(今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曆任上醫大微生物教研室講師、副教授、教授。現為(wei) 複旦大學醫學分子病毒學重點實驗室教授。曾任中國微生物學會(hui) 理事長。主編《中國的病毒性肝炎:問題與(yu) 控製策略》等。

  【大家】

  純白如玉,火紅如梅,一幅融匯東(dong) 方文化意境與(yu) 西方繪畫風格的油畫《冰雪傲紅梅》,已在聞玉梅的辦公室牆上懸掛了十年。

  這幅畫出自聞玉梅堂兄、聞一多之子聞立鵬之手。如冰與(yu) 火般純粹與(yu) 熱情的畫麵,構成了聞玉梅的名字,也象征著她坦誠待人、用心做事的品格。

  實驗室的主心骨

  今年89歲的聞玉梅,仍然經常到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複星樓四樓辦公室上班,腰杆直挺,談起話來思維縝密,中氣十足,不時發出爽朗的笑聲。

  近些年,她的身影幾乎每周都會(hui) 出現在這裏,與(yu) 團隊的年輕人一起忘我地並肩戰鬥。這個(ge) 團隊為(wei) 我國疫苗研發和抗病毒治療提供了有力支撐。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聞玉梅團隊取得的非凡成績,不僅(jin) 有賴於(yu) 團隊在病毒分析方麵較強的專(zhuan) 業(ye) 水平,也離不開生物安全防護3級實驗室(P3實驗室)的助力,而這座上海唯一的P3實驗室正是聞玉梅主持建設的。

  二十年前,聞玉梅應鍾南山之邀去廣州開展科研工作,研製滅活SARS病毒的免疫預防滴鼻劑。當時已年近七旬的聞玉梅親(qin) 自進實驗室,與(yu) 學生將SARS病毒株培養(yang) 出大量用於(yu) 實驗的病毒液,工作成果斐然。

  回到上海後,聞玉梅便積極推進上海P3實驗室的建設。2008年,一座能抵抗8級地震的複旦大學3級生物安全防護實驗室順利通過國家評審,投入使用。

  十多年來,實驗室一直保持著安全高效運轉,不僅(jin) 為(wei) 本校科研人員服務,還向全國開放,成為(wei) 全國開展高致病性病原體(ti) 科研工作的重要支撐。

  “科學這個(ge) 利器,必將在人類與(yu) 病毒等病原體(ti) 的鬥爭(zheng) 中發揮更大作用”——近幾年,低調的聞玉梅多次接受媒體(ti) 采訪,撰寫(xie) 文章,做科普講座,呼籲公眾(zhong) 科學認知新發傳(chuan) 染病。

  “從(cong) 曆史來看,病毒和人的鬥爭(zheng) 是長期的,是循環性的,今天你‘滅’了它,明天又來一個(ge) 新的病毒,所以不要太緊張。”聞玉梅麵帶從(cong) 容,“但是同時,要有防範意識,要有技術上的儲(chu) 備。”

  聞玉梅建議,未來中國有必要在預防醫學下麵設立分支——疫苗學。“研究免疫學的學者是不研究疫苗的,現在的疫苗都是醫藥公司當作產(chan) 品在做,因此,需要把疫苗的生產(chan) 、應用以及儲(chu) 備綜合在一起,成立疫苗學專(zhuan) 業(ye) ,培養(yang) 複合型人才。”

  闖入乙肝防治領域

  在上海生活了幾十年,聞玉梅還是能講一口純正的北京話。1934年,聞玉梅在北京出生,7歲隨母親(qin) 來到上海。20世紀50年代初,她考入上海第一醫學院(現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醫療係。留校擔任助教後,聞玉梅拜林飛卿教授為(wei) 師,承擔微生物學的講授與(yu) 實驗課程。在林飛卿教授的推薦下,聞玉梅於(yu) 1963年到中國醫學科學院(北京協和醫學院)免疫學研究室師從(cong) 謝少文教授。

  兩(liang) 位老師科學、嚴(yan) 謹、求實的作風,不斷追求創新的科學精神,深深影響了求知若渴的聞玉梅。在細胞免疫學研究方麵,聞玉梅的研究不斷進步,到1972年前後已經開始在實驗室使用細胞免疫技術,進行體(ti) 外淋巴細胞轉化、白細胞黏附等實驗,可以在體(ti) 外檢測人體(ti) 細胞免疫水平。這時,上海市靜安區中心醫院消化科的姚光弼醫生找到了她,二人開始合作對慢性乙肝患者細胞免疫進行研究,聞玉梅也由此開始了與(yu) 乙肝防治長達半個(ge) 世紀的緣分。

  在這次合作中,聞玉梅提出了用皮膚遲發性變態反應作為(wei) 評估慢性乙肝患者固有細胞免疫的實驗方法。也是通過這次合作,她深深感受到,隻有與(yu) 臨(lin) 床合作,醫學基礎研究才有生命力。

  20世紀70年代初,我國被稱為(wei) “乙肝大國”。那時,我國乙肝病毒攜帶者高達10%左右,而感染率(有乙肝病毒的抗原或抗體(ti) )更是高達60%左右。每年大約有27萬(wan) 人因乙肝病毒感染相關(guan) 疾病而死亡,乙肝是僅(jin) 次於(yu) 煙草的第二大致死病因。

  這些與(yu) 乙肝相關(guan) 的數字,離聞玉梅並不遙遠,身邊的現實不斷刺激著她,使她經常感到憂慮和困擾。上海醫學院病理學教研室的一個(ge) 和她關(guan) 係很好的同事,由於(yu) 感染乙肝病毒,從(cong) 慢性肝炎發展為(wei) 肝硬化,最後不治身亡。還有一位上海醫學院超速離心室的講師,一直是聞玉梅乙肝研究的合作者,有一年暑假過後,沒能來上班,後來才知道是因為(wei) 重症乙肝去世了。

  除了那些因乙肝去世的患者,中國還有很多乙肝病毒攜帶者在工作、婚姻等各個(ge) 方麵受到歧視,許多人甚至對生活失去了信心。

  聞玉梅辦公室的書(shu) 架上有一本冊(ce) 子,那是她給實驗室成員定下的“必讀書(shu) ”——裏麵是部分病人的來信,聞玉梅把它們(men) 整理成冊(ce) ,書(shu) 名定為(wei) 《人民的重托》。“他們(men) 受病魔折磨的經曆催人淚下,他們(men) 對治療乙肝的迫切要求鞭策我們(men) 奮鬥。願我全室科研人員不辜負人民的期望,在治療乙肝方麵繼續努力,為(wei) 國爭(zheng) 光。”書(shu) 的扉頁上這樣寫(xie) 道。

  “過去,中國的肝病患者太多了,嚴(yan) 重威脅人民健康。一定要摘掉‘肝病大國’的帽子!”這最樸素的想法,正是她日後一往無前投身乙肝研究的動力源泉。

  海外深造之路

  1980年,聞玉梅通過了世界衛生組織在我國的第一次獎學金考試,遠赴英國倫(lun) 敦衛生與(yu) 熱帶病研究所肝炎研究室進修。世衛組織隻提供3個(ge) 月的獎學金,她暗下決(jue) 心,抓緊一切時間,“即使隻有3個(ge) 月的時間也要做出成績,不負使命”。

  第一次進入國外實驗室,一切都很生疏,像微量加樣器、微量離心機這些如今看來很普通的實驗用具,聞玉梅以前都沒見過,她形容自己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令實驗室主任和同行驚訝的是,聞玉梅真的隻用了3個(ge) 月的時間,就做了亞(ya) 克隆分泌乙型肝炎表麵抗原(HBsAg)量的研究,還利用免疫熒光技術在細胞內(nei) 做了HBsAg的定位研究,並在國外專(zhuan) 業(ye) 期刊上發表了論文。

  在英國的3個(ge) 月,聞玉梅節衣縮食,世衛組織提供的生活費她省下了不少,除買(mai) 了一台低溫冰箱和一台幻燈機以補國內(nei) 實驗用具的不足,餘(yu) 下的全部交給了衛生部,自己分文未留。

  “當時就是希望把外匯留給國家,資助更多的人出去深造。”回顧這段往事,聞玉梅說,現在時代不同了,科研條件改善了,但是科研人員為(wei) 國奉獻的精神不能變,“我們(men) 要更多考慮如何創新,一定要放棄一些個(ge) 人利益,踏踏實實多做一點事兒(er) 。”

  1981年,聞玉梅又遠渡重洋,赴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進修。她當時已經47歲,人到中年,為(wei) 了今後能從(cong) 事分子水平的研究,她毫不猶豫地報名選修學校夜校開設的分子病毒學課程,不是旁聽,而是修學分,每天準時上課並參加考試。為(wei) 了學好這門課,聞玉梅要和那些20多歲的同學一樣,記住每種病毒的分子生物學特點。夜校下課時,已沒有公共交通,聞玉梅自己不能開車,經常需要搭同學的車才能回到住處。

  在緊張的學習(xi) 與(yu) 實驗之餘(yu) ,聞玉梅還編寫(xie) 了醫學分子病毒學講義(yi) ,為(wei) 回國後建立醫學分子病毒學實驗室,開展醫學分子病毒學的教學與(yu) 科研打下了基礎。

  “愚公移山”40年

  回憶起在美國進修的經曆,聞玉梅說:“那時,我與(yu) 同齡的美國學者學術水平差距太大,已無法競爭(zheng) ,但我相信我的學生與(yu) 他們(men) 的學生,也許是我學生的學生可以與(yu) 他們(men) 學生的學生競爭(zheng) 。正是這種‘愚公移山’的精神鼓勵著我,一定要把分子病毒學課程學好。”

  從(cong) 美國回國後,聞玉梅開始集中精力研究乙肝病毒。當時,醫學界對於(yu) 慢性乙肝患者能否有效治療的問題存在較多疑慮,主要是認為(wei) 如果乙肝病毒基因已經整合入患者的肝細胞,就不可能清除病毒,達到有效治療。為(wei) 此,聞玉梅團隊選擇從(cong) 乙肝患者肝組織是否整合病毒基因組入手,探討乙肝患者的治療前景。

  1986年,聞玉梅團隊首次公布了我國乙肝患者肝內(nei) 病毒複製狀態的資料。與(yu) 此同時,他們(men) 運用分子技術在乙肝患者白細胞中開展了乙肝病毒DNA的研究,擴大了研究肝外乙肝病毒的領域。這是國內(nei) 首次展開分子水平的乙肝病毒研究。

  此後,聞玉梅團隊對我國一些乙肝病毒變異株進行了解析,通過研究這些突變株的基因序列及其在細胞中複製與(yu) 表達蛋白以了解變異株的功能, 積累我國乙肝毒株有意義(yi) 的生物學特性及與(yu) 疾病的關(guan) 係。

  1986年,上海醫學院醫學分子病毒學實驗室成為(wei) 國家衛生部第一批部級重點實驗室。到2022年,這個(ge) 實驗室(包括病原生物係)已成長為(wei) 擁有25名正高級科研人員、20名副高級科研人員以及200名研究生的科研團隊。

  讓聞玉梅欣慰的是,她40年前說的“愚公移山”,正慢慢化作現實。在許多科研領域,複旦大學上海醫學院醫學分子病毒學實驗室已經可以與(yu) 國外研究機構平起平坐,某些方麵還略勝一籌。但聞玉梅說,絕不能自滿,更不能報喜不報憂,這對國家沒有好處,對百姓也沒有好處。“我們(men) 一定要對國家真正負責,對學生、對青年真正愛護,把愛心拿出來,付諸實際行動就足夠了。”

  近年來,在單用免疫治療尚難以治愈慢性乙肝患者的情況下,聞玉梅團隊開始為(wei) 乙肝患者的免疫治療探索新的路子——將抑製病毒和調動機體(ti) 兩(liang) 方麵結合起來,探討加用單克隆抗體(ti) 的“三明治”治療策略。目前,團隊正在向臨(lin) 床研究努力邁進。

  是科學家也是外交家

  兩(liang) 次赴國外進修,以及科研過程中廣泛的國際交流,讓聞玉梅在肝病領域結交了諸多海外科學家朋友。

  在聞玉梅看來,國際交流是科研的重要環節。一方麵,科學研究應該服務於(yu) 全人類,將科研成果發表共享,才有可能為(wei) 人類服務;另一方麵,通過國際交流可以獲得全方位的信息與(yu) 評價(jia) ,聽到各方意見,從(cong) 而達到考核科研價(jia) 值的目的。閉門造車、放棄交流,則難以獲得對科研成果的客觀評價(jia) 。

  聞玉梅還記得,當初三個(ge) 月的留英之旅雖然短暫,但也讓她感受到了全新的研究氣氛。每天上午和下午,研究室分別有兩(liang) 次“咖啡時間”,這時大家都會(hui) 停下手裏的活,聚在一起邊喝咖啡、喝茶邊聊天,咖啡和茶都是免費的。開始,聞玉梅不願停下實驗去參加,認為(wei) 太浪費時間,但研究室高級講師柯林·霍華德(Colin Howard)告訴她,其他時間喝茶、喝咖啡都要自己付錢,“咖啡時間”是鼓勵大家交流的一種方式。久而久之,聞玉梅也養(yang) 成了與(yu) 大家一起喝咖啡聊天的習(xi) 慣。後來,柯林與(yu) 聞玉梅建立了終身友誼,並在聞玉梅的影響下愛上了中國文化,學習(xi) 說中文、寫(xie) 中文,還多次到上海為(wei) 聞玉梅的學生講學,至今兩(liang) 人還互通郵件。

  聞玉梅在英期間還結識了一些著名免疫學家和病毒學家,他們(men) 都為(wei) 聞玉梅的學術研究和教學活動給予了有力支持。

  2020年,當美國學者查爾斯·賴斯(Charles Rice)憑借對發現丙型肝炎病毒的貢獻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時,聞玉梅向他表達了祝賀。令聞玉梅沒有想到的是,賴斯卻反過來祝賀她——十分欽佩她在醫學分子病毒學實驗室培養(yang) 出來的學生,做事非常嚴(yan) 謹。“也許跟獲得諾貝爾獎的人比,我們(men) 的學術水平還差得很遠,可是你的一種精神能讓人家認可,人家會(hui) 佩服中國科學家。”說這話時,聞玉梅的眼睛裏泛著光。

  “我們(men) 是人民的科學家,也是人民的外交家。”聞玉梅說,各國人民的交流是保持世界和平與(yu) 穩定的奠基石,在學術交流中多做些民間外交,是學者不可忽視的責任。

  2012年在上海舉(ju) 行的國際病毒性肝炎與(yu) 肝病學術大會(hui) ,至今仍為(wei) 聞玉梅津津樂(le) 道。在擔任大會(hui) 組委會(hui) 委員期間,聞玉梅力促上海代表亞(ya) 洲承辦這個(ge) 三年一度的學術大會(hui) ,使中國有機會(hui) 向世界展示在病毒性肝炎領域的重大成就。

  這次大會(hui) ,1500餘(yu) 名國內(nei) 外專(zhuan) 家齊聚一堂,進行精彩的學術報告及自由的學術交流,其中就有甲、乙、丙、丁、戊型肝炎病毒的發現者。“在一個(ge) 大會(hui) 上能見到5種病毒性肝炎的發現者,實屬難得。”聞玉梅說,會(hui) 上還組織了一次高端論壇,討論20年後的病毒性肝炎與(yu) 肝病,具有很強的前瞻性。

  在學術交流之餘(yu) ,一場由上海各醫科高校師生及附屬醫院員工帶來的文藝演出,震撼了所有與(yu) 會(hui) 者。瑞金醫院的男聲小合唱、複旦大學的飛天舞蹈、上海中醫藥大學的傳(chuan) 統武術,都贏得了觀眾(zhong) 的陣陣喝彩。演出最後,數十位白衣天使手持蠟燭,合唱《醫者之歌》,讓不少觀眾(zhong) 感動得熱淚盈眶。“這次活動讓國外學者更全麵地了解中國,了解中國醫務工作者的專(zhuan) 業(ye) 水平與(yu) 人文修養(yang) 。”談及此事,聞玉梅非常自豪。

  “多給年輕人機會(hui) ”

  2022年春天,聞玉梅在家中用三個(ge) 月時間做了一件大事——將50年來堅守乙肝防治事業(ye) 的奮鬥曆程寫(xie) 成《我的乙肝情結》。書(shu) 中不僅(jin) 記述了她投身乙肝研究的緣起、出國求學的經曆、與(yu) 恩師共事的點滴,還回顧了她研究治療性乙肝疫苗、參與(yu) 推動國際乙肝研究交流合作的曆程。

  “我一直對乙肝不能釋懷。”聞玉梅說,雖然全世界都在努力,但乙肝患者至今無法完全治愈,這是她深埋心中的遺憾。她把自己的經曆寫(xie) 下來,主要是想讓讀者,特別是年輕人知道,中國的科技工作者是怎樣從(cong) 艱難困苦中走過來的。“希望能把我們(men) 這一代人的情懷傳(chuan) 遞給下一代。同時,也想讓乙肝患者和感染者看到我們(men) 的努力,看到未來的希望。”

  寫(xie) 書(shu) 的過程並不輕鬆。由於(yu) 眼底視網膜變形萎縮,聞玉梅幾乎是在半失明的狀態下一個(ge) 字一個(ge) 字地把書(shu) 稿打出來的。需要查閱的圖書(shu) 和資料,大多字號比較小,她就拿著放大鏡一點一點地讀。這部書(shu) 出版後,聞玉梅送給分子病毒學實驗室200位研究生每人一冊(ce) 。“我特別喜歡青年人,給他們(men) 點一把火,讓他們(men) 心裏的火燃燒起來,這就是我的希望。”

  “科研的核心是創新,科研的態度是求實,科研的道路是勤奮,科研的目的是為(wei) 人民。”時至今日,聞玉梅在20世紀90年代擬定的實驗室格言,仍然醒目地寫(xie) 在複星樓四層的走廊上,傳(chuan) 遞給從(cong) 這裏走出的一代代青年科技工作者。

  “現在的條件比我們(men) 那時改善了很多,但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難處。如何讓他們(men) 在新的社會(hui) 環境下仍能不忘初心,實現理想?我們(men) 要多為(wei) 他們(men) 著想。”聞玉梅說,比如在基金及大項目申請時,可以多給年輕人機會(hui) ,“錢不一定很多,但要給他們(men) 希望,鼓勵他們(men) 創新。”

  從(cong) 20世紀80年代初至今,我國在預防乙肝的道路上取得的成績舉(ju) 世矚目。1986年,血源預防乙肝疫苗批準上市,2002年,乙肝預防性疫苗全部由國家免費提供。以預防接種為(wei) 主的綜合防控病毒性肝炎策略取得顯著效果,乙肝病毒攜帶率也大幅下降,我國從(cong) 乙肝流行大國降到乙肝中等流行國家行列。按照世界衛生組織提出的目標,全球應在2030年消滅病毒性肝炎,據統計,我國至今仍有約8600萬(wan) 乙肝病毒攜帶者,其中大概1500萬(wan) 人需要治療,乙肝的防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由於(yu) 乙肝病毒隻感染人類,並無動物宿主,而乙肝預防性疫苗又較為(wei) 有效,全球消滅乙肝應是可望而又可即的目標。”對於(yu) 未來,聞玉梅充滿樂(le) 觀。她在《我的乙肝情結》一書(shu) 中最後寫(xie) 道,“勇於(yu) 探索、有創新意識、不畏艱難、多能化的後來人,一定會(hui) 超過我們(men) ,預祝他們(men) 為(wei) 全球消滅乙肝創造奇跡。”

  (光明日報 作者:任鵬、顏維琦,均係本報主任記者)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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