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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裏的上海真不真實,誰說了算

發布時間:2024-02-02 11:39:00來源: 中國青年報

  每個(ge) 上海人的眼中,都可以有屬於(yu) 自己的那個(ge)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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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河路、和平飯店、苔聖園、鮮得來……最近,隨著熱播劇《繁花》的討論度持續走高,這些與(yu) 劇中情節密切相關(guan) 的符號性地點,成為(wei) 社交媒體(ti) 上的熱門打卡點。地標背後,真正令人醉心的,則是劇版《繁花》中那份別具一格的時代風貌。

  正如許多劇評所指出的:作為(wei) 一代名導,王家衛以他最擅長的方式,塑造出一個(ge) 絢爛旖旎、浪漫神秘、帶著微醺般光暈的20世紀90年代的上海。這一塑造無疑是成功的。然而,這種塑造並非沒有爭(zheng) 議,也有上海觀眾(zhong) 從(cong) 各個(ge) 方麵指出劇版《繁花》的失真之處,認為(wei) 劇中呈現的“不是真正的上海”,或者說更像“30年代的上海”。

  提出質疑的一方往往從(cong) 集體(ti) 記憶出發,表示對大多數上海人而言,上世紀90年代的社會(hui) 氛圍根本沒有那麽(me) 浪漫,同時搬出《孽債(zhai) 》《股瘋》等老作品,與(yu) 劇版《繁花》形成對比。支持的一方,則會(hui) 拿出黃河路、和平飯店等地的老照片,強調這些地方在當時就是劇裏的樣子,並指出影視劇隻要能反映一個(ge) 時代的特定麵向,不需要百分之百還原現實。

  筆者無意卷入《繁花》是否是一部好作品、值得打幾分的爭(zheng) 論。但是,“真實”這個(ge) 概念對文藝作品有怎樣的意義(yi) ,又有多少重要性,倒是一個(ge) 值得討論的話題。

  當我們(men) 評論一部現實題材文藝作品時,總是會(hui) 把“真實”當成一個(ge) 褒義(yi) 詞來用。尤其是那些描述以往的時代劇,更會(hui) 把“真實”作為(wei) 宣傳(chuan) 亮點。但是,從(cong) 另一個(ge) 角度,人們(men) 欣賞文藝作品時,期待的也並不是看到大多數人的平凡日子,而是希望作品能夠“源於(yu) 生活,高於(yu) 生活”,拿出獨特的視角,增添些深度或趣味。

  一部現實題材文藝作品,倘若完全脫離現實,隻憑作者隨意想象,自然是對其本質的背叛。但“現實”是一個(ge) 很大的概念,包含著一個(ge) 時代、一個(ge) 社會(hui) 的眾(zhong) 多麵向。對創作者而言,根據自身創作意圖,從(cong) 中摘選部分麵向,再進一步加工成完整的藝術表達,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回到劇版《繁花》,這部作品中的上海,一方麵遠遠談不上100%的真實,另一方麵也確實體(ti) 現出那個(ge) 激蕩時代的某種氣質,且有黃河路這個(ge) 特殊背景為(wei) 依托。王家衛對這部劇中的上海,本就有些把真實和想象熔於(yu) 一爐的意思。幼時從(cong) 上海移居香港的經曆,使他在拍攝《繁花》時帶有強烈的懷鄉(xiang) 情感,進而將現實、記憶與(yu) 想象疊加起來。那些真實的曆史細節,以及方言流利的上海本地演員,都是用以搭建這個(ge) 亦真亦幻布景的素材。

  即便同是金宇澄《繁花》原著的粉絲(si) ,有人喜歡劇版喜歡得不得了,也有人討厭得不得了。這種迥異的態度,生動體(ti) 現了劇版《繁花》對原著內(nei) 容進行選擇性重構的程度。如果一個(ge) 人讀原著時,就對阿寶的故事線情有獨鍾,自然更容易“入戲”,而那些更欣賞《繁華》對時代變遷刻畫的讀者,則很難接受王家衛這種大幅刪減故事人物,乃至改變敘述重點的做法。話說回來,《繁華》原著作為(wei) 一部小說,能反映的終究也隻是時代的部分側(ce) 麵,而非一部完整的“上海當代史”。

  金宇澄的筆下有金宇澄的上海,王家衛的鏡頭裏有王家衛的上海,每個(ge) 上海人的眼中,都可以有屬於(yu) 自己的那個(ge) 上海。縱然沒有寫(xie) 小說的筆力、拍電視的資源,但人人都可以在心中重構思緒與(yu) 記憶,尋找自己的向往之地,進而錨定自己認知中的“真實”。這個(ge) 道理不僅(jin) 適用於(yu) 藝術創作,也適用於(yu) 我們(men) 對世界的認知。

  楊鑫宇 來源:中國青年報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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