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球時報報道 記者 陳茜】作為(wei) “一帶一路”共建國家,烏(wu) 茲(zi) 別克斯坦是東(dong) 西文明交匯融通的重要節點。其境內(nei) 著名的明鐵佩遺址位於(yu) 安集延州馬哈馬特,是烏(wu) 茲(zi) 別克斯坦距中國最近的古城遺址,被譽為(wei) “絲(si) 綢之路的活化石。”今年8月,中國·烏(wu) 茲(zi) 別克斯坦聯合考古隊的中方隊員再次走進費爾幹納盆地,在明鐵佩古城遺址開展考古工作,與(yu) 烏(wu) 茲(zi) 別克斯坦考古學家共同探索古代絲(si) 綢之路的曆史。這是他們(men) 在明鐵佩遺址進行中外合作考古工作的第11個(ge) 年頭。
“明鐵佩遺址聯合考古項目是中國考古在世界舞台上的成功典範,這樣的國際聯合考古項目更是‘一帶一路’文化交流的重要組成部分。”中烏(wu) 聯合考古隊中方執行領隊、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考古學家劉濤告訴《環球時報》記者。當前,在烏(wu) 境內(nei) 有10多個(ge) 國家的30餘(yu) 支國際考古隊在開展工作,其中中烏(wu) 學者在明鐵佩遺址的合作發掘是僅(jin) 有的在盆地內(nei) 開展的國際合作項目,也是該遺址曆史上最大規模的發掘工作。同時,明鐵佩遺址考古合作也是我國目前發掘規模最大的涉外考古發掘項目。
劉濤表示,本次雙方開展了為(wei) 期2個(ge) 月的考古工作,主要基於(yu) 對明鐵佩古城過去10年考古資料的整理。據透露,在8至10月,聯合考古隊對明鐵佩遺址開展了大規模發掘。為(wei) 更全麵了解盆地內(nei) 城市化文明發展的狀況、探究大宛國都的更多曆史細節,聯合考古隊還對盆地另一處具有長方形雙重城垣的古城遺址—— 艾拉坦古城進行了試掘。此次考古工作了解到了該古城內(nei) 城城牆的結構、城址內(nei) 外文化層的保存狀況,為(wei) 接下來的大規模發掘奠定了基礎。
明鐵佩古城遺址被選為(wei) 兩(liang) 國共同研究的對象並非偶然,其與(yu) 中國的文化淵源跨越千年,在中國古代文獻中多有記載。中國漢唐皇帝喜歡的“天馬”就出自烏(wu) 茲(zi) 別克斯坦。在曆史上,天馬被稱為(wei) “汗血寶馬”。《史記·大宛列傳(chuan) 》中記載了天馬的故鄉(xiang) ,那裏被稱為(wei) “大宛”:“大宛在匈奴西南,在漢正西,去漢可萬(wan) 裏。其俗土著,耕田,田稻麥。有蒲陶酒。多善馬,馬汗血,其先天馬子也。”一般認為(wei) ,大宛就在今天的費爾幹納盆地一帶。
劉濤告訴《環球時報》記者,自張騫“鑿空”西域以來,大宛的汗血寶馬、苜蓿、葡萄等西域名產(chan) 傳(chuan) 入中國,漢武帝為(wei) 此賦《西極天馬歌》以示慶賀。我國的絲(si) 綢、紙張,以及先進的鑿井、冶鐵、養(yang) 蠶技術等也經由大宛等中亞(ya) 各國逐漸傳(chuan) 至歐洲,對東(dong) 西方文明交流融合產(chan) 生了深遠的影響。然而,明鐵佩究竟是不是《史記》與(yu) 《漢書(shu) 》中漢武帝為(wei) 尋訪汗血寶馬派兵征伐的大宛國“貳師城”?它在古絲(si) 綢之路上與(yu) 中國又有哪些聯係?曆史的聯係和謎團促成了這十多年來兩(liang) 國的聯合考古。
自2012年起,中國和烏(wu) 茲(zi) 別克斯坦考古學家組成聯合考古隊,先後對明鐵佩古城遺址進行了8次考古發掘,取得一係列重要考古發現。
劉濤告訴《環球時報》記者,這其中,最引人關(guan) 注的是該遺址外城的發現。明鐵佩古城內(nei) 城圈麵積僅(jin) 約0.5平方公裏,而新發現的外城由四麵城牆合圍而成,東(dong) 西最大寬度達1300米,南北最大寬度有2100米,總麵積達2.8平方公裏。內(nei) 城和外城形成兩(liang) 重城圈,共存使用。
此外,考古隊還在該遺址發現了由城牆、城門、街道、手工業(ye) 作坊遺跡和墓葬組成的大型建築群。“這些發現顯示明鐵佩是大宛國內(nei) 一處具有都邑性質的古城。”劉濤說。同時,這些發現不僅(jin) 重新確定了明鐵佩古城的具體(ti) 規模,也確認其為(wei) 同時期盆地內(nei) 麵積最大的古城,相當於(yu) 重新定位了明鐵佩古城在費爾幹納盆地及古代中亞(ya) 曆史上的地位。
劉濤表示,發掘工作是由雙方采取聯合組隊、分工負責的方式進行的,期間雙方不斷充分交流彼此的看法。中國考古隊使用的考古方法和技術贏得了烏(wu) 方考古學者的驚歎與(yu) 稱讚。
比如,現在聯合考古隊中的烏(wu) 方隊員也學會(hui) 了使用洛陽鏟。據劉濤介紹,在國內(nei) 開展的發掘工作中,洛陽鏟鑽探是一種常用且有效的技術方法。此前中亞(ya) 地區的考古發掘方法,一般隻針對地麵可見的遺跡,而通過洛陽鏟鑽探,能夠發現很多地麵以下看不見的遺跡。剛開始開展鑽探工作的時候,烏(wu) 方學者對洛陽鏟的使用還存有疑慮。但在對一號台基西南角的發掘中,中方隊員通過勘探,準確了解到地麵上看不見的位置,僅(jin) 用一個(ge) 2米見方的探溝,就把相關(guan) 遺跡準確地發掘了出來。由此,烏(wu) 方學者不僅(jin) 打消了對洛陽鏟的疑慮,“鑽探”也成為(wei) 烏(wu) 茲(zi) 別克斯坦考古學中的一個(ge) 新詞匯。
中方考古團隊還在當地培養(yang) 出一支由烏(wu) 茲(zi) 別克斯坦人組成的鑽探隊,經過培訓,他們(men) 逐漸掌握了洛陽鏟的操作技術。洛陽鏟和中國考古隊一起,正在更多地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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