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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萬人次接力托舉中國飯碗 南繁育種薪火相傳

發布時間:2022-09-05 10:31:00來源: 中國紀檢監察報

  60萬(wan) 人次接力托舉(ju) 中國飯碗 培育超70%農(nong) 作物新品種

  南繁育種薪火相傳(chuan)

  本報記者 韓亞(ya) 棟 管筱璞

  秋天,他們(men) 像候鳥一樣從(cong) 全國各地飛來;春天,他們(men) 帶著沉甸甸的收獲,將希望的種子撒向大地——

  在央視近日播出的2022年《開學第一課》上,82歲高齡的育種院士謝華安,麵向全國中小學生講述了他畢生為(wei) 之奮鬥的“金色種子夢”:為(wei) 了“讓人人有一碗飯”吃,他追著光和熱來到海南南繁基地,培育優(you) 質稻種,鬥天鬥地還要鬥老鼠……南繁,這個(ge) 在育種專(zhuan) 家心中具有特殊意義(yi) 的詞匯,也像種子一樣栽種在許許多多孩子們(men) 的心中。

  南繁,農(nong) 作物種子南方繁育的簡稱,是指每年秋冬季中國大陸的育種專(zhuan) 家們(men) 來到北緯18度線以南,在三亞(ya) 、陵水、樂(le) 東(dong) 三市縣的沿海地區從(cong) 事農(nong) 作物育種的科研工作。這一方熱土,如磁鐵一般,吸引著一代代追光逐夢的科研工作者。新中國成立以來育成的2萬(wan) 多個(ge) 農(nong) 作物新品種,超70%曾經過南繁孕育。800餘(yu) 家農(nong) 業(ye) 科研院所、大專(zhuan) 院校、種業(ye) 機構的超8000名科技人員,因為(wei) 這年複一年的例行“遷徙”,有了一個(ge) 共同的稱謂——南繁人。他們(men) 不僅(jin) 托起“中國飯碗”的堅實底座,還在精神高地上立起豐(feng) 碑。

  全國已經育成的農(nong) 作物新品種中,70%以上經過南繁基地培育,托起“中國飯碗”的堅實底座

  “我從(cong) 小就是餓著長大的,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的外婆曾想喝上一碗稀飯都得不到,所以我從(cong) 小就懂得,一碗飯是多麽(me) 重要……”《開學第一課》上,謝華安院士的講述,把人們(men) 的思緒帶回到那個(ge) 物資匱乏的年代。

  用僅(jin) 占世界9%的耕地,養(yang) 活占世界近五分之一的人口,吃飯問題曆來是我國舉(ju) 足輕重的大事。為(wei) 讓人們(men) 吃飽飯,上世紀50年代,新中國開啟了修水利、育良種、造化肥的種種努力。1956年,育種專(zhuan) 家吳紹騤首次提出異地培育理論,由此拉開南繁育種的序幕。

  “雜交水稻已經遍植大江南北,但很少有人注意,幾乎所有的水稻優(you) 良品種都是從(cong) 海南繁育出來的。”提起南繁,袁隆平生前如是感歎。

  “把對祖國的熱忱結成飽滿的稻穗”,自1968年起,袁隆平帶著兩(liang) 位助手到海南尋找野生稻——雜交水稻三係配套須有雄性不育的水稻做基礎,而野生稻是育種專(zhuan) 家的希望所在。一年又一年,袁隆平和助手們(men) 默默地在太陽下低頭,在大地上尋找那一株可能造福人類的野生雄性不育水稻。

  1970年11月23日11時,這株永載史冊(ce) 的野生稻,被三亞(ya) 南紅農(nong) 場農(nong) 技員馮(feng) 克珊和袁隆平的助手李必湖在南紅農(nong) 場的一個(ge) 鐵路涵洞附近的水塘邊發現。正是這株後被命名為(wei) “野敗”的野生稻,為(wei) 雜交水稻研究打開了突破口。

  此後,從(cong) 雜交水稻三係配套到兩(liang) 係法獲得成功,再到超級雜交稻畝(mu) 產(chan) 攻關(guan) 屢次刷新紀錄……攀登一座座科研高峰背後,袁隆平年年如候鳥般來到海南。他生前多次說:“雜交水稻的成功,一半功勞應該歸功於(yu) 南繁。”

  個(ge) 子不高,衣著平常,黝黑的臉龐透著亮光,一雙粗糙的大手結實有力——這是謝華安院士留給人們(men) 的印象。《開學第一課》上,謝院士一雙“比耕田的還要粗糙”的手,讓人淚目。

  謝華安告訴記者,父輩給他起名“華安”,就是希望中華民族長治久安。幼時挨餓的經曆,在他心底埋下“糧食安則中華安”的種子。高中畢業(ye) 後,他毫不猶豫報考福建龍岩農(nong) 業(ye) 學校。1972年底,全國掀起雜交水稻協作攻關(guan) 浪潮,謝華安作為(wei) 福建三明地區南繁領導小組組長,一行8人被選派到海南從(cong) 事水稻育種。

  懷揣讓人吃飽飯的樸素願望而來,他們(men) 麵對的遠不止技術難題。為(wei) 買(mai) 到前往海口的車票,排了整整一個(ge) 通宵的隊;本以為(wei) 海南呈現的是處處鶯啼、鳥語花香的景象,迎來的卻是“三隻老鼠一麻袋,十隻蚊子一盤菜,三條螞蟥做條褲腰帶,毒蛇躥到身上來”。一個(ge) 20平米的堆滿了穀子、化肥、農(nong) 藥及柴油桶的倉(cang) 庫,是他們(men) 到達南繁基地後的第一個(ge) 家。沒有自來水、沒有電,每天要砍柴做飯,時常因下雨沒柴燒火而吃不上熱飯……盡管如此,大家毫無怨言,年複一年、風雨無阻地像候鳥一樣“飛”到那裏,日複一日、通宵達旦。

  “正因為(wei) 有海南島南繁,成就了我的理想,育成了汕優(you) 63。”謝華安說。從(cong) 1986年到2001年,汕優(you) 63連續16年成為(wei) 中國種植麵積最大的雜交水稻品種,累計推廣麵積近10億(yi) 畝(mu) ,增產(chan) 糧食700多億(yi) 公斤。

  艱苦育種半世紀,奮鬥的印記刻在手上,飽經風霜。常年風吹日曬,雨淋水浸,謝華安落下重度風濕性關(guan) 節炎,但是他說:“最好的養(yang) 身之道,就是走向田間。”青青的稻苗中,年過八旬的謝華安彎著腰,如同一張拉滿的弓。

  據海南大學副校長曹兵介紹,不隻水稻,全國已經育成的農(nong) 作物新品種中,70%以上經過南繁基地培育。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累計已有60萬(wan) 人次來到海南開展南繁科研育種,為(wei) “中國飯碗”築造了堅實底座。

  “用自己的手攥緊中國種子”,把農(nong) 業(ye) “芯片”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國無農(nong) 不穩,農(nong) 以種為(wei) 先。隻有用自己的手攥緊中國種子,才能端穩“中國飯碗”,才能實現糧食安全。種源要做到自主可控,種業(ye) 科技就要自立自強。

  地處熱帶,常年高溫,在別處隻能種一季到兩(liang) 季的作物,南繁基地能種兩(liang) 到三季。其重要功能之一,就是育種的“加代”,即在育種過程中,增加種子繁衍的世代。“在別的地兒(er) ,隻養(yang) 出兒(er) 子的時候,在南繁,孫子輩已經出生了。”南繁基地因得天獨厚的條件成為(wei) “育種天堂”,也見證著育種專(zhuan) 家為(wei) 實現種源自主可控的不懈努力。

  上世紀90年代,棉鈴蟲災害連年暴發、肆虐全國,整棵整棵棉花被吃得就剩下硬稈。隨著棉鈴蟲抗藥性的增強,一般農(nong) 藥已無濟於(yu) 事。棉花幾乎無法再耕種,棉農(nong) 無不“談蟲色變”,隻得紛紛棄種。紡織業(ye) 因原料短缺遭遇重創,外企趁機占領中國市場。

  當時,美國孟山都公司已研製出Bt抗蟲棉,我國與(yu) 對方幾經談判,但終因條件苛刻未能引進。“一是要價(jia) 高,二是涉及知識產(chan) 權問題免談,說白了,我們(men) 隻能買(mai) ,不能照著做。”中國抗蟲棉之父郭三堆回憶。

  麵對國家的憂慮、棉農(nong) 的渴望、國外種業(ye) 的步步緊逼,除了研發具有自主知識產(chan) 權的抗蟲棉,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郭三堆臨(lin) 危受命,帶領團隊開啟抗蟲棉科研攻關(guan) “大會(hui) 戰”。1994年單價(jia) 抗蟲棉研製成功,使中國成為(wei) 第二個(ge) 擁有抗蟲棉自主知識產(chan) 權的國家。

  1996年起,為(wei) 加快育種速度,郭三堆團隊來到海南開展南繁育種。1998年雙價(jia) 抗蟲棉研製成功,有效解決(jue) 了棉鈴蟲產(chan) 生抗藥性的難題。此後,郭三堆團隊與(yu) 育種單位聯合育種,自2005年起連續4年審定了4個(ge) 三係抗蟲棉品種,大幅提高了產(chan) 量,使我國成為(wei) 最早審定三係抗蟲棉品種並用於(yu) 生產(chan) 的國家。

  “沒有南繁基地,沒有全國上下齊心協力,就沒有現今我國抗蟲棉轉化和產(chan) 業(ye) 化的發展速度。”郭三堆告訴記者。

  近年來,郭三堆團隊與(yu) 育種專(zhuan) 家聯合育種,育成抗蟲棉新品種197個(ge) ,累計推廣5.6億(yi) 畝(mu) ,減少農(nong) 藥用量65萬(wan) 噸,帶動新增產(chan) 值1000億(yi) 元。眼下,他們(men) 又在抗除草劑棉育種上取得重大進展。

  “從(cong) 某種意義(yi) 上說,抗除草劑棉比抗蟲棉的應用前景更廣泛。”郭三堆介紹,草籽隨風飄散,危害甚廣,依賴人工除草,費時費工,使用除草劑,又難免傷(shang) 及作物。他們(men) 借助技術力量,開始研製抗除草劑棉花,與(yu) 美國同類產(chan) 品相比,還能更好解決(jue) 除草劑殘留問題。目前,抗除草劑棉已完成安全性評價(jia) 的生產(chan) 性試驗工作,正在申報生產(chan) 應用安全證書(shu) ,有望為(wei) 降低草害、促進我國棉花及相關(guan) 產(chan) 業(ye) 發展再立新功。

  “一邊當農(nong) 民,一邊搞科研”,一輩子隻幹一件事,把論文寫(xie) 在祖國的大地上

  “下午5點以後聯係吧,這會(hui) 兒(er) 正在地裏……”記者撥通玉米育種家程相文的電話時,這位86歲的老專(zhuan) 家正在玉米地裏記錄作物性狀。

  本該是兒(er) 孫繞膝、盡享天倫(lun) 的年紀,他卻把時間都給了玉米。眼下,程相文正致力於(yu) 選育出抗逆性更強、易機收的高產(chan) 品種。上午9點左右,他拿起科研筆記本,領著2個(ge) 研究生,一頭鑽進地裏。5個(ge) 饅頭,3瓶水,是全部的夥(huo) 食。

  程相文的研究生張誌騰告訴記者,眼下正值玉米收獲前田間鑒定的半個(ge) 多月,程老每天都會(hui) 帶著他們(men) 下田,“帶點饅頭和水,在田間一幹七八個(ge) 小時很正常”。程相文說:“玉米是個(ge) 生命體(ti) ,你要感受它,了解它,就得去田間。”

  “一粒種子可以改變一個(ge) 世界,一個(ge) 品種可以造福一個(ge) 民族。”程相文筆記本扉頁上,總寫(xie) 著這句話。他說,自己幾十年幹的是玉米、想的是玉米,一天也離不開玉米。

  1964年11月,28歲的程相文穿著棉襖棉褲、方口布鞋,腰間係著一條棉布褲腰帶,背上裝有50多斤玉米種子的布袋,獨自一人擠火車、轉汽車、坐輪船,輾轉奔波15天,來到南繁基地育種。

  他在村裏租了8畝(mu) 荒地,開墾出的4片試驗田都在山溝裏。育種頭一年便遇到大旱,生產(chan) 隊派來6位青年社員一起挑水抗旱,整整14天,才使8畝(mu) 玉米種苗返青。剛鬆口氣,一場大雨又把2塊地的種苗全淹了。他又挽起褲腿,和社員們(men) 一盆一盆從(cong) 地裏往外舀水,一連排了7天,總算保住了玉米苗。這一年,程相文將收獲的第一批雜交種拿回家鄉(xiang) 讓農(nong) 民種,畝(mu) 產(chan) 從(cong) 往年的一百多斤一下子提高到五六百斤。鄉(xiang) 親(qin) 們(men) 都說:“小程帶回來的是‘金豆子’。”

  “南繁南繁,又難又煩。”1995年,程相文的一位助手初到南繁。“過年不吃餃子,這叫過年嗎?”除夕那天,他下午買(mai) 肉,半夜和餡,初一一早包餃子。等餃子煮熟,隻見鍋裏漂著一層白花花的沫沫,仔細一看,原來是餡裏鑽出來的蛆!當時南繁尚未通電,沒有冰箱,在接近30℃的高溫下,餃子餡已變質。盡管艱苦,但在程相文眼中,這裏是“育種天堂”。

  海南老鼠多,當地人又有放養(yang) 水牛的習(xi) 慣。為(wei) 看護玉米,程相文白天提防水牛,晚上還要拿著手電筒到地裏鬥老鼠。就這樣24小時嗬護玉米苗,看著它一天天長大。

  春華秋實。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程相文說:“我搞育種工作50多年,吃了一些苦,受了一些累,但老天沒有辜負我們(men) 的付出和努力。真正算起來,收獲比付出要多得多。”

  一邊當農(nong) 民、一邊搞科研,一輩子幹好一件事,南來北往五十餘(yu) 載。滿頭青絲(si) 的小程,成了鬢發染霜的老程。他先後選育的14個(ge) 玉米高產(chan) 新品種通過審定,其中“浚單”係列在全國累計推廣3億(yi) 多畝(mu) 。但程相文的人生字典裏沒有“退休”二字,他繼續著冬去春來的候鳥生活。

  “做科研要有一顆像棉絮一樣純粹的心”“育種人應像優(you) 質棉種一樣,適應性強、抗逆性強”……60多年來,一代代育種專(zhuan) 家在這片熱土揮灑智慧,把論文寫(xie) 在祖國的大地上,把成果送進億(yi) 萬(wan) 農(nong) 民家。

  “傳(chuan) 薪街”與(yu) “隆平街”並行通向“振興(xing) 路”,推動種業(ye) 振興(xing) 是幾代南繁人的共同使命追求

  10年前,三亞(ya) 市農(nong) 業(ye) 技術推廣服務中心助理研究員曹明研究生畢業(ye) 時,擺在麵前的本來有這樣幾條路:一是回老家當選調生,二是留在華南農(nong) 業(ye) 大學繼續做研究,三是去深圳一家企業(ye) 。但他卻選了第四條路——去南繁。

  此前,曹明帶著關(guan) 於(yu) 香蕉施肥技術的論文選題來到這裏,不料實驗做了一半,香蕉就染上枯萎病全軍(jun) 覆沒,隻得換個(ge) 地方重起爐灶。後來他才知道,問題出在土壤上。

  “這裏的確有得天獨厚的光照條件,但土壤狀況並不理想。”曹明解釋,海南的熱帶土壤本體(ti) 基礎不太好,肥力不夠強,加之日曬雨淋、台風侵蝕,對育種有一定影響。

  如何改良土壤?傳(chuan) 統思路是施加有機肥,但費時費力,不是最優(you) 解。經研究,曹明和團隊想到借助綠肥還田的辦法:利用夏季土壤空閑時期種植植物,再就地化為(wei) 肥,為(wei) 土壤補充有機質。幾經實驗,他們(men) 選擇了田菁。

  曹明說,田菁生長速度快,每年5、6月份播種,2個(ge) 月植株就能長到2米高。海南夏季常有強台風天氣襲擾,田菁不僅(jin) 耐澇,還能利用水分快速生長,加之它是一種豆科植物,通過根瘤菌能將空氣中的氮轉化為(wei) 土壤中的氮肥,有效補充肥力。

  無人機撒種,大型機械還田。一畝(mu) 地種植綠肥,相當於(yu) 增施1噸至2噸商品有機肥。經過推廣,該技術已在三亞(ya) 南繁核心區實現全覆蓋,並入選2021年全國農(nong) 業(ye) 綠色發展典型案例。

  寒來暑往,秋“種”冬“忙”,變的是來來往往的科研材料和育成品種,不變的是科學家們(men) 的執著與(yu) 奉獻。如今的南繁,有許多像曹明這樣的“80後”“90後”,他們(men) 勤勉工作,開拓進取,為(wei) 我國現代種業(ye) 發展、國家糧食安全奉獻著青春和汗水。

  “把最好的土地給南繁。”為(wei) 保障國家育種大計,海南省專(zhuan) 門成立南繁管理局,辟出科研育種保護區,輔以高標準農(nong) 田和服務基礎設施建設,科研人員“拎包入住”,再無後顧之憂。從(cong) 居無定所、年年找地,到基礎設施有改善、科研用地有保障,南繁的創業(ye) 創新環境今非昔比。

  2020年6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海南自由貿易港建設總體(ti) 方案》指出,發揮國家南繁科研育種基地優(you) 勢,建設全球熱帶農(nong) 業(ye) 中心和全球動植物種質資源引進中轉基地。2021年7月,中央深改委第二十次會(hui) 議強調,開展種源關(guan) 鍵核心技術攻關(guan) ,紮實推進南繁矽穀等創新基地建設。

  依托崖州灣科技城,南繁科技城加速崛起。城裏道路的命名也折射著一代代南繁人的心願。一條“隆平街”,寄托著南繁人對袁隆平的懷念與(yu) 敬意,一條“傳(chuan) 薪街”,寓意著育種事業(ye) 薪火相傳(chuan) 、後繼有人。兩(liang) 路並行,通向“振興(xing) 路”,推動種業(ye) 振興(xing) ,正是幾代南繁人的共同使命和追求。

(責編: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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