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奮進新征程 建功新時代·非凡十年

　　□ 本報記者 劉誌月

　　□ 本報通訊員 鄧蕙婷

　　1988年1月出生的何婭茜,是湖北省首批入額檢察官。她從(cong)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法律係畢業(ye) 後,於(yu) 2010年底考入潛江市人民檢察院。

　　今年8月,何婭茜獲評全國“人民滿意的公務員”。從(cong) 北京載譽歸來,她麵對麵收到了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檢察長王守安的讚許和叮囑。

　　“入額那天起,我就把‘讓法治之光照進百姓心田’作為(wei) 奮鬥目標,借助改革之力,辦好每件案,讓更多群眾(zhong) 感受到公平正義(yi) 。”回望從(cong) 檢路,何婭茜如是說。

　　提升辦案能力

　　抓住機會(hui) 入額

　　2011年3月,何婭茜正式入職潛江市檢察院偵(zhen) 查監督科,協助科長辦案。她對一起涉農(nong) 機類詐騙案記憶猶新,“對出校門不久的我來說,算得上是疑難複雜案件”。

　　嫌疑人陳某是潛江本地人,無業(ye) ,經朋友介紹,認識了來自湖北宜昌的受害人,其口頭承諾可以買(mai) 到低價(jia) 農(nong) 機,並收取了受害人5萬(wan) 元定金。卷宗中,有受害人報警記錄、陳某的訊問筆錄、定金轉賬的書(shu) 證等。

　　“看完卷宗,我很迷茫,弄不明白,這到底構不構成犯罪?”何婭茜說。在當時的辦案模式下,何婭茜第一時間想到向偵(zhen) 查監督科科長求助。

　　何婭茜至今記得科長的“靈魂三問”:嫌疑人有沒有使用真實的身份信息去訂立合同?嫌疑人在合同中隱瞞的內(nei) 容是什麽(me) ,他是不是沒有能力履行合同義(yi) 務?這是不是一個(ge) 合同糾紛,是否通過民事手段就可以調整,是否一定構成刑事犯罪?

　　何婭茜聽後恍然大悟:限於(yu) 現有證據,不足以證明嫌疑人的行為(wei) 構成詐騙罪。

　　證據不足,案件不批捕,退回偵(zhen) 查機關(guan) 進行補證。

　　4個(ge) 月後,偵(zhen) 查機關(guan) 就該案再次提請逮捕,增加提供了雙方通話記錄、查實嫌疑人自述農(nong) 機售賣店為(wei) 虛構等證據,證明了嫌疑人客觀上沒有履約能力。

　　案件移送起訴後,法院最終認定被告人構成詐騙罪,並判處了有期徒刑。

　　案子結了,何婭茜並不是特別開心,她心中有兩(liang) 個(ge) 疑慮:一是案子持續了差不多一年時間,受害人肯定感到“有訴累”,其目的不在於(yu) 嫌疑人是否被判刑,而是能盡快追回自己被騙的錢款;二是偵(zhen) 查機關(guan) 也會(hui) “抱怨”,證據不足為(wei) 啥不早點說,非要等到報捕了再退回。

　　正是這起案件,讓何婭茜在麵對入額遴選的機遇時,毫不猶豫地“紮了進去”。

　　2014年3月,湖北省被中央政法委確定為(wei) 全國司法體(ti) 製改革首批試點省份。同年12月18日,湖北省司法體(ti) 製改革方案獲得中央政法委批複同意。

　　按照司法體(ti) 製改革試點方案,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堅持“以案定額”“以職能定額”相結合的原則推進人員分類管理,綜合運用司法辦案“大數據”,對全省130個(ge) 檢察院員額需求進行逐一測算,實行“一院一策”、精準配置,重點向基層和辦案任務重的檢察院傾(qing) 斜。

　　與(yu) 此同時,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嚴(yan) 格遴選員額,實行全員選任、綜合考評、專(zhuan) 業(ye) 必選,在堅持政治標準基礎上,突出專(zhuan) 業(ye) 化導向,增加遴選委員會(hui) 麵試環節,發揮專(zhuan) 業(ye) 審查的實質把關(guan) 作用,保證入額檢察官政治素質、辦案能力、職業(ye) 操守過硬。

　　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還嚴(yan) 把領導幹部入額條件和程序,明確所有參加入額遴選的領導幹部均要參加考試,並與(yu) 一線幹警一起參加差額考核。

　　2015年起,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分三批完成首次員額檢察官遴選工作。2015年下半年,潛江市檢察院啟動員額檢察官遴選工作。

　　機遇麵前,何婭茜既興(xing) 奮又緊張。興(xing) 奮的是有機會(hui) “大幹一場”,緊張的是“到底能不能勝任”。

　　“那時候,我們(men) 有個(ge) ‘入額三問’。”何婭茜笑著告訴《法治日報》記者——

　　“離開師傅,我自己能不能獨立辦案?過去都是,辦案協調搞不定了,找師傅;案件定性拿不準,找師傅;出庭公訴,對麵的律師來頭不小,也找師傅頂一頂。”

　　“師傅也入額了,大家在同一起跑線,都是檢察官。師傅要對自己的案子負責,不可能再對我的案子負責,怎麽(me) 辦?”

　　“離開師傅‘這根拐杖’,我站不站得起來、走不走得動、走不走得遠?”

　　慶幸的是,何婭茜有一個(ge) 好師傅。那時,潛江市檢察院偵(zhen) 查監督科科長常常將重大疑難複雜案件交給她辦理,讓她“抓住一切機會(hui) 磨煉”。

　　2014年初,何婭茜承辦了一起涉眾(zhong) 非法集資詐騙案,涉案金額近6000萬(wan) 元。經檢察長指派,她與(yu) 時任潛江市檢察院公訴科副科長黃文燦一起提前介入引導偵(zhen) 查。

　　7天裏,何婭茜等人與(yu) 偵(zhen) 查人員一起吃盒飯、畫表格、審卷宗、分析證據關(guan) 聯性,逐步弄清涉案的金額及犯罪行為(wei) 的發展主線,為(wei) 案件的準確定性和證據資格的完備打好了基礎。

　　該案還組成了專(zhuan) 案組,何婭茜等人及時與(yu) 受害人見麵,通報辦案進展、做好釋法說理等工作。

　　審查逮捕階段,該案得到快速辦理。案件宣判後,被告人沒有上訴,也未發生一起涉法涉訴信訪。

　　正式參加入額遴選考試時,何婭茜與(yu) 師傅同台競爭(zheng) ,師徒二人通過筆試等程序,均順利入額。

　　何婭茜記得,這次入額遴選考試結果不僅(jin) 在內(nei) 網公示,還在院裏的大屏幕上將所有人的考試結果由高到低進行公布。

　　“不僅(jin) 能看到自己的,還能看到別人的;不僅(jin) 能看到本院的,還能看到全省的。”何婭茜說,這次考試的方式、方法,讓很多人感受到了公平公正。

　　2016年1月,潛江市檢察院完成首批員額檢察官遴選工作,何婭茜成為(wei) 該院當年最年輕的入額檢察官之一。

　　手中擁有權力

　　反而更加謹慎

　　入額之後,獨立辦案的何婭茜幹勁更足。

　　2016年8月,潛江市檢察院完成大部製改革。何婭茜到公訴部工作並兼任未檢部門負責人,專(zhuan) 司做好未成年人檢察工作。

　　2018年夏,何婭茜接到了一家舞蹈培訓機構教師猥褻(xie) 兒(er) 童案。

　　“該案難點不在於(yu) 刑期多少,而在於(yu) 如何讓這樣的‘狼師’遠離教育行業(ye) 。”何婭茜說,辦理未檢案件,她總是能感受到身為(wei) 檢察官和身為(wei) 人母的雙重使命。

　　作為(wei) 承辦檢察官,何婭茜認為(wei) ,對犯罪嫌疑人之後繼續從(cong) 事教育行業(ye) 應當作出一定的禁止和限製。

　　2015年8月29日,第十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hui) 常務委員會(hui) 第十六次會(hui) 議審議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修正案(九)》,修正案第一條就明確:“因利用職業(ye) 便利實施犯罪,或者實施違背職業(ye) 要求的特定義(yi) 務的犯罪被判處刑罰的,人民法院可以根據犯罪情況和預防再犯罪的需要,禁止其自刑罰執行完畢之日或者假釋之日起從(cong) 事相關(guan) 職業(ye) ,期限為(wei) 三年至五年。”

　　看到這條規定,何婭茜準備在這起案件的檢察官量刑建議中明確提出“從(cong) 業(ye) 禁止”。

　　為(wei) 穩妥起見,何婭茜向上級院、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漢江分院谘詢,發現在漢江地區尚沒有判處“從(cong) 業(ye) 禁止”的案例。

　　“雖然沒有先例,但我沒有理由不去做。”何婭茜說,發表公訴意見時,她明確提出了“從(cong) 業(ye) 禁止”的意見。

　　這一意見,最終被潛江市人民法院采納。案件一審宣判後,被告人對有期徒刑部分表示服判,但對“從(cong) 業(ye) 禁止”部分不服,提起上訴。

　　何婭茜向湖北省檢察院漢江分院的有關(guan) 負責人詳細報告了自己作出“從(cong) 業(ye) 禁止”量刑建議的考慮。

　　此案經漢江中級人民法院審理,最終維持一審判決(jue) 。該案也成為(wei) 漢江地區首例判處“從(cong) 業(ye) 禁止”的案件。

　　“如果不提‘從(cong) 業(ye) 禁止’的意見,這個(ge) 案子在主要的量刑建議上不算錯,也不會(hui) 出錯;提了‘從(cong) 業(ye) 禁止’,就有可能出現被告人上訴等情形。”何婭茜坦言,她當時做好了可能影響辦案效率的準備。

　　何婭茜很慶幸,司法體(ti) 製改革,讓檢察官有了更多自主辦案的權力。

　　記者從(cong) 湖北省檢察院了解到,在全麵落實人員分類管理的基礎上,該省檢察機關(guan) 在推進改革過程中全麵聚焦“會(hui) 辦案”,優(you) 化權力運行,突出司法責任製主旨,製定下發八大類10項配套製度,推動新的檢察權運行機製不斷完善。

　　湖北製定出台了檢察官權力清單,明確不同層次、不同業(ye) 務檢委會(hui) 、檢察長、檢察官的權限劃分,將300餘(yu) 項權限授權給檢察官行使,讓檢察官成為(wei) 辦案主體(ti) 。

　　按照《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檢察官權力清單》規定,一般案件的起訴(量刑建議),由檢察官決(jue) 定。

　　手中握有主訴權,何婭茜反而更加謹小慎微,對自己業(ye) 務能力的要求到了“魔怔”的程度。

　　“我們(men) 辦理的是刑事案件,關(guan) 係到一個(ge) 人的一生、一個(ge) 家庭的命運。”站在刑事案件進入檢察環節的第一道關(guan) 口,何婭茜努力做好“把關(guan) 人”。

　　有一個(ge) 流竄潛江、仙桃、漢川等地多次實施搶奪且數額巨大的3人犯罪團夥(huo) ,公安機關(guan) 抓獲了兩(liang) 名犯罪嫌疑人,另一名嫌疑人黃某在逃。

　　審查完案卷,何婭茜認為(wei) ,黃某應屬同案犯。“如果不能在7天內(nei) 作出是否追捕的結論,可能就要眼睜睜看著嫌疑人逃脫法律製裁。”

　　證據單薄、時間緊迫,何婭茜連夜反複審查卷宗細節,根據到案嫌疑人的供述製定提審提綱,巧妙尋找犯罪嫌疑人供述中的邏輯漏洞,識破了二人意欲包庇黃某的謊言,最終向公安機關(guan) 發出決(jue) 定逮捕文書(shu) 。

　　黃某被抓捕到案,最終獲刑10年。

　　該案被湖北省檢察院評為(wei) 監督“另案處理”典型案例,該審查逮捕案件意見書(shu) 被省檢察院評為(wei) 優(you) 秀文書(shu) 。

　　“隻有業(ye) 務過硬,才有能力去理解、適用法律。”何婭茜認為(wei) 。

　　打開何婭茜辦公室的文件櫃,可以看到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榮譽證書(shu) 和獎杯:青年崗位能手、先進檢察官、十佳中層幹部、全省未檢業(ye) 務競賽一等獎、湖北省檢察機關(guan) 公訴業(ye) 務競賽“業(ye) 務能手”、湖北省第二屆公訴人與(yu) 律師辯論賽“優(you) 勝辯手”、湖北省檢察業(ye) 務專(zhuan) 家……

　　刑檢業(ye) 務時間緊、任務重,加班加點是常態,但隻要有片刻閑暇,何婭茜便一頭鑽進書(shu) 海,認真研究檢察理論。從(cong) 事檢察工作以來,她辦理各類刑事案件1000餘(yu) 件,無一起冤假錯案。

　　轉變角色定位

　　融入社會(hui) 治理

　　“檢察官不應僅(jin) 僅(jin) 滿足於(yu) 做好一名追訴者,更應努力向社會(hui) 關(guan) 係修複人、訴源治理參與(yu) 者轉換。”隨著政法領域改革向縱深推進,何婭茜對自身角色的定位有了更深的理解。

　　為(wei) 最大限度減少對遭受性侵害未成年人的二次傷(shang) 害,何婭茜帶隊代表潛江市檢察院與(yu) 市公安局、市中心醫院、市心理服務谘詢機構協商,探索建立“一站式”未成年人保護救助機製,大幅縮短了未成年被害人參與(yu) 訴訟的時間。

　　在潛江市檢察院黨(dang) 組支持下,何婭茜還推動在院內(nei) 建成未成年人法治教育基地,同時發動全院青年幹警組成法治巡講團,首次實現“法治進校園”學區全覆蓋。

　　辦案之餘(yu) ,何婭茜總是活躍在校園裏。“不是在講課,就是在去講課的路上。”那時,同事們(men) 總是這樣調侃她。

　　“對小學一年級到三年級的學生,我們(men) 一般以通俗的動畫講述人身自護的知識;對高中生,我們(men) 就會(hui) 加入一些專(zhuan) 業(ye) 的法律知識。”何婭茜精心打磨係列課程,從(cong) 講稿寫(xie) 作、PPT製作到課堂互動遊戲、動作設計等,她都傾(qing) 注了大量精力。

　　“你要是有新的職業(ye) 規劃,可以考慮來做老師。”有的學校校長看過何婭茜的法治課,忍不住讚歎道。

　　如今,潛江市檢察院法治巡講團已走進全市248所中小學,圍繞防範校園欺淩、防範性侵害等主題,累計為(wei) 80萬(wan) 人次進行法治宣講;強製報告製度、涉性侵害違法犯罪人員從(cong) 業(ye) 限製製度業(ye) 已成熟,已對近年來全市2580餘(yu) 名新招錄的教職員工進行了相關(guan) 記錄查詢。

　　參與(yu) 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讓何婭茜對檢察官全身心投入、推動社會(hui) 治理有了更進一步的迫切感。

　　她主動請纓,受命擔任潛江市檢察院掃黑辦主任,將“深挖徹查”的原則貫徹到底。“對涉案人數眾(zhong) 多且時間跨度大的犯罪案件,如果不堅持深挖徹查,極易導致對黑惡勢力不能打準打實。”何婭茜說。

　　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期間,潛江市檢察院共追捕18人,追訴漏罪、漏犯13人,移送“保護傘(san) ”和犯罪線索30餘(yu) 條,使8人受到法律和黨(dang) 紀政紀處分。其間,何婭茜還積極適用認罪認罰從(cong) 寬製度,甄別非涉黑涉惡成員5人。

　　為(wei) “打財斷血”,何婭茜等人逐案提出對“黑財”的處理意見,引導偵(zhen) 查機關(guan) “按圖索驥”,查封扣押凍結1.8億(yi) 餘(yu) 元財產(chan) ,防止黑惡勢力“死灰複燃”。

　　針對辦案中發現的11家單位在社會(hui) 治理與(yu) 單位管理等方麵存在的問題,何婭茜與(yu) 潛江市檢察院行政檢察部門、公益訴訟檢察部門到各單位走訪,深挖行業(ye) 監管漏洞。

　　2021年,潛江市檢察院被評為(wei) 湖北省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先進單位。同年年底,何婭茜被平安中國建設協調小組及人力資源和社會(hui) 保障部表彰為(wei) “平安中國建設先進個(ge) 人”。

　　何婭茜還通過多種形式影響更多人。近年來,她應上級院指派和公安機關(guan) 邀請,多次針對偵(zhen) 查活動監督實務、重罪案件辦理要點等內(nei) 容介紹辦案經驗。

　　2021年,何婭茜成為(wei) 潛江市檢察院青年幹警成長工程的常駐講師、刑事檢察業(ye) 務內(nei) 訓班班主任。她精心設置培訓主題,同時結合湖北省檢察院部署的“以政治說辦案、講工作”活動組織青年幹警常態化開展案例研討,讓青年幹警不斷更新檢察辦案理念,提升案件辦理質效。

　　“每個(ge) 案件的背後,反映的都是民生民情、社會(hui) 關(guan) 係、社會(hui) 穩定,不能僅(jin) 僅(jin) 滿足於(yu) 把案件辦結,還要讓案件辦理發揮最大社會(hui) 效應,促進社會(hui) 治理效能提升。”課堂上,何婭茜總是將自己對檢察官職能的理解傾(qing) 囊相授。

　　感受改革之力

　　提高辦案質效

　　接受記者采訪時,何婭茜不止一次提及自己是“司法改革紅利享受者”。回望來時路,她說自己“切切實實感受到了改革之力”。

　　2021年8月,33歲的何婭茜被任命為(wei) 潛江市人民檢察院第一檢察部主任、檢察委員會(hui) 委員、二級檢察官(副科級)。

　　“如果不是全身心投入改革大潮,充分運用改革成果努力奮鬥成長,那麽(me) 很難想象她能在這個(ge) 年齡成為(wei) 基層檢察機關(guan) 內(nei) 設機構的負責人。”湖北省人民檢察院有關(guan) 負責人說,改革前,曾有檢察官在基層檢察院工作崗位上幹了30多年,直到退休都未能享受到副科級待遇。

　　通過政法領域全麵深化改革等一係列舉(ju) 措,湖北省檢察資源配置更加科學、檢察隊伍結構更加合理,一線辦案力量進一步增強。

　　來自湖北省檢察院的數據顯示,改革後,全省檢察機關(guan) 85%以上的人力資源配置到辦案崗位,一線辦案力量較改革前增加18%,形成了以檢察業(ye) 務工作為(wei) 重心的人力資源配置模式;全省檢察官平均年齡下降2歲,法律專(zhuan) 業(ye) 本科以上學曆比例提高1.6%,5年以上業(ye) 務工作經曆比例提高11%,檢察官隊伍呈現出中青年多、辦案骨幹多、文化程度高的特點。

　　“理論功底更紮實、業(ye) 務素質更過硬的檢察人員經遴選成為(wei) 員額檢察官,過去長期存在的檢察官入職門檻低、人數多而整體(ti) 素質不高的問題逐步得到解決(jue) 。”湖北省檢察院法律政策研究室主任謝振中說,改革後,該省市、縣兩(liang) 級檢察院的高等級檢察官職數比例大幅度提升,打破了基層檢察官職業(ye) 發展的“天花板”,形成了激勵優(you) 秀人才紮根基層的正向效應。

　　作為(wei) 部門負責人,何婭茜不僅(jin) 要帶頭辦案,還要做好各項協調工作,加強對檢察官辦案的指導和監督。

　　2021年,潛江市檢察院第一檢察部一名檢察官承辦一起正當防衛案件。最初,承辦檢察官有些拿不準,是否能定性為(wei) 正當防衛,遂向何婭茜建議組織召開檢察官聯席會(hui) 議共同討論。

　　檢察官聯席會(hui) 議上,何婭茜認為(wei) 該行為(wei) 應當屬於(yu) 正當防衛,但也有檢察官提出不同意見。此案後經分管檢察長、檢委會(hui) 討論,最終認定為(wei) 正當防衛。

　　“我現在既要當好戰鬥員,又要當好指導員。”何婭茜說,司法責任製讓檢察官爭(zheng) 先進位的意識更強、責任也更重。

　　在湖北,司法體(ti) 製改革後,“誰辦案誰負責、誰決(jue) 定誰負責”的理念深入人心,檢察官多辦案、辦好案的積極性和責任心明顯增強,極大地釋放了檢察“生產(chan) 力”。

　　數據顯示,改革以來,湖北基層檢察機關(guan) 刑事檢察部門檢察官自行決(jue) 定的案件占比達75%,全省認罪認罰從(cong) 寬製度適用率達84.15%,量刑建議采納率達93.51%,一審判決(jue) 上訴率下降至3.42%,訴訟效率大幅提升。

　　在一線辦案愈久,何婭茜對如何在體(ti) 製機製改革基礎上進一步提高辦案質效愈加充滿期待。

　　2019年,落實湖北省檢察院關(guan) 於(yu) “智慧檢務”建設的工作要求,潛江市檢察院著手推動檢察業(ye) 務工作與(yu) 現代科技深度融合,建成包括遠程提訊係統在內(nei) 的多個(ge) 信息化實戰平台。

　　2020年初,新冠肺炎疫情來襲。何婭茜等人運用遠程提訊係統等進行辦案,確保疫情防控期間各項工作穩妥有序。

　　如今,湖北檢察係統信息化建設正在全麵提質增速。湖北檢察機關(guan) 在全國率先提出“以線上運行倒逼司法責任製運行”的改革思路,升級改版統一業(ye) 務應用係統,把新的辦案機製嵌入信息化係統之中,保證司法責任製運行有載體(ti) 、可檢驗、能監督。

　　按照“好用、管用、實用”的思路,湖北檢察機關(guan) 大力推進科技信息綜合工程和政法信息化“1234”工程檢察項目“兩(liang) 個(ge) 工程”建設,13個(ge) 智慧輔助應用納入全國統一業(ye) 務應用係統適配軟件,智慧公訴係統入選全國“智慧檢務”十大創新案例。

　　在檢察業(ye) 務數據係統支撐下,何婭茜感覺自己更像一個(ge) “企業(ye) 負責人”:每個(ge) 月召開部門數據分析會(hui) ,對每名檢察官、每個(ge) 辦案組的業(ye) 務數據進行分析,有沒有達到平均值,找出問題短板、提出解決(jue) 辦法,“就像企業(ye) 的KPI績效考評一樣”。

　　“考核考評成為(wei) 影響司法辦案的指揮棒,辦案檢察官有壓力、更有方向。”何婭茜說。

　　談及對進一步深化改革的期許,何婭茜希望能有對檢察官更為(wei) 科學的考評和調整機製。

　　“幹部能上能下,檢察官也應該實現能進能出。同時,圍繞指導辦案這一目標科學設置檢察官考評機製,讓每個(ge) 人在每個(ge) 崗位上都能發光發熱,最終讓人民群眾(zhong) 對改革成效看得見、摸得著、有感觸。”何婭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