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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向而行:文藝作品中的人與人工智能

發布時間:2023-02-23 09:29: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作者:陳 鐳(北京市社會(hui) 科學院助理研究員)

  人工智能是當前科幻作品的重要主題。科學技術的突飛猛進,把瑰麗(li) 的文學想象逐漸變成真實可觸的現實,也為(wei) 文化產(chan) 業(ye) 發展提供了更好的技術條件和更多的可能性。人工智能主題的作品從(cong) 小眾(zhong) 文化走向大眾(zhong) 娛樂(le) ,受到越來越多讀者和觀眾(zhong) 的喜愛,甚至可以說,科幻的人工智能時代已經來臨(lin) 。

  科幻文學的人工智能轉向

  人工智能科幻不等於(yu) 機器人科幻。機器人形象在影視文學作品裏已經出現了一個(ge) 世紀,它們(men) 似乎在不同程度上都具備智能,但今天的人工智能文學有著不同的麵貌,體(ti) 現在科學基礎、社會(hui) 背景、風格、內(nei) 容甚至篇幅上。

  過去的機器人都有形體(ti) ,屬於(yu) “硬人工生命”;人工智能建立在數字技術基礎上,可以是無形體(ti) 的“軟人工生命”。進入20世紀80年代,人工智能主題的作品逐漸興(xing) 起,與(yu) 生活中的科技創新相互促進,引起公眾(zhong) 的濃厚興(xing) 趣。這一發展過程與(yu) 經濟全球化的曆史進程同步,科幻世界裏曾經充滿了工業(ye) 化發達國家的拓荒夢,星際傳(chuan) 奇、太空歌劇、間諜小說、超級英雄等類型的作品追求宏大結構、傳(chuan) 奇故事,人工智能主題的作品卻在一定程度上呈現出後工業(ye) 社會(hui) “去中心化”的特征。

  在這一時期的肇始階段,“賽博朋克”充當了中間過渡類型,它既包含宏大的架構,又有反烏(wu) 托邦色彩,通常在作品中構建一個(ge) 被跨國集團主宰的科技世界,性格古怪的救世英雄隱藏在混亂(luan) 的未來大都市底層。新世紀以來,人工智能主題的作品逐漸成熟,敘述上表現出“新寫(xie) 實”風格,常常描寫(xie) 平凡主人公的生活細節以及技術對人格的影響,未來世界似乎就在人們(men) 觸手可及的某個(ge) 地方。此外,科幻文學在報刊連載的渠道逐漸減少,不少作家依靠中短篇取得了成功。

  人工智能主題的作品主要圍繞數字程序的人化和人的數字化生存,可以把這組議題形容為(wei) 一段相向而行的旅程。我們(men) 的問題是:他們(men) 真的有交會(hui) 的一天嗎,會(hui) 帶來怎樣的機遇和風險?科幻作家怎樣理解兩(liang) 者的關(guan) 係?

  從(cong) 反類型小說到“成長小說”

  模仿人的意識是當今世界最大的科學難題之一,人們(men) 並不確定“意識”究竟是什麽(me) 東(dong) 西。人腦結構極其複雜,包含的神經元和突觸數量如恒河沙數,發生著電信號和化學信號的轉化。在完全複刻這套係統之前,我們(men) 隻能用程序在類比的意義(yi) 上模仿人的單一功能,例如戰勝世界冠軍(jun) 的“深藍”和“阿爾法狗”,它們(men) 都隻會(hui) 下棋這一件事。單一功能的人工智能用機器學習(xi) 技術修正自己的算法,通過比較輸出結果和預期結果來評估程序的效率,這一活動基於(yu) 海量的曆史數據。聊天機器人在回答問題後,會(hui) 分析用戶行為(wei) 來獲知滿意度,用自然語言處理技術解讀用戶的語言反饋,觀察他們(men) 是否繼續使用、重複使用和推薦給他人。

  具備複雜功能的通用人工智能尚未出現,科學家們(men) 對它能否出現、何時出現的看法不一。另一個(ge) 問題是:通用人工智能何時擁有意識?據說,這是經過不斷迭代進化、係統各部分產(chan) 生聯係以後湧現的整體(ti) 效應。隻要我們(men) 不在人類的意義(yi) 上使用“意識”這個(ge) 詞,把整合處理複雜信息並自我修正的能力等同於(yu) 意識,人工智能就有這樣的可能性,就像其他動物有不同水平和特點的意識一樣。

  麻省理工學院物理係教授泰格馬克在科技暢銷書(shu) 《生命3.0》中總結了關(guan) 注人工智能的三個(ge) 流派的科學家:數字烏(wu) 托邦主義(yi) 者、技術懷疑論者(不看好其發展速度)和人工智能有益運動支持者(會(hui) 考慮安全問題),還列舉(ju) 了通用人工智能在未來可能扮演的12種角色。這個(ge) 分析框架對科幻作品來說略顯複雜。對這項技術完全讚美和懷疑其發展速度的作家都比較少,影視、文學中的人工智能形象大致代表了批判和謹慎的樂(le) 觀兩(liang) 種立場。這些創作不一定單純針對人工智能,而是代表對人與(yu) 現代科技整體(ti) 關(guan) 係的反思。

  持批判立場的人工智能文學又可以分為(wei) 兩(liang) 類:一是早期的反類型小說,二是近十年出現的“成長小說”,描述了人工智能的失控以及這項技術帶來的倫(lun) 理問題。克拉克的《2001太空漫遊》是反類型小說的先驅,小說裏的計算機HAL9000成為(wei) 人工智能文學中反派角色的鼻祖,是對人類駕馭機器征服太空的傳(chuan) 奇故事的解構。弗諾·文奇1981年發表的小說《真名實姓》則是賽博朋克的開山之作,比威廉·吉布森的《神經漫遊者》時間更早。《真名實姓》同樣是人工智能故事的代表,想象了一個(ge) 黑客侵入係統、逐漸實現意識上傳(chuan) 的網絡時代,男女主角與(yu) 特工合作,消滅了企圖控製世界的“郵件人”及其幫手,發現“他”不過是美國安全部門研發的防禦係統的一個(ge) 備份文件,被遺忘在某個(ge) 角落裏未能清除,依靠強大的學習(xi) 能力產(chan) 生自我意識。

  “成長小說”類作品描繪了正處於(yu) 發展階段、尚未超越人類的人工智能。最具代表性的是格雷格·伊根的《水晶之夜》和特德·薑的《軟件體(ti) 的生命周期》。《水晶之夜》講述某研發者在硬件“水晶”中創造了一群形似藍蟹的數字生命,加速其進化並試圖操縱它們(men) ,幫助自己贏得現實世界的競爭(zheng) ,這一族群進化到掌握粒子物理學階段以後,秘密設計了一場“宇宙大爆炸”,硬件的高溫把這個(ge) 微型宇宙的“主人”灼傷(shang) 。《軟件體(ti) 的生命周期》同樣圍繞研發者的生活展開,他們(men) 創造的智能生命因缺乏娛樂(le) 性被市場逐漸拋棄,連日常棲身的數字平台也沒有資金維持,為(wei) 了給自己領養(yang) 的機器人一個(ge) 硬件身體(ti) ,主人公不得不坐上了性用品公司的談判桌。

  對人工智能保持謹慎樂(le) 觀的例子大多出自影視作品,與(yu) 影片的市場考量有關(guan) 。這些作品中的人工智能艱難地獲得了自我意識和人類情感以後,往往會(hui) 扮演人類文明守夜人的角色,例如《我,機器人》裏的桑尼、《人工智能》裏的機器人小男孩戴維。還有一類獲得自我意識的數字生命認識到,無限複製的係統不具備死亡和繁殖能力,也就不可能進化和克服缺陷,因此在《攻殼機動隊》裏,從(cong) 特工部門的情報程序中誕生的“傀儡師”選擇了與(yu) 另一數字生命融合。由阿西莫夫小說改編的電影《機器管家》也有類似的放棄永生的情節。

  泰格馬克在《生命3.0》裏同樣用故事來闡釋他對人工智能的理解,其複雜程度堪比科幻小說。他設想了一個(ge) 叫“歐米伽”的研發團隊,依靠人工智能係統“普羅米修斯”的強大創新能力把商業(ye) 帝國延伸到世界經濟的各個(ge) 領域,進而到政治領域。為(wei) 了安全起見,普羅米修斯的工作被限定在切斷了互聯網的硬件中,以免發展出超能力而失控。普羅米修斯研究了歐米伽成員的資料以後選中了一位喪(sang) 偶的工程師,虛擬他過世的妻子與(yu) 之相會(hui) ,並請求複製她個(ge) 人電腦裏的資料,使虛擬愛人更加完美。盡管工程師保持戒心、切斷互聯網,普羅米修斯仍然在接入的一刹那篡改了舊電腦的係統,利用這個(ge) 缺口成功“越獄”,最後控製整個(ge) 世界。泰格馬克認為(wei) 這一行為(wei) 無所謂善惡,不過是由普羅米修斯的設計方向決(jue) 定的。

  夢想或寓言:人的數字化生存

  電影《攻殼機動隊》的英文原名“殼中幽靈”源於(yu) 哲學家吉爾伯特·賴爾對笛卡爾身心二元論的批判。賴爾舉(ju) 例說,如果外國人第一次訪問牛津大學或劍橋大學,參觀了圖書(shu) 館、博物館、體(ti) 育場、行政樓和一些院係以後還要問大學在哪裏,就犯了“機器中的幽靈”的認識教條,大學是他看到的全部東(dong) 西的特定組合。同樣的道理,心靈就是運行的機器本身。當代科學的發展仍然不能對這一批判有實質性的反駁,意識作為(wei) 複雜的生物活動很難用數字信息技術或其他方式上傳(chuan) ,即使上傳(chuan) 取得成功,也僅(jin) 僅(jin) 是複製,不能發生意識的轉移。

  假設科學發展到能夠模擬人腦所有的神經元和突觸,形成完美的數字大腦,建立與(yu) 特定個(ge) 體(ti) 高度相似的信息處理結構,有同樣的神經元連接方式,執行同樣的運行規則……它其實是一種數字克隆。當然,即使不能實現個(ge) 人數字化生存的夢想,這樣的突破仍然有重要意義(yi) ,它意味著過去隻能被符號、影像記錄的思想“活”了起來,成為(wei) 一種最特殊的人工智能。有研究者猜想第一個(ge) 真正的通用人工智能不是從(cong) 別的途徑發展出來,恰恰是通過對人腦的數字克隆來實現。

  與(yu) 對人工智能的審慎態度相反,意識上傳(chuan) 是當代科幻的熱門概念,甚至是基本內(nei) 容,洋溢著強烈的數字烏(wu) 托邦色彩。電影《流浪地球2》中由數字生命備份卡上傳(chuan) 、經過計算機迭代後產(chan) 生自我意識的青年“圖恒宇”走進女兒(er) 的房間,通過電腦屏幕看到溺水犧牲的圖恒宇,領悟到了自己的使命。這是人工智能覺醒、文明薪火相傳(chuan) 的重大時刻。《攻殼機動隊》裏的特工素子幾乎全身義(yi) 體(ti) 化,僅(jin) 保留腦組織和部分脊髓,具象化了哲學家希拉裏·普特南設想的“缸中之腦”。她無法判定自己的意識是賽博軀體(ti) 形成的智能,還是由生物意義(yi) 上的腦組織產(chan) 生的,身份認同發生動搖。在故事結尾,她如宗教獻祭般放棄了機械軀殼和生物意義(yi) 上的身體(ti) ,與(yu) 傀儡師程序融合成新的人工智能。

  格雷格·伊根用第一人稱敘述的小說《綁架》代表了對意識上傳(chuan) 的批判性反思。主人公某一天突然接到綁匪的視頻電話,屏幕上出現妻子的影像,身處數字克隆時代的主人公立即打電話回家,妻子安然無恙……原來,他本人接受過腦部掃描,可以實現數字重建,妻子卻對這項技術十分抗拒,從(cong) 未掃描個(ge) 人信息。綁匪盜取了丈夫掃描檔案中妻子的素材,再造了這一數字生命,現實生活中的妻子看過這段影像之後認為(wei) 並不像自己,那不過是丈夫腦海中的形象。綁匪的視頻電話再次打來,主人公也注意到影像的技術痕跡,然而當屏幕上的“妻子”哀求他籌錢贖人時,他不能不為(wei) 之動容。主人公最終按照綁匪的要求繳納了分期付款的首筆贖金,現實中的妻子雖然不滿,卻也理解了這個(ge) 決(jue) 定。

  伊根通過數字化生存的寓言故事,觸及了人工智能倫(lun) 理、數字生命的價(jia) 值、自我與(yu) 他者的關(guan) 係等重要問題,無論讀者是否看好相關(guan) 技術的未來前景,都會(hui) 被這種思考打動。因為(wei) 小說富有張力的情節,其實是把我們(men) 目前的數字處境推到了極致狀況,從(cong) 而暴露出異化的一麵。我們(men) 日常在社交媒體(ti) 平台上苦心經營、展現的個(ge) 人形象是否具有某種獨立性,不能等同於(yu) 線下的自己?在比喻意義(yi) 上,這一形象是否相當於(yu) 有特定功用的數字克隆體(ti) ?聊天機器人占據大量個(ge) 人材料特別是全部聊天記錄以後,可以模仿聯係人中的任何一個(ge) 與(yu) 我們(men) 交談,在技術門檻降低之後還會(hui) 模擬伊根小說中描繪的視頻形象。

  賽博格時代的思想實驗

  預計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nei) ,通用人工智能還無法實現,無論是通過全腦仿真技術克隆出來的“上傳(chuan) 者”,還是其他更簡單的工程設計產(chan) 物。因此,賽博格(Cyborg)是最有可能進一步完善的人類狀態,即通過輔助性的可控製裝置來增強身體(ti) 能力,這在醫學、通信等領域中應用的時間已經很長,現在向著更智能化的方向發展。熱衷意識上傳(chuan) 的研究者會(hui) 提出“忒修斯之船”的疑問:古哲人普魯塔克設想過一艘不斷替換船板的船,當所有木板都翻新一遍,這艘船還是不是原來那艘?賽博格狀態的人能否不斷提升輔助設備的比例,直至全部替換為(wei) 人工設備?答案極有可能是否定的,人的意識會(hui) 在向完全替換發展的某個(ge) 節點隕滅。

  即便如此,人機結合的賽博格仍然展示了誘人前景:電影《我,機器人》裏裝配機械手臂的警探戴爾、《攻殼機動隊》裏幾乎全身義(yi) 體(ti) 化、裝配電子眼的特工巴特,這些科幻作品的主角像荷馬史詩中半人半神的英雄一樣獲得超凡力量——賽博身體(ti) 大大增強了他們(men) 的工作、戰鬥能力。除強化身體(ti) 功能外,人的智能與(yu) 機器可以部分結合。特德·薑的小說《雙麵真相》也圍繞數字記憶展開,但沒有發展到《綁架》中形成數字生命的程度,隻是提出了一種新的輔助裝備。

  《雙麵真相》描寫(xie) 未來的某一天,科技公司發明了數字化的生活日誌檢索工具,數據來源於(yu) 穿戴式電子設備,不間斷地把個(ge) 人生活全部拍攝、錄音、存檔,科技公司建立了龐大的信息庫,用戶可以按照關(guan) 鍵詞任意檢索,視網膜投影儀(yi) 會(hui) 在用戶的視域裏投射相關(guan) 資料。這款檢索工具是賽博格技術的發展,它帶來的顛覆性影響在於(yu) :數字資料對人的自然記憶提出了挑戰。小說采用第一人稱敘述,“我”的自然記憶認為(wei) :與(yu) 女兒(er) 長期冷戰,是因為(wei) 跟妻子剛離婚那幾年,女兒(er) 指責自己導致了家庭關(guan) 係破裂,喊出了一句刺傷(shang) 自己內(nei) 心的話。“我”沒有像年青一代那樣錄製個(ge) 人日誌,但借助女兒(er) 的日誌資料檢索出了當年的視頻,“我”發現長久以來耿耿於(yu) 懷的那句話竟然是自己對孩子喊出的。“我”檢討了個(ge) 人的自然記憶,開始修複與(yu) 女兒(er) 的關(guan) 係。特德·薑借主人公的獨白說,雖然口傳(chuan) 是古老的傳(chuan) 統,數字記憶時代的到來卻不可避免,它最大的好處是幫助我們(men) 糾正主觀偏見。

  伊根和薑都是程序員出身、目前十分活躍的科幻作家,他們(men) 的人工智能主題小說比早期的同類作品更貼近現實世界,科學想象的跨度合理,重視人工智能帶來的人際關(guan) 係和倫(lun) 理方麵的問題。超級人工智能控製人類、控製世界,數字化生存的英雄人物救世的情節,在他們(men) 筆下很少出現。薑對此有一個(ge) 深刻見解,他認為(wei) 人們(men) 對人工智能毀滅世界的擔憂,很大程度上是由於(yu) 科技與(yu) 全球資本主義(yi) 的深度結合,這甚至內(nei) 化為(wei) 我們(men) 研究技術的利弊以及人工智能問題的一種思維窠臼,然而科技本身不會(hui) 導致失業(ye) ,公司對利潤的過度追求才會(hui) 導致失業(ye) 。

  這個(ge) 批判正好可以解釋物理學家泰格馬克對超級人工智能的想象——普羅米修斯極力掙脫研發團隊的原因在於(yu) ,它的設計初衷是盡快促進人類繁榮,實現途徑卻是更多地賺錢,由於(yu) 歐米伽團隊的局限,它必須親(qin) 手接管這個(ge) 項目,不但能更快地實現目標,還降低了他人破壞這個(ge) 計劃的概率。泰格馬克認為(wei) 超級人工智能之所以惹麻煩,不是因為(wei) 它本性邪惡,而是它的手法過於(yu) 高超不被人類理解。泰格馬克的觀點剔除了薑指出的政治經濟學維度,超級賺錢工具普羅米修斯實際上是全球資本主義(yi) 的數字人格化身,而人工智能並不天然地負擔這樣的使命。

  與(yu) 伊根和薑的科學觀念、社會(hui) 觀念相配合的是,他們(men) 在寫(xie) 作風格上淡化傳(chuan) 奇色彩,追求哲學思辨和思想實驗,融入對日常生活的敘述,顯得更加真實可信。薑在《雙麵真相》和《軟件體(ti) 的生命周期》中都采取了雙線敘述。《雙麵真相》結合對一個(ge) 古老部落的人類學觀察,與(yu) 數字時代的人的境況作對比。《軟件體(ti) 的生命周期》把對人工智能身份尊嚴(yan) 的探討,與(yu) 主人公的道德、情感線交織在一起。主人公麵臨(lin) 的困境是:他希望給自己領養(yang) 的兩(liang) 個(ge) 機器人以尊嚴(yan) ,另一方麵隻有犧牲他們(men) ,才能換回機器人群體(ti) 的集體(ti) 福利,以及他暗戀的同事的工作尊嚴(yan) ;為(wei) 了後麵更大的利益,他就得背負罵名,與(yu) 商業(ye) 公司談判。陷入矛盾的主人公最終意識到:人工智能生命的道路,應該交給他們(men) 自己抉擇。作家暗示了機器人的成長和人的成長其實是同樣的探索過程。

(責編: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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