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民歌創作根植於生活沃土
將民歌創作根植於(yu) 生活沃土
——關(guan) 於(yu) 電子樂(le) 與(yu) 青海花兒(er) 的一些構想
電子樂(le) 自問世以來,仿佛開啟了如同電影大片般的炫酷特效,單一的音色瞬間被演奏出無窮的變化,賦予了音樂(le) 無邊的想象力。這一度讓音樂(le) 愛好者欣喜若狂,他們(men) 沉浸在這個(ge) 新奇的音樂(le) 殿堂裏,創作出了無數美妙絕倫(lun) 的電子樂(le) 作品。
國外一家音樂(le) 行業(ye) 分析平台2022年7月發布的音樂(le) 節行業(ye) 報告指出,電子音樂(le) 人在各大音樂(le) 節中的占比達到38.8%,居第一位,可見電子音樂(le) 文化席卷全球已是不爭(zheng) 的事實。在中國,作為(wei) 舶來品的電音近十年的發展也相當迅速。
中國的電子音樂(le) 起步於(yu) 20世紀80年代。80年代,國內(nei) 的學院派作曲家也創作出不少優(you) 秀的電子音樂(le) 作品,其中最令人耳熟能詳的可能是“86版”《西遊記》的主題曲《雲(yun) 宮迅音》。對於(yu) 父輩而言,《荷東(dong) 》係列舞曲音樂(le) 合輯可能是他們(men) 的電子音樂(le) 啟蒙,並掀起了一陣舞曲潮流。我一開始並不是虔誠的愛音樂(le) 人士,有時還會(hui) 特意將歐美的流行舞曲重新混音(Remix)。這反而使我息了自己的洋洋自得之意。正是因為(wei) 電子音樂(le) 能夠與(yu) 不同音樂(le) 類型,甚至不同藝術門類相融合,讓我們(men) 看到了當代樂(le) 壇更多新鮮無界的可能性,也讓我深深地迷上了電子樂(le) ,毅然決(jue) 然地投身於(yu) 電子音樂(le) 製作當中。在正式接觸電子樂(le) 後,我有幸聆聽到不同國家、不同民族的電子樂(le) ,它們(men) 既巧妙地結合了自身的音樂(le) 特性,又融入了當地的民族情感,使音樂(le) 的擴張力、想象力、衝(chong) 擊力都更加令人驚豔。
這樣的作品就會(hui) 讓我聯想到我所熱愛著的家鄉(xiang) 音樂(le) 瑰寶——青海花兒(er) 。甘肅的很多人都像我一樣死心塌地地迷戀花兒(er) 。“花兒(er) ”又叫“少年”,名字都極好聽。從(cong) 前人們(men) 叫它野曲子。青海花兒(er) 到底有多狂野,或許隻有甘(肅)青(海)人自己知道。
青海是河湟文化的發源地,也正是這樣一個(ge) 多民族同生共存著的美麗(li) 土地,經曆了幾千年的沉澱,孕育出了獨踞在高原的河湟文化,土族盤繡、民間曲藝、河湟皮影,還有極具音樂(le) 價(jia) 值的民間藝術瑰寶——青海花兒(er) 。青海花兒(er) 是多民族民間文化的經典之作,由世世代代的民間藝術家口口相傳(chuan) ,正因如此,多數作品並沒有明確記錄的詞曲創作者。但作品的字裏行間、曲調之中都飽含著作者對生活的熱愛、對花兒(er) 音樂(le) 一輩子的追求。一段段美麗(li) 動人的愛情故事,一幕幕田間耕作時的嬉戲場景,一首首刻骨銘心、蕩氣回腸的詞曲,交匯成了多元瑰麗(li) 的文化景觀,創造了中國乃至世界民歌史上的一個(ge) 奇跡。
花兒(er) 的曲調被稱為(wei) “令”。青海花兒(er) 的曲調極為(wei) 豐(feng) 富,據調查,青海花兒(er) 的曲令多達200多個(ge) 。在我的職業(ye) 生涯中,曾經有幸為(wei) “花兒(er) 王子”馬俊老師錄音。當時僅(jin) 僅(jin) 是為(wei) 花兒(er) 劇《花漫四季》挑選一首合適的曲令,馬俊老師便要思忖良久,精挑細選。直到走進錄音棚,馬俊老師略帶沙啞、飽含滄桑的聲音,唱出那一首“花兒(er) 本是心上的話,不唱是由不得個(ge) 家,鋼刀拿來頭割下,不死是就這個(ge) 唱法!”,我再一次被花兒(er) 震撼到,在場的花兒(er) 歌手無不熱淚盈眶,我終於(yu) 體(ti) 會(hui) 到,花兒(er) 是花兒(er) 人的命啊,是他們(men) 一輩子的訴求。花兒(er) 人這輩子就是要唱花兒(er) ,早也唱,晚也唱,沒有啥事能讓他們(men) 停下來,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要唱!
青海花兒(er) 並不隻在青海,青海人走到哪裏就把花兒(er) 播撒在哪裏。多年前,我第一次聽青海花兒(er) 就是通過電子琴自帶節奏。十幾年過去,青海花兒(er) 依然生長在電子琴伴奏的肥沃泥土裏,還是那樣野性、生命力旺盛。但大多數年輕花兒(er) 歌手在接觸到電子音樂(le) 後,迫切地想融入這種具有很強感染力的音樂(le) 形式中,一味追求強烈動感的節奏表現力,濫用電子音色和節奏Loop,卻忽略了詞曲作者蘊藏在詞曲中的準確情感,最終隻能空洞地博得一些觀眾(zhong) 三三兩(liang) 兩(liang) 的掌聲。那麽(me) ,一個(ge) 發人深省的問題就擺在了眾(zhong) 多花兒(er) 音樂(le) 人麵前:深埋在河湟土地裏,卻猶如金子般燦爛的花兒(er) ,我們(men) 如何能剝去那層包裹著的泥土,讓她驚豔於(yu) 百家爭(zheng) 鳴的音樂(le) 舞台?
藏族音樂(le) 也有過相似的迷茫時期,這為(wei) 花兒(er) 音樂(le) 的發展提供了很好的借鑒。生活在三江源頭青藏高原的人們(men) ,是集漢、藏、蒙、回、撒拉、土族等多民族勤勞、善良的人民所聚居的地方。這裏是勇敢者的樂(le) 園、朝聖人的淨地、音樂(le) 家的沃土。但曾經千篇一律的電子曲風,一度成為(wei) 藏族歌曲的主流編曲風格。後經不斷突破與(yu) 創新,充分彰顯藏族音樂(le) 的特性,一改傳(chuan) 統電子樂(le) 的編曲方法,融合藏語特有的發音和藏族音樂(le) 的特性,在說唱領域凸顯出了極大的優(you) 勢。藏族音樂(le) 也隨之登上這個(ge) 時代的音樂(le) 舞台,成為(wei) 一個(ge) 獨具特色的音樂(le) 符號。
萬(wan) 物都有他的根基,時代賦予我們(men) 不斷創新、追求卓越的理念,老一輩的藝術家留給我們(men) 的是幾代人早也唱、晚也唱、不死就這個(ge) 唱法的寶貝疙瘩。“園子裏種下的向日葵,它跟上太陽著轉了;身子到家著心沒回,三魂跟你著轉了”,我此時的心啊,如同這質樸的歌詞,要跟上花兒(er) 轉了!
也許,聲光電與(yu) 當代藝術的碰撞,效果器與(yu) 經典旋律的交響,又或是我們(men) 還在嚐試中的跨界結合,才是花兒(er) 音樂(le) 在時代化過程中該有的姿態。在這樣積極發展的大趨勢下,相信“花兒(er) ”這座巨石終有被推上山頂的那天。
與(yu) 其說花兒(er) 可以站得更高,我們(men) 更希望花兒(er) 人可以看得更遠,讓花兒(er) 可以出現在越來越多的場景裏,成為(wei) 更多舞台上畫龍點睛的一筆。(耿楚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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