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手記:夜宿可可西裏卓乃湖
暮色漸濃,可可西裏腹地的卓乃湖,空氣中透著寒意。一群群藏羚羊向湖畔山坳進發,躲避寒風。
晚飯後,在卓乃湖保護站,38歲的站長秋培紮西站在保護站房頂,目送羊群進了山坳才回到房間,保護站的6名隊員早早圍坐在房裏。秋培紮西擰開了太陽能燈, “圍爐夜話”準點開始。
7月7日在可可西裏卓乃湖區域拍攝的藏羚羊。新華社記者 張龍 攝
“高原的天氣善變,晚上天看著不錯,白天肯定下雨,巡山時車更容易陷。” 秋培紮西望著窗外,打開了話匣子。
“這裏海拔接近4800米,吃得消嗎?”秋培紮西見記者有點萎靡,關(guan) 心地說:“我們(men) 這幾天還要沿卓乃湖南岸巡山,觀測產(chan) 仔季藏羚羊的活動。要是頭疼、氣短就告訴我,我讓才文多傑照顧你。”秋培紮西指了指身旁的小夥(huo) 子。
才文多傑笑著說: “我能照顧好小藏羚羊,照顧人也沒問題。”他今年21歲,但在卓乃湖,卻是眾(zhong) 多藏羚羊幼仔的“奶爸”。
卓乃湖被稱為(wei) “藏羚羊產(chan) 房”,每年5月至9月,保護站承擔著卓乃湖及周圍藏羚羊產(chan) 仔區野生動物資源保護與(yu) 觀測的重任,也會(hui) 救助掉隊、被遺棄的藏羚羊幼仔,今年交由才文多傑照顧的幼仔就有11隻。
7月8日,三江源國家公園管理局長江源園區可可西裏管理處卓乃湖保護站的工作人員才文多傑在給藏羚羊幼仔喂奶。新華社記者 張龍 攝
可可西裏深處的卓乃湖猶如大海中的孤島,似乎與(yu) 世隔絕。當記者問他們(men) 是否感到生活很艱苦時,“不苦,習(xi) 慣了。最難熬的是寂寞。”90後巡山隊員白瑪東(dong) 周摸著手機說,“在外麵的時候,手機幾乎粘在手上,但進站就沒信號了。”
“我們(men) 悶了就唱歌。”巡山隊員德尕接了話茬。
“白瑪唱得好,唱一首。”在隊員們(men) 的起哄中,白瑪東(dong) 周拿起吉他,邊彈邊唱起來。這是一首叫《拉姆梅朵》的歌曲,歌聲熱烈奔放,隊員們(men) 打著拍子跟著唱,一張張曬得黝黑的臉上滿是笑意,目光明亮。
7月8日拍攝的可可西裏卓乃湖(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張龍 攝
夜色漸深,爐膛裏劈啪作響,大家聊著、唱著,漸漸意興(xing) 闌珊。
“該睡覺了。”走下樓梯,秋培紮西朝屋內(nei) 喊了一嗓子。
在可可西裏工作了20多年,心肺功能受損,經常失眠,但秋培紮西每晚還是強迫自己早點睡覺。“巡山是我們(men) 的責任,保護可可西裏要保持清醒,馬虎不得。” 他說。
7月7日在可可西裏卓乃湖區域拍攝的一群藏羚羊。新華社記者 張龍 攝
月光透過玻璃灑進屋內(nei) ,卓乃湖的夜晚顯得孤寂、靜謐。秋培紮西與(yu) 隊友們(men) 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房間,準備著巡山的裝備。
聽著窗外肆虐的狂風,記者在睡袋中昏昏沉沉一夜。車輛發動的聲音喚醒了清晨的卓乃湖。登上樓頂,記者看到,陽光透過層層雲(yun) 霧,為(wei) 湖邊覓食的藏羚羊鍍上了迷人的金色。樓下,隊員們(men) 正整理著物資準備進山。
此刻的卓乃湖猶如一幅靜美的油畫,這或許就是一代又一代巡山隊員不畏犧牲、用生命守護的意義(y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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