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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心針意 繡出新天地

發布時間:2022-04-15 16:35:00來源: 阿壩日報

  在曆史的長河中,刺繡這門優(you) 秀的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一直在各民族間自然流傳(chuan) ,並且隨著地理環境與(yu) 民族文化認知的不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刺繡文化,廣泛應用於(yu) 服飾與(yu) 生活用品之中,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九寨溝縣的白馬藏繡就是其中代表。

  白馬藏繡是流傳(chuan) 在九寨溝縣區域白馬藏族間的一種傳(chuan) 統刺繡工藝,它的起源已無從(cong) 考證,但據《後漢書(shu) ·西南夷列傳(chuan) 》記載:“知染采文繡,罽毲帛疊,蘭(lan) 幹細布,織成文章如綾錦。”《華陽國誌·南中誌》也說:“蘭(lan) 幹,獠言紵也,織成文如綾錦。”罽毲:特指中國西南少數民族的一種毛氈織品。紵:指用紵麻纖維織成的布。由此可知,西南少數民族的刺繡跟其他民族的刺繡一樣有著悠久的曆史,而白馬藏族正是西南地域少數民族成員之一。

  聚力保護 獨特的白馬藏繡

  班潤美,今年39歲,是九寨溝縣草地鄉(xiang) 上草地村人,同時也是九寨溝白馬藏繡傳(chuan) 承人之一,她說:“我們(men) 家祖上在當地是土官,祖祖輩輩都十分重視白馬文化的傳(chuan) 承和發展。直到現在,我快70歲的老父親(qin) 都還在四處奔走傳(chuan) 承白馬文化,傳(chuan) 承和保護白馬文化更是我的責任跟義(yi) 務。”

  白馬文化中除了舞與(yu) 熊貓舞之外,最具代表性的當數白馬藏繡。舞與(yu) 熊貓舞隻有男人才能參加,而女人也不能閑著,於(yu) 是白馬藏繡就成了她們(men) 最佳的選擇。班潤美從(cong) 小就在父母的熏陶下,對白馬藏繡產(chan) 生了濃厚的興(xing) 趣。2003年,當她在師範學校畢業(ye) 後,義(yi) 無反顧地回到草地鄉(xiang) ,成為(wei) 了當地的一名語文教師。在這期間,她發現現代文明的進入,把白馬藏繡擠到了極為(wei) 邊緣的地界,很有可能在自然傳(chuan) 承中成為(wei) 曆史,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在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zheng) 之後,她鼓起勇氣向疼愛她的父母表達了想把傳(chuan) 承與(yu) 保護白馬藏繡的旗幟接在自己手中,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的想法得到了父母的一致讚同。2009年,她放棄了穩定工作,一心致力於(yu) 傳(chuan) 承和發展白馬藏繡,並把它當成了自己畢生的一個(ge) 事業(ye) 。

  據班潤美介紹,早期的白馬藏族不僅(jin) 有著厚重的農(nong) 耕文明,還有著較原始的遊牧文明,在長期的磨合與(yu) 摸索中,他們(men) 將這兩(liang) 種文明有機地融合在了一起,並用刺繡的方式表現在他們(men) 的服裝與(yu) 生活用品上,從(cong) 而形成了白馬藏繡獨特的文化內(nei) 涵與(yu) 白馬藏族獨特的審美情趣。

  “少數民族的服裝有著族徽的作用,而刺繡圖案就是衣服的靈魂,是繡在衣服上的語言和民族符號。我們(men) 白馬藏族的刺繡圖案有來自對自然的崇拜,對圖騰及祖先的崇拜,所以它不隻是民族符號,它還承載著我們(men) 白馬藏族深厚的曆史文化和民族情懷。”班潤美說道。

  據相關(guan) 史料記載,白馬先民最初將特殊的圖像符號繪製在身體(ti) 的某些部位,以達到某種祈求效果和滿足特殊的精神需求,隨著服飾文化的逐步發展,他們(men) 將這些圖案以刺繡的方式轉移到了衣服之上。最終呈現在世人麵前的圖案有寫(xie) 實的花卉鳥獸(shou) ,也有抽象的文字符號,它們(men) 無一不是自然崇拜、圖騰崇拜、祖先崇拜的具象表現;同時,這些圖案中的一些數字跟年月、四季、節氣等密切相關(guan) ,龐大的信息量包含了濃鬱的農(nong) 耕文化寓意。所以,不管她們(men) 的指尖下表現出來的是什麽(me) ,他們(men) 都具有同樣一個(ge) 功能,那就是驅邪納福。

  白馬藏繡有著獨特的民族風格,以扭針繡、牽針繡、壓針繡、參針繡等針法相結合,繡出的抽象圖案與(yu) 具象圖案融為(wei) 一體(ti) ,不僅(jin) 有著豐(feng) 富的藝術語言和情景表現張力,還有著原始古樸的民族文化韻味。在針與(yu) 線的牽引下,不但出現在百褶衣、坎肩,鞋墊、番鞋等民族服飾中,還能引伸在屏風、抱枕、掛件等現代工藝飾品當中。

  用心傳(chuan) 承 傳(chuan) 承深厚的白馬文化

  吸引班潤美的正是白馬藏繡深厚的文化底蘊,然而,要讓這文化底蘊走出大山,並創造出經濟價(jia) 值,從(cong) 而造福一方百姓,又談何容易。為(wei) 了解市場需求,了解外地遊客對白馬藏繡的喜愛程度,班潤美走上了一條常人想都不會(hui) 去想的路,她帶著白馬藏繡樣品去九寨溝景區附近的賓館、飯店、藏家樂(le) 打工了。兩(liang) 年時間,在跟外地遊客近距離的接觸中,她發現,在客人們(men) 眼中,這些精美的藏繡早就超出了生活用品的價(jia) 值,完全就是地道的民族藝術品,是可以陳列、展覽、收藏的文化藝術品。

  然而,市場調查並沒有想象中那麽(me) 簡單,她都忘記了自己遭受過多少的冷言冷語,遭受過多少的黑臉白眼。這些旅遊紀念品在我們(men) 那裏100塊錢可以買(mai) 一打……這些語言曾經像針一樣紮在了班潤美的心中。她暗暗告訴自己:我做的是刺繡,它更是代表著我們(men) 民族的文化傳(chuan) 承。我一定要把我們(men) 的民族文化推出去,讓大家都知道,九寨溝不隻是有絕世美景,還有特色鮮明的民族文化。正是有了這樣的理解和動力,在後期的調查中,她著重講述的不再是刺繡本身,而是由刺繡引申出來的白馬文化。在白馬文化強大的支撐下,很快就得到了遊客們(men) 的一致認可:白馬藏繡的確是不可多得的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

  通過市場調查,最終她得出的結論是:白馬藏繡不僅(jin) 有市場,而且這個(ge) 市場需求量還會(hui) 很大。班潤美知道,白馬藏繡是時候走出大山了。回到草地鄉(xiang) ,她四處奔走,將自己的調查結果原原本本告訴給了家鄉(xiang) 婦女,讓她們(men) 有信心跟著自己創業(ye) 。她說:“在家創業(ye) 最大的好處就是,既可以方便照顧老人孩子,又可以增加家庭收入。時間不固定,想什麽(me) 時候繡就什麽(me) 時候繡,想繡多少就繡多少。”很快,她的第一批白馬藏繡就進入了市場,在得到市場肯定的同時,也讓當地婦女看到了文化轉化出來的經濟價(jia) 值。

  在班潤美的呼籲和帶領下,白馬文化藝術協會(hui) 應運而生。如今,這個(ge) 協會(hui) 已從(cong) 最初的兩(liang) 人發展到300多人。這300多人是由白馬文化非遺傳(chuan) 承人、繡娘、愛好者共同組成。其中最多的就是白馬藏繡繡娘,人數已經超過200人。這些繡娘不止是草地鄉(xiang) 的白馬藏族婦女,還有來自全縣各地喜愛白馬藏繡的婦女。而她,不隻是會(hui) 長、非遺傳(chuan) 承人,還是傳(chuan) 授白馬藏繡技法的專(zhuan) 業(ye) 老師。在她眼中,不論是藏族還是漢族,隻要有人來學,她都會(hui) 毫不保留的將自己的所學所知一一傳(chuan) 授。

  班潤美說:“在我的理解當中,命運共同體(ti) 還包括資源共享、文化共享。所以不管來學的人是不是白馬藏族,是不是女人,隻要她願意學,我都會(hui) 傾(qing) 囊相授。雖然白馬文化是白馬藏族傳(chuan) 承下來的,但這文化歸根結底還是中華民族的文化,是中國人都可以共享的文化。”

  在保護、傳(chuan) 承、挖掘、推廣白馬文化與(yu) 白馬藏繡這條路上,班潤美得到了不少人的幫助,特別是阿壩州婦聯和九寨溝縣婦聯等主管部門,一直關(guan) 心關(guan) 愛著宣傳(chuan) 白馬文化、推廣白馬藏繡的這支隊伍。如今,白馬藏繡已經不隻是白馬文化的代言人,它更是阿壩州民族團結、平等、發展的又一強大載體(ti) 。

(責編: 於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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