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美麗的花朵,也是燦爛的星星
飛機開始下降了……
一
舷窗外,白雲(yun) 掠過,山脈連綿間出現開闊穀地,蜿蜒河道漸漸舒展,是雅魯藏布江!左岸,山脊簇擁著連片村舍;右岸,黃綠色田莊幾聞麥香……久違了,西藏!距上次采訪已經一別八年,這裏過去明明是荒灘曠野,一下子冒出如此多的村舍。旁人說,藏北雙湖縣要落實生態移民,即將整體(ti) 南遷於(yu) 此,並已開始陸續落戶。哦,雙湖草原!不正是上世紀吾輩沸騰著熱血大舉(ju) 開發的無人區嗎?從(cong) 海拔5000米以上的極地進入海拔3000多米的雅礱河穀,從(cong) 遊牧轉為(wei) 農(nong) 耕,背後經曆了多少地老天荒的故事,高原母親(qin) 養(yang) 育了一代又一代兒(er) 女,人們(men) 再度品味著與(yu) 自然和諧相處的道理,開始重新描繪家園。
二
飛機落地滑行,新建的機場T3航站樓從(cong) 窗外掠過,飛機尚未停穩,便另有一架緩緩出航,遠處停泊的若幹架飛機,已不是記憶中空曠寂寞的場站,聽說貢嘎機場每日進出港航班有百餘(yu) 架次,這個(ge) 數字委實驚到我了。20世紀七八十年代“一票難求”“困頓機場”的經曆湧上腦際,那會(hui) 兒(er) 每天僅(jin) 兩(liang) 班飛機往返成都,常為(wei) 氣候所困,而今從(cong) 拉薩到許多一線城市都有直航,這預示著多少相關(guan) 產(chan) 業(ye) 為(wei) 旅遊所帶動,這不正是我們(men) 曾經的夢想嗎?
汽車駛入機場高速,道路兩(liang) 旁的矮牽牛團團叢(cong) 叢(cong) ,紅火火地從(cong) 機場延伸到城區,這鮮花讓我聯想到當年造訪堆龍德慶縣乃瓊鎮崗德林村索朗種花的場景,她承包了村種植協會(hui) 的兩(liang) 個(ge) 溫室大棚,種了三年的蔬菜,效益不錯,2010年開始嚐試改種花卉,康乃馨、非洲菊、唐菖蒲等許多花都是頭一次接觸,對於(yu) 市場行情心中無底忐忑不安,在各級婦聯組織的支持和政策的扶持下,她和姐妹們(men) 勇敢地邁開了第一步。那會(hui) 兒(er) ,誰會(hui) 料到今天這般滾雪球似的發展效應。隨手按鍵打開手機新聞,哇!拉薩市林周區2020年新開發1126畝(mu) 無公害花卉基地,285個(ge) 溫室大棚每日向拉薩、日喀則、山南三市銷售十幾個(ge) 品種的鮮花。點鍵“拉薩鮮花”,一下子跳出好幾個(ge) “免費鮮花派送”鏈接;再翻頁搜索,原來高原花卉產(chan) 業(ye) 區已經納入國家產(chan) 業(ye) 發展規劃,高原花卉資源豐(feng) 富,但開發利用不夠。怪不得,若沒有宏觀政策調節和完整產(chan) 業(ye) 鏈的支撐,怎會(hui) 有如此綿長的花路?上世紀中葉,西藏從(cong) 封建農(nong) 奴製社會(hui) 一步跨進社會(hui) 主義(yi) 社會(hui) ,本世紀初葉開始實現產(chan) 業(ye) 結構再調整,從(cong) 單一的糧食種植到蔬菜大棚推廣普及,曾經視“吃菜是牛羊吃草”的人群逐漸改變了膳食觀念,如今大力拓展高原花卉產(chan) 業(ye) ,又是一段華麗(li) 轉身,還有多少驚喜在前頭啊!
三
拐過一座小山,布達拉宮遙遙在望,置身於(yu) 車水馬龍的柳梧新區,眼前出現“花車”般的柳梧立交橋。“柳梧”,這個(ge) 地名一下子讓我想起兩(liang) 個(ge) 人來,一位是當年在這裏開荒種地的李光明阿姨,另一位是差點在這裏告別人世,後又從(cong) 此走向光明的自治區原黨(dang) 委副書(shu) 記、全國婦聯副主席巴桑大姐。
李光明是1933年入伍的老紅軍(jun) ,1949年年底,她正在河北省委黨(dang) 校學習(xi) ,原總政治部來了電報,讓她到重慶二野總部報到。一路周轉趕到重慶,得知18軍(jun) 接受了進軍(jun) 西藏的任務,丈夫譚冠三擔任18軍(jun) 政委,即將領兵進藏。麵對丈夫的征詢,她堅定地回答:“二萬(wan) 五千裏長征都走過來了,抗日戰爭(zheng) 那麽(me) 殘酷艱苦也熬過來了,打垮了蔣介石,成立了新中國,可西藏還是農(nong) 奴製度,我從(cong) 小當童養(yang) 媳,當牛做馬,知道奴隸是什麽(me) 滋味!為(wei) 了西藏人民,進軍(jun) 西藏,我義(yi) 不容辭。”安頓好四個(ge) 孩子,她毫不遲疑地加入了“二次長征”的隊伍,解放西藏大軍(jun) 的千餘(yu) 女兵中,年長且當過紅軍(jun) 的唯有她一個(ge) 。
1951年5月23日,經過政治斡旋及“昌都戰役”以打促和的震懾,西藏地方政府派出以阿沛·阿旺晉美為(wei) 首的和談代表赴京,簽署了關(guan) 於(yu) 和平解放西藏的17條協議,維護和鞏固了國家的主權,將帝國主義(yi) 勢力逐出西藏。遵照毛主席的命令,進藏部隊開始向西藏首府拉薩和國防要地進軍(jun) 。李光明和18軍(jun) 的女兵們(men) 克服了高原缺氧和物資匱乏的困難,靠著一雙鐵腳板和男兵一樣負重行軍(jun) ,一路翻越了十幾座雪山,涉過幾十條冰河,於(yu) 1951年10月24日進入拉薩,結束了西藏有邊無防的曆史,李光明也勝利完成了自己的第二次長征。
“西藏和平解放”解決(jue) 了國家主權問題,為(wei) 減少社會(hui) 動蕩而沒有觸動舊的製度,這意味西藏人民依然沒有擺脫封建農(nong) 奴製的枷鎖,進藏部隊的生存條件也依然複雜艱苦。駐軍(jun) 需要糧草,而舊政府偏以“餓困”損招予以刁難,但這難不住18軍(jun) ,一場大生產(chan) 運動開始了,軍(jun) 政委譚冠三身先士卒,李光明不甘其後,在他們(men) 的帶動下,一個(ge) 多月便開墾出2000多畝(mu) 地,八一農(nong) 場、七一農(nong) 場相繼成立,譚冠三自任農(nong) 場場長,李光明也成了種菜、養(yang) 鵝的模範,秋天收獲的時候,最大的一個(ge) 瓜竟有40斤重,養(yang) 的大鵝肥又壯。夫婦倆(lia) 還是開展群眾(zhong) 工作的模範,拉薩市成立了婦女聯誼會(hui) ,譚冠三親(qin) 自擔任主任委員,李光明也熱心穿針引線,一時傳(chuan) 為(wei) 佳話。
大生產(chan) 運動高潮迭起的時候,少女巴桑還在領主莊園裏當牛做馬。西藏的封建農(nong) 奴製是三大領主占有土地和農(nong) 奴的人身依附為(wei) 基礎的黑暗製度,凡父母是奴隸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奴隸,巴桑就生於(yu) 這樣的家庭。5歲那年,媽媽病故,小弟弟嗷嗷待哺,趴在昏迷不醒的媽媽身上找奶吃,這一幕她刻骨銘心。媽媽去世不久,巴桑就成了家奴,後來隨領主從(cong) 老家貢嘎宗的甲康溝轉到拉薩哲蚌寺下的當巴莊園,從(cong) 此與(yu) 父親(qin) 和姐弟天各一方。
一天清晨,她去柳梧河邊燒香,領主家要她每天在乃炯寺對麵燒香敬神。點完香後,巴桑坐在河邊石頭上發愣,望著湍流河水,想到自己活得不如主人家裏的一條狗,幹脆投河一走了之。可想到從(cong) 此再也見不到父親(qin) 和姐弟,又遲疑了起來。
又一個(ge) 傍晚去燒香,跳河的念頭再次縈回腦際。正在猶豫的時候,河對岸傳(chuan) 來一陣歌聲。“雄赳赳,氣昂昂”……那些日子,拉薩正在流行這個(ge) 歌曲,那邊是解放軍(jun) 的農(nong) 場,村裏好多人去當農(nong) 工,她羨慕地望著對岸。心想,這才是人的生活,我也要成為(wei) 這樣的人。這麽(me) 想著,跳河的念頭就打消了。
從(cong) 那天起,她有了逃跑的計劃。可是,往哪兒(er) 跑呢?跑到對岸的軍(jun) 隊農(nong) 場,依然沒有離開領主的視線,還會(hui) 被他們(men) 抓回來。再說,怎麽(me) 跑呢?有一件事促使她下定決(jue) 心。那是1956年的藏曆七月,哲蚌寺雪頓節剛剛過完,領主家裏要演藏戲,並宴請客人。領主的二小姐要她去買(mai) 牛羊肉,當天市場上隻有牛肉,沒有羊肉,為(wei) 此遭到二小姐一頓毒打,及至昏厥,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人們(men) 仍在忙著過節,趁著夜色,她小心地摸出了門……當時,身上隻有一件破爛藏裝,連鞋也沒有,光著腳走了五天六夜。夜裏走大路,白天翻山梁,終於(yu) 走到當雄機場工地,開始了新的人生……
拉回思緒,眼前的柳梧已是一座現代化的新城,鱗次櫛比的樓房和整潔的街道徹底覆蓋了遙遠的過去。新區規劃麵積305平方公裏,北部是城市功能區,中部是產(chan) 業(ye) 核心區,南部是金融產(chan) 業(ye) 園和拓展區,如此地覆天翻,新時代撲麵而來。
四
1959年3月,原西藏地方政府發動了武裝叛亂(luan) ,加速了舊時代的滅亡。根據中央“邊平叛,邊改革”的部署,尚在內(nei) 地學習(xi) 的巴桑和同期的數百名學員提前結束了學業(ye) ,投身於(yu) 民主改革的滾滾洪流之中。
時至今日,人們(men) 依然習(xi) 慣將克鬆村作為(wei) “民改第一村”掛在嘴邊。可有誰知道,當年的工作隊長是位了不起的女性?
蘇竹青是在1955年和丈夫郭錫蘭(lan) 一起進藏的,老郭後來官至西藏區黨(dang) 委書(shu) 記(當時還設有第一書(shu) 記),而蘇竹青大部分時間在婦聯工作。夫婦二人都是抗戰幹部,早在呂梁時期,蘇竹青就是開展群眾(zhong) 工作的行家裏手。初到拉薩,她是共青團西藏工委組織部長兼做婦聯工作,當時的工作重點是團結西藏上層人士,工作對象包括十四世達賴的姐姐、阿沛夫人、拉魯夫人等,後來又擔任西藏婦女參觀團領隊,帶隊在北京、天津、上海、杭州、廣州、南京以及東(dong) 北等十幾個(ge) 城市參訪,受到毛主席和周總理等黨(dang) 和國家領導人的接見。團員們(men) 在祖國各地感受著民族大家庭的溫暖,了解國家日新月異的變化,8個(ge) 月的參訪學習(xi) 也是活生生的思想教育,參觀團裏一部分愛國上層人士返藏後做通了親(qin) 人的思想工作,不去做親(qin) 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民主改革拉開帷幕,蘇竹青接受了帶隊參加民改的任務,她負責的克鬆村是舊西藏農(nong) 奴主索康·旺清格勒在山南的六大莊園之一,在這樣的地方把群眾(zhong) 發動起來不是一件易事。蘇竹青明白,首先要搞好“四同”,即同吃、同住、同勞動、同商量。開始進村的時候,農(nong) 奴們(men) 的確有顧慮,不敢說心裏話。但經過一段時間的“四同”,他們(men) 發現這位大姐說話和氣,與(yu) 他們(men) 吃一樣的飯,幹一樣的活兒(er) ,平等對待他們(men) 。漸漸地就和她親(qin) 近起來。工作隊裏有6個(ge) 人。除了她還有一位解放軍(jun) ,四位剛剛從(cong) 內(nei) 地學習(xi) 回來的藏族青年,他們(men) 白天與(yu) 農(nong) 奴們(men) 一起下地幹活,晚上召開群眾(zhong) 大會(hui) ,宣傳(chuan) 、教育、啟發農(nong) 奴們(men) 挖窮根、吐苦水。從(cong) 挺起腰杆,到痛陳傾(qing) 訴,農(nong) 奴的訴求像開閘的洪水,控訴封建農(nong) 奴製度的殘酷壓迫與(yu) 剝削,控訴叛亂(luan) 帶來的災難,群眾(zhong) 發動起來後,他們(men) 順勢引導,選舉(ju) 產(chan) 生了農(nong) 會(hui) 。看到村裏400多男女農(nong) 奴圍坐一圈,用豌豆當選票,在候選人的碗裏,投出自己信得過的人,蘇竹青無比欣慰。而後,村民又使用原始計量方法,用羊糞蛋和樹枝的長短來代替數字計算,幾天工夫就將農(nong) 奴主的土地、房子、牛羊、衣物等私有財產(chan) 分配完畢。看他們(men) 頭一次穿上新衣服,住上了房子,擁有了土地,眼睛裏放射出熱烈的光彩,這一幕永遠刻在蘇竹青的心頭。
筆者在20世紀70年代蘇竹青擔任自治區婦聯副主任時與(yu) 她多有交集,對她的組織領導能力十分欽佩。40年後,再去她北京的家裏拜訪,家中陳設極為(wei) 簡樸,她談得最多的還是克鬆村往事。今日的克鬆村已經成為(wei) 一座現代化的小鎮,村子改叫社區了,人民安居樂(le) 業(ye) ,業(ye) 餘(yu) 生活豐(feng) 富多彩,自然與(yu) 社會(hui) 生態和諧安康。蘇竹青若天上有知,該是多麽(me) 開心啊!
克鬆村人民享受土改成果的時候,與(yu) 之相隔不遠的結巴鄉(xiang) 正根據土改工作部署,開始組織生產(chan) 互助組,1961年春天,先後有200多戶人家自願結合起來,但桑嘎村卻有11戶朗生(農(nong) 奴的最下一等)落單,他們(men) 大部分都曾是家奴,缺乏農(nong) 業(ye) 生產(chan) 實踐,因而在結組時遭到冷落,次仁拉姆就是其中的一戶。她老家原在隆子縣的三安曲林,幼年的記憶除了趴在阿媽背上,就是牛棚的冬夜,沒有鋪蓋,全靠媽媽的身子取暖,媽媽的淚水“噠噠”落在臉上驚醒了她。6歲她就離開媽媽,給領主家帶孩子,12歲那年被賣到乃東(dong) 溫區,經曆的苦難幾天幾夜也說不完。她說:“過去我們(men) 窮,是因為(wei) 有領主壓榨我們(men) ,現在我們(men) 翻了身,別人能幹的,我們(men) 也能!隻要腿是自己的,就能從(cong) 地獄走向天堂!”由她領頭的“窮棒子互助組”,闖過了一個(ge) 又一個(ge) 難關(guan) ,一直堅定著跟黨(dang) 走的信念。她陸續擔任了結巴鄉(xiang) 黨(dang) 支部書(shu) 記、溫區區委副書(shu) 記、乃東(dong) 縣委常委、縣人大副主任、山南地委委員、自治區黨(dang) 委委員和自治區人大常委會(hui) 副主任,當選過全國人大代表、全國三八紅旗手和全國勞動模範。
她的事跡濃縮成《百萬(wan) 翻身農(nong) 奴的榜樣》,影響了西藏的一個(ge) 時代,她的身後,是闊步向前的西藏新一代。
五
我們(men) 此番進藏是為(wei) 落實一個(ge) 文化項目,抵藏的頭兩(liang) 天,恰逢中共中央總書(shu) 記、國家主席、中央軍(jun) 委主席習(xi) 近平進藏,祝賀西藏和平解放70周年,看望慰問西藏各族幹部群眾(zhong) 。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強調,“西藏和平解放70年來,在黨(dang) 中央堅強領導下,在全國人民大力支持下,西藏各族幹部群眾(zhong) 艱苦奮鬥、頑強拚搏,社會(hui) 製度實現曆史性跨越,經濟社會(hui) 實現全麵發展,人民生活極大改善,城鄉(xiang) 麵貌今非昔比。”
這番話在我熟悉的西藏婦女身上得到印證。筆者先後參加過西藏和平解放30年、40年和60年的采訪報道,每一時代的人物風采連接起來就是一幅曆史巨片。新世紀以來,尤其是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西藏婦女參與(yu) 經濟建設和社會(hui) 發展取得了驕人業(ye) 績,成為(wei) 推動西藏改革發展穩定的重要力量。西藏婦聯主席江措拉姆告訴我們(men) ,如今,西藏婦女參與(yu) 決(jue) 策和管理的比例大幅提高,全區女公務員占公務員總數的33.3%。黨(dang) 代表、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女性占比分別達26.5%、27.9%和26.7%;婦女受教育水平極大提高,和平解放前全區文盲率高達95%以上,目前人均受教育年限達到9.55年,義(yi) 務教育階段基本消除性別差距,高學曆女性和高級女知識分子越來越多;婦女衛生保健狀況得到極大改善,全區孕產(chan) 婦死亡率已從(cong) 和平解放初期的5000/10萬(wan) 下降到現在的63.68/10萬(wan) ,嬰兒(er) 死亡率從(cong) 430‰下降到8.9‰,孕產(chan) 婦住院分娩率達到95.29%,人均壽命從(cong) 和平解放初期的35歲增加到現在的70.6歲。
在柳梧新區,一座現代化的婦女兒(er) 童醫院已經投入使用,全區的婦女兒(er) 童綜合服務中心正在建設之中,大型公共場所裏可以見到母嬰休息室,拉薩、日喀則、山南、昌都等七地市都有了兒(er) 童科技館,婦女兒(er) 童發展環境日益優(you) 化,西藏婦女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不斷增強。
停留拉薩的那幾天,去探望和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大部分是往昔數十年結識的姐妹。其中有位是西藏日報社的潘多小妹妹,過去采訪有過合作。她在長篇小說《紫青稞》裏寫(xie) 出故鄉(xiang) 日喀則的姐妹們(men) 在農(nong) 村改革中經曆的困頓彷徨和闖關(guan) 後迎來的新希望,她對於(yu) 生活的觀察是細膩精準的,也提醒人們(men) ,幸福生活不是一蹴而就的,婦女進步發展之路是艱苦漫長的。
還有一件讓自己觸動的事情,最後一次采訪巴桑,談及舊社會(hui) 的往事,她不願意說出領主的名字,不是因為(wei) 傷(shang) 痕治愈,而是因為(wei) 這些人的後代已經成為(wei) 自食其力且帶頭致富的勞動者。這讓筆者感慨萬(wan) 千,如此的胸懷與(yu) 擔當,哪有不進步的道理!知道嗎,巴桑原來的名字叫格桑(一種花的名字),逃離苦海的那一天,在山頂上仰望著星空,心頭一動,將自己的名字改為(wei) “嘎瑪巴桑”(星星),她從(cong) 花兒(er) 變成了星星,而她身後廣大的西藏婦女,既是美麗(li) 的花朵,也是燦爛的星星。(作者係中國婦女報原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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