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道之行 從雪山奔向大海丨75歲國寶守護者

5月26日，仁增旺紮老人拄著拐棍在石窟間行走。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皮央石窟群所在的小山，就在西藏阿裏地區劄達縣東(dong) 嘎村仁增旺紮老人的家旁邊。老人拄著拐棍，沿著陡峭的台階，顫顫巍巍、一步一步，400多級台階，用時近30分鍾。

　　皮央石窟群與(yu) 兩(liang) 公裏外的東(dong) 嘎紮西曲林寺遺址一起組成了西藏最大的佛教石窟遺址——皮央和東(dong) 嘎石窟遺址。在千年的歲月裏，它們(men) 經曆過古格王朝的盛衰，漸漸與(yu) 身後土黃色的山丘渾然一體(ti) ，消隱於(yu) 世外，靜靜地藏於(yu) 劄達地質公園層層疊疊的土林之中。與(yu) 同時期而且相距隻有幾十公裏的古格王朝遺址相比，它們(men) 少為(wei) 人知。

　　“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聽大人們(men) 講山上這些洞窟是曆史文物，十分寶貴，所以一直想為(wei) 它們(men) 做點什麽(me) 。”75歲的仁增旺紮老人說。2002年，為(wei) 了加強文物古跡的保護工作，劄達縣文保部門開始在當地群眾(zhong) 中聘用文保員，仁增旺紮成為(wei) 村裏的首批成員之一，並堅持至今，已有20多年。

　　皮央和東(dong) 嘎石窟遺址的發現，頗具傳(chuan) 奇色彩：1992年5月，西藏文物考察隊來到劄達，在一位牧羊女的帶領下，幾位考古學者爬上布滿蜂巢般洞穴的土林山頂，映入他們(men) 眼簾的是塵封的佛教藝術世界。

　　皮央的石窟分布在山體(ti) 的前山和後山，實際調查統計的數字接近1000座。但是由於(yu) 年代久遠，許多洞窟早已塌毀，沒有統計在內(nei) 。

　　皮央和東(dong) 嘎石窟遺址被發現後，西藏自治區文物局與(yu) 考古專(zhuan) 業(ye) 人員先後多次對遺址進行維修保護和調查發掘。2013年經國務院核定，皮央和東(dong) 嘎石窟遺址被列為(wei) 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成為(wei) 舉(ju) 世矚目的國之瑰寶。

　　“走，我帶你們(men) 去看看這裏的寶貝！”仁增旺紮老人帶著記者來到了一處洞窟。洞窟不大，牆壁上全是壁畫：有異域人物、圖案和造型，還有獅子、孔雀、大象等動物畫像，壁畫構圖嚴(yan) 謹、造型獨特、形象逼真。

　　“這些壁畫是1300年前的，還有一個(ge) 洞窟裏的壁畫大概是1000年前的。”仁增旺紮向記者介紹說，“你們(men) 看這些壁畫的顏色多麽(me) 鮮豔，一千多年都不會(hui) 掉，因為(wei) 它的顏料都來自礦石。”老人說，遊客們(men) 看到這些精美的壁畫都非常高興(xing) ，有的還會(hui) 激動得哭起來，都是因為(wei) 有我們(men) 的守護，才能讓人們(men) 看到如此美麗(li) 的藝術品。

　　皮央和東(dong) 嘎石窟遺址現有3名文保員專(zhuan) 門負責日常維護。遊客參觀時，老人在打開洞窟為(wei) 遊客講解的同時，會(hui) 提醒遊客不要觸碰壁畫和文物。參觀完一個(ge) 洞窟，老人小心地把門鎖上，再帶遊客走向下一個(ge) 洞窟。除了免費講解，老人每天都要上山好幾趟，負責打掃衛生，檢查古建築及洞窟是否有滲水、坍塌等險情。這麽(me) 多年下來，仁增旺紮老人走完了遍布山體(ti) 四周的近千個(ge) 洞窟，還自學了普通話和相關(guan) 的曆史文化知識。但是仁增旺紮慢慢老了，腿腳越來越不靈便了，以前上山隻需15分鍾，現在則要半個(ge) 小時。特別是去年一場大病讓他得了中風，到現在說話都有些含糊。

　　“村裏的老人都笑我，說你跟我們(men) 聊聊天，曬曬太陽不好嗎，每天爬上爬下幹什麽(me) ！”仁增旺紮老人對記者說，“這些壁畫、洞窟，代表著我們(men) 的曆史和文化，隻要我身體(ti) 允許，能幹幾年就幹幾年，繼續把文物保護的工作做下去，一代代的人都會(hui) 受益。”說到這裏，老人笑了起來。

5月26日拍攝的皮央石窟壁畫局部。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仁增旺紮老人（中）在為(wei) 遊客介紹壁畫。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仁增旺紮老人在皮央石窟的壁畫前留影。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拍攝的皮央石窟壁畫局部。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日暈出現在皮央石窟群所在的小山上空。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仁增旺紮老人走進繪滿壁畫的石窟。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仁增旺紮老人準備打掃石窟。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5月26日拍攝的皮央石窟壁畫局部。新華社記者 費茂華 攝

空中俯瞰皮央石窟全景（5月26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

仁增旺紮老人打開其中一間還留存有壁畫的石窟大門（5月26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

仁增旺紮老人查看壁畫（5月26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

仁增旺紮老人巡查各個(ge) 石窟，這是他多年來的習(xi) 慣（5月26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

仁增旺紮老人在石窟旁吃午飯（5月26日攝）。新華社記者 晉美多吉 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