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揚生前在西藏采樣。複旦大學/供圖
鍾揚的遺像擺放在生前的辦公室。 葉雨婷/攝
西藏大學的安置房中,一進門的架子上擺放著他出門采樣使用的植物修剪器,以及剪刀、膠帶、塑料袋等物品。 葉雨婷/攝
擬南芥,一種看起來細弱的草本植物,因為(wei) 生長快、體(ti) 型小、分布廣、基因組小,常被植物學家比作“小白鼠”,是進行遺傳(chuan) 學研究的好材料,全世界幾乎有一半的植物學家都在研究它。
在植物學家很少涉足的青藏高原,執著的鍾揚發現了它,他把擬南芥栽種在自己位於(yu) 西藏大學安置房的後院中,把它做成標本帶回了複旦大學。
植物學家、科普達人、援藏幹部、教育專(zhuan) 家……哪一個(ge) 身份都可以以一種完整的人生角色在他身上呈現,在生命的高度和廣度上,他一直在探索自己的邊界,直到他生命戛然而止的那天……
“英雄”少年
“這是我所經曆的1979年高考:全省錄取率不到4%,我所在班級80%的同學是農(nong) 村戶口,一半考上了北大、清華和科大。”鍾揚曾經這樣回憶自己高考的經曆,他就讀的是如今鼎鼎大名的黃岡(gang) 中學。
1977年,學校在大操場上舉(ju) 行隆重的歡送儀(yi) 式,慶祝恢複高考後的第一屆大學生即將入學,4名考上大學的同學胸前戴著大紅花,像英雄一般。
鍾揚也渴望成為(wei) 那樣的“英雄”。父親(qin) 是當地的招辦主任,為(wei) 了避嫌,父親(qin) 不讓他以在讀生身份提前參加高考,在與(yu) 父親(qin) 賭氣的同時,鍾揚參加了中國科技大學少年班的考試,當時的競爭(zheng) 非常激烈,就在鍾揚差點失去信心的時候,他接到了通知——考上了!
這個(ge) 15歲考入中科大無線電專(zhuan) 業(ye) 的少年,開始了他不安分的人生。
鍾揚的母親(qin) 王彩豔回憶,鍾揚在考上少年班以後就開始補習(xi) 數學、物理,因為(wei) 老師說他這兩(liang) 門考得不好。進入大學以後,鍾揚一邊忙著學生會(hui) 宣傳(chuan) 委員的事務,一邊堅持每月往家裏寫(xie) 信。
那時,學習(xi) 無線電專(zhuan) 業(ye) 的他對植物學產(chan) 生了濃厚的興(xing) 趣,因此轉向用計算機技術研究植物學問題。1984年,鍾揚被分配到中國科學院武漢植物所工作,那時,他曾用兩(liang) 年的業(ye) 餘(yu) 時間,旁聽了武漢大學生物係的課程。
回憶起這段往事,鍾揚的妻子——一直在植物學領域深耕的張曉豔也感歎:“他在這方麵的知識儲(chu) 備非常充足。”
和鍾揚外向熱情的性格相比,張曉豔就顯得內(nei) 向了許多。那時候,工作調動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加上不願和父母分居異地,張曉豔對於(yu) 與(yu) 鍾揚的婚事一直猶豫不定。
一次,張曉豔在工作結束後回到武漢,鍾揚在車站接她時突然開門見山地說,自己把證明開好了。
“什麽(me) 證明?”張曉豔問。
“我們(men) 的結婚證明啊。”
“我還沒同意呢,你怎麽(me) 就把這個(ge) 證明開了呢?”
“沒有問題,大家都覺得可以了,到時間了。”
“於(yu) 是我就這樣有點‘被脅迫’地領了結婚證。”張曉豔笑說。
結婚沒幾年,33歲的鍾揚就成了武漢植物所副所長。後來,這位在生活和工作中都雷厲風行的年輕副局級幹部幹出一件讓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放棄武漢的一切,去上海當一名高校教師。
種子達人
2000年,鍾揚辭去武漢植物所的工作來到複旦大學,經佐琴成為(wei) 他的行政秘書(shu) 、後勤主管。
那年5月鍾揚報到時,學校還沒有過渡房。經佐琴臨(lin) 時給他找了一個(ge) 係裏別的老師提供的毛坯房,當經佐琴愧疚地和鍾揚溝通此事時,沒想到他毫無怨言接受了這個(ge) 連煤氣、熱水器都沒有的房子,洗著冷水澡住了半年。
十幾年過去了,鍾揚和家人的住房仍沒有太大改善,隻是從(cong) 毛坯房搬進了一套僅(jin) 有幾十平方米的小屋。
這和光鮮亮麗(li) 的上海形成了強烈對比,和他後來擔任的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常務副院長、研究生院院長的職位也產(chan) 生了巨大反差。
為(wei) 了供孩子上學,鍾揚夫妻把唯一的房產(chan) 賣了,如今的住所是嶽父嶽母的房子。這個(ge) 小屋緊挨著一片工地,卻住著鍾揚一家四口和他的嶽父嶽母。
盡管鍾揚對生活品質不講究,但對於(yu) “種子”卻一點也不將就。為(wei) 了自己的“種子事業(ye) ”,他的足跡延伸到了植物學家的“無人區”——西藏。
從(cong) 他到複旦大學的第二年,鍾揚就開始主動到西藏采集種子。2009年,鍾揚正式成為(wei) 中組部援藏幹部。據統計,在這十幾年間,他收集了上千種植物的4000萬(wan) 顆種子,占到了西藏特有植物的1/5。
很多人都有這樣的疑問,為(wei) 什麽(me) 鍾揚要收集種子?
“一個(ge) 基因能夠拯救一個(ge) 國家,一粒種子能夠造福萬(wan) 千蒼生。青藏高原這個(ge) 占我國領土麵積1/7的地區,植物種類占到了1/3。有些地方甚至100年來無人涉足,植物資源被嚴(yan) 重低估。”鍾揚曾在一次公開演講中這樣介紹。
他深紮在此,努力為(wei) 人類建一個(ge) 來自世界屋脊的“種子方舟”。
對鍾揚來說,采種子是一件樂(le) 事。“作為(wei) 一個(ge) 植物學家,我最喜歡的植物是蒲公英,如果發現它開花並且結了種子,我會(hui) 用手抓一把,一攤開裏麵一般有200顆。我最討厭的植物是什麽(me) 呢?椰子。那麽(me) 大一顆,8000顆的樣本數量,我們(men) 需要兩(liang) 卡車把它們(men) 拉回來。”鍾揚調侃道。
然而,在西藏采集種子更多的是隨時出現的高原反應和長時間的體(ti) 力透支。而鍾揚卻背著他經典的黑色雙肩包,穿著磨白了的“29塊錢的牛仔褲”,戴著一頂曬變色的寬簷帽,邁著長期痛風的腿在青藏高原上刷新一個(ge) 植物學家的極限,連藏族同事都稱他為(wei) “鍾大膽”。
對於(yu) 鍾揚的博士生、西藏大學理學院教授拉瓊來說:“每次和鍾老師采種子都是驚險和驚喜並存。”
“那次,我和紮西次仁(鍾揚在西藏的首位植物學博士——記者注)跟著鍾老師去采集高山雪蓮。我們(men) 從(cong) 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營出發向更高的山地挺進時,鍾老師出現了嚴(yan) 重的高原反應,頭痛欲裂、呼吸急促、全身無力,隨時都會(hui) 有生命危險。”拉瓊回憶。
大家都建議鍾揚待在帳篷裏,而他卻說:“我最清楚植物的情況,我不去的話,你們(men) 更難找。你們(men) 能爬,我也能爬。”最終,鍾揚帶著學生在海拔6000多米的珠峰北坡采集到了,被認為(wei) 是世界上生長在海拔最高處的種子植物——鼠麴雪兔子,也攀登到了中國植物學家采樣的最高點。
如今,這些種子靜靜地沉睡在一個(ge) 又一個(ge) 玻璃罐頭裏,等待著有一天,改變人類的命運。按鍾揚的話說,也許那個(ge) 時候,胖胖的鍾教授已經不在了,但是他期待著它們(men) 可以派上用場。
科學隊長
“生命誕生以來,從(cong) 原核到真核,從(cong) 單細胞到多細胞,從(cong) 海洋到陸地,簡單與(yu) 複雜並存,繁盛與(yu) 滅絕交替,走向了一篇篇跌宕起伏的演化樂(le) 章,其間洋溢著生命誕生與(yu) 繁盛的歡頌,伴隨著物種滅絕與(yu) 衰落的悲愴。”
這是鍾揚為(wei) 2016年剛剛竣工的上海市自然博物館(以下簡稱“自博館”)參與(yu) 寫(xie) 作的500多塊圖文展板之一,很少有人知道,這細膩而又富有文采的文字,竟出自這位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理工男之手。
如果說,“采種子”是鍾揚的“主業(ye) ”,那麽(me) 科普則是他最愛的“副業(ye) ”。
在自博館建設期間,該館圖文項目負責人之一,自博館研究設計院展覽設計部主任鮑其泂為(wei) 尋找圖文寫(xie) 作顧問“操碎了心”。因為(wei) 學科跨度大、文字要求高,她先後聯係的幾家高校都因這個(ge) 項目難度太大而婉拒。
鮑其泂知道鍾揚太忙了,因此想拜托他幫忙牽線或引薦一些專(zhuan) 家。令她沒想到的是,鍾揚二話不說就接下了這個(ge) 沒什麽(me) 回報、時間緊的“燙手山芋”。
“我們(men) 會(hui) 毫不客氣地把最難的部分留給他。在半年多的時間裏,每次聽說鍾老師從(cong) 西藏回上海了,我們(men) 都會(hui) 立刻和他預約時間,他總是爽快答應。”鮑其泂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
從(cong) 2001年起開始和上海科技館合作,他使用過很多身份,有時是評審專(zhuan) 家,有時是科學顧問,有時是科普活動主講人,有時是標本捐贈人,有時甚至是供應商。他時不時會(hui) 出現在科技館或者自然博物館的各個(ge) 角落,每一次,都帶著特定的任務過來。
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師趙佳媛是鍾揚的學生,她見證了導師這些年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2003年~2017年,鍾揚共撰寫(xie) 、翻譯、審校了10本科普著作,其中不乏《大流感》這樣的“網紅書(shu) ”。“《大流感》這本書(shu) ,內(nei) 容包羅萬(wan) 象,語言風格多變,鍾老師對推敲文字樂(le) 在其中,他會(hui) 忽然在吃飯時得意洋洋告訴大家他的譯法,當然偶爾會(hui) 被我們(men) 反駁,他也會(hui) 欣然接受。”趙佳媛回憶。
對中小學生來說,鍾揚可以稱作“科學隊長”了。他連續7年多次為(wei) 全國中小學生義(yi) 務進行形式多樣的科普,任學校科學顧問。來自上海實驗中學的朱薪宇就深受他的感染。
“當時去聽教授講座,一下子就被鍾教授生動的演講吸引住了,從(cong) 此我就成了教授年齡最小的學生,並開始跟隨他學習(xi) 科學……聽他的課,你永遠都不會(hui) 感到無聊,在鍾老師的指引下我慢慢愛上了科學。”朱薪宇說。
“做科學傳(chuan) 播是件好事情,我當然支持啊!”在鍾揚的鼓勵下,朱薪宇和同學們(men) 在學校開設了“學與(yu) 做科學社”。另外,鍾揚還幫這個(ge) 社團撰寫(xie) 舞台劇腳本,並利用零碎時間幫助同學們(men) 排練。
鍾揚為(wei) 什麽(me) 要用這麽(me) 大的精力做科普?趙佳媛認為(wei) ,與(yu) 其說科普,不如簡單地說是他願意教人。
“鍾老師對‘批判性思維’念念不忘。他覺得對中小學生的科學教育乃至思維教育非常重要,他還想著要把大學專(zhuan) 業(ye) 教材改成適合小朋友的音頻故事,想著要為(wei) 孩子們(men) 寫(xie) 一本科學故事書(shu) ,想著去中學給科學社的孩子們(men) 上課,還想著開設更係統化的科學營……”趙佳媛說。
“接盤”導師
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開設的現代生物科學導論,幾乎可以算是全校體(ti) 量最大的選修課。今年這門課的期末考試試卷上出現了這樣一道題:“請結合生物多樣性的知識,和你本人對鍾揚教授先進事跡的學習(xi) ,談談鍾揚教授在青藏高原執著於(yu) 此項事業(ye) 的生物學意義(yi) 。”
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教授楊亞(ya) 軍(jun) 和院裏所有的老師一致決(jue) 定在今年這門課的最後一節上播放鍾揚的微電影《播種未來》,並在學期末的考試中加上這道題。他知道,這些學生本身,也是鍾揚執著的事業(ye) 之一。
“他是少有的敢收轉導師學生的人,我想每個(ge) 學生家庭都會(hui) 感謝他。”楊亞(ya) 軍(jun) 說。
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副院長盧大儒分管研究生的培養(yang) 工作,目睹了不少鍾揚在收學生時的“奇葩事”。
“我們(men) 每個(ge) 人招研究生有一個(ge) 數量限製,但是他招得特別多,後來我就去了解,才發現事情的真相。”盧大儒說。
盧大儒發現,當學生和老師進行雙向選擇時,較差的學生,或者不太好調教的學生,老師不喜歡,就會(hui) ‘流落街頭’。還有學生跟導師相處以後有一些矛盾,提出轉導師。這樣,問題來了,誰來接盤?
這時,身為(wei) 研究生院院長的鍾揚總是負責解決(jue) 最後的兜底問題。“他總說‘有問題我來’,這是他的一種責任與(yu) 擔當。他說以後在他的位置上,必須承擔這個(ge) 責任,這個(ge) 位置必須要有這種擔當。”
鍾揚的“暖”是有目共睹的,這更體(ti) 現在他對學生的關(guan) 愛上。他從(cong) 不拋棄、不放棄任何一個(ge) 學生,更會(hui) 根據每個(ge) 學生的特點為(wei) 他們(men) 量身定製一套個(ge) 性化的發展規劃,不讓一個(ge) 人掉隊。
鍾揚曾說:“培養(yang) 學生就像我們(men) 采集種子,每一顆種子都很寶貴,你不能因為(wei) 他外表看上去不好看就不要對吧,說不定這種子以後能長得很好。”
經佐琴回憶,曾經有一個(ge) 學生,考了3年,鍾揚每一年都答應收,但是一直沒考上。有教授問他,總是考不上可能是說明他不適合做科研,就別答應人家了。但鍾揚一臉糾結地說:“總不能斷了別人的夢想啊。”
而當鍾揚的工作重心轉到西藏時,他承認,自己的招生名額漸漸傾(qing) 向這所他心目中的“世界最高學府”。
鍾揚的學生、複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博士生徐翌欽回憶道,實驗室裏有很多學生是鍾老師從(cong) 少數民族地區招進來的。“這些同學由於(yu) 底子薄,知識基礎與(yu) 上海本地學生有一定的差距,剛開始都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聯係了鍾老師,鍾老師總是鼓勵他們(men) 報考自己的研究生,他說,‘讀我的研究生基礎差一點沒關(guan) 係,我幫你補,你隻需要有一顆熱愛植物學的心。’”
於(yu) 是,鍾揚的學生就像古代的門客一樣“各顯神通”,有做科學研究的,有做科普的,有從(cong) 事創新創業(ye) 的。鍾揚停不下來的點子和“腦洞”,就這樣在他每個(ge) 學生中生根發芽,變為(wei) 現實。
生命延續
2017年5月的一場講座中,鍾揚曾介紹自己實驗室裏研究過一種“長壽基因”。他們(men) 使用生命期5~7天的線蟲作為(wei) 實驗對象,當某種基因被敲除後,線蟲壽命可增加5~7倍。
有人問,隻要敲除一個(ge) 基因,人是否可以更長壽。鍾揚回答:“這個(ge) 基因主管生殖,要想長壽必須在一出生就去除掉,意味著你將終身無法生育”。對於(yu) 鍾揚這樣的植物學家來說,生命的長短成為(wei) 了藏在基因裏的密碼。
但對於(yu) 他個(ge) 人來講,生命的意義(yi) 是什麽(me) ?或許在與(yu) 千千萬(wan) 萬(wan) 種生命打交道的過程中,鍾揚已經有了答案。
“在一個(ge) 適宜生物生存與(yu) 發展的良好環境中,不乏各種各樣的成功者,它們(men) 造就了生命的輝煌。然而,生命的高度絕不隻是一種形式。當一個(ge) 物種要拓展其疆域而必須迎接惡劣環境挑戰的時候,總是需要一些先鋒者犧牲個(ge) 體(ti) 的優(you) 勢,以換取整個(ge) 群體(ti) 乃至物種新的生存空間和發展機遇。換言之,先鋒者為(wei) 成功者奠定了基礎,它們(men) 在生命的高度上應該是一致的。”在2012年7月6日複旦大學的校刊上,鍾揚發表的《生命的高度》一文這樣寫(xie) 道。
在探尋生命的邊界時,他甘願成為(wei) 一個(ge) 先鋒者。
鍾揚的身體(ti) 條件是不適合長期在高原工作的。2015年,鍾揚突發腦溢血,對常人來說,這應是一次生命的警告,鍾揚卻把它理解成工作倒計時的鬧鍾。
“他有一種想把時間搶回來的勁頭。”拉瓊回憶道,病好以後,大家都以為(wei) 原本忙碌的鍾老師可以調整一下超負荷的生活節奏,“收斂一點”。沒想到的是,他變得更加拚命了。
拉瓊展示了鍾揚2017年6月24日的行程安排:上午到拉薩貢嘎機場,下午3點半參加西藏大學博士生答辯會(hui) ,5點跟藏大同事和研究生處理各種學科建設和研究生論文等事情,晚11點回到宿舍網上評閱國家基金委各申請書(shu) ,淩晨1點開始處理郵件,淩晨兩(liang) 點上床睡覺,清晨4點起床,4點半趕往墨脫進行野外科學考察。
鍾揚未完成的願望很多,他希望繼續收集青藏高原的種子資料,希望幫助西藏大學學科建設不斷提高,希望培養(yang) 出更多紮根高原的植物學人才……
腦溢血之後,醫生、親(qin) 友、同事都勸鍾揚不要再去西藏,說他簡直是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而他第三次向組織遞交了繼續擔任援藏幹部的申請書(shu) ,成為(wei) 第八批援藏幹部。
“再次進藏時,我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ti) 大不如前,連上車和下車都特別吃力。但他總說‘沒事,我很好’。他對我說,自己的時間太短了,必須這樣。”拉瓊說。
2017年9月25日,鍾揚忙碌的行程在“出差赴內(nei) 蒙古城川民族幹部學院作報告‘幹部創新能力與(yu) 思維的培養(yang) ’”之後戛然而止。
而在他雙肩背包的很多張小紙條中,他的工作依然很滿——
9月26日,他將回到複旦大學上黨(dang) 課,帶大家學習(xi) 科學家黃大年的先進事跡;
9月28日,他將來到拉薩,參加29日的西藏大學生態學一流學科建設推進會(hui) ;
之後,他將完成和拉瓊參與(yu) 創辦的西藏植物學期刊的創刊文章;和楊亞(ya) 軍(jun) 一起完成關(guan) 於(yu) “生物樣本庫的倫(lun) 理問題和管理政策研究”的國家社科基金項目的招標;繼續英文科普書(shu) 籍《不凡的物種》的翻譯工作……
未來,他還希望在成都或上海建立青藏高原研究院,讓上海的紅樹林實現自由生長,讓更多的中小學生通過科學課程提高科學思維,讓更多的學生致力於(yu) 青藏高原的種子事業(ye) ……
“任何生命都有結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懼,因為(wei) 我的學生會(hui) 將科學探索之路延續,而我們(men) 采集的種子,也許會(hui) 在幾百年後的某一天生根發芽,到那時,不知會(hui) 完成多少人的夢想。”對於(yu) 生命的意義(yi) ,鍾揚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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