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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前，隨著電影《長津湖之水門橋》票房突破40億(yi) 元，《長津湖》係列電影總票房達97.79億(yi) 元，累計觀影超2億(yi) 人次。由《長津湖》和《長津湖之水門橋》組成的係列電影刷新中國影史多項紀錄，而它的創作過程也同樣傳(chuan) 奇。電影詮釋了偉(wei) 大的抗美援朝精神，也成為(wei) 中國電影產(chan) 業(ye) 發展曆程中具有特殊意義(yi) 的裏程碑。

　　劇本從(cong) 13萬(wan) 字改至6萬(wan) 字，3名導演聯合執導，拍攝周期橫跨兩(liang) 個(ge) 冬季，集結了七八千人的演員隊伍，整合了86家國內(nei) 外後期特效製作公司，影片字幕滾動人名超過1.2萬(wan) 個(ge) ……日前，隨著電影《長津湖之水門橋》票房突破40億(yi) 元，《長津湖》係列電影總票房達97.79億(yi) 元，累計觀影超2億(yi) 人次。《長津湖》係列電影刷新中國影史多項紀錄，成功的背後，是中國電影人一次充滿使命感的戰鬥。

　　集 結

　　“希望這部電影可以讓先烈們(men) 被更多人記住，他們(men) 是最可愛的人”

　　2019年7月，《長津湖》項目正式啟動。這是一部超大規模的影片，對投資和主創人員的要求都極高。尤其困難的是，影片準備作為(wei) 紀念中國人民誌願軍(jun) 出國作戰70周年的獻禮影片在2020年秋天上映，時間緊迫。

　　就在拍攝班底剛剛建好的時候，2020年開年，突如其來的疫情令拍攝被迫推遲一年。一年間，徐克、陳凱歌和林超賢3名導演先後加入拍攝團隊。

　　“拍長津湖戰役這個(ge) 題材，很有壓力，也很有意義(yi) 。”林超賢還記得當初接下劇本時的心情。

　　“完成劇本、結構的分工後，有十幾個(ge) 協調組針對服化道、演員、拍攝計劃等進行協調溝通。”總監製黃建新說。

　　寧靜恬美的江南水鄉(xiang) 如畫卷般徐徐展開，戰士伍千裏捧著大哥伍百裏的骨灰回家了。他告訴爹娘，戰爭(zheng) 結束，來年開春要給家裏蓋新房子。轉眼間，部隊傳(chuan) 來召集令，七連所有戰士應召歸隊，伍千裏再度與(yu) 家人告別。

　　這是電影《長津湖》的開篇。“回到家鄉(xiang) 與(yu) 為(wei) 國出征，連接起來就是家國。”陳凱歌說，“我們(men) 要通過電影呈現出戰爭(zheng) 的殘酷和犧牲的意義(yi) ，隻有這樣，年輕人才能感知到勝利來之不易。”

　　曆史顧問王樹增說，戰爭(zheng) 發生的蓋馬高原屬於(yu) 高寒地帶，長津湖之戰時，最低氣溫甚至低於(yu) 零下40攝氏度。“由於(yu) 當時國力所限，奔赴戰場的絕大部分戰士的防寒衣物都是不全的。而美軍(jun) 不但武器裝備是一流的，被服裝備也是一流的。在冰天雪地當中，兩(liang) 軍(jun) 交戰時我軍(jun) 將付出怎樣的代價(jia) 可想而知。”王樹增說，“但就在這樣的裝備差距之下，我軍(jun) 還是毅然入朝作戰打擊侵略者。隻有客觀表現出這樣的差距，精神的偉(wei) 大才能更好凸顯。”

　　電影中有這樣一場戲：火車上的入連儀(yi) 式後，伍萬(wan) 裏拉開車門，車廂外，峰巒疊嶂中的長城映入眼簾，籠罩在萬(wan) 丈霞光中，戰士們(men) 為(wei) 眼前所見而震撼。而在原劇本裏，這個(ge) 場景原本並沒有如此壯美，是陳凱歌進行了放大：“長城給我最深的印象，是它始終頑強地存在，它是一個(ge) 精神上的象征。禦敵於(yu) 國門之外，這一車人就是血肉長城，這個(ge) 寓意升華成一種精神力量。”

　　總製片人於(yu) 冬表示，製作這部電影可謂“責任重大，使命光榮”。“《長津湖》是屬於(yu) 我們(men) 這代人的抗美援朝電影，希望這部電影可以讓先烈們(men) 被更多人記住，他們(men) 是最可愛的人。”於(yu) 冬說，“當年的誌願軍(jun) 戰士不畏強敵、浴血奮戰，創造了世界戰爭(zheng) 史上以弱勝強的奇跡，偉(wei) 大的抗美援朝精神至今流淌在中國人的血液中，鼓舞人們(men) 直麵任何困難。”

　　鍛 造

　　“拍好這部電影不僅(jin) 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職責”

　　《長津湖》中，伍千裏從(cong) 戰場返鄉(xiang) ，見到弟弟伍萬(wan) 裏後一起玩耍打鬧，伍千裏將伍萬(wan) 裏團成“包子臉”。這一幕在《長津湖之水門橋》中再度出現。關(guan) 鍵時刻，伍千裏將重任交付伍萬(wan) 裏，他再次將伍萬(wan) 裏團成“包子臉”。飾演伍千裏的吳京說，這其實是平時他與(yu) 兒(er) 子玩耍時的動作，他將其運用到電影中，希望將人物塑造得更加有血有肉。

　　陳凱歌尤其強調人物塑造對電影的價(jia) 值和意義(yi) ，“一部好電影，說到底是講關(guan) 於(yu) 人的故事。”《長津湖》係列電影以英雄連隊七連及其兄弟部隊為(wei) 主線展開，“我們(men) 下了大力氣琢磨伍千裏、伍萬(wan) 裏這兩(liang) 個(ge) 人物，希望由兩(liang) 人的兄弟情擴展到整個(ge) 七連，我認為(wei) 《長津湖》是由兄弟情凝結起來的一個(ge) 戰鬥故事。”陳凱歌說。

　　在吳京看來，身為(wei) 連長的伍千裏像一個(ge) 兄長，要照顧全連157名戰士，希望他們(men) 安全回家，“他背負了很多情感和責任，是一個(ge) 內(nei) 心很柔軟、外表很剛強的人。”

　　伍萬(wan) 裏的扮演者易烊千璽在談到伍萬(wan) 裏這個(ge) 角色時說：“戰爭(zheng) 讓他蛻變為(wei) 一名真正的戰士，他不再追求成為(wei) 一名英雄，而是逐漸懂得了自己的使命。”

　　在徐克以往的拍攝經驗中，大多數情況下是導演提出想要的效果，再由演員去實現，而這一次拍攝《長津湖》讓他體(ti) 驗了前所未有的感受。“演員對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往往是他們(men) 自己提出想要達到的程度，這是我從(cong) 來沒有過的體(ti) 驗。我沒見過哪個(ge) 劇組的演員可以為(wei) 了每一場戲不斷討論，他們(men) 和我溝通的頻率幾乎是每天一次甚至幾次。”徐克說。

　　每天拍攝結束，演員們(men) 總會(hui) 聚在一起討論今天拍得怎麽(me) 樣、明天要怎麽(me) 拍。“他們(men) 把自己變成了一個(ge) 集體(ti) ，把生活裏的情感帶入電影，所以影片中的一舉(ju) 一動都非常真切。故事裏的人物打動了每個(ge) 人，拍好這部電影不僅(jin) 是一份工作，更是一份職責。”黃建新說。

　　衝(chong) 鋒

　　“每個(ge) 人都特別投入，拚盡全力克服了所有困難”

　　回想影片的拍攝過程，“高難度”是導演們(men) 口中繞不開的詞。有時算上工作人員有六七千人同時在現場工作，許多戲份涉及夜景，製作需要大量特效合成……一係列超出以往經驗範疇的問題讓拍攝遇到了不小挑戰。

　　黃建新舉(ju) 例：“比如坦克，我們(men) 的坦克道具是能跑起來的，坦克在拍‘仁川登陸’時是全新的，但後麵要砸爛，如果協調不好，拍攝順序錯誤，坦克就沒了。”

　　“寒冷是最大的問題。”徐克說，為(wei) 了讓觀眾(zhong) 有更真實的感受，拍攝在極低的溫度中進行，“普通人連正常說話都困難，演員們(men) 則既要說台詞又要表演。”

　　此外，拍攝在風雪中戰鬥的戲份時，不能隻靠自然風、自然雪。劇組中光吹風組就有3隊人馬。“這是一項很大的工程。每換一個(ge) 場景，都要花很多人力和時間去布置造風工具。”徐克說，更難的是造雪，“片中時常需要飄在空中的、飄在背景中的、飄在人臉上的3種雪相組合，地麵上的雪還需要考慮安全問題，要讓演員站得住、能夠順利完成動作。”

　　“3名導演極盡所能，每個(ge) 人都特別投入，拚盡全力克服了所有困難。”黃建新說，“對抗美援朝曆史極為(wei) 熟悉的陳凱歌導演負責把握曆史基調，將人物的刻畫及情感表達發揮到極致；徐克導演以其擅長的電影技術和對商業(ye) 片的把握度，彰顯極具想象力的美學表達；林超賢導演對動作戲與(yu) 戰爭(zheng) 場麵嚴(yan) 格把握，讓觀眾(zhong) 感受到強烈而真實的體(ti) 驗。”

　　拍攝過程讓演員們(men) 印象深刻，也感觸良多。吳京回憶，有一天拍攝時最低溫度逼近零下37攝氏度，演員們(men) 都穿著加厚內(nei) 衣、保暖衣和厚棉衣。到了片場，由於(yu) 風不夠大，導演安排風炮吹雪。“風順著脖子往身體(ti) 裏灌，把我們(men) 的半邊臉都吹麻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但還要睜著眼。” 吳京說，“當時我們(men) 想到，當年的誌願軍(jun) 戰士缺衣少食，卻依然頑強承擔著自己的責任，讓人肅然起敬。”

　　抵 達

　　“中國電影人有責任、有義(yi) 務發出自己的聲音”

　　《長津湖》係列電影中有很多戰爭(zheng) 場景，火光衝(chong) 天，令人感覺身臨(lin) 其境。這樣的效果，有賴於(yu) 特效技術支撐。“現如今，我們(men) 是用技術實現電影，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於(yu) 冬說，“過去拍這麽(me) 大規模的戰爭(zheng) 電影都是用航拍，調動超10萬(wan) 人的隊伍參演，爆炸全是真的爆破。但在《長津湖》中，演員麵前的爆破點是很小的，通過特效技術加以放大。”

　　《長津湖》和《長津湖之水門橋》先後調動了86家後期製作公司參與(yu) 特效工作、技術支持，其中絕大多數是中國公司。於(yu) 冬說：“我們(men) 把國內(nei) 優(you) 秀的技術力量都集結到這兩(liang) 部電影裏，這次合作真正體(ti) 現了中國電影的技術水平，達到了同類題材世界一流水平。

　　不僅(jin) 如此，電影裏每個(ge) 人物的造型、行為(wei) 、情感的設計和實施，都至少做了10輪以上的測試，用上千幅圖紙固定下來，以便在拍攝中能夠準確完成所有細節。“這是一個(ge) 特別複雜的製作過程。”黃建新說，《長津湖》在3個(ge) 導演大組並行拍攝的基礎上，又建立了一個(ge) “樞紐中心”，統一處理拍攝需求、匯集拍攝素材、完成後期製作。

　　於(yu) 冬認為(wei) ，兩(liang) 部影片的成功，對中國電影行業(ye) 有著重要意義(yi) 。“影片開拍時，從(cong) 全球範圍來看，票房超過10億(yi) 美元的電影還比較少。《長津湖》係列電影的成功，不僅(jin) 是票房成績好這麽(me) 簡單，對於(yu) 提振中國電影行業(ye) 信心具有裏程碑意義(yi) 。”於(yu) 冬說。

　　有網友曾問電影《長津湖》有沒有“彩蛋”，有人這樣回答：“當你走出影院，看到我們(men) 今天的生活，山河無恙，就是最大的‘彩蛋’。”

　　回顧拍攝曆程，於(yu) 冬說：“國際上關(guan) 於(yu) 這場戰爭(zheng) 的描述多以西方角度為(wei) 主，中國電影人有責任、有義(yi) 務發出自己的聲音，讓全世界知道這場戰役的真相。”本期統籌：曹雪盟 製圖：蔡華偉(wei) 記者 劉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