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李楊:不想用電影去販賣黑暗、落後和苦難
因“放棄《盲山》電影版權”而廣受關(guan) 注
導演李楊:不想用電影去販賣黑暗、落後和苦難
15年前拍攝的電影《盲山》不久前再次出現在大眾(zhong) 視野,該片導演李楊因“放棄《盲山》電影版權”而受到廣泛關(guan) 注。5月的一天,李楊導演接受了北京青年報記者的獨家專(zhuan) 訪,李楊坦言,他一直在做電影、寫(xie) 劇本的路上,始終在看見、在思考、在表達。
李楊自言是悲觀的樂(le) 觀主義(yi) 者,在他看來,人生短暫,行動最重要。這段時間徜徉在川藏線神奇的山水之間,他更深切地體(ti) 會(hui) 到與(yu) 大自然相比,人類渺小到無法形容。此番疫情之下的行走尤其令他感慨,“人一定要尊重大自然,不然定會(hui) 遭到自然法則的懲罰,古今中外無一例外”。
哪怕我不拍《盲山》,也應該關(guan) 注
為(wei) 打擊拐賣婦女做點貢獻
北青報:大家轉發電影《盲山》的時候,您很快宣布說不追究版權問題,希望讓更多人看到這部電影,為(wei) 什麽(me) 做這個(ge) 決(jue) 定?您因為(wei) 這個(ge) 事“火”了,覺得意外嗎?
李楊: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就想通過不追究版權這個(ge) 行動,希望能幫助有類似被拐賣經曆的人,使她們(men) 獲得解救,或者能使她們(men) 的生活獲得改善。其實15年前我拍《盲山》的目的,也是希望幫助這些人,希望社會(hui) 上拐賣婦女的犯罪行為(wei) 能夠消失。
作為(wei) 一個(ge) 人,哪怕我不拍《盲山》,也應該關(guan) 注拐賣婦女,為(wei) 打擊拐賣婦女做點貢獻。現在好像一說貢獻,人們(men) 老覺得是個(ge) 宏大的口號,或者得做出多麽(me) 大的事才叫貢獻,實際上所有的貢獻都是由一個(ge) 一個(ge) 人做的,是一件一件小事匯聚成的,比如遇到拐賣婦女這種事,哪怕一個(ge) 人做出不沉默的表態,都可能會(hui) 改變一個(ge) 家庭或者一些人的命運。
我沒有想到《盲山》會(hui) 引起這麽(me) 大轟動,我碰到很多人,都跟我說看了電影之後想起自己小時候有過這種瞬間的被騙經曆,比如有陌生人給她吃的喝的,以前沒意識到是拐賣,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危險很害怕。從(cong) 這點來說,我又覺得這個(ge) “轟動”是在我的希望之中。我希望這個(ge) 事能引起轟動,而不是說我這個(ge) 人引起轟動。我希望能夠杜絕此類犯罪,幫助、保護那些被拐賣的婦女,讓生活在這個(ge) 社會(hui) 中的人不再有恐懼。
北青報:有一些90後、00後年輕觀眾(zhong) ,他們(men) 留言說才知道有這麽(me) 一個(ge) 導演,覺得您以前的電影真挺了不起的。看到這些反饋,您有沒有感到有點意外之喜?
李楊:得到更多的人認識,特別是被年輕人關(guan) 注到,對我來說當然是件高興(xing) 的事,因為(wei) 從(cong) 中能看到一種希望。我為(wei) 什麽(me) 在《盲山》裏設計了一個(ge) 叫李青山的小孩?人們(men) 常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在電影裏特意讓這個(ge) 孩子保持了人性純潔美好的一麵,他的一個(ge) 很小的動作,就使白雪梅有了被解救的希望。其實這也是我通過這個(ge) 電影對生活寄予的一些希望和期盼。
被再次關(guan) 注到,對我個(ge) 人來說沒有覺得很意外,畢竟我從(cong) 事的工作涉及公眾(zhong) 麵,沒準兒(er) 什麽(me) 時候就會(hui) 因為(wei) 某種事情讓大眾(zhong) 關(guan) 注到。我認為(wei) 這是正常的,我不覺得意外,也不會(hui) 有什麽(me) 驚喜。
在我生命的底色裏,刻著苦難的記憶
因此對電影似乎天生有種使命感
北青報:您好像一直對電影之外的東(dong) 西都挺淡然的。
李楊: 這可能和我成長過程中的家庭巨變有關(guan) ,經過大起大落,可能我就寵辱不驚了吧。我1959年生人,生長在明星家庭裏,有個(ge) 很美好的童年。我母親(qin) 很早就參加地下黨(dang) 的劇團演出,她在東(dong) 北小有名氣。我父親(qin) 在“文革”前主演過兩(liang) 部電影,那時候他已經是明星了。我小時候生活在西安,60年代初西安有一條路叫文藝路,那裏集中了京劇團、歌舞劇團、文工團、戲曲劇團、話劇團等六七個(ge) 文藝單位。我的同學大部分是藝術大院的孩子,我們(men) 從(cong) 小一起玩,玩過家家就是模仿大人們(men) 在舞台上排練話劇,我在這種氛圍裏長大。
1968年父親(qin) 被打倒了,停發工資,關(guan) 進“牛棚”。那時候要求我母親(qin) 和他劃清界限,但是我母親(qin) 沒那麽(me) 做,她對我父親(qin) 不離不棄,我一直覺得我母親(qin) 很偉(wei) 大。
我13歲時,父親(qin) 去世了,家裏一下子從(cong) 富裕變得貧困,我們(men) 這種戴著“黑五類”“狗崽子”大帽子的人,上學、工作都很難,可我必須要為(wei) 母親(qin) 分擔,我很早就出去掙錢養(yang) 家了,切身感受到人性裏的各種險惡,可以說在我生命的底色裏,刻著苦難的記憶。
也因此,我對電影似乎天生有種使命感。
北青報:為(wei) 了完成電影夢想,您經曆了很多事,比如成為(wei) 國家話劇院演員、考上北京廣播學院,又退學去德國留學,您覺得出國後最大的收獲是什麽(me) ,其間有哪些印象深刻的事?
李楊:最大的收獲就是打開了我的思維定式,意識到認識世界不僅(jin) 僅(jin) 有一種方法。我現在常想一個(ge) 問題,做文化的核心其實比的不是技術,也不是用詞多麽(me) 華麗(li) ,而是認識世界、認識人性、認識社會(hui) 現實的深刻程度。這個(ge) 思維方式和解決(jue) 問題的方法對我來說很重要,而這些恰恰並不是課本教的。
我印象很深,第一次回國時,我跑到最貴的商店想給我媽買(mai) 禮品,想買(mai) 最貴的名牌,但是那個(ge) 售貨員不經意地說:“最適合的就是最好的”,我覺得這句話特別有哲學意味,商場裏的這種利他主義(yi) ,以及她的人生態度讓我醍醐灌頂,甚至改變了我的價(jia) 值觀,我甚至想我到德國來要學什麽(me) ?以前覺得要上最好的大學,進最好的專(zhuan) 業(ye) ,跟最好的導師,現在我覺得我要找到最合適我的專(zhuan) 業(ye) 。
所以後來我換了四個(ge) 學校,比如柏林大學已經非常好了,我又跑到別的學校,因為(wei) 我要找到自己最對的東(dong) 西。我考慕尼黑電影學院時,因為(wei) 超過30歲的年齡線,所以不允許我參加考試,幸運的是,我去考科隆電影學院,他們(men) 看了我拍攝的作品說沒問題,讓我覺得30多歲的人也可以有新的機會(hui) ,很是感念。
我印象比較深的就是學習(xi) 方法,那些教授不告訴你什麽(me) 是對錯,對和錯是要自己去悟。上課時,我們(men) 可以反駁他,他也不會(hui) 覺得我是教授、是係主任,我就是對的就是牛的。學生解讀出自己的東(dong) 西要靠思考,而不是靠灌輸,我覺得這種“無為(wei) ”的做法,對學生、對藝術是一個(ge) 嗬護。
哪怕再辛苦也堅守著拍電影的夢想
能用錢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值了
北青報:回頭看您自己走的路後悔過嗎?您又是如何一次次突破人生低穀的?
李楊:從(cong) 來沒有後悔過,一絲(si) 一毫都沒有,因為(wei) 我不僅(jin) 僅(jin) 是為(wei) 了學電影,更是去了解這個(ge) 世界。
那時很年輕,所謂無知者無畏。我出去之前根本不了解真正的國外是什麽(me) 樣,到了國外以後,發現很多東(dong) 西跟我們(men) 電影裏看到的都不一樣。剛開始整個(ge) 人是蒙圈的,根本找不到北。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你根本進不到人家的文化圈和生活圈,這個(ge) 跟你有多少錢無關(guan) ,文化的差異會(hui) 帶來巨大的失落。即便今天,這種文化的碰撞也是很多留學生都會(hui) 遇到的問題,隻不過有人適應快一點,有人適應慢一點。
剛開始,我覺得雖然付出了很多代價(jia) ,但畢竟在那個(ge) 年代看見了世界的樣子,我是值得的。1990年我探親(qin) 再回去,心態就不太一樣了,我潛下心來融入當地社會(hui) ,去了解他們(men) 的文化。那時候我打工就是為(wei) 了要去實現自己的電影夢想,我所有的紀錄片都是自己出錢拍,其實就是想要突圍,哪怕再辛苦我也一直堅守著自己拍電影的夢想。
1991年我去雲(yun) 南拍了反映摩梭人生活和文化的紀錄片《婦女王國》,後來在德國電視台一個(ge) 著名的婦女欄目播出。我拿著這部紀錄片去報考赫赫有名的科隆影視傳(chuan) 媒學院,讀研究生,我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我28歲到德國,在德國待了將近15年,2000年底回來的時候已經40歲出頭。我其實早就決(jue) 定回國了,但40多歲才回來,就是為(wei) 了要從(cong) 經濟上、思想上做好準備。1996年我碩士畢業(ye) 之後,第一想法就是回國進電影廠,但回國後,我看到幾乎每個(ge) 電影製片廠都在賣地賺錢養(yang) 活職工,後來聽說國內(nei) 可以用很低的成本獨立拍電影,我覺得能用錢去實現自己的夢想,值了。
為(wei) 了多準備些資金,我立刻飛回德國悶頭賺錢。那時我就暗下決(jue) 心,三年後必須回國拍電影。
和劉慶邦老師在小飯館簽下了改編版權
之後拍了一鳴驚人的《盲井》
北青報:您回國就遇到黃建新導演,不久之後拍了處女作《盲井》,拿了一堆大獎,包括第53屆柏林國際電影節最高藝術貢獻銀熊獎,這個(ge) 經曆真的難得。
李楊:2000年,我接到黃建新導演的來信,說他要拍一部新片,問我願不願意回國做他的副導演。我毫不猶豫地立刻飛回北京,給黃建新導演當選角副導演,從(cong) 籌備開始一直幹到後期。我非常感謝黃建新導演給了我在劇組實踐的機會(hui) ,這些經驗對於(yu) 我後來拍《盲井》,有非常大的幫助。
當我了解到中國出來一些低成本獨立電影,我當時就覺得我也可以自己來拍。剛開始我拍電影很多人不理解,說明明不掙錢,還為(wei) 啥自己花錢?很多人都勸我別投了。其實我對財富的觀念向來覺得錢要花到自己喜歡的事上。直到現在,我也覺得我就愛電影,我喜歡它我就花在它身上,所以就不焦慮。如果說拍電影是為(wei) 了賺錢,變成一個(ge) 投資項目,不賺錢不就焦慮了嗎?而且重要的一點,《盲井》是我自己喜愛的題材,自己喜歡的自己不投,再等著別人投,那不是一輩子做不出來嗎?
北青報:是不是因為(wei) 您這種純粹、執著,才比較順利地拿到小說《神木》的版權,後來拍攝了《盲井》,當時具體(ti) 經過是怎樣的?
李楊:2000年初,我租住在麥子店附近,在朝陽區圖書(shu) 館辦了一張借書(shu) 證,沒事就騎著自行車去那裏看書(shu) 、看雜誌,想找一部適合的小說改編。後來我大學同學胡小葉給我提供了一個(ge) 線索,他說你可以看看一部寫(xie) 煤礦生活的中篇小說《神木》。我在2000年3月號的《十月》雜誌上翻找到了這部小說,連著讀了好幾遍,覺得淘到了一個(ge) 寶。小說裏對人性的善惡、掙紮,對金錢與(yu) 道德的描寫(xie) ,深深打動了我,這也是我想通過電影表達的東(dong) 西。我心裏說,就是它了,就決(jue) 定立刻買(mai) 下《神木》的影視改編權。
我第一次跟小說作者劉慶邦老師見麵,就在書(shu) 包裏帶了錢、合同,合同上的姓名我都打印好了,就是數字沒填。我記得我們(men) 找了一家小飯館,要了一盤煮花生米,一盤拍黃瓜,一盤涼拌豆腐絲(si) 和兩(liang) 瓶冰鎮啤酒。一見麵我就說了我的經曆,很真誠地表示我一定要做這個(ge) 事。劉慶邦挺讚賞,但他也跟我說有人把這個(ge) 小說拿給別人看,別人都覺得拍電影肯定是拉不到讚助,賺不到錢。我也實話實說,我說我看上了這個(ge) 故事,但我是個(ge) 學生,準備用在德國打拚攢的錢來拍這部電影,我有信心把它拍好。劉老師非常友善,他改編費要得很合理,我們(men) 當場就簽了合同,買(mai) 下了改編權,我們(men) 還舉(ju) 杯慶賀合作成功。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北青報:您拍“盲”係列時,對“盲”解讀為(wei) “視而不見為(wei) 盲”,您為(wei) 什麽(me) 要拍這個(ge) 係列?
李楊:當初我決(jue) 定回來時就清楚地意識到,骨子裏支撐我的仍然是博大精深的中國文化和傳(chuan) 統。我想拍電影、想當導演當編劇的話,最理想的地方就是中國。因為(wei) 這裏有我的根,有我熟悉的人。我那時候已經在德國之聲工作了,做播音員,做主持,條件挺好的。但是我不能說我因為(wei) 愛國就回來,那太虛偽(wei) ,太假了。實實在在是因為(wei) 生我養(yang) 我的地方才有我文化的根,我隻有做自己文化的東(dong) 西才最得心應手。
對我來說,愛一個(ge) 人才會(hui) 希望他好,愛一個(ge) 家才會(hui) 想辦法讓它美好,沒有人花大筆錢把別人家去裝修一遍,對不對?所以我一直以來都希望自己的家好,自己生活的地方也好。因為(wei) 這個(ge) 家是自己家,家裏有些不好的角落,我才不會(hui) 裝看不見,才會(hui) 想辦法給它打掃幹淨。關(guan) 心這個(ge) 國家才希望這個(ge) 國家好,這是人性裏根兒(er) 上的東(dong) 西。
北青報:有人說看李楊的電影感到窒息;也有人說,李楊骨子裏是一個(ge) 很有社會(hui) 責任感的人。
李楊:拍電影這麽(me) 多年,可以說我經曆過太多不為(wei) 人知的艱辛。我不想用電影去販賣黑暗、落後和苦難。我要講的是人的故事,通過人的故事,展現真實的現實,展現人們(men) 的欲望與(yu) 煩惱,人性的善與(yu) 惡、糾結與(yu) 掙紮、多麵與(yu) 複雜。我覺得除了實現電影夢之外,還要肩負起一種責任和義(yi) 務。我希望用電影的形式盡量真實地把現實和人們(men) 的生存狀態反映出來,進而記錄下這個(ge) 時代的故事。
我希望通過揭露、批判當今社會(hui) 中的某些陰暗和人性中的醜(chou) 惡、貪婪、自私、凶殘,來彰顯人性中善良仁愛的光芒,以及社會(hui) 中光明溫暖的一麵,套用我的好友、已故詩人顧城的一句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最近我不止一遍地看了《楚門的世界》,感慨良多。什麽(me) 是真實的世界?我們(men) 要不要冒險去追求真相?我覺得這是個(ge) 擺在我們(men) 麵前的問題!
希望能做出來一部中國的《辛德勒名單》
對未來抱有希望,這也是我做事的動力
北青報:您平時在生活中是什麽(me) 狀態?
李楊:我基本上就是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我是一個(ge) 行動派,我覺得必須要行動,夢想是由行動實現的。比如我上大學是行動,出國還是行動,那時候出國必須要工作五年之後才批準,我就退學、辭職。人生短暫,我覺得行動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能做就趕快做,比如在修改《盲道》期間,我就想不如拿起筆梳理一下自己的電影生涯,也算寫(xie) 了人生中第一本書(shu) 《一意孤行:李楊自述》。
過了60歲以後,我尤其感覺時間越來越少,那就抓緊時間做點事,能抓緊時間玩就去玩一下,總之是不浪費時間。此外,我母親(qin) 癱瘓的七年間,我更多地要盡一個(ge) 兒(er) 子的責任。去年我母親(qin) 走了,母親(qin) 去世以後,我覺得生命蠻脆弱的,如果很多事沒做的話,就隻能遺憾了,所以平時自己想吃什麽(me) 就吃點,能出去旅遊就出去走走。
北青報:您目前在做什麽(me) ?未來的創作方向會(hui) 有變化嗎?
李楊:我之前拍的電影《不服》已經拿到龍標,我還寫(xie) 了一個(ge) 劇本叫《牆內(nei) 的戰爭(zheng) 》,是關(guan) 於(yu) 家暴的劇,也拿到拍攝許可證了,但是疫情之下大家都沒什麽(me) 意願投電影。雖然現在不時會(hui) 覺得無所適從(cong) ,但我還挺崇尚猶太人的一句諺語,“吃到肚子裏的飯是別人拿不走的,讀到腦子裏的書(shu) 是別人拿不走的”,所以我就還好,萬(wan) 事不求人,但可以求己。
未來的創作方向肯定會(hui) 有一些改變,有很多現實主義(yi) 題材能引起我心靈的震撼,但也有現實的難題,比如投資等等。我對曆史也蠻感興(xing) 趣的,正在寫(xie) 一個(ge) 關(guan) 於(yu) 南京大屠殺題材的電影劇本。我原來拍過南京大屠殺的紀錄片,去年我把這部紀錄片捐給了一個(ge) 民間抗戰博物館,在那裏看到很多東(dong) 西,當時就決(jue) 定寫(xie) 一個(ge) 劇本。把真實史料變成有血有肉的人的故事,比較難的就是細節,需要查閱大量的資料。現在劇本第一稿已經寫(xie) 出來了,還在修改。目前的創作階段我隻負責把這個(ge) 故事寫(xie) 好,講得動人。
我個(ge) 人覺得,中國還沒有像《辛德勒名單》《鋼琴家》這樣反映中國抗日戰爭(zheng) 的電影。我希望我能做出來,並且有信心做下去。對未來抱有希望,這也是我做事的動力。
文/本報記者 李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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