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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波:當中國文化走進芭蕾

發布時間:2022-08-17 11:23:00來源: 《中國新聞》報

  【《中國新聞》報記者 李騰飛 見習(xi) 記者 華卓瑪 報道】“幹嘛呢,還在做俯臥撐呢,平時不練,現在知道舉(ju) 不起來了吧?”8月6日,中央芭蕾舞團(以下簡稱“中芭”)小劇場內(nei) ,四十多個(ge) 演員翩翩起舞,一個(ge) 身影一邊把控著全場,一邊專(zhuan) 注於(yu) 每個(ge) 演員的動作中。音樂(le) 聲落,他向演員深深鞠躬,開始與(yu) 身邊的人員探討動作。舞台上排練的,是根據芭蕾舞劇《敦煌》改編的節目,即將作為(wei) 第十三屆中國藝術節開幕式表演於(yu) 9月初亮相國家大劇院。而這個(ge) 忙碌的身影,是中芭曆史上的首位首席編導費波。

  近日,費波接受《中國新聞》報專(zhuan) 訪,分享自己一路見證中國芭蕾逐漸形成自己的體(ti) 係和風格,走進世界的曆程。

  覺醒的杜麗(li) 娘 “非聖賢”的孔子

  “我在試著用我的認知碰撞著這門偉(wei) 大的藝術,他們(men) 則用身體(ti) 碰撞著我各種不成熟的想法,跌倒爬起,哭泣再傻笑。”費波在回顧自己20年創作經曆的畫冊(ce) 中如是寫(xie) 道。

  今年7月上旬,“心之所往——費波舞蹈創作20年作品展演”結束後,費波被任命為(wei) 中芭首席編導,他也成為(wei) 中芭曆史上的首位首席編導。

  1998年,16歲的費波開始學習(xi) 現代舞。2002年從(cong) 北京舞蹈學院畢業(ye) 後,他進入中芭,開始了芭蕾的表演和創作。

  初入芭蕾大門,他麵臨(lin) 著古典芭蕾與(yu) 現代舞的種種碰撞,甚至是矛盾。上午在中芭進行古典芭蕾的訓練,下午去北京798的一些當代劇場參加現當代藝術工作坊的活動……“從(cong) 南二環到東(dong) 五環,我在芭蕾的向上直立與(yu) 現代舞的俯身地麵之間尋找平衡,在控製和自由之間尋找可能。”他說。

  嚐試各種可能性,後來也成了費波創作之路中的堅持。他說,芭蕾創作最難的是結合芭蕾屬性選材和立意,創作的原動力來源於(yu) 自己對一切事物的感知,找到這樣的契合點並不容易,“但創作本身就是要嚐試各種不可能,不能為(wei) 了等待成功,就去放棄所有的可能”。

  2007年,費波參與(yu) 芭蕾舞劇《牡丹亭》的創作。舞台上,“本我”“自我”“超我”三個(ge) 層麵共同呈現著杜麗(li) 娘,該劇也成為(wei) 當時國內(nei) 罕見的將女性意識覺醒納入創作主題的舞劇。首演後,其大膽的創新意識、對於(yu) 傳(chuan) 統文化的解讀方式在業(ye) 內(nei) 引發了廣泛討論。

  2012年,費波創作的《孔子2012》在北京天橋劇場首演。創作過程中,他翻開一本本描寫(xie) 孔子的書(shu) ,反複思考:如若孔子麵對著一代代的解讀和對他的歌頌,會(hui) 作何感歎?是喜,是憂,還是徹底的無奈和寂寞?在不斷的追問下,最終身為(wei) 聖人的孔子和如“喪(sang) 家之犬”般的孔子交替出現在舞台上。費波曾透露,當時中芭的馮(feng) 英團長在第一次審看作品後做了很大思想鬥爭(zheng) ,最終因看重這部作品中的當代思維和先鋒意識,才讓他繼續創作下去。

  費波說,每一個(ge) 藝術表演者都希望自己的創作得到關(guan) 注和認可,但最終目的是用創作回應時代和自我,不斷突破。

  “創作者最需要建立的是自己對藝術的標準和對創作的態度。”費波說,“外界的聲音當然也要去聽,他們(men) 能帶給自己不同的角度,但更重要的是堅定自己,專(zhuan) 注於(yu) 創作。”

  麵對不同聲音 “不急於(yu) 成,不亂(luan) 於(yu) 世”

  “大漠沙海,畫僧持燈,一身敦煌飛天,召喚者古往今來的芸芸眾(zhong) 生……”這是芭蕾舞劇《敦煌》的序幕。2017年,這部舞劇在北京天橋劇場完成首演。費波以芭蕾的形式講述了敦煌石窟背後敦煌守護者的故事:畫家吳銘與(yu) 音樂(le) 家念予在敦煌相識相愛,後來因刻不容緩的壁畫修複工作,吳銘放棄了隨愛人赴法的機會(hui) ,最終將生命獻給了敦煌藝術。這個(ge) 故事背後,是敦煌研究院院長常書(shu) 鴻、段文傑、樊錦詩等無數敦煌守護者的縮影。

  《敦煌》的創作構思開始於(yu) 2012年,費波與(yu) 團隊十餘(yu) 次到敦煌采風,了解壁畫修複過程,觀摩美術所的臨(lin) 摹現場,在莫高窟的崖頂看防風治沙,在敦煌研究院的職工宿舍住下,與(yu) 敦煌守護者同吃同住……敦煌之行給他留下了無數刻畫於(yu) 心的畫麵,比如敦煌研究院敦煌石窟監測中心的電腦前一盞盞閃爍的燈,那是顯示每個(ge) 洞窟含氧量的“生命之燈”,紅燈亮起,是洞窟發出含氧量超標的警告。費波覺得那景象就像ICU病房,敦煌守護者在搶救“生命”。

  “敦煌人之於(yu) 我就像一麵鏡子,豁達樸素的人生信條,至真至純、嚴(yan) 謹執著的藝術態度時刻光照著我。”費波在回顧20年創作曆程的畫冊(ce) 中寫(xie) 下創作感想。

  舞劇演出後收到各種評價(jia) ,有些觀眾(zhong) 想看敦煌壁畫中的飛天舞,而不是守護者的故事。對此,費波坦言:“創作者永遠在質疑和肯定的糾結中度過,這種質疑首先來自於(yu) 自己,要不斷與(yu) 自己對話,尋找更多創作的可能性。另一方麵,外界質疑肯定是有的,我們(men) 的作品也有很多人不喜歡。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做不到。”

  對於(yu) 不同的聲音,費波的應對方式是專(zhuan) 注於(yu) 創作,“不急於(yu) 成,不亂(luan) 於(yu) 世”。“靜待花開的過程其實就是全然專(zhuan) 注當下,就像很多敦煌守護者,他們(men) 既不是開創者,也不是創作者,不知道未來這些石窟會(hui) 走向怎樣的終點,也不會(hui) 像演員一樣有大幕打開和落下的時刻,但他們(men) 卻有著匠人般心無旁騖的精神。”

  將中國文化融入芭蕾 讓中國芭蕾走向世界

  2003年,費波以演員身份赴法國和日本,參加中法韓日藝術家共同創作演出的作品《IRIS》。2005年,他憑借自己創作的作品《回憶》獲得了人生第一個(ge) 國際編舞獎。此後,他與(yu) 多位國家編舞家交流合作,應邀赴國外創作。今年5月28日,他赴芬蘭(lan) 創作的芭蕾舞劇《生於(yu) 大地》在芬蘭(lan) 國家芭蕾舞團成立100周年之際演出。

  從(cong) 請進來學習(xi) 西方芭蕾,到帶著自己的作品走出國門,再到如今進入西方舞團創作作品,費波由一個(ge) 芭蕾舞學習(xi) 者、表演者成為(wei) 了國際創作者。這也是中國芭蕾從(cong) 走出國門到走向世界的曆程。

  “這是一個(ge) 很大的變化,我帶著我們(men) 自己的文化背景和藝術經曆,到其他國家的文化中去創作作品,是在以一個(ge) 主人的身份創作。”費波說。

  談及擔任中芭首席編導後的期望,費波說,中國芭蕾經曆了將近一百年的發展,誕生了以《紅色娘子軍(jun) 》為(wei) 代表的許多經典芭蕾作品,在新時代,他希望在國際平台上將中國芭蕾的聲音傳(chuan) 播得更廣。

  “我們(men) 不僅(jin) 要從(cong) 芭蕾的專(zhuan) 業(ye) 技術層麵來達到並完成這門西方藝術的精華,同時要誕生能讓世界觀眾(zhong) 看到更具東(dong) 方思考的芭蕾藝術精品。”費波說,“我們(men) 不僅(jin) 僅(jin) 要講中國文化,同時要有在大的時代語境下對世界文化的思考。”

  (完)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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