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與美麗中國同行
丟(diu) 棄的垃圾被製成了再生用品、落到窗前的鳥兒(er) 或許有一群人默默保護、遊曆過的綠水青山背後其實有法律護航……這些不易覺察的細節,正拚湊起美麗(li) 中國的圖譜。有一群致力於(yu) 生態環保事業(ye) 的年輕人,給自己的青春打上了綠色烙印,而在建設美麗(li) 中國的道路上,無限的機遇也在吸引著青春力量同行。
法律護航 回應人民對碧水藍天的向往
與(yu) 十幾年前相比,中國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副院長、環境資源法研究所所長於(yu) 文軒更忙碌了。2001年,他還是一名剛步入環境法領域的碩士研究生。當時,環境法被視為(wei) 一個(ge) 比較冷門的學科。而如今,生態環境保護法治觀念已深入人心,環境法也作為(wei) 熱門學科受到前所未有的關(guan) 注。
深耕環境法治領域20餘(yu) 年,於(yu) 文軒參與(yu) 製定和修改了我國大部分重要的生態環境保護法律。他切身感受到,黨(dang) 的十八大以來,無論是在立法及其實施方麵,還是在學術研究和學科建設方麵,生態環境法治愈發受到重視。
生態文明作為(wei) 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五位一體(ti) ”總布局的組成部分寫(xie) 入我國憲法,在根本法層麵確立了生態文明建設的重要地位。在於(yu) 文軒看來,生態文明思想的提出,為(wei) 生態環境法治發展和環境法學研究提供了更大的動力,同時也為(wei) 環境法學者創造了更加廣闊的發展空間。
近些年來,相關(guan) 領域立法的“綠色化”和“生態化”趨勢也愈發明顯。我國民法典第九條規定,民事主體(ti) 從(cong) 事民事活動,應當有利於(yu) 節約資源、保護生態環境。於(yu) 文軒介紹說,這一規定在學理上被稱為(wei) “綠色原則”,是我國民法典的一大創新。除此之外,民法典中還規定了不少有關(guan) 生態環境保護的內(nei) 容,很好地回應了新時代生態文明建設和生態環境法治的內(nei) 在要求。
生物安全法是於(yu) 文軒的主要研究領域之一。從(cong) 彼時的一個(ge) 新興(xing) 前沿領域,到去年4月15日,我國生物安全法正式施行,於(yu) 文軒感慨,“個(ge) 人價(jia) 值的實現離不開時代。”如果不是近年來我國對生態環境保護法治如此重視,環境法學者就難以如此暢快淋漓地服務社會(hui) 發展、將研究成果轉化為(wei) 國家立法的內(nei) 容。
伴隨著汙染防治攻堅戰的不斷深入,劉金梅也見證了環境法治的逐步完善。2009年大學畢業(ye) ,她就進入了中國政法大學汙染受害者法律幫助中心,如今擔任環保社會(hui) 組織自然之友總幹事。
劉金梅回憶,在環境公益訴訟製度還未正式確立時,環境訴訟不僅(jin) 立案難,也缺少適當的救濟類型,“很多時候,受害者雖然得到了經濟賠償(chang) ,但是汙染問題不解決(jue) ,他們(men) 還會(hui) 繼續遭受這種影響”。案件結束後,一個(ge) 疑問常像刺一樣紮在她腦海裏,“之後呢?”
一個(ge) 關(guan) 鍵的轉折點出現了。劉金梅說,新修訂的環境保護法“長出了牙齒”,改變了整個(ge) 環境治理的思路。於(yu) 文軒認為(wei) ,修訂後的環境保護法與(yu) 1989年環境保護法的一大區別是,此前強調“使環境保護工作同經濟建設和社會(hui) 發展相協調”,而如今轉變為(wei) “使經濟社會(hui) 發展與(yu) 環境保護相協調”。這一變化表明,我國更加強調生態安全和環境安全,在理念層麵將安全價(jia) 值置於(yu) 效率價(jia) 值之上。
自此,我國進入環境法治建設的快車道。緊接著,大氣汙染防治法、水汙染防治法、土壤汙染法的出台,讓生態環境領域的執法工作有了有力的製度保障。
2016年起,中央生態環保督察常態化,各地環境執法大規模開展,再加上環境公益訴訟製度的施行,各地各級的法院成立了專(zhuan) 門的環境資源審判庭,環境領域的違法成本變得非常高。
環境信息的公開披露也拓寬了公眾(zhong) 、社會(hui) 組織參與(yu) 環保的渠道,激發了人們(men) 的環保熱情。環保不再僅(jin) 僅(jin) 是環境部門的事,良好的生態環境成為(wei) 全民訴求。
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二級大法官楊臨(lin) 萍介紹,過去10年裏,各級法院審結環境資源案件約192.9萬(wan) 件。其中,有騰格裏沙漠汙染公益訴訟等案件,服務打贏汙染防治攻堅戰;綠孔雀預防性保護的訴訟案件、非法捕撈長江鰻魚苗等案件,促進生物多樣性的保護;非法銷售汽車尾氣“年檢神器”等案件,助力減汙降碳。此外,司法機關(guan) 發布24批260個(ge) 典型案例,回應人民群眾(zhong) 對天藍、地綠、水清美好生活的向往。
“之後呢”的疑問也通過環境公益訴訟製度得到回答。劉金梅表示,環境公益訴訟的目的不再是索求巨額賠償(chang) ,它的核心訴求是汙染要停止,環境要得到治理和清理。
經過這些年的實踐,劉金梅已從(cong) 一名法律界人士轉變為(wei) 環保主義(yi) 者。她愈發深刻地認識到,環境問題是一個(ge) 公共問題,堅信生態環境問題歸根到底是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問題,每個(ge) 人都有責任為(wei) 之努力。她也格外注意自己在日常生活中的表現:盡量選擇綠色出行方案,做到垃圾分類,也越來越享受在自然中得到療愈。
服務生態 青年成為(wei) 自然守護者
新冠肺炎疫情之下,一個(ge) 觀鳥數據庫裏的信息仍在爆發式增長。
“90後甚至00後,越來越多大自然的粉絲(si) 願意沉浸其中。”雲(yun) 南省昆明市朱雀鳥類研究所秘書(shu) 長雷進宇說,人們(men) 對親(qin) 近自然有了更深切的渴望,人們(men) 更願意去思考,人與(yu) 自然之間的最佳關(guan) 係應該是什麽(me) 樣的。
這可能是民間最大的觀鳥數據庫,如今擁有數百萬(wan) 條數據、兩(liang) 萬(wan) 多名用戶。它起源於(yu) 昆明市朱雀鳥類研究所於(yu) 2014年搭建的觀鳥愛好者交流平台,觀鳥愛好者同步調查和觀察,共同上傳(chuan) 資料,形成了全國性、公開的鳥類數據庫,為(wei) 科研、保護,甚至政策製定提供一手信息。
觀鳥愛好者捕捉到的細節證實了我國生態環境的好轉。東(dong) 方白鸛曾經被認為(wei) 在中國隻有3000多隻,但最新的數據已接近1萬(wan) 隻。
過去10多年裏,東(dong) 方白鸛的數量有較快增長。從(cong) 觀鳥者提供的信息來看,過去東(dong) 方白鸛可能隻在我國的東(dong) 北地區有繁殖,現在長江中下遊、黃河中下遊,觀鳥者都捕捉到它們(men) 美麗(li) 的身姿。
這與(yu) 一係列生態措施分不開——近年來,我國堅持係統觀念,從(cong) 生態係統整體(ti) 性出發,推進山水林田湖草沙一體(ti) 化保護和修複,構建以國家公園為(wei) 主體(ti) 的自然保護地體(ti) 係,完善自然保護地、生態保護紅線監管製度。這些捕食魚類的大鳥,得益於(yu) 長江十年禁漁政策,有了更多“美味”的選擇。
對河南省南水北調中線渠首生態環境監測中心副主任黃進而言,眼前一望無際的丹江水,是他八年如一日守護的事業(ye) 。
因為(wei) 擔負著向河南、河北、北京、天津輸水的重要任務,這裏的水質常年穩定在二類標準。黃進說,渠首中心是丹江口水庫的副壩,主壩即出水口,因此渠首中心也是“水龍頭的最後一套屏障”,必須要確保放出去的水,水質穩定達標。
這個(ge) 幾乎都是80後、90後的年輕團隊,不斷提升著監測預警能力。從(cong) 2016年用半年拿到地表水109項全分析監測資質,到2018年淇河水汙染事件中,他們(men) 連續26天24小時連軸轉,大雪封山時冒著生命危險去采樣,參與(yu) 形成環境應急的“南陽實踐”。到如今,國家引領水質監測從(cong) 理化監測向生物監測拓展,他們(men) 又成為(wei) 河南省率先具備水華監測預警技術能力的團隊。
平日裏,周一到周五,黃進和同事都駐紮在監測中心所在的淅川縣九重鎮張家村,有時周末也要值班。這裏距離南陽市區130多公裏,車程兩(liang) 小時。條件雖苦,黃進的語氣裏卻透露著滿滿的自豪,“都說我們(men) 是環保鐵軍(jun) ,能吃苦能奉獻能戰鬥是環保人的底色。”
在他看來,水源地監測工作意義(yi) 重大,南水北調中線惠及沿線20多個(ge) 大中城市及131個(ge) 縣,直接受益人口達7900萬(wan) 人。“當這麽(me) 多人喝到甘甜純淨的丹江水,實現一渠清水永續北送,就是我們(men) 最大的滿足。”
“雙碳”目標創造青年新賽道
人們(men) 對綠色、低碳生活方式的追求,成為(wei) 80後徐源鴻的新賽道。政府購買(mai) 的垃圾分類服務、廢品回收後精細化分揀產(chan) 生的收益,構成了徐源鴻創業(ye) 公司的盈利空間。
清華大學在讀的環境學博士中,徐源鴻大概是與(yu) “垃圾分類”關(guan) 係最為(wei) 密切的人之一。5年前,他創立“北京愛分類環境有限公司”,從(cong) 北京市昌平區一個(ge) 2000多戶的小區開始試點,通過微信小程序,把廢品回收服務送上門,除了廚餘(yu) 和衛生間廢棄物,居民家裏產(chan) 生的廢棄物,他幾乎都能收走。
徐源鴻信手拈來的數據折射了他創業(ye) 的價(jia) 值:廢鋼,90%都能再利用;廢紙,70%都能再利用……在“雙碳”目標下,當下的資源循環再利用似乎比過往的收廢品有了更豐(feng) 富的內(nei) 涵。
5年間,他的公司已經發展到擁有700多名員工,小程序裏的注冊(ce) 用戶也超過20萬(wan) 。現代化的分揀基地甚至有了大數據的加持。亟待“充電”的他,開始了博士生涯。他希望通過進一步學習(xi) ,給參與(yu) 垃圾減量化的客戶建立碳賬戶,最終實現商業(ye) 交易。
這樣的變化是徐源鴻的父親(qin) 幾年前難以想象的。徐源鴻是北漂二代,在他的少年時代,父親(qin) 在北京郊區從(cong) 事廢品回收,那是一家的生計,卻也是他不願對外人提及的細節。
所以當在公司做白領的徐源鴻放棄光鮮的職業(ye) ,要把收廢品作為(wei) 創業(ye) 項目時,父親(qin) 並不能理解。但徐源鴻堅定地告訴父親(qin) ,這個(ge) 行業(ye) 今非昔比,有發展的潛力。
徐源鴻看到的背景是,國家已經樹起了生態文明的大旗,社會(hui) 逐漸形成的共識是,生態環境問題歸根到底是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問題。建立健全綠色低碳循環發展經濟體(ti) 係、促進經濟社會(hui) 發展全麵綠色轉型是解決(jue) 我國生態環境問題的基礎之策。那麽(me) ,垃圾減量、資源循環利用就是綠色生活方式的題中之義(yi) 。
在劉金梅看來,如今政府、企業(ye) 、公眾(zhong) 層麵對於(yu) 生態環境問題的認知,和她剛入行時相比,有了極大的提升。技術革新也給年輕一代帶來參與(yu) 環境治理的新手段。因此,自然之友發起氣候行動計劃,希望不同領域的年輕人參與(yu) ,支持他們(men) 發揮跨界思維,提出創新多元的解決(jue) 方法,讓更多人了解、參與(yu) 到應對氣候變化的行動中來。
雷進宇也建議,更好地發揮科學家的力量,動員社會(hui) 力量參與(yu) 全國範圍內(nei) 野生動物調查或監測工作,這將有利於(yu) 數據的科學性和完整性。
“雙碳”目標下,“環保”一詞有了更加豐(feng) 富的內(nei) 涵,年輕人的新賽道應運而生。於(yu) 文軒經常對他的學生說,“你們(men) 遇到了研習(xi) 環境法最好的時代”。目前,我國正在加緊推動製定生態環境法典、應對氣候變化法、自然保護地法等重要的生態環境立法。在於(yu) 文軒看來,生態環境法典很有可能成為(wei) 繼民法典之後的我國第二部法典,有關(guan) 部門和環境法學界正在大力推動這一立法進程。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張藝 劉世昕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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