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新晉魯迅文學獎得主張者:期待獎項成為一種“鼓勵”
中新網重慶9月5日電 題:專(zhuan) 訪新晉魯迅文學獎得主張者:期待獎項成為(wei) 一種“鼓勵”
中新網記者 鍾旖
“獲獎對我而言是個(ge) 意外,我期待這個(ge) 獎項成為(wei) 一種鼓勵,帶動重慶更多小說創作者的積極性,激勵出更多優(you) 秀作品。”日前,憑借短篇小說《山前該有一棵樹》獲得第八屆魯迅文學獎的中國作協小說創委會(hui) 委員、重慶作協副主席張者在重慶接受中新網記者專(zhuan) 訪時如是說。
值得關(guan) 注的是,該獎項,實現了重慶作家在全國頂級文學獎項小說門類中零的突破。
從(cong) 文數十載的張者擁有豐(feng) 富的人生閱曆。他1967年出生於(yu) 河南,在外祖母身邊度過了童年;到了上學的年紀,去往新疆建設兵團投奔父母;1984年,進入西南師範學院(現西南大學)中文係讀書(shu) ,坐了一星期的綠皮火車,穿越茫茫戈壁到達重慶,自此與(yu) 這塊山清水秀之地緊密相連。
《山前該有一棵樹》發表於(yu) 《收獲》2021年第3期。張者說,該作品部分內(nei) 容源於(yu) 現實,比如文章裏出現的礦山小學,原型是自己曾就讀的學校,“在炮聲隆隆中上課,飛石砸在房頂上,如天神的戰鼓”至今是他的少時回憶。“樹,是我心中永遠的一種想象。”張者坦言,被時光深烙在心中的,除了新疆的苦水砂礫,還有人們(men) 生活在寸草不生的荒山禿嶺和戈壁灘上,對綠樹的渴望。
如今回看作品的靈感,頗有點戲劇色彩。2020年疫情封控期間,張者被封在重慶的家裏,休憩時望向窗外,舉(ju) 目所至是嘉陵江和在建的重慶第一高樓。正在施工的數個(ge) 塔吊向四麵八方伸展,恍如樹枝般又高、又細、又長,張者將“樓”看作“樹”,思緒翻飛。舊地重遊的同學們(men) 傳(chuan) 來故土被廢棄的消息,小學更是早就荒涼破敗,他決(jue) 定,用文字為(wei) 大家補上這棵童年時期待已久的樹。於(yu) 是文末,他鄭重寫(xie) 下:“一口水隻能解一時之渴,一棵樹卻能帶來永遠的綠蔭。”
每個(ge) 人走向文學創作之路的緣起都不一樣。張者稱,自己的“作家夢”萌芽於(yu) 初中。當他根據命題作文《我的理想》說出“我要當作家”的願望,引發了同學們(men) 的哄堂大笑,這令“非常難為(wei) 情”的少年暗暗立誓“非當作家不可”。也正是這股子倔強,讓張者鉚足了勁“追夢”。無盡藍天裏的白雲(yun) 、翱翔的蒼鷹,都成為(wei) 他激發想象力的觀察對象。少年的張者還常偷拿家裏的雞蛋,向有書(shu) 的鄰居上海知青換閱了大量書(shu) 籍,知識儲(chu) 備與(yu) 視野得以飛躍。
如今,作為(wei) 專(zhuan) 業(ye) 作家的張者說,作家要想攀登文學高峰,創作便不能重複過去,要拉開時空,以博、大變換,做到題材上不重複、語言上不重複、故事上不重複。拿作品舉(ju) 例,其代表作、長篇小說“大學三部曲”《桃李》《桃花》《桃夭》,用的是都市的時髦語言;中篇小說《老家的風景》《老調》《老燈》等,長篇小說《零炮樓》,描寫(xie) 的河南農(nong) 村生活,像一年邁老者在述說;當筆尖觸及新疆,他的文風又瞬時變得粗獷,充滿張力……
“人的創作往往和自己的經曆有關(guan) ,需要沉澱,沉澱得越久感受越深。”張者透露,未來,他還將圍繞成就了自己的河南、新疆、重慶分別創作小說。手頭正在寫(xie) 的長篇《拯救故鄉(xiang) 趙家莊》,是中國作家協會(hui) “山鄉(xiang) 巨變”寫(xie) 作計劃的一部,故事發生在河南。
目前,張者還擔任著重慶市作家協會(hui) 小說創委會(hui) 主任職務。談及人才培養(yang) 工作,他表示,自己肩負向文壇推送青年作家的責任。除了搭建分享作品的交流平台,重慶文學院還聘任青年作家為(wei) 創作員,每兩(liang) 年一期,創作員分到每一個(ge) 專(zhuan) 業(ye) 作家名下,分到張者名下的有十餘(yu) 人,同學們(men) 稱之為(wei) “桃李”班。張者希望通過交流,能不斷打磨作品,見證一個(ge) 個(ge) 優(you) 秀作家的誕生。
“小說創作,需要很多的時間和耐心。”張者表示,此次獲獎隻是重慶小說界的一個(ge) 好的開端。他更樂(le) 於(yu) 看到的,是人才輩出,山城文壇早日實現魯迅文學獎七項文學獎項的“大滿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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