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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名遐邇的《西遊記》,與全真教有什麽關係?

發布時間:2023-03-28 15:20:00來源: 中國新聞網

  中新網北京3月28日電 (記者 上官雲(yun) )在古代文獻中,“筆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它們(men) 沒有一定體(ti) 例,卻蘊含著豐(feng) 富信息,曆來為(wei) 研究者重視。

  在近期出版的《全遼金元筆記》(第一輯)中,記錄了許多古代文人趣事。《全遼金元筆記》主編、南開大學文學院教授查洪德在接受中新網記者專(zhuan) 訪時提到,在“遼金元筆記”中,有為(wei) 數不少的域外地誌、西北行記,多是前代所不曾有。

  此外,古代一度有人誤認為(wei) 神魔小說《西遊記》為(wei) 丘處機所作。查洪德表示,《西遊記》的作者不是丘處機,但《西遊記》在創作與(yu) 流傳(chuan) 中與(yu) 全真教關(guan) 係密切。

  《西遊記》作者是丘處機?

  翻開《全遼金元筆記》第一輯的目錄,可以看到其中收錄了《焚椒錄》《長春真人西遊記》等遼金元時期筆記文獻43種。而《長春真人西遊記》和《西遊記》是否有關(guan) ,是一個(ge) 有趣且複雜的問題。

  “長春真人是金元之際著名全真道士丘處機,他應召遠赴西域大雪山覲見成吉思汗講道,隨行弟子李誌常將他這一經曆詳細記錄,編撰成一部行記,即《長春真人西遊記》。《西遊記》是神魔小說,現在一般認為(wei) 是吳承恩所作。”查洪德說。

  兩(liang) 書(shu) 原本風馬牛不相及,但卻一度莫名其妙地攀上了關(guan) 係。在很長一段時間裏,有人說《西遊記》的作者是丘處機。查洪德認為(wei) ,這源於(yu) 清朝初年的一次“作偽(wei) ”,作偽(wei) 者是汪淇,他與(yu) 黃周星合作,將《西遊記》命名為(wei) 《西遊證道書(shu) 》(全名《古本西遊證道書(shu) 》),加以評點刊刻,偽(wei) 造了一篇元代詩文宗主虞集的《西遊記序》放在卷首。

  這篇序言中說,有位衡嶽紫瓊道人,拿了一部書(shu) 稿請虞集作序,說該書(shu) 是“國初邱長春所纂《西遊記》”。成書(shu) 於(yu) 明代的《西遊記》,作者就這樣變成了丘處機。其實,不僅(jin) 《西遊記》的作者不是丘處機,《長春真人西遊記》的作者也不是丘處機。

  那麽(me) ,是不是《西遊記》與(yu) 丘處機就毫無關(guan) 係呢?查洪德說,間接的、深層的關(guan) 係還真能找到。著名學者陳洪曾進行過考證,從(cong) 總體(ti) 上考察了《西遊記》與(yu) 道教全真派之關(guan) 係。

  “比如小說中引用了若幹全真教徒創作的詩文;使用了大量的內(nei) 丹修煉術語等等。”他解釋道,“這些都說明,《西遊記》在創作與(yu) 流傳(chuan) 中與(yu) 全真教關(guan) 係密切。”

  筆記故事中的佳話

  “遼金元筆記”數量較多,堪稱一座資料寶庫。元代筆記多為(wei) 文人著意撰著,直書(shu) 無隱,豐(feng) 富的曆史文化信息散落其間。比如,《和林廣記》已佚,但仍有一些佚文保留在其他文獻中。

  宋濂的《蘿山集》中說:“《和林廣記》所載:極西北之國曰押剌者,土地卑吉濕,近海,日不沒,無昏夜,日唯向北轉過便曙。”據推測,這應該是關(guan) 於(yu) 北極“白夜”很珍貴的記錄。

  此外,元代的世風、士風接近“魏晉風流”,文人們(men) 或雅集詩酒自娛,或相約逍遙山林,一些趣事亦傳(chuan) 為(wei) 佳話。

  陶宗儀(yi) 在《南村輟耕錄》中記載了與(yu) 文章宗師姚燧有關(guan) 的一則故事,題目叫《玉堂嫁妓》。彼時,姚燧是翰林學士承旨,有一次在翰林院設宴,歌妓羅列。

  “其中有一名歌妓,風度秀麗(li) 嫻雅。姚燧便把她叫到跟前,詢問出身來曆,才得知她是宋代大儒真德秀的後人,不幸被賣入娼家。”查洪德說,得知內(nei) 情後,姚燧就派人向丞相求情,想恢複她的良人身份。

  丞相應允了,隨即命令教坊司為(wei) 她除名。姚燧對身邊一位小吏黃 說,將這位女子嫁給他做妻子,“我就是她的父親(qin) 。”黃 欣然從(cong) 命。這件事在京城傳(chuan) 開,一時成為(wei) 文壇盛事,還有人寫(xie) 詩讚頌。

  哪些文獻可以入選?

  《全遼金元筆記》是一部大型斷代筆記叢(cong) 編,具有獨特的價(jia) 值。比如,通過這些筆記,人們(men) 可以進行多視角觀察,才可能對當時的宋遼、宋金、宋元關(guan) 係得出比較客觀、全麵的認識。

  “單部筆記亦有特點。讀金代中期王寂的《遼東(dong) 行部誌》《鴨江行部誌》,感受到的是儒雅風流。這也許會(hui) 大大改變人們(men) 對金代社會(hui) 與(yu) 文化的認知。”查洪德說。

  此外,還有為(wei) 數不少的域外地誌、西北行記,多是前代所不曾有。元人遊前人不曾遊之地,入前人不曾入之境,其中的異域感受和異域想象,新奇而特別。

  在具體(ti) 工作中,查洪德發現,該套叢(cong) 書(shu) 的編纂所遇到的第一個(ge) 問題,就是如何界定“筆記”這一概念和收書(shu) 範圍。

  “可以這麽(me) 說,筆記是隨見隨錄,隨手記錄或摘錄,不具備嚴(yan) 格體(ti) 例,非係統性,非有嚴(yan) 密體(ti) 係的著述。”他說,學界對此雖有基本共識,但具體(ti) 到某一部書(shu) ,往往還是會(hui) 出現相當大的分歧,隻能見仁見智,各持己見。

  由於(yu) 要給“筆記”劃出絕對清晰的邊界很困難,因此,查洪德和編纂團隊隻能依據遼金元三代筆記文獻的具體(ti) 情況,按照自身對筆記的理解,從(cong) 寬掌握,確定入選書(shu) 目,“編纂工作的其他方麵,有比較嚴(yan) 格的凡例。所有這些問題,都願意接受學術界同仁的批評和建議。”

  未來或繼續修訂

  就整體(ti) 規模而言,《全遼金元筆記》計劃匯編、點校現存能搜集到的全部遼金元三代筆記文獻,依撰者生年為(wei) 序統編,分4輯陸續出版,每輯10冊(ce) ,其工作繁複程度可想而知。

  此外,該書(shu) 所收筆記凡有一定規模之作,整理者均撰寫(xie) 一篇提要性點校說明,內(nei) 容包括撰者小傳(chuan) 、成書(shu) 情況、所用底本與(yu) 校勘概況,以及其他需介紹之情況,並搜集了曆代學者的序跋、題記、敘錄等有價(jia) 值的文獻,供學界研究。

  不久前,看到《全遼金元筆記》第一輯順利出版,查洪德高興(xing) 中摻雜著一絲(si) 緊張,“在整個(ge) 編校過程中,項目團隊與(yu) 編輯團隊認真對待每一部筆記和每一個(ge) 問題,盡己所能做到最好。”

  他說,書(shu) 稿編纂期間的交流,更是頻繁且細致,有時僅(jin) 僅(jin) 是一個(ge) 字、一個(ge) 標點、一條校勘記,就反複商討,查找依據,共同確定。

  “但筆記整理難之又難,問題和失誤幾乎無法避免。”查洪德說,“我們(men) 願意在出版後繼續修訂,希望得到學術界的批評指教。”(完)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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