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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屆茅盾文學獎首位70後女作家喬葉:寫作從來不負我

發布時間:2023-09-19 09:54:00來源: 央視新聞客戶端

  麵對麵丨“寫(xie) 作從(cong) 來不負我” 專(zhuan) 訪第十一屆茅盾文學獎首位70後女作家喬(qiao) 葉

  不久前,第十一屆茅盾文學獎在北京揭曉,楊誌軍(jun) 的《雪山大地》、喬(qiao) 葉的《寶水》等五部作品獲獎。五人之中,喬(qiao) 葉是唯一的70後,也是我國第一位獲得茅盾文學獎的70後女作家。

  記者:得了這個(ge) 獎之後,對你自己作為(wei) 一名作者會(hui) 帶來什麽(me) 影響?

  喬(qiao) 葉:就是采訪多,正常生活節奏被打亂(luan) 了。

  記者:對你生活實質的影響或者工作包括寫(xie) 作會(hui) 有什麽(me) 實質的影響嗎?

  喬(qiao) 葉:沒有什麽(me) 不一樣,我照樣要買(mai) 菜做飯,工資也不會(hui) 提高,可能會(hui) 見到的時候說這是一個(ge) 獲得茅獎的作家,可能多一個(ge) 頭銜。

  記者:聽到別人這麽(me) 介紹心裏會(hui) 舒服嗎,得意嗎?

  喬(qiao) 葉:也沒有,因為(wei) 我以前得過魯迅文學獎,也是很好的獎,作家是拿作品說話的,如果你得了茅獎以後你寫(xie) 不了東(dong) 西了,有什麽(me) 意義(yi) 呢?毫無意義(yi) 。

  長篇小說《寶水》出版於(yu) 2022年底,講述了太行山深處的寶水村由傳(chuan) 統型鄉(xiang) 村轉變為(wei) 以文旅為(wei) 特色的新型鄉(xiang) 村,生機和活力重新煥發的故事,塑造了女主人公地青萍、德高望重的老人九奶、村支書(shu) 大英等多個(ge) 性鮮明的角色。小說的創作開始於(yu) 2014年,曆經近八年時間,正是中國全麵建設小康社會(hui) 、大力開展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曆史階段,因此有評論說,《寶水》是描繪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美麗(li) 畫卷。

  記者:你寫(xie) 這個(ge) 小說當時沒有想到正好寫(xie) 作的過程,是伴隨著整個(ge) 國家鄉(xiang) 村振興(xing) 的這個(ge) 政策實施過程的?

  喬(qiao) 葉:沒想過。

  記者:偶然巧合?

  喬(qiao) 葉:我個(ge) 人首先從(cong) 自我的感性出發,我覺得小的東(dong) 西哪怕很小很細,但是你紮得足夠深,它也能夠通到,打一口小井也能通到一個(ge) 廣闊的地下河,比如河南中原的鄉(xiang) 村不是最先進的,不是最富裕,但是也不是最貧困的,就我看的鄉(xiang) 村樣本裏麵,它可以取一個(ge) 最大公約數的這種鄉(xiang) 村,我不是要選一個(ge) 特別孤立的例子,我就想說其實是有很多人都在這樣生活著。

  喬(qiao) 葉是在農(nong) 村長大的人,2014年,身為(wei) 河南省作協副主席的她到河南省信陽市的一個(ge) 村子參加活動,村子名叫郝堂村,在那裏,喬(qiao) 葉看到了和記憶裏的農(nong) 村不一樣的氣象。

  喬(qiao) 葉:當時是春天,信陽毛尖正在采茶的時候,其實是蠻有特色的,覺得特別好,我覺得首先其實是被當地農(nong) 民的那種生活狀態所觸動,然後才會(hui) 了解後麵。

  記者:什麽(me) 生活狀態?

  喬(qiao) 葉:我們(men) 老說鄉(xiang) 村空心化什麽(me) 的,但那個(ge) 村不空心化,他們(men) 家裏麵人整整齊齊的,孩子、青壯年、老人一家人特別團圓,外麵打工的人都回來了,後來我才了解,他們(men) 村是評上的美麗(li) 鄉(xiang) 村示範點,村莊老有所養(yang) 、少有所依,村裏的小學學生也很多,他們(men) 做的民宿也很漂亮,價(jia) 錢也不貴,經常有遊客去村裏玩,他們(men) 閑時的時候,做這種農(nong) 家樂(le) 、餐飲、民宿,忙的時候也收稻子,他們(men) 種稻子,收稻子。不拋家,不舍業(ye) ,在門口掙錢過日子,過得很滋潤,還是蠻自洽的,我覺得特別好。

  記者:你看到的鄉(xiang) 村生活和你小的時候所看到的是一回事嗎?

  喬(qiao) 葉:當然不是一回事,這個(ge) 時候有城鄉(xiang) 交融,城鄉(xiang) 互動的,周邊的城裏人,甚至更遠的城裏人他願意在這樣的村莊裏居住,休閑,覺得是一種休閑生活,但我那時候我童年的那種鄉(xiang) 村,我們(men) 北方的鄉(xiang) 村,城鄉(xiang) 那時候是蠻二元對立的,覺得城裏人生活是更高級的。

  記者:當時你使勁讀書(shu) ,可能也是某種程度上想擺脫。

  喬(qiao) 葉:對,當然覺得說,不再是個(ge) 農(nong) 民身份,某種程度上是成功的標誌,普遍的,大家普遍的標準是這樣的。

  20歲之前,喬(qiao) 葉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農(nong) 村度過的,她出生在河南省北部修武縣的一個(ge) 村子裏,母親(qin) 是民辦教師,父親(qin) 是村裏第一個(ge) 大專(zhuan) 生。

  回憶童年時,喬(qiao) 葉覺得自己是一隻不受關(guan) 注的“醜(chou) 小鴨”,談不上漂亮,也說不上靈巧,唯一閃光的地方,是她的作文經常被老師拿來當範文朗讀。她憧憬能夠考上大學,但初中畢業(ye) 的時候,出於(yu) 現實考慮,她放棄了考高中,選擇去上了一所中等師範學校。

  記者:如果要是不讀師範,繼續讀高中在當時可能嗎?

  喬(qiao) 葉:我覺得有時候假設是沒意義(yi) 的,因為(wei) 當時命運就是那樣給你的,其實我當年也不是很甘心,後來認識到還是沒辦法,因為(wei) 上師範是有很多種福利的,上學本身是不花錢的,全額補貼的,吃飯都不用花錢的,學費全免的,所以對農(nong) 家的孩子,或者農(nong) 家選擇來說都覺得是上佳選擇 。

  記者:如果說學習(xi) 能夠改變命運,怎麽(me) 改變,改變什麽(me) ?

  喬(qiao) 葉:改變要跳出農(nong) 門,因為(wei) 我大哥是跳出來,我二哥也跳出來,考師範,初中畢業(ye) 考中師,中師畢業(ye) 就可以達到公辦教師,現在的話叫上岸了,屬於(yu) 國家的人了,公家的人了,拿到工資了,這種安全感。

  從(cong) 師範學校畢業(ye) 的時候,喬(qiao) 葉還不到18歲,她被分配到一所鄉(xiang) 村小學當老師,因為(wei) 學校很少有可以交流的同齡人,喬(qiao) 葉就要想辦法找到能排解寂寞孤獨的方式。

  喬(qiao) 葉:我就看中國青年報,中國青年報是我們(men) 學校訂的一份報紙,有副刊,其實是很生活化的散文,看了會(hui) 有親(qin) 切感。我覺得我也能寫(xie) ,可能會(hui) 這樣,所以我當時就給他們(men) 投稿了。

  記者:寫(xie) 作總是有目的的,在當時那段時間寫(xie) 作是為(wei) 了什麽(me) ?

  喬(qiao) 葉:就是可能性,除了我正常教書(shu) 或者說這種正常上下班,這種生活之外是有別的可能性。

  1993年2月,中國青年報副刊發表了喬(qiao) 葉的散文處女作《別同情我》,父親(qin) 身患癌症去世的那一年,喬(qiao) 葉才15歲,六年後,她用這篇文章懷念父親(qin) ,文中她寫(xie) 道:“我父親(qin) 是一個(ge) 沉默寡言的人平時感受不到他存在的意義(yi) ,他去世了,感覺這個(ge) 家的天塌了。父親(qin) 的存在就像身體(ti) 的骨架,雖然看不到,但他就是支撐。而母親(qin) 的意義(yi) 則像衣服,溫暖把你裹起來”。

  喬(qiao) 葉:我一直在文學的道路上還挺受寵愛的,沒有被退稿,中國青年報一年可能都能發十幾篇那種,在地方上還不是很多見。

  喬(qiao) 葉原名李巧豔,喬(qiao) 葉是她給自己起的筆名但隨著發表的文章越來越大,她的原名反而很少有人知道了。

  記者:這個(ge) 筆名是怎麽(me) 來的?

  喬(qiao) 葉:筆名就是因為(wei) 投稿怕退稿,那個(ge) 時候有退稿,第一次投稿的時候,我想如果退給我,比如說退給小李,大家都知道是我退稿了,就很丟(diu) 人,我要起個(ge) 筆名。

  此後,喬(qiao) 葉的散文創作一發而不可收,《愁嫁》《不做情人》《一個(ge) 女孩的自知之明》等十幾篇散文先後在中國青年報發表。同一時期,《青年文學》《散文百家》《散文》《人民日報》等全國各大報刊也開始發表喬(qiao) 葉的作品。其中,《愁嫁》多少帶有征婚的意味。

  喬(qiao) 葉:我那時候也沒有成家,因為(wei) 長得也不行,其貌不揚,脾氣有一點古怪,沒有感情生活,對自己的感情生活莫名也覺得很絕望。我寫(xie) 征婚啟事,我想還要掏錢,征婚啟事要花錢的,按字數收費,我說能不能寫(xie) 篇文章,表示征婚,同時又可以掙點錢的,那種心理還挺可愛的,寫(xie) 什麽(me) ,一個(ge) 女孩的自知之明,愁嫁。

  記者:有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又征婚了,又賺錢了?

  喬(qiao) 葉:當時好多來信,掙了稿費,中國青年報的稿費還不錯。

  1996年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喬(qiao) 葉的第一部散文集《孤獨的紙燈籠》,發行兩(liang) 萬(wan) 餘(yu) 冊(ce) ,寫(xie) 作的過程成了喬(qiao) 葉的離鄉(xiang) 之旅。

  1998年,喬(qiao) 葉被調到修武縣文聯。2001年,她又被調到了河南省文學院。2007年,35歲的她當選為(wei) 河南省作協副主席。

  記者:一路從(cong) 村裏麵的學校寫(xie) 到縣裏,再寫(xie) 到省裏,你對自己的判斷是什麽(me) ,我還可以走多遠?

  喬(qiao) 葉:到省裏之後覺得自己很差,因為(wei) 到省裏那個(ge) 機構,比如像文學院就很專(zhuan) 業(ye) ,職業(ye) 寫(xie) 作,專(zhuan) 業(ye) 作家紮堆的地方都很厲害,大家都很厲害,我完全是個(ge) 小白,非常崩潰。因為(wei) 大家的閱讀,人家都是經典閱讀的,讀卡爾維諾、博爾赫斯,讀這些國外經典,我都沒讀過,聽都沒聽說過。我的經驗就是瞎看書(shu) ,閱讀層級是不行的。

  記者:來得及補嗎?

  喬(qiao) 葉:來得及的,文學很寬容,文學在時間意義(yi) 上對年齡也很寬容,對我們(men) 的無知也很寬容。像我這種無知的,你也會(hui) 有充分的時間去補課,我那時候大量補課。

  在文學前輩的幫助和鼓勵下,喬(qiao) 葉暫時放下已經寫(xie) 得順風順水的青春美文,開始轉型寫(xie) 小說。此後,她依靠小說先後獲得華語文學傳(chuan) 媒大獎、《小說月報》“百花獎”、十月文學獎、北京文學獎、錦繡文學獎以及中國原創小說年度大獎等。2010年,她以廣受好評的中篇小說《最慢的是活著》榮獲第五屆魯迅文學獎。在這個(ge) 過程中,她生於(yu) 斯長於(yu) 斯的故鄉(xiang) ——那個(ge) 河南省北部的村莊由於(yu) 物是人非,在她的腦海中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喬(qiao) 葉:因為(wei) 我父母去世很早,我15歲的時候我父親(qin) 就去世了,我22歲我母親(qin) 去世,其實你看我那時候就是我父母都不在了,父母不在以後這個(ge) 家最根基的部分其實就鬆動了,所以就會(hui) 聯係相對少。還有比如我老家那個(ge) 鄉(xiang) 村因為(wei) 離焦作市比較近,會(hui) 被拆遷,現在沒拆完,拆了一半,記憶中那種完整的鄉(xiang) 村形態不複存在了,但其實在我心裏麵它一直很深地存在著,其實我是很想表達。

  記者:這個(ge) 我能理解,因為(wei) 人的成長其實越長大就越想追尋自己小的時候成長的一些細節。

  喬(qiao) 葉:對,要看到自己的來處,是怎麽(me) 過來的。

  喬(qiao) 葉說,寫(xie) 作的本質是回憶,即不斷回望自己走過的路,用文學的方式把它表達出來,喬(qiao) 葉對童年和鄉(xiang) 村的回憶在2014年的郝堂村被觸動。郝堂村是我國確定的全國“美麗(li) 鄉(xiang) 村”首批創建試點,它和喬(qiao) 葉記憶中逐漸凋敝的村莊不一樣,寫(xie) 鄉(xiang) 村的想法由此萌生。

  記者:但是你要為(wei) 這樣的一個(ge) 事情,你要付出八年的時間,不管是你可以同步幹別的,但是這是一個(ge) 很專(zhuan) 注的一段時間,你要鎖定目標,但問題是萬(wan) 一鎖定錯了呢?

  喬(qiao) 葉:不會(hui) ,這個(ge) 我覺得還是有信心的。

  記者:為(wei) 什麽(me) ?

  喬(qiao) 葉:寫(xie) 作從(cong) 來不負我,另外,你要預設什麽(me) 標準,我要將來得獎或者怎麽(me) 樣?如果我沒有得到我就失敗了,不,我從(cong) 來不這樣想,我從(cong) 來沒有,我隻為(wei) 寫(xie) 作本身服務,我從(cong) 來不恐懼我寫(xie) 什麽(me) 或者得不到什麽(me) ,我最恐懼的是對不起我素材本身。

  記者:回過頭來,你2014年動這個(ge) 念頭的時候,動的是什麽(me) 念頭?你想為(wei) 什麽(me) 而寫(xie) ,寫(xie) 出什麽(me) 來?

  喬(qiao) 葉:當時我心裏麵有一個(ge) 種子被碰了一下,我突然想起我童年,就是我對我童年的或者青少年生活的鄉(xiang) 村是不懂得的,不了解的,我其實像把它封存到冰箱裏一樣,那塊經驗是封存的。但是可能我想命運一直在給我一個(ge) 機會(hui) 怎麽(me) 樣激活它,所以反而是一個(ge) 他鄉(xiang) 的村莊把我那塊記憶給激活了。

  確定了方向之後,喬(qiao) 葉便開始了“跑村”和“泡村”的前期準備工作,她不但跑過江西、甘肅、貴州等地的村莊,也跑過浙江蕭山、溫州等地富庶的村莊,河南的村莊跑過的就更多了,“泡村”則是比較長期、專(zhuan) 注地跟蹤幾個(ge) 村子近年的變化。

  喬(qiao) 葉:其實很多時候是做準備的時間,因為(wei) 我本能知道寫(xie) 作鄉(xiang) 村是非常複雜的事情。

  記者:為(wei) 什麽(me) ?

  喬(qiao) 葉:因為(wei) 鄉(xiang) 村其實就是我們(men) 行政意義(yi) 上最小的那個(ge) 村莊,就像我們(men) 手指頭這種,它牽連很多神經,真的是千絲(si) 萬(wan) 縷,政治的、經濟的、社會(hui) 學、人類學、植物,還有自然性,比如寫(xie) 山村的時候,還有山村整個(ge) 的物候,四時流轉,莊稼什麽(me) 季節開什麽(me) 花,強大的自然性,但是這些都還是相對好準備的,就是知識類的。

  記者:難在哪兒(er) ?

  喬(qiao) 葉:難在很多,很多難點,比如說學術準備,學術上也是要準備的。

  記者:什麽(me) 是學術準備?

  喬(qiao) 葉:因為(wei) 你要寫(xie) 一個(ge) 當下村莊的時候,比如寫(xie) 它的鄉(xiang) 村建設,我就看我們(men) 國家鄉(xiang) 建的曆史,以為(wei) 鄉(xiang) 建是個(ge) 很新的詞,但實際上往前梳理的時候,20世紀二三十年代其實都有,民國的時候,梁漱溟先生、陶行知先生、晏陽初先生他們(men) 其實都進行過鄉(xiang) 村建設,平民教育試圖在鄉(xiang) 村裏麵是哪位先生說的,先要農(nong) 民化,再去化農(nong) 民,我當時看到這個(ge) 觀點,我覺得真是厲害我們(men) 前輩,先要農(nong) 民化,就是知識分子想去改造鄉(xiang) 村,你先要把自己變成農(nong) 民,和農(nong) 民無限接近叫農(nong) 民化,才有可能去化農(nong) 民,才有可能提升或者怎麽(me) 樣去實踐自己的教育理想,就是這種脈絡我覺得都要有,但實際上在小說裏可能一句也沒有,但我希望知道這種,盡可能多掌握這種。

  在長達三十年的寫(xie) 作生涯中,《寶水》是喬(qiao) 葉寫(xie) 得最有耐心的一部小說,封存於(yu) 童年記憶的鄉(xiang) 村和現實中的美麗(li) 鄉(xiang) 村連接在一起,喬(qiao) 葉想要呈現的是鄉(xiang) 村的豐(feng) 富性和複雜性。2020年11月,通過人才引進,喬(qiao) 葉由河南調往北京,2021年8月,喬(qiao) 葉當選北京作協副主席。2023年4月份,在茅盾文學獎頒發之前,《寶水》獲得了“2022年中國好書(shu) ”的稱號。

  記者:從(cong) 一開始我們(men) 兩(liang) 個(ge) 在交流的時候,你就一直在說可能性,你一路就是在探索各種各樣的可能性,當你站在現在這個(ge) 可能性很多次累加之後,這樣的一個(ge) 點上,你怎麽(me) 回頭看自己在種種的關(guan) 口,做出的可能性的選擇?

  喬(qiao) 葉:我覺得還是蠻幸運的,我覺得我有時候也不能說很偏執,有時候是很單純的人。剛才咱們(men) 倆(lia) 聊的寫(xie) 小說本身,我就先專(zhuan) 注於(yu) 小說本身的創作,其他小說之外的我都不考慮。比如我當時從(cong) 縣裏到省裏麵去工作的時候,我在縣裏麵當時也是縣文聯副主席,20多歲,當然也會(hui) 有人勸我,說你到鄭州也是一種冒險,你有可能啥也寫(xie) 不出來,你到那當專(zhuan) 業(ye) 作家,可能都是未知的,我覺得目前是我最想做的,那我就做,我還是探索這些未知的。

  喬(qiao) 葉:確實是我還蠻喜歡用可能性這個(ge) 詞,包括在北京到北京來,人到中年,快40多歲,包括讀北師大的碩士,很老了,但我想,我還是很想在北師大這種高校文學氣氛很濃厚,盡管是老學生,但我覺得有這樣的氣氛是不是會(hui) 更好?我是不是還有成長的可能性,進步的可能性?寫(xie) 作這一點特別迷人,我現在50歲,其實還不到51歲呢,那麽(me) 會(hui) 想說,我是不是還可以寫(xie) 出更好的作品?就是比《寶水》好,一直在成長學習(xi) 和進步中,我覺得這是特別迷人的。(央視新聞客戶端 記者丨董倩)

(責編: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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