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新疆——尋找166萬平方公裏國土的中華文化根脈
第六屆中國新疆國際民族舞蹈節展演劇目——由和田地區新玉歌舞團演出的舞劇《五星出東(dong) 方》在烏(wu) 魯木齊京劇院上演(2023年7月31日攝)。天山網-新疆日報記者周鵬攝
天山網-新疆日報記者 肖春飛 任江 王晶晶
春聯、年畫、福字、紅燈籠、卡通龍、中國結……在剛剛過去的農(nong) 曆甲辰龍年春節裏,喜慶的紅色“點燃”了新疆城鄉(xiang) 的熱情,中央廣播電視總台《2024年春節聯歡晚會(hui) 》在喀什設立分會(hui) 場,更增添了新疆的年味。生活在這片廣袤大地上的人民,盡享親(qin) 情團聚,祈福家國安康,歡度承載著中華民族共同曆史記憶與(yu) 價(jia) 值理念的新春佳節。
新疆,166萬(wan) 平方公裏,占中國國土麵積六分之一。人們(men) 常說,到了新疆,才知道中國之大;其實,深入新疆,更會(hui) 感悟:泱泱中華,曆史何其悠久,文明何其博大!
在新疆大地上,中華文化數千年延續,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化在悠悠古絲(si) 綢之路上精魂永存的烽燧戍堡之中,留在飽經風霜卻曆久彌新的古城之間,散入一代代人記憶之中,滲入生活在新疆土地上人們(men) 的思想言行之中。
當前,新疆正全麵貫徹習(xi) 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hui) 主義(yi) 思想,深入學習(xi) 貫徹習(xi) 近平文化思想,為(wei) 紮實推進中國式現代化新疆實踐提供堅強思想保證、強大精神力量、有利文化條件。站在今天回溯曆史,走進曆史觀照今天,思考“何以新疆”這個(ge) 問題,答案正是:
基於(yu) 深植新疆、塑造新疆的不朽中華文化根脈!
西王母居昆侖(lun) :
中華民族共同體(ti) 的早期敘事
即使大雪漫坡,天山天池景區仍然紅火,此處最著名的景點之一,是天池東(dong) 北岸山坡上一處恢宏的建築——西王母祖廟,始建於(yu) 元朝。
西王母故事始見於(yu) 先秦古籍《山海經·大荒西經》:“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lun) 之丘。有人……穴處,名曰西王母。”3000年前的《穆天子傳(chuan) 》記載:“天子觴西王母於(yu) 瑤池之上。”天池所屬地昌吉回族自治州阜康市有不少人從(cong) 小聽西王母故事,他們(men) 津津樂(le) 道的是,天池在古代被稱為(wei) 瑤池,是西王母居住的仙境。景區裏水麵一脈三潭,相傳(chuan) 大天池為(wei) 西王母的沐浴之地,西小天池是西王母的洗腳盆。
“西王母文化已經融入老百姓的生活與(yu) 這片土地的血脈中了。”劉力坤如是說。她是土生土長的阜康人,新疆作家協會(hui) 會(hui) 員、阜康市作協主席。她還有一個(ge) 身份——昌吉州“高層次人才工作室——劉力坤西王母神話研究工作室”領銜人,編著出版了民間神話故事集《瑤池神話與(yu) 王母傳(chuan) 說》,西王母神話研究是她一輩子孜孜以求的追求。
在研究者與(yu) 新疆天池管理委員會(hui) 的共同努力下,西王母神話研究成果累累。2014年11月,西王母神話被列入第四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名錄;2023年9月,第五屆中國神話學與(yu) 西王母文化研究學術研討會(hui) 在阜康市舉(ju) 行,眾(zhong) 多學者論劍天山、論道西王母神話。
從(cong) 天山天池翻越巍巍天山,跨越浩瀚的塔克拉瑪幹沙漠,來到蒼莽昆侖(lun) 山腳下的於(yu) 田縣,這裏的西王母神話同樣柔情似水。
距離於(yu) 田縣城30多公裏,有一處波光蕩漾、水鳥啁啾、蘆葦婆娑的“江南水鄉(xiang) ”,這就是龍湖,南疆地區較為(wei) 罕見的深水湖。此地流傳(chuan) :龍湖是西王母娘娘從(cong) 昆侖(lun) 下山雲(yun) 遊後返回,途經於(yu) 田,在此消暑避夏、祛除勞頓、沐浴的瑤池。龍湖景區知名景觀是“平湖昆侖(lun) ”——憑湖遠眺,遠處是皚皚昆侖(lun) 山雪峰,眼前平湖如鏡、蘆葦搖曳,恍若人間仙境。
“西王母是中華創世神話譜係中的重要角色,西王母神話與(yu) 盤古神話、女媧神話一起完成了中國先民對宇宙、自然和人類起源的追溯與(yu) 解釋。”“中華創世神話”學術研究工程專(zhuan) 家、上海社會(hui) 科學院青年學者畢旭玲介紹說,盤古開天辟地,女媧造人、補天,而西王母神話產(chan) 生於(yu) 先民對生命長度和生命極限等問題的思考中,西王母從(cong) 掌管瘟疫之神發展為(wei) 賜福長生之神,再演變為(wei) 道教最高女神的神話建構之路,表達了中華先民獨特的生死觀,寄托了他們(men) 對生命的無限熱愛,由此造就了一代又一代積極向上、努力追求生命質量和生活幸福的中國人。
我們(men) 是誰?我們(men) 從(cong) 哪裏來?創世神話反映了一個(ge) 民族的哲學和世界觀,是一個(ge) 民族的集體(ti) 記憶與(yu) 文化基因。從(cong) 盤古、伏羲、女媧、西王母到神農(nong) 、黃帝、嫘祖、顓頊、帝嚳,再到堯、舜、禹……中華創世神話譜係,是在中華民族形成和民族主體(ti) 精神建構過程中逐步完善的,是中華民族主動尋找身份認同的結果,是中華文明探源的重要研究對象。
研究者認為(wei) ,中華創世神話已鮮明呈現中華民族共同體(ti) 出現的敘事。西王母所居昆侖(lun) ,很早就是國家文化的內(nei) 涵表達和地理符號表達。早期昆侖(lun) ,作為(wei) 核心文化象征曾遍布廣域中國大地各處。隨著中國文化圈和大一統國家的形成,以及對黃河的溯源探索,昆侖(lun) 逐步西延,最終,漢武帝親(qin) 自命名了今天的昆侖(lun) 山。《史記·大宛列傳(chuan) 》記載:“而漢使窮河源,河源出於(yu) 窴,其山多玉石,采來,天子案古圖書(shu) ,名河所出山曰昆侖(lun) 雲(yun) 。”
漢朝,中華民族發展史上一個(ge) 偉(wei) 大的朝代!中華民族多元一體(ti) 格局在此時期奠定。西漢,也正是中華創世神話譜係形成的關(guan) 鍵時期。公元前60年,西漢設西域都護府,標誌著西漢開始在西域行使國家主權,新疆成為(wei) 中國統一多民族國家的一個(ge) 組成部分。
中國社會(hui) 科學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巫新華說,2000多年前漢武帝欽定西域南山為(wei) 昆侖(lun) ,既是國家確定昆侖(lun) 與(yu) 黃河源頭的舉(ju) 措,更是國家認同與(yu) 中華文化認同的方略,昆侖(lun) 從(cong) 此具有完全中華文化符號與(yu) 國家主權象征含義(yi) ,“昆侖(lun) 核心詞義(yi) ,代表‘天’,蘊含著‘天人合一’‘敬天法祖’‘天下一家’等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在《山海經》中,西王母還是半人半獸(shou) 的形象,到了《穆天子傳(chuan) 》,已化身為(wei) 端莊女神。巫新華認為(wei) ,《穆天子傳(chuan) 》是記載周穆王巡遊之事的著作,周穆王西巡昆侖(lun) ,以天子(帝子)身份接見同宗同祖同一文化傳(chuan) 統的西域地方首領(帝女)西王母等活動,“表明昆侖(lun) 這個(ge) 古代中國地理山脈與(yu) 文化象征性神山連同西域與(yu) 西王母都已經深深地烙印了中國權屬!”
如果說,奧林匹斯山是古希臘神話中的“神山”,那麽(me) ,昆侖(lun) 山就是中國的“神話之山”。
2023年6月,喀什地區上海援建四縣學生“愛我中華文明之美”係列活動第一季——“愛我中華神話美”“神筆馬良”杯“中華創世神話”主題書(shu) 畫大賽啟動。策劃這一活動的上海援疆前指總指揮孟慶源表示,中華創世神話,是中華民族的精神根脈之所在、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原點”,有些神話故事的發生地就在昆侖(lun) 山。
龍年春節前夕,書(shu) 畫大賽獲獎作品揭曉,莎車縣第一中學高三(40)班學生開迪爾旦·努爾麥麥提憑國畫作品《神農(nong) 嚐百草》榮獲繪畫(中學組)一等獎。他說,讀了神農(nong) 嚐百草故事之後,被神農(nong) 關(guan) 愛百姓、舍己救人的精神打動。榮獲書(shu) 法類(小學組)一等獎的帕提曼·亞(ya) 森,是澤普縣賽力鄉(xiang) 中心小學六(2)班學生,她用歐體(ti) 書(shu) 寫(xie) 了“愚公移山”4個(ge) 字,清秀端莊。“我從(cong) 網上查找資料,閱讀中華創世神話。特別喜歡《愚公移山》這個(ge) 故事,還寫(xie) 了200字的讀書(shu) 筆記。我獲得的啟示是:不怕吃苦、堅持不懈,做任何事情都不能放棄。”她說。
2024年恰逢農(nong) 曆龍年。“龍”是中華民族的精神圖騰,“愛我中華文明之美”係列活動第二季“愛我中華語言美”之“龍行國昌”主題活動即將啟動。
時間的力量:
延續數千年的文化傳(chuan) 承
2023年10月一個(ge) 漫天繁星之夜,昆侖(lun) 山下的墨玉縣薩依巴格鄉(xiang) ,一群孩子走在回家路上,一邊走一邊齊聲背誦古詩:
“魚戲蓮葉東(dong) ,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
這一幕,讓奚健刻骨銘心。
奚健是中南大學湘雅醫院神經外科脊髓脊柱專(zhuan) 業(ye) 醫生,作為(wei) 第11批中央國家機關(guan) 援疆幹部人才,來到新疆醫科大學附屬第二醫院神經外科工作。當天,他和同事在薩依巴格鄉(xiang) 給1700多名小學生做脊柱側(ce) 彎篩查,一直忙到晚上,孩子們(men) 背誦古詩的場景讓他們(men) 消除了疲乏,奚健更是感到那種不經意間曆史撲麵而來的震撼。
孩子們(men) 背誦的古詩《江南》出自《漢樂(le) 府》,2000多年過去了,這些詩句仍然如此優(you) 美,如此打動人心。或許,2000多年前,居住在今天新疆這片大地上的人們(men) ,也在吟誦《漢樂(le) 府》。從(cong) 漢朝開始,漢語已成為(wei) 西域官府文書(shu) 中的通用語之一。
在中國,在新疆,時間就是如此令人感慨。經過漫長的歲月,即使已經發生滄海桑田的巨大變化,人們(men) 依然能夠在古人的文字中,真切感受到並共情於(yu) 古人的歡喜與(yu) 憂愁、情趣與(yu) 氣魄,一樣的怦然心動,一樣的泫然淚下。作為(wei) 中華文明賴以流傳(chuan) 的工具,文字語言從(cong) 未中斷,承載著超越時間的文化傳(chuan) 承、共同情感。
剛剛過去的寒假裏,喀什市阿瓦提鄉(xiang) 中心小學8歲的艾拜都拉·麥麥提圖爾蓀在語文老師孫思的幫助下,背會(hui) 了100首古詩。“我最喜歡李白,因為(wei) 他瀟灑!”艾拜都拉說。
從(cong) 小受父親(qin) 影響喜歡邊塞詩的孫思,2018年從(cong) 山西來到喀什,成為(wei) 一名小學老師,“我喜歡邊塞詩中描寫(xie) 的美麗(li) 奇異的自然風光,還有那些壯誌豪情的詩句,每每讀起,熱血沸騰,所以我選擇來新疆工作。”
課堂上,孫思喜歡給孩子們(men) 講詩人兒(er) 時的故事;課下,她帶著孩子們(men) 做詩詞接龍遊戲。每天放學時,她帶著孩子們(men) 排好隊,一邊誦詩一邊出校門。這是基於(yu) 中華文化自信的極致浪漫。
“日暮之下,看著孩子們(men) 一邊誦詩一邊走向遠方,恍惚間,我仿佛看到1000多年前,唐朝邊塞詩人行吟於(yu) 此地。”孫思說。
作為(wei) 中華文化根脈深植的新疆,這片大地既有日新月異的現代場景,也有亙(gen) 古不變的山川風物,常讓後人有“穿越”之感,突然與(yu) 曆史相擁。今人仍然為(wei) “明月出天山”的壯觀景象心醉神迷,仍然能夠在天山天池看到“雪花聯玉樹,冰彩散瑤池”的冬日勝景,仍然在一場大雪後,會(hui) 脫口而出唐代詩人岑參的名句:“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wan) 樹梨花開”……
蔥嶺的雪山與(yu) 於(yu) 闐的黃沙,石窟、烽燧與(yu) 古城遺址……大唐僧人玄奘西行取經,給今天的新疆留下了一條“玄奘之路”,見證著中華民族對理想永不言棄的執著精神,讓今天的新疆人深為(wei) 自豪。
新疆人用自己的方式演繹著唐僧取經的故事:南疆和田約特幹故城景區演藝劇《萬(wan) 方樂(le) 奏有於(yu) 闐》,開端在玄奘廣場,結尾張騫、玄奘和另一位西天取經的高僧法顯,穿越時空在古於(yu) 闐的城樓上對話。在鄉(xiang) 村“村晚”,村民們(men) 最愛表演的節目之一就是《西遊記》,一個(ge) 村,能有四五組“唐僧師徒”,上演各種版本的《西遊記》小品,輪番上陣,掌聲、笑聲不斷。
北疆哈巴河縣一群七旬老人,花了將近一年時間,拍攝了當地版《西遊記》之火焰山、怪石山、白樺林,他們(men) 自導自演,化身唐僧師徒和攔路的“妖怪”。表演惟妙惟肖,觀眾(zhong) 樂(le) 不可支。
天山南北校園,流行舞龍舞獅;“童繪新疆·二十四節氣”繪畫作品征集活動,得到廣大中小學生熱烈響應;筆名“曆史係之狼”的輪台縣維吾爾族小夥(huo) 艾力塔姆爾·排爾哈提,因為(wei) 《家父漢高祖》《衣冠不南渡》等一係列曆史小說而成為(wei) “大神”級網絡作家……中華文化始終是新疆各民族文化發展的深厚土壤,始終是新疆各族人民的精神家園,始終滋養(yang) 著各族人民的心靈世界。
一個(ge) “畺”字,形象點明了新疆的地理特征——“三山夾兩(liang) 盆”,三山即昆侖(lun) 山、天山、阿爾泰山,呈“E”字形向東(dong) 麵形成開闊敞口,這樣的地理大勢,構成了保護中華文明的屏障,也構成了古代西域曆史展開的空間和邏輯,決(jue) 定了西域曆史、族群、人文向東(dong) 方、向中原的軌跡。
世界四大古代文明中,相比於(yu) 其他三地頻頻發生的文明更迭,唯有中華文明生生不息、綿延不斷,以國家形態發展至今。中國自古以文化立國,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以“大道之行,天下為(wei) 公”的大同理想作為(wei) 最高政治追求,以“民惟邦本,本固邦寧”的民本思想作為(wei) 基本政治理念,以“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為(wei) 實踐邏輯,貫通“普天之下,四海一家”的“家國同構”政治倫(lun) 理,形成了一整套政治禮法製度,充滿感染力、凝聚力與(yu) 生命力。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早已積澱為(wei) 中華民族的文化基因,形成了中華民族的精神血脈。
如果把中華民族比作一個(ge) 大家庭,這個(ge) 家庭的基本情況就是:家史,沒有斷過;家人,沒有散過;家風,沒有變過。
中華民族獨有的玉崇拜,最能說明時間的力量,其中也有不可替代的“新疆貢獻”。
“玉文化在中國有8000多年曆史,大約3000年前,中國玉文化發展出現重大轉折,從(cong) 崇拜各種顏色的地方性玉石轉向崇拜一個(ge) 產(chan) 地的一種顏色的特優(you) 級玉石——和田白玉。”比較文學、文學人類學研究專(zhuan) 家,上海交通大學教授葉舒憲說。
“玉出昆岡(gang) ”,當昆侖(lun) 山北坡冰川斷裂崩落,雪融洪水把玉石料衝(chong) 下來,曆經無數時光打磨,沿著玉龍喀什河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玉石田,也隨之形成了以和田玉為(wei) 核心的玉石之路及玉禮的交流,在推動大一統中國的“四方輻輳”過程中更是扮演了關(guan) 鍵的角色。葉舒憲說:“約3000年前商周之際形成的白玉崇拜,奠定了華夏核心價(jia) 值的物質原型,隨後的玉文化發展以新疆昆侖(lun) 山和田玉為(wei) 絕對主脈,‘白璧無瑕’成為(wei) 國人心目中完美無缺的價(jia) 值觀表達模式。”
時至今日,玉仍然象征著“君子之德、中庸之道”的東(dong) 方情操,和田白玉更是被視為(wei) 玉中極品。摩挲玉石,溫潤之間,流淌著中國人數千年不變的文化傳(chuan) 承。
從(cong) 刀郎到《舞樂(le) 新疆》:
各民族交融的中國史
總台龍年春晚新疆喀什分會(hui) 場驚豔世界,有人問編導張鵬:《舞樂(le) 新疆》屬於(yu) 什麽(me) 舞種?張鵬回答:“我無法告訴你它是麥西熱甫、黑走馬,還是薩吾爾登、庫姆孜彈奏,你會(hui) 發現它看起來既熟悉又陌生,很多動作是由這些舞蹈拆解後重新編舞……”
創造性轉化、創新性發展,這正是守正創新的魅力!
“花門將軍(jun) 善胡歌,葉河蕃王能漢語”,新疆曆來就是一個(ge) 多民族聚居的地方,中華文明的包容性在這裏體(ti) 現得淋漓盡致,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創造出了豐(feng) 富多彩的文化成果。
2023年8月,第十一屆茅盾文學獎獲獎名單揭曉,新疆作家劉亮程以蒙古族英雄史詩《江格爾》為(wei) 背景創作的小說《本巴》上榜。
“《本巴》是一部向中華民族優(you) 秀文學經典致敬的作品。”劉亮程說,他長期生活在新疆這片土地上,熱愛《江格爾》、《瑪納斯》、《福樂(le) 智慧》等猶如熱愛詩經、唐宋詩詞,它們(men) 同屬於(yu) 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中不可或缺的經典,為(wei) 中國作家貢獻了一個(ge) 又一個(ge) 生動的故事,“這些中國土地上原生的中國故事中,有我們(men) 熟悉的山川河流土地的名字,有中國人的文化自信,有人類共有的情感,和中華民族共同體(ti) 精神家園。”
一部中國史,就是一部各民族交融匯聚成多元一體(ti) 中華民族的曆史。中華民族強大的認同度和凝聚力,不在於(yu) 族群、血統,而在於(yu) 文化、文明。
新疆維吾爾木卡姆藝術是一種集歌、舞、樂(le) 於(yu) 一體(ti) 的獨特綜合藝術形式,基本成型於(yu) 16世紀中葉。新中國成立後,國家對木卡姆藝術進行了搶救式保護,使其從(cong) 口頭傳(chuan) 承走向文本傳(chuan) 承。2006年開始,“刀郎麥西熱甫”和“刀郎木卡姆”先後被聯合國、原文化部評為(wei) 世界級、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保護項目。
木卡姆吸收大量中原音樂(le) 元素,比如哈密十二木卡姆非遺傳(chuan) 承人艾力·卡德爾,是伊吾縣下馬崖鄉(xiang) 人,從(cong) 小跟著駐防的陝西籍官兵學會(hui) 了吼秦腔,如今,他能拉著艾捷克連唱半個(ge) 小時的豫劇、秦腔、黃梅戲。
同時,木卡姆也極大豐(feng) 富了中原音樂(le) 。
“木卡姆可以勾魂!”廣東(dong) 青年黎格宏說。2023年11月,他登上烏(wu) 魯木齊廣播電視台《絲(si) 綢之路之聲》欄目舞台,演唱納瓦木卡姆選段的視頻,全網熱傳(chuan) 。
黎格宏與(yu) 木卡姆相識於(yu) 4年前,莎車縣一間餐廳裏,民間藝人們(men) 席地而坐,手持樂(le) 器,閉眼合唱,或高亢或婉轉,亦急亦緩。雖聽不懂唱詞,但音樂(le) 人的直覺告訴他,這一曲是多麽(me) 豐(feng) 富。
木卡姆打開了黎格宏音樂(le) 生涯的新篇章,4年間往返於(yu) 新疆與(yu) 廣東(dong) 的次數,他早已記不清了,隻記得向新疆藝術學院中國傳(chuan) 統音樂(le) 係木卡姆表演專(zhuan) 業(ye) 講師阿依西古麗(li) ·木合買(mai) 提拜師時,老師說想學木卡姆,就要掌握維吾爾語,把控節奏、注重情感表達……當時,阿依西古麗(li) 的話還沒說完,黎格宏就用維吾爾語鏗鏘有力地說:“多難,我都學!”“這讓我十分感動,決(jue) 定收下這個(ge) 徒弟。”阿依西古麗(li) 回憶說。
終於(yu) ,黎格宏站上舞台,像4年前他在莎車縣看到的民間藝人一樣,氣定神閑,輕閉雙眼,悠揚哼唱起了木卡姆。
歌聲中,有對大自然的禮讚,有曠野上的奔跑與(yu) 呼喊,也有愛的憂傷(shang) 與(yu) 狂喜……
疆外音樂(le) 人在新疆這片多元文化“富礦”中成就了自我的,遠不止黎格宏一個(ge) 人。
上世紀90年代初,一個(ge) 滿懷音樂(le) 夢想卻處處受挫的四川青年,因為(wei) 愛情來到了新疆,如饑似渴地汲取新疆音樂(le) 的營養(yang) ,工作之餘(yu) ,要麽(me) 泡在圖書(shu) 館讀書(shu) ,要麽(me) 到大漠邊緣的維吾爾族老鄉(xiang) 家采風……2004年1月,他發行個(ge) 人首張音樂(le) 專(zhuan) 輯《2002年的第一場雪》,一時風靡全國。
他就是刀郎。
“刀郎”得名,源自新疆喀什地區麥蓋提、巴楚、莎車等縣獨特的文化現象——“刀郎文化”,以奔放豪邁、悠揚明亮、神秘深邃的歌舞藝術為(wei) 主要表現形式,展現了刀郎人在荒漠中艱苦而自由的生活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刀郎的音樂(le) ,既是對新疆傳(chuan) 統文化的致敬,更是傳(chuan) 承和弘揚。
“古西域的舞蹈、音樂(le) 、繪畫等藝術形式,具有獨特的風格和表現力,為(wei) 中華文明的藝術創新提供了新的思路和靈感。”新疆師範大學原副校長牛汝極說。
自古以來,新疆就是中華文明向西開放的門戶,這塊廣袤的大地本身又擁有眾(zhong) 多的民族和宗教信仰,文化多樣性極為(wei) 豐(feng) 富。這種多元文化為(wei) 中華文明的創新,提供了源源不斷的靈感和動力。各民族文化也在中華文化主幹的滋養(yang) 中,向上而生、枝繁葉茂。
1995年,和田地區民豐(feng) 縣尼雅遺址一處古墓出土了一塊繡有“五星出東(dong) 方利中國”字樣的織錦護臂,是漢朝時期中央政權有效治理西域的實證,被譽為(wei) 20世紀中國考古學最偉(wei) 大的發現之一。在北京市援疆和田指揮部的推動下,北京新疆兩(liang) 地文藝工作者創作了舞劇《五星出東(dong) 方》,講述了一段西域文明與(yu) 世界大同的傳(chuan) 奇,男主角“奉”、女主角“春君”,來自尼雅漢文木簡中一句話“奉謹以琅玕一致問,春君幸毋相忘”。
通過藝術為(wei) 西域先民塑形造像,《五星出東(dong) 方》反響熱烈,正是因為(wei) 它激活了中華文化遺產(chan) 中銘刻著的中華民族的曆史文脈、民族記憶和精神基因。
在實踐創造中進行文化創造,在曆史進步中實現文化進步!
大地英雄:
愛國主義(yi) 貫穿新疆曆史
龍年春節,哈密市伊州區剛剛恢複了舊名的“宗棠路”,吸引了不少人在嶄新的路牌下拍照留念。
近年來,新疆“左宗棠熱”持續不減。國家統一,永遠是中華民族核心利益的核心。當中亞(ya) 軍(jun) 閥阿古柏竊取新疆,左宗棠力主收複新疆,不顧年邁,抬棺西征,在各族人民的支持下,擊潰阿古柏,收複新疆,彪炳史冊(ce) 。
烏(wu) 魯木齊水塔山公園,有一座“一炮成功”仿古炮台,炮台前方廣場上,左宗棠的漢白玉雕像巍然屹立,目視前方,仿佛在守護著這方土地的安寧。
“一炮成功”就是收複新疆時的一場大捷——左宗棠部將劉錦棠率清軍(jun) 在迪化(今烏(wu) 魯木齊)六道灣山梁上架起大炮,向迪化城僅(jin) 開一炮,阿古柏部即潰不成軍(jun) 、倉(cang) 皇逃竄。城內(nei) 各族人民拿岀牛羊肉等犒賞迎接將士。中國軍(jun) 民乘勝收複了迪化,並很快在各地擊潰阿古柏守軍(jun) ,在半年左右以摧枯拉朽之勢蕩平天山北路,又乘勝收複南疆。
在左宗棠的辛勤經營與(yu) 大力建議下,1884年11月19日,新疆建省,清廷任命劉錦棠為(wei) 首任巡撫。
“大將籌邊尚未還,湖湘子弟滿天山。新栽楊柳三千裏,引得春風度玉關(guan) 。”100多年過去了,新疆各族人民仍然銘記左宗棠的豐(feng) 功偉(wei) 績。
哈密是左宗棠率領大軍(jun) 剿滅阿古柏、抗擊沙俄侵略並收複新疆的戰略要地,他坐鎮哈密期間留下了眾(zhong) 多遺址遺跡。哈密市高度重視左宗棠曆史文化研究工作,2021年10月,左公文化苑在伊州區落成。2023年11月10日,哈密左宗棠文化研究院揭牌成立。2024年1月,哈密市在北京召開了左宗棠曆史文化風貌保護與(yu) 傳(chuan) 承規劃研討會(hui) ……當前,哈密創作編排的舞台劇《左公柳》正在緊鑼密鼓排演之中。
從(cong) 張騫、班超、耿恭到林則徐、左宗棠……在中華民族波瀾壯闊的大曆史中,許多事件在新疆發生,許多人物在新疆登場,許多史詩在新疆完成,貫穿其中的主旋律,是愛國主義(yi) 。
第一次鴉片戰爭(zheng) 爆發後,民族英雄林則徐被構陷革職,遣戍伊犁。在新疆期間,林則徐沒有消沉,積極興(xing) 修水利,勘察土地、屯墾邊防。1850年1月,重獲起用後的林則徐途經湖南長沙,約見一個(ge) 比他小27歲的年輕人,湘江泛舟,徹夜長談。此時林則徐抱病在身,自知不久於(yu) 人世,遂將自己在新疆所見所聞所想悉數告訴這位年輕人,臨(lin) 別之時,林則徐再次表達了對新疆邊防的擔憂。他語重心長地告訴對方:“東(dong) 南洋夷,能禦之者或有人;他日西定新疆,非君莫屬!”
這個(ge) 年輕人,就是左宗棠。
“林則徐為(wei) 什麽(me) 能夠跟年輕的左宗棠成為(wei) 忘年交?因為(wei) 他們(men) 都是愛國主義(yi) 者。”常年研究左宗棠的湖南作家徐誌頻說,“林則徐一番湘江夜話,將心願和盤托出,把自己實地繪製的新疆邊防地圖交給左宗棠,並對他大加激勵與(yu) 鞭策。這為(wei) 左宗棠20多年後收複新疆埋下了伏筆。”
曆史並非巧合,而是這片土地與(yu) 這片土地上的人民,始終有人在拚命守護。他們(men) ,是新疆人心目中永遠的英雄。
古城喀什東(dong) 南郊,吐曼河和克孜勒蘇河匯流的一塊三角地帶上,盤橐城默然佇(zhu) 立。這座占地14.5畝(mu) 的城池,曾是疏勒宮城,也是東(dong) 漢名將班超駐守過17年的地方。風雨飄搖間,班超“投筆從(cong) 戎”,憑借著出色的外交和軍(jun) 事才能,縱橫捭闔,再次打通西域,並在西域經營30多年,名垂青史。公元76年前後,當班超奉旨返回中原時,西域百姓萬(wan) 般挽留,於(yu) 闐王和百姓“皆號泣曰:‘依漢使如父母,誠不可去。’互抱超馬腳不得行”。如今,盤橐城中,3.6米高的班超全身塑像屹立,36勇士雕像整齊排列在班超像兩(liang) 側(ce) 。
烏(wu) 什縣城製高點燕子山頂,陳湯烽火台遺址和陳湯躍馬塑像向人們(men) 講述著當年大軍(jun) 南北兩(liang) 路出擊康居,斬郅支單於(yu) 的壯舉(ju)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決(jue) 心和氣魄,見證了中華民族的血性與(yu) 浩然正氣。
“輪台九月風夜吼,一川碎石大如鬥,隨風滿地石亂(luan) 走……漢家大將西出師。將軍(jun) 金甲夜不脫……虜騎聞之應膽懾,料知短兵不敢接,車師西門佇(zhu) 獻捷。”唐代邊塞詩人岑參在這首《走馬川行奉送封大夫出師西征》中,形象地寫(xie) 出了在惡劣的自然環境下將士出征威懾來犯之敵的故事。
訴說艱難困苦,又不失如火激情、報國情懷的邊塞詩,從(cong) 漢代發端,隋代興(xing) 盛,唐代進入黃金時代。在描繪邊塞獨特風光、反映戍邊將士生活的同時,書(shu) 寫(xie) 著憂國憂民、建功立業(ye) 的胸懷和抱負。上世紀80年代,在中國詩歌流派“群雄逐鹿”的時代,新疆大地上崛起了“新邊塞詩派”,新疆詩壇“三劍客”楊牧、周濤、章德益以詩歌描述新邊塞風情,歌頌西部精神,帶動形成“新邊塞詩派”詩人群。
“西部太陽
熊熊運行於(yu) 太空
那原是五千年熔汁般的血水淚水汗水
傾(qing) 瀉進一顆民族心的巨大鑄型
而澆鑄出的輝煌的渴望”
雄渾磅礴、熾烈如火的詩歌,遠承漢唐,在新疆大地上燃燒,在西北地區乃至中國詩壇產(chan) 生了深遠的、持久的、廣泛的影響,在中國詩歌史冊(ce) 上永遠地留下了“新邊塞詩派”的不朽詩名。
2024年,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75周年,多少滄桑巨變,多少紅色記憶,多少壯懷激烈!
不久前,維吾爾族作家阿舍出版長篇小說《阿娜河畔》致敬父輩、回望故鄉(xiang) 。阿舍是“兵團二代”,在塔裏木河下遊軍(jun) 墾農(nong) 場出生長大,《阿娜河畔》還原了新疆生產(chan) 建設兵團的戍邊史和屯墾史。在新疆,屯墾戍邊的曆史可追溯到西漢,始終是維護國家統一、開發新疆的重要國策。從(cong) 20世紀50年代開始,大軍(jun) 鑄劍為(wei) 犁,幾代人艱苦勞作,把昔日人煙稀少的戈壁荒漠變成瓜果飄香的安居之地。
在《阿娜河畔》中,來自五湖四海的初代墾荒者日夜奮戰在廣袤無垠的戈壁荒灘上,衣衫襤褸,住地窩子,喝鹹澀發苦的井水……艱苦的物質條件和超負荷的勞作,並沒有改變他們(men) 的美麗(li) 初心和昂揚激情。
“無論是20世紀50年代初進疆的解放軍(jun) ,抑或是60年代陸續進疆的知識青年,他們(men) 都懷著一顆赤誠之心,積極投身國家的建設。他們(men) 從(cong) 不吝嗇自己的青春,不懷疑心中的理想。”阿舍向兵團人表達著崇高的敬意,向艱辛與(yu) 輝煌致敬。
新疆大地,遍布英雄。
十八世紀下半葉,相隔短短幾年,亞(ya) 歐大陸上出現了兩(liang) 次可歌可泣的萬(wan) 裏長征,一次由東(dong) 向西,一次由西向東(dong) ,終點都是新疆伊犁。
先是1764年,4000多名錫伯族官兵及家屬從(cong) 沈陽出發,他們(men) 告別鄉(xiang) 親(qin) ,騎著馬,趕著牛車、駝隊,浩浩蕩蕩,踏上西遷戍守新疆之路。一路向西,千辛萬(wan) 苦,經過1年3個(ge) 月的跋涉,這支隊伍終於(yu) 到達了今天的伊犁哈薩克自治州,完成了流芳青史的錫伯族萬(wan) 裏戍邊的壯舉(ju) 。如今,一年一度的“錫伯族西遷節”不僅(jin) 入選首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chan) 名錄,更成為(wei) 新疆各族群眾(zhong) 共同緬懷錫伯族西遷曆史,銘記為(wei) 國戍邊光榮傳(chuan) 統的節日。
隨後的1771年,遷居伏爾加河流域的蒙古族土爾扈特部為(wei) 擺脫沙俄壓迫,發動武裝起義(yi) 。首領渥巴錫帶領3.3萬(wan) 多戶近17萬(wan) 部眾(zhong) ,踏上東(dong) 歸之路。他們(men) 一路向東(dong) ,衝(chong) 破重重圍追堵截,戰勝嚴(yan) 寒和瘟疫,以人畜減半的巨大代價(jia) ,終於(yu) 到達了伊犁河畔,完成了萬(wan) 裏東(dong) 歸的壯舉(ju) ,當時清廷舉(ju) 全國之力予以救援。土爾扈特部從(cong) 此安置在祖國邊陲,成為(wei) 生產(chan) 、戍邊的重要力量。
為(wei) 國戍邊,是貫穿新疆曆史的高頻詞與(yu) 關(guan) 鍵詞。一代又一代人,有的世居於(yu) 此,有的遷徙而來……融為(wei) 一體(ti) ,成為(wei) 祖國邊疆堅不可摧的血肉長城。
生於(yu) 1942年6月的烏(wu) 恰縣吉根鄉(xiang) 護邊員布茹瑪汗·毛勒朵,從(cong) 19歲起就義(yi) 務巡邊,24歲時成為(wei) 烏(wu) 恰縣吉根鄉(xiang) 千裏邊防線上的首批義(yi) 務護邊員,在平均海拔4000米以上的邊防線上數十年如一日巡邊護邊,每天最少要走20公裏山路,在護邊生涯中,布茹瑪汗遭遇過無數危險。她在邊境上的無數石頭上,一個(ge) 字一個(ge) 字地刻下了“中國”兩(liang) 個(ge) 字。
從(cong) 古到今,新疆大地上的愛國主義(yi) 精神,點點滴滴、源源不斷地注入中華民族血液之中,熔鑄成以愛國主義(yi) 為(wei) 核心的偉(wei) 大民族精神。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在國難當頭的嚴(yan) 峻時刻,新疆400萬(wan) 各族同胞深明大義(yi) ,天山南北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抗日救國運動。在中國共產(chan) 黨(dang) 人的影響和推動下,6年多時間裏,新疆各族人民毀家紓難,節衣縮食,為(wei) 抗戰前線捐獻了154架“新疆號”戰鬥機,有力地支援了前方將士。
留存至今的抗戰時期老照片銘記著新疆人民的愛國熱情:許多人捐出了掛毯、綢緞、衣服及牛羊毛驢等;一位78歲的老太太,當場摘下了自己唯一的財產(chan) 金耳環捐獻;喀什一位貧苦寡婦,捐出了自己一穗一穗撿來的一袋小麥……當時,新疆人民的支前口號是:“抗戰一日不停,吾人的募捐活動一日不止。”
深入了解新疆的曆史與(yu) 今天,就能深刻感受到中華民族是一個(ge) “休戚與(yu) 共、榮辱與(yu) 共、生死與(yu) 共、命運與(yu) 共”的共同體(ti) 。在新疆,無論是“騎毛驢上北京”的庫爾班大叔、50多年紮根艱苦偏遠地區巡邊護邊的魏德友,還是十餘(yu) 載堅持每周在自家小院裏升國旗的七旬老人沙勒克江·依明,雪中策馬、手擎國旗送中國冬奧健兒(er) 出征的新疆牧民們(men) ……愛國主義(yi) ,構成了中華優(you) 秀傳(chuan) 統文化中的一股雄渾、陽剛、血性之氣,貫穿始終,是中華民族的文化血脈、民族精神,也正是中華文明累累曆劫而不滅的重要原因。
一元複始、萬(wan) 象更新,不變的是,“愛我中華”,一直唱響新疆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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