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付費的生意還能做多久
自從(cong) 2013年,公眾(zhong) 號“羅輯思維”推出付費會(hui) 員製以來,“知識付費”一詞便躍入大眾(zhong) 的視野中。其後近10年間,我國知識付費行業(ye) 這片“藍海”以令人目眩的速度擴張。數據顯示,2021年,我國知識付費行業(ye) 市場規模超過675億(yi) 元,用戶規模近5億(yi) ,增長速度長期維持在40%以上。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響下,許多人被動困在家裏,無事可做,自我學習(xi) 的動力也隨之增加。在此契機下,依托互聯網的知識付費行業(ye) ,似乎迎來了一個(ge) 發展的“小黃金期”。
然而,在繁榮的另一麵,對這一付費行業(ye) 的質疑也從(cong) 未止息。許多人懷疑知識付費就是“割韭菜”,也有學者認為(wei) ,相關(guan) 企業(ye) 其實是在通過製造焦慮的方式,銷售偽(wei) 裝成知識的“安慰劑”。近日,知識付費領域的行業(ye) 龍頭“思維造物”IPO審核進程再次中止,原因是“財務資料已過有效期”。而這已是“思維造物”第三次因財務資料過期中止上市審核。此前,知名知識付費機構“萬(wan) 門大學”創始人童哲失聯,該公司所運營的手機應用、官網無法正常登錄與(yu) 使用。這一連串事件,將知識付費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人們(men) 不禁要問:知識付費是拓展終身教育的新浪潮,還是販賣焦慮的“智商稅”?
無論是由於(yu) 好奇心,還是出於(yu) 職業(ye) 發展的需求,人們(men) 總是希望學到更多知識,但阻礙他們(men) 的,往往是獲取知識的時間成本以及進入門檻。知識付費的興(xing) 起,正是基於(yu) 其碎片化、娛樂(le) 化與(yu) 互動化的特點。產(chan) 品製作者通過將視頻、音頻和圖片演示結合,將相對更“硬”的知識“變軟”,使用戶能夠輕鬆地利用碎片化時間學習(xi) 知識。它瞄準的是正規教育與(yu) 自學的接合處:既不像學校教育有結構化的課堂、作業(ye) 與(yu) 考核機製,又比自學多了指導與(yu) 互動的環節,省去了人們(men) 自學的事倍功半之憂。借助移動互聯網的便利,它還能幫助人們(men) 將閑暇的碎片時間利用起來,積沙成塔,將學習(xi) 貫穿在生活之中,而這也正是“終身學習(xi) ”的題中應有之義(yi) 。
盡管知識付費的初衷是美好的,但從(cong) 人們(men) 學習(xi) 的效果來看,的確不能盡如人意。據“得到”統計,該平台各類付費課程的平均完成度不足35%,自然科學領域的課程完成度更是隻有8%。在一定程度上,這個(ge) 數據也是知識付費市場的縮影。在早期市場紅利消退後,複購率低與(yu) 用戶流失就成了知識付費平台麵臨(lin) 的巨大難題。許多用戶買(mai) 了課程之後並沒有完成,甚至沒有打開過,說明他們(men) 不是真的在購買(mai) 知識,而是在以付費的形式撫平心中不斷湧現的知識焦慮,“買(mai) 了就等於(yu) 會(hui) 了”。
此外,中止使用也可能是用戶對付費內(nei) 容質量低劣表達不滿的一種方式。有研究指出,在有過知識付費行為(wei) 的消費者中,隻有不到三成用戶表示體(ti) 驗滿意,約50%表示體(ti) 驗一般,這意味著市場上不乏粗製濫造,令消費者不滿的知識付費產(chan) 品。這些產(chan) 品或是內(nei) 容灌水、毫無“幹貨”,或是照本宣科,缺乏引導。用戶需要在學習(xi) 中得到有效的引導,才能克服困難學習(xi) 下去,但很多課程並沒有如此設計。用戶購買(mai) 的課程難以轉化為(wei) 知識,許多知識付費平台又不允許退款,消費者隻能“用腳投票”。這也是過了“風口期”後的知識付費產(chan) 業(ye) 必須思考的:當各種主題的內(nei) 容生產(chan) 已接近飽和時,知識付費的核心競爭(zheng) 力是什麽(me) ?
為(wei) 知識付費之後,我們(men) 得到了什麽(me) ?對於(yu) 大多數人而言,可能隻是得到撫平一次焦慮的“短效安慰劑”,但也總會(hui) 有人在其中拾到“珍珠”。這顆“珍珠”可能是實現人生理想的第一個(ge) 階梯,可能是成長旅途中的一縷順風,也可能是學到新知後的一陣狂喜。無論答案是哪一個(ge) ,我們(men) 都要記得,成長或學習(xi) 都需要自己提供內(nei) 心的原動力,而非僅(jin) 靠“付費”就能完成。
羅廣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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