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這年,我已走過中國一百個城市
這個(ge) 假期,由於(yu) 實習(xi) 的原因,我朋友圈裏城市定位暫停北京。細數我去過的城市坐標,我已經點亮中國版圖上100個(ge) 城市了。有人說,瀏覽我的朋友圈,就像在翻一本有人情味的路書(shu) (為(wei) 旅行製作的詳細計劃)。
20歲走過100個(ge) 城市,每每有人聽聞,臉上羨慕和驚訝的表情如出一轍。
從(cong) 西南到西北,從(cong) 東(dong) 南到東(dong) 北,我見過祖國許多地方人們(men) 的表情。記得在駛往瀘沽湖的大巴上,納西族小哥用他們(men) 獨有的語言唱歌謠,聲音治愈著我旅途中偶爾的煩悶;在青海的公路上,偶有小羊溜出來擋住車道,牧民會(hui) 不好意思地摘下帽子,向我表示歉意;在紹興(xing) 的石板橋上,老伯們(men) 用當地方言兜售著扁擔上的玩具;在哈爾濱的街道上,一群愛好音樂(le) 的市民為(wei) 路人們(men) 演奏《喀秋莎》。
行走是從(cong) 5歲開始的。
那一年,我無法釋懷安徒生童話的結局,隨口提了一句想去大海拯救小美人魚,父母聽了,便陪我在廣西壯族自治區北海市過了生日。看過海豚、挖過螃蟹,從(cong) 那以後,每年的寒暑假,父母都會(hui) 帶我遊曆祖國的大好河山,有時,一年能走上八九個(ge) 城市。
每一次行走,家人都會(hui) “強迫”我寫(xie) 一篇遊記。有一次,老師出了“環保”的命題作文。我在結尾寫(xie) 道:“若幹年後,地球上的河流湖泊會(hui) 比漓江還清上三分”,父母看到後覺得“桂林總算沒白去”。
上大學後,我兼職掙了些錢,加上父母的資助,買(mai) 了人生第一台相機,開啟了窮遊模式。綠皮火車和青年旅館成了我每趟旅行的必選,學生證還能帶來一些優(you) 惠,每座城市的花銷能控製在1500元以內(nei) 。我企圖用最少的錢看最多的風景。
很長一段時間,我抱著“路過就是看過”的集郵式心態旅遊。為(wei) 了告訴別人我來過,在地標性建築打卡點排長隊,瘋狂去QQ空間、朋友圈等社交媒體(ti) 曬照,將打卡拍照當成刷題,好像點讚量越多,這趟旅行的價(jia) 值就越大。
直到我在沈陽路過了一家有百餘(yu) 年曆史的理發店——北三經街,孔雀理發店。一張1929年五月二十出版的《大亞(ya) 畫報》赫然呈現在我眼前,上有“美化的孔雀理發社”大字,亦有複古而美妙的廣告語:“雅潔舒適、技術精妙、高尚價(jia) 廉、式樣美麗(li) ”,廣告語旁邊還畫了一隻孔雀。那一刻,時空交錯,茫然間,我走了進去。店裏都是些老物件,手法和器具都保留著20世紀的風格。我詢問老板,能否拍攝,老板欣然同意,特地問我:“照片能發表到哪兒(er) ?是大眾(zhong) 點評還是哪家報社?”我笑了笑,答道:目前隻能發我朋友圈。
從(cong) 那以後,我渴求讀更多的書(shu) ,行更多的路,見更多的人。
每到一個(ge) 地方,我總會(hui) 去“收集”當地的省級博物館,陶瓷、青銅器、古農(nong) 具,試圖隔著玻璃尋找有關(guan) 曆史書(shu) 上所記載的一切。
旅途的意義(yi) 或許不是那些特意追求的美景,而是那些超出計劃的驚喜。我前往雲(yun) 南雨崩村登山,下山時遇上了大雨,山路泥濘,我護著相機,也顧不得是否淋雨,搖搖晃晃地走著“之”字路。一對夫婦在遠處看到我體(ti) 力不支的模樣,朝我揮手,遞給我巧克力,告訴我如何下山輕鬆,叫我跟在他們(men) 身後。
從(cong) 談話中得知,這對夫婦來自南京。一年後,我來到了他們(men) 所在的城市,在先鋒書(shu) 店裏寫(xie) 了一封感謝他們(men) 夫婦的明信片,即使他們(men) 很難看到,我也想用這份儀(yi) 式感回報他們(men) 的善意。
見過宏大的世界後,我變得更加謙遜,不再期待朋友圈的熱度,不再搜尋“精致絕美的文案”來搭配圖片,反而多了些“長篇大論”來記錄當下的心情。用我的鏡頭、我的語言讓更多的人看到,一名20歲的大學生,如何觀察祖國。
我正在製作一本影集,把自己旅行中所拍攝的照片以及見聞感受記錄在冊(ce) 。高原、戈壁、雪山、沙漠、汪洋,每次出發窮遊,不在於(yu) 物質享受,而在於(yu) 領略大自然的不同維度。這本未完待續的影集,將會(hui) 記錄我點亮的第101個(ge) 城市。
王楚為(wei) (渤海大學大二學生) 來源: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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