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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85%的受訪大學生曾邊讀書邊交友 年輕人愛上閱讀社交

發布時間:2024-02-05 14:04:00來源: 中國青年報

  組建讀書(shu) 會(hui) 這件事,從(cong) 小喜歡讀書(shu) 的鍾卿卿早就想做了。借著加入考研群這個(ge) “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hui) ,她迫不及待地聚攏起這群專(zhuan) 業(ye) 相近、都有讀書(shu) 需求的同齡人,製定了有助於(yu) 維持活躍氛圍的讀書(shu) 分享機製。“我們(men) 在周末約定一個(ge) 合適的時間,想分享讀書(shu) 體(ti) 會(hui) 的同學提前報名,我再把本周分享的所有書(shu) 目提前告訴群裏的同學。”到了讀書(shu) 會(hui) 時間,幾名分享者依次分享書(shu) 籍內(nei) 容和個(ge) 人感悟,最後還有自由討論環節,供大家提問交流、暢所欲言。

  在社交媒體(ti) 上隨手刷到了征集“讀書(shu) 搭子”的帖子,在北京一所高校讀書(shu) 的劉柘抱著試試的心態,開啟了閱讀社交之旅。“閱讀社交需要兩(liang) 個(ge) 人或幾個(ge) 人對所談論的書(shu) 籍、作者或流派都具有一定的理解,門檻會(hui) 高些,收獲也更大。”在她看來,這種社交形態,是快節奏、碎片化的互聯網環境裏的“一縷寧靜的微風”。

  閱讀社交逐漸成為(wei) 在年輕人中流行的新趨勢,中國青年報·中青校媒近期麵向全國各地的大學生展開了一項相關(guan) 問卷調查,共回收來自163所高校學生填寫(xie) 的有效問卷2437份。調查結果顯示,55.85%的受訪大學生曾參與(yu) 閱讀社交,其中47.17%的受訪者參與(yu) 過線上閱讀社交,15.28%的受訪者參與(yu) 過線下閱讀社交,還有37.55%的受訪者線上、線下都參與(yu) 過。

  年輕人網上、網下以書(shu) 會(hui) 友

  中青校媒調查顯示,受訪大學生正在參與(yu) 不同形態的閱讀社交。48.27%的受訪者會(hui) 在網上分享讀書(shu) 筆記、閱讀感悟,12.64%的受訪者會(hui) 尋找線上或線下“閱讀搭子”,18.59%的受訪者會(hui) 參加線上、線下讀書(shu) 分享會(hui) 或讀書(shu) 小組,19.40%的受訪者會(hui) 在感興(xing) 趣的讀書(shu) 話題下和網友互動,等等。

  “我所在的大學中有各種各樣的閱讀活動。通過這些活動可以結識誌同道合的‘閱讀搭子’。”作為(wei) 學校圖書(shu) 館的常駐客,就讀於(yu) 天津外國語大學的邵怡婧對閱讀社交並不陌生,“我們(men) 的錄取通知書(shu) 中就附贈了學校為(wei) 我們(men) 整理的‘天外書(shu) 單’。在這樣的氛圍下,大家會(hui) 約著一起讀書(shu) 單中的各種書(shu) 目,閱讀社交已成為(wei) 我的日常。”她和“讀書(shu) 搭子”會(hui) 相互鼓勵,詢問彼此的閱讀進度、有沒有做好讀書(shu) 筆記。她還常與(yu) 對方交流自己的讀書(shu) 感悟:“比如書(shu) 中某個(ge) 高潮情節的設計是否精妙、書(shu) 中某個(ge) 典型人物的塑造有什麽(me) 巧妙之處,我都會(hui) 積極地分享自己的理解,並期待和對方討論;每每遇上好的名家作品,我也會(hui) 第一時間分享給我的‘讀書(shu) 搭子’。”

  在上海一所學校讀博的蔡知禮則正和朋友一起閱讀學術書(shu) 籍。看著厚厚的一本《社會(hui) 理論二十講》,他感到既“敬”又“畏”。“書(shu) 的理論密度非常高,感覺我一個(ge) 人很難堅持讀下去。”他想到在學術活動中認識的兩(liang) 個(ge) 朋友,雖然3人不在同一座城市讀書(shu) ,但都在讀碩士或讀博士,研究旨趣也很相似。蔡知禮陸續約上他們(men) 兩(liang) 人,從(cong) 2023年8月開始一起讀書(shu) ,並堅持至今。每次分享和討論在線上進行,他們(men) 總會(hui) 打開攝像頭,“這樣感覺不會(hui) 太疏遠”。

  閱讀加社交是“1+1>2”

  鍾卿卿組織的讀書(shu) 會(hui) 有一條招新標語——“愛讀書(shu) ,愛分享”。這句話是鍾卿卿對閱讀社交意義(yi) 的提煉:“自己去讀書(shu) ,是一個(ge) 人的經驗加書(shu) 中人的經驗。但如果去分享閱讀體(ti) 驗,就疊加了不同人的經驗和思考,因為(wei) 自己閱曆有限、理解有限而無法發現的視角,就可以通過閱讀社交來獲得。”讓鍾卿卿感到最奇妙的是,兩(liang) 個(ge) 經曆不同的人看同一本書(shu) ,視角也會(hui) 完全不同。“還記得讀研時,我們(men) 讀過的一本書(shu) 在我看來是社會(hui) 學書(shu) 籍,但也有人完全把它看作一本戀愛教材。我甚至覺得,我們(men) 看的是同一本書(shu) 嗎?”

  中青校媒調查顯示,想分享討論讀書(shu) 體(ti) 會(hui) 、激發新想法是部分受訪者喜歡閱讀社交的原因(43.57%)。此外,受訪者願意閱讀社交的原因還包括有讀書(shu) 的需求,但自己很難靜下心(53.42%);想結交有閱讀誌趣的朋友(41.44%);想把閱讀當作擴大社交圈的方式(27.26%);感到一邊讀書(shu) 一邊交朋友很有意思(29.39%);等等。

  閱讀社交幫助蔡知禮把讀書(shu) 這件事堅持下去,讓他繃緊一根弦——就要到討論分享的時間節點了,必須趕緊把書(shu) 讀完。“對我來講這也是一個(ge) 很好的促進人際關(guan) 係的方式。如果不是共同讀書(shu) ,我很難和異地的同仁保持這樣的交流。這個(ge) 過程也會(hui) 增進我們(men) 彼此之間的感情和信任。”更重要的是,分享討論可以獲得新鮮的觀點和知識體(ti) 係,從(cong) 而激發自己的思考。“如果不討論,可能會(hui) 陷入個(ge) 人的偏好、誤區而不自知,正是交流的過程,提升了我們(men) 的學術水平。”近期他就在一次討論中和同伴分享了自己的一個(ge) 學術創新思路,但經過同伴的分享,他發現自己在關(guan) 注的領域仍存在知識盲區,“還需要更加夯實自己的理論基礎”。

  在由一群20歲出頭的年輕人組成的線上讀書(shu) 會(hui) 中,盡管鍾卿卿沒有設定分享形式要求,但大家總會(hui) 各顯神通,讀書(shu) 會(hui) 現場就像一場技能比拚。“做PPT是最基本的,也有同學把一整本書(shu) 用思維導圖、動態H5等呈現出來。還有更‘牛’的同學,用建模軟件做了動畫,介紹書(shu) 的主題、內(nei) 容、時代背景。”在鍾卿卿看來,提升軟件使用的能力,也算是讀書(shu) 會(hui) 效用的一種外延。“這也是一個(ge) 大家展示自我的舞台。在這裏,‘I人’也能感受到表達的樂(le) 趣,建立起自信的同時,也會(hui) 把感情深深融入讀書(shu) 會(hui) 。”

  在閱讀社交中找到更好的自己

  中青校媒調查顯示,在44.15%未參與(yu) 過閱讀社交的受訪者中,有25.46%擔心社交化閱讀流於(yu) 形式,不適合深度閱讀。此外,受訪者認為(wei) 需要避免在閱讀社交中出現“淺閱讀”或不求甚解(67.75%)、誤解和庸俗化解讀(54.45%)、隻以社交為(wei) 目的而不閱讀(53.43%)等問題。

  劉柘的閱讀社交經驗告訴她,不必為(wei) 了社交而社交。她曾在網上添加過四五個(ge) “讀書(shu) 搭子”,但並不是每個(ge) 都能一起堅持讀書(shu) ,目前還有聯係的隻有1人。“溝通後會(hui) 發現,每個(ge) 人的閱讀興(xing) 趣不同,想讀的書(shu) 也不一樣。”在她看來,找有相同旨趣的“讀書(shu) 搭子”,比為(wei) 了一起讀書(shu) 而“硬搭”更為(wei) 合理。

  “閱讀社交也不一定適合所有人。”邵怡婧表示,不用強求自己適應或融入這種模式,“有人喜歡在相互交流中享受思想的碰撞,有人則喜愛安靜獨立地思考,主要還是看自己的習(xi) 慣。很多人加入所謂的‘讀書(shu) 群’跟著每日打卡,實則並沒有真的做到每日閱讀。”她還提到,隨著閱讀社交的走紅,越來越多的人在各大社交平台上尋找“讀書(shu) 搭子”。“但一千個(ge) 讀者眼中就會(hui) 有一千個(ge) 哈姆雷特”,適合自己的閱讀方式,才是最好的。

  嚐試並喜歡閱讀社交模式的大學生,則在不斷探索讓閱讀社交效用最大化的分享討論模式。最開始,蔡知禮組織的每次讀書(shu) 討論中,擔任當期主持的人分享閱讀的內(nei) 容,隨後3人圍繞自己感興(xing) 趣的部分展開討論。討論後,主持人要把這一章節的內(nei) 容梳理成一個(ge) 文本,3人輪流修改後,刊登在他們(men) 的微信公眾(zhong) 號上。“但慢慢地我們(men) 發現用這種方式容易拖遝,所以現在我們(men) 會(hui) 在分享討論前就把文章梳理好,這樣討論時就不用花太多時間回顧文章內(nei) 容,可以把重心放在討論上。” 記錄分享討論細節的過程也訓練了學術素養(yang) ,每次3個(ge) 人都會(hui) 認真寫(xie) 作、打磨、校對。“而且有了文本,我們(men) 以後更容易回憶起來,在需要時也方便檢索到。”現在,有一些同專(zhuan) 業(ye) 的考研人或碩博士也來關(guan) 注他們(men) 的文章,蔡知禮認為(wei) 這是另一種以書(shu) 會(hui) 友的方式。

  2023年夏天,從(cong) 遼寧一所高校畢業(ye) 的鍾卿卿來到北京工作,原本覺得自己會(hui) “一直熱愛下去”的閱讀卻一度給她帶來困惑。“在學校時,讀書(shu) 本身就是學生的任務。但工作後,不僅(jin) 留給讀書(shu) 的時間少了,而且讀書(shu) 的目標也沒有在學校時那樣明確,不會(hui) 有人告訴我們(men) ,要完成一項工作就去讀哪些書(shu) ,遇到某個(ge) 特定問題時,也很難通過讀某本書(shu) 直接解決(jue) 。我開始感到困擾,覺得為(wei) 什麽(me) 讀書(shu) 不再是享受、不再是汲取力量,而是一種拖累。”帶著這些問題,鍾卿卿又來到了北京的一個(ge) 線下讀書(shu) 會(hui) 。參與(yu) 讀書(shu) 會(hui) 的人大都已工作,“他們(men) 的社會(hui) 經驗更豐(feng) 富,讀書(shu) 視野更開闊,除了分享書(shu) 籍,還會(hui) 告訴我他們(men) 的經驗,給我更高層次的指點。”除了每期讀書(shu) 會(hui) 上相約,她還和書(shu) 友一起約著吃火鍋、看電影、學英文。讀書(shu) 會(hui) 成員的年齡段、職業(ye) 和經曆有較大差異,拓展了鍾卿卿的社交圈。於(yu) 是在人生的新階段,鍾卿卿又找到了閱讀社交的新意義(yi) 。

  (應受訪者要求,文中鍾卿卿、蔡知禮為(wei) 化名)

  中青報·中青網記者 畢若旭 見習(xi) 記者 羅希 實習(xi) 生 白一帆 來源:中國青年報

(責編:陳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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