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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通俗文學遇上互聯網 “網文IP熱”現象的背後

發布時間:2022-06-23 10:11:00來源: 光明網-《光明日報》

  【環球視野】

  作者:劉欣然(上海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yi) 學院副教授)

  近年來,在網絡技術飛速發展的影響下,文學的存在形態與(yu) 表意方式在全球範圍內(nei) 都開始發生深刻變革。與(yu) 傳(chuan) 統文學收斂之勢相比,網絡文學正逐漸成為(wei) 當代文學的重要表現形態之一。

  網絡文學IP如今在國際文娛市場上異常搶手,發展勢頭強勁。一些以網文IP改編的影視劇、動漫、遊戲等文化產(chan) 品頻頻出現在大眾(zhong) 的視野中,網文IP周邊的衍生品也層出不窮,真正實現了熱度、收益的雙豐(feng) 收。像《電車男》(日本)《那小子真帥》(韓國)《刀劍神域》(日本)等作品不但贏得了各國觀眾(zhong) 的一致好評,還創造了巨額的商業(ye) 利潤,真正實現了“1+1>2”的效應。互聯網對大眾(zhong) 傳(chuan) 媒的影響至深,如何從(cong) 傳(chuan) 播學的角度來理解這一現象關(guan) 係著互聯網閱讀的未來。

   1、互聯網傳(chuan) 播:這麽(me) 近那麽(me) 遠

  隨著網絡的深度介入,文學的創作方式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其傳(chuan) 播方式也更趨便捷化、人性化。互聯網似乎在一夜之間拆除了傳(chuan) 播的所有物理屏障,以全新的數字化麵孔詮釋著人類的精神世界。

  一是網絡文學傳(chuan) 播覆蓋麵廣。當前互聯網已經成為(wei) 人們(men) 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網絡會(hui) 議、網絡購物、網絡直播、網絡教育等都已經深度滲透到經濟、社會(hui) 、人際交往等方方麵麵。觸網而生的網絡文學則充分利用了網絡傳(chuan) 播覆蓋麵廣的這一屬性,使讀者數量及閱讀量均達到了傳(chuan) 統文學所無法比擬的一個(ge) 量級。

  二是網絡文學傳(chuan) 播天涯比鄰。從(cong) 一般意義(yi) 上講,“近”與(yu) “遠”相對,是指事物之間的空間距離。在網絡時代,“近”則是一個(ge) 心理層麵的概念,社交網絡裏的好友也許咫尺天涯但卻關(guan) 係親(qin) 密、很“近”,隔壁的鄰居也許觸手可及但卻關(guan) 係生疏、很“遠”。網絡文學的讀者已經不再是作者寫(xie) 作時想象的對象了,他們(men) 已經成為(wei) 隨時可以通過網絡文學作品傾(qing) 訴心聲,通過論壇互動對話的知心好友。而網絡文學作品也隨著無數個(ge) 體(ti) 的參與(yu) 與(yu) 創造,其審美標準也日漸豐(feng) 富起來,題材、載體(ti) 、形式也逐漸多樣化,為(wei) 作者和讀者都提供了一個(ge) 更為(wei) 廣闊的文學交往空間。

  三是網絡文學傳(chuan) 播瞬間抵達。網絡傳(chuan) 播的速度非常之快,通常是以“分秒”計算,信息的瞬時直達,能夠將讀者與(yu) 網絡文學作品隨時隨地緊密相連,帶給人們(men) 一種“沉浸式的體(ti) 驗”。與(yu) 此同時,在網絡文學作品中,人們(men) 不僅(jin) 可以傳(chuan) 播文字,還可以傳(chuan) 播聲音、圖片、影像等多種信息形式,這些信息形式可以更為(wei) 豐(feng) 富、形象、生動地呈現出網絡文學的文本。網絡文學已不再是一種“延遲享受”,而是一種“即時消費”,文學作品從(cong) 此能夠瞬間通達人心、恢宏道義(yi) 。

  總之,網絡為(wei) 文學的傳(chuan) 播提供了全新的體(ti) 驗場景和技術支撐,盡管技術對於(yu) 創造一個(ge) 輝煌的文學時期不能起決(jue) 定性作用,但它卻為(wei) 文學作品的傳(chuan) 播拓寬了路徑、創新了方式。正是在這種良好的發展生態中,文學回歸民間,並日益成為(wei) 人們(men) 精神文化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

  一般來說,“網絡文學”是指以互聯網為(wei) 傳(chuan) 播載體(ti) 和展示媒介的,借助超文本鏈接和多媒體(ti) 等手段演繹、呈現的文學作品、類文學文本或是含有部分文學元素的網絡藝術品。“IP”則是英文(Intellectual Property)的縮寫(xie) ,直譯為(wei) 知識產(chan) 權,泛指權利人對於(yu) 自己創作的智慧成果所享有的占有權、使用權、收益權等權能。而“網絡文學IP”是指以網絡文學文本為(wei) 基礎,運用網絡文學自帶的粉絲(si) 黏性,在文化產(chan) 業(ye) 領域的上下遊開發產(chan) 品的版權。

  “網絡文學IP熱”儼(yan) 然成為(wei) 一種全新的大眾(zhong) 文化現象,而當我們(men) 開始談論這一現象時,約翰·費斯克(John Fiske,1939—2021)一定是一個(ge) 繞不開的人物。他是當代英美學術界頗具影響力的大眾(zhong) 文化理論家之一,是美國威斯康星大學的傳(chuan) 播學教授,被譽為(wei) 流行文化研究的創始人。約翰·費斯克的理論深受英國伯明翰學派斯圖亞(ya) 特·霍爾和戴維·莫利等人的影響,不但改變了對大眾(zhong) 文化研究的思維路徑,還進一步豐(feng) 富發展了大眾(zhong) 文化的理論。其代表性著作有《理解大眾(zhong) 文化》《解讀大眾(zhong) 文化》《傳(chuan) 播研究導論》《關(guan) 鍵概念:傳(chuan) 播與(yu) 文化研究辭典》等,我們(men) 可以從(cong) 他的大眾(zhong) 文化理論入手試析當前的“網絡文學IP熱”這一現象。

   2、網文時代:從(cong) 愛好者到創作者

  約翰·費斯克在《關(guan) 鍵概念:傳(chuan) 播與(yu) 文化研究詞典》中指出,文本是由各種表述性符號組成的、具有一定物質形態的訊息,其內(nei) 涵與(yu) 意義(yi) 往往是由訊息的發送者或接收者所決(jue) 定的。

  費斯克認為(wei) ,從(cong) 文本的結構來看,文本內(nei) 部應是鬆散的且存在一些大的縫隙足以從(cong) 中創造出新的文本來;從(cong) 文本的功能來看,文本應是意義(yi) 和快樂(le) 的喚起者,而不應是承載意義(yi) 和快樂(le) 的容器;從(cong) 文本的價(jia) 值來看,在文本的符號體(ti) 係中讀者應該能夠解讀出不同層麵的價(jia) 值和意義(yi) 。

  基於(yu) 以上理解,費斯克認為(wei) ,大眾(zhong) 文化的文本不應是“鐵板一塊”,而應是“生產(chan) 者式文本”。也就是說文本本身要具有多義(yi) 性、開放性等特征,並且能夠成為(wei) 大眾(zhong) 進行創作和意義(yi) 再生產(chan) 的新空間,無論是作者還是讀者都可以依照自身的背景、經曆、意圖等因素在文本中生產(chan) 出符合自身需要的意義(yi) 和價(jia) 值。而“網絡文學IP熱”的原因之一就在於(yu) 其文本“共創”的方式,這與(yu) 費斯克“生產(chan) 者式文本”的理論內(nei) 核是一致的。

  在紙質書(shu) 時代,“被窩兒(er) ”裏看武俠(xia) 是很多人的共同回憶,而在當下,閱讀已不再沉默,讀者更願意去表達、去討論、去參與(yu) 、去創作。一些讀者不但熱衷於(yu) “網站追更、催更”、還熱衷於(yu) “評論區參與(yu) 討論故事情節”,許多讀者也從(cong) 文學愛好者轉變為(wei) 文學創作者。一些知名的網絡作家如中野獨人(日本)、可愛淘(韓國)等也都是由讀者轉換而來的。由此可見,“社交共讀”“粉絲(si) 共創”已經成為(wei) 網文IP文本創作的一個(ge) 突出特征。而在這一過程中,作者與(yu) 讀者並沒有明確的劃分,讀者可以通過網站或社交媒體(ti) 平台直接參與(yu) 到網文IP文本的創作中,一些虛擬書(shu) 友圈、角色圈、興(xing) 趣圈等垂直用戶社區也在各大平台持續孵化中。這種共創的方式不僅(jin) 可以帶給作者更多的創作靈感,也可以充分滿足讀者參與(yu) 創作的需求。一方麵,讀者可以與(yu) 作者就小說中人物性格、文本結構、寫(xie) 作風格、語言形式等細節問題進行深入討論,另一方麵,他們(men) 還可以就故事的開端、發展、高潮、結局等具體(ti) 故事情節進行設計與(yu) 開發,共創的形式已經成為(wei) 網文IP創作過程中不可或缺的環節之一。換言之,在網文IP的創作中,讀者已不再是故事的“被動”接受者,而是故事的“主動”創造者,逐漸從(cong) “生產(chan) 型受眾(zhong) ”轉向了“生產(chan) 型作者”,而在這一過程中創作的主動權也發生了傾(qing) 斜,由原來傾(qing) 向於(yu) “作者”逐步轉向了傾(qing) 向於(yu) “讀者”,讀者也逐漸占據了文本創作的優(you) 勢並具有了一種“遊牧式主體(ti) 性”的特征。正如費斯克所說,大眾(zhong) 文化的文本不但是多重矛盾與(yu) 多種觀點角鬥的場域,而且也是“讀者式文本”與(yu) “作者式文本”兩(liang) 種文本的結合與(yu) 統一。

   3、讀者經濟:粉絲(si) 群體(ti) 與(yu) 符號消費

  西方對粉絲(si) 群體(ti) 的研究存在著兩(liang) 種截然不同的觀點。一種觀點是以美國塔爾薩大學傳(chuan) 播學教授朱莉·詹森(Joli Jensen)為(wei) 代表的,他們(men) 認為(wei) 粉絲(si) 群體(ti) 是狂熱的、潛在的分子,其行為(wei) 往往是反常的和越軌的。另一種觀點是以約翰·費斯克為(wei) 代表的,他們(men) 認為(wei) 粉絲(si) 群體(ti) 是具有鑒別力、創造力的,是積極、主動的行動者。

  在《理解大眾(zhong) 文化》一書(shu) 中費斯克將大眾(zhong) 文化的消費群體(ti) 劃分為(wei) “粉絲(si) 群體(ti) ”和“路人群體(ti) ”兩(liang) 種類型,粉絲(si) 群體(ti) 即費斯克筆下的“大眾(zhong) 文化迷”,粉絲(si) 群體(ti) 的成員之間是以傳(chuan) 遞象征性符號的方式進行溝通和交流的,成員之間的身份認同也會(hui) 隨著彼此交往的深入而不斷發展和變化,最終實現粉絲(si) 群體(ti) 的“差異性”身份在成員之間更好的建構。這一群體(ti) 對大眾(zhong) 文化投入的熱情是積極、主動、熱烈的,他們(men) 關(guan) 注的焦點主要集中在文本的“符號生產(chan) 力”上,而且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nei) 辨識出哪些作品能夠讓他們(men) 在閱讀中產(chan) 生快感和意義(yi) ,並迅速參與(yu) 到這些文化符號的再生產(chan) 中。因此,粉絲(si) 群體(ti) 的“符號消費”行為(wei) 也是“網絡文學IP熱”的原因之一。

  以韓國網文IP《那小子真帥》為(wei) 例,該作品是由韓國女作家可愛淘寫(xie) 作的,自從(cong) 在網絡上公開發表以後,便迅速受到韓國青少年的追捧,許多人都患上了所謂的“那小子綜合征”,帥小子的發型衣飾成為(wei) 韓國男生們(men) 爭(zheng) 相模仿的對象,而女生則把女主角千穗的話“美麗(li) 從(cong) 頭開始”作為(wei) 自己的箴言。《那小子真帥》改編的同名電影也一直處於(yu) 韓國喜劇電影排行榜的前十名,在試映式當天,盡管最高氣溫已經飆升至39.8℃,但粉絲(si) 們(men) 仍將試映式的現場擠得水泄不通,甚至還有一些粉絲(si) 特地從(cong) 釜山、仁川等城市趕來觀看。許多人在看完作品之後激動不已,認為(wei) 這部作品就是自己生活的真實寫(xie) 照,他們(men) 把自己的情感投射到作品之中,把一個(ge) 個(ge) 普通的內(nei) 心幻想轉化為(wei) 具體(ti) 的、具有現實意義(yi) 的行為(wei) 。

  由此可見,粉絲(si) 們(men) 對於(yu) 他們(men) 喜歡的網文IP都會(hui) 主動地、積極地、狂熱地去“捧場、買(mai) 單”。無論網文IP以何種形式呈現在他們(men) 麵前,隻要有周邊的產(chan) 品被開發出來,總會(hui) 有一些粉絲(si) 積極地“消費”。這種消費往往呈現出感性、衝(chong) 動、盲目的傾(qing) 向,這裏的消費既可以與(yu) 金錢有關(guan) ,也可以與(yu) 金錢無關(guan) 。從(cong) 本質上講,這是一種“符號消費”行為(wei) ,在粉絲(si) 眼中,一切與(yu) 網文IP有著千絲(si) 萬(wan) 縷關(guan) 聯的符號化商品都會(hui) 令他們(men) 著迷和心動,他們(men) 是通過這種符號消費行為(wei) 來證明自己與(yu) 某一社會(hui) 群體(ti) 的從(cong) 屬關(guan) 係以及自己與(yu) 他人的差異性。正如費斯克所說的,粉絲(si) 用自己的生產(chan) 和發行係統創造出一種粉絲(si) 文化,形成了所謂的“影子文化經濟”。

  4、現實破壁:幻想構建與(yu) 微觀權力

  澳大利亞(ya) 學者馬克·吉布森(Mark Gibson)曾指出,在文化研究領域、人類學研究領域和社會(hui) 學研究領域,不提及法國的哲學家、社會(hui) 思想家米歇爾·福柯(Michel Foucault)就不能夠進行相關(guan) 話題的討論。費斯克的大眾(zhong) 文化理論也深受米歇爾·福柯權力觀的影響。費斯克認為(wei) ,大眾(zhong) 文化隻存在於(yu) 日常生產(chan) 、生活的實踐中,而不存在於(yu) 封閉、穩固的文本裏。也就是說,費斯克關(guan) 注的焦點一直是大眾(zhong) 文化的實踐活動而不是大眾(zhong) 文化文本,這與(yu) 法蘭(lan) 克福學派僅(jin) 僅(jin) 把大眾(zhong) 看成是被動接受者的觀點不同,費斯克更加強調大眾(zhong) 在文化實踐中的主導性與(yu) 創造性。他認為(wei) ,大眾(zhong) 文化是大眾(zhong) 創造的,而不是強加在他們(men) 身上的。它產(chan) 生於(yu) 社會(hui) 的底層或內(nei) 部,而不是來自上方。大眾(zhong) 文化不僅(jin) 可以幫助人們(men) 建立“自下而上”的符號權力,還可以通過微觀的、漸進的,而非革命性的方式幫助讀者構建內(nei) 心最為(wei) 微觀的“幻想的內(nei) 在世界”並實現對自我身份的認同。例如,讀者“幻想的內(nei) 在世界”的構建是從(cong) 閱讀文本開始的,但是並非每個(ge) 文本都能使讀者產(chan) 生快感,隻有當文本的內(nei) 容與(yu) 讀者自身所處的社會(hui) 情境相關(guan) 聯並能夠帶他走出社會(hui) 性自我的時候,這種“生產(chan) 式快感”才能夠產(chan) 生,這是讀者在微觀政治層麵的一種權力,這種權力能夠不斷地激發他們(men) 的創作熱情,將不同的文化體(ti) 驗融入自己的文化場域,並生產(chan) 塑造出更多具有自身標簽和意義(yi) 的文化產(chan) 物,最終實現對個(ge) 體(ti) 身份的進一步確證和對宏觀權力關(guan) 係的重構。而在網文IP中,作品熱度持續攀升的原因還在於(yu) 作者總是能夠主動地、靈活地與(yu) 大眾(zhong) 及其生活相連接,這種連接所產(chan) 生的文化體(ti) 驗可以不斷促進大眾(zhong) 思想體(ti) 悟的升華和對個(ge) 體(ti) 身份的進一步認知,是大眾(zhong) 進行自我創造的文化場域。

  以日本網文IP《電車男》為(wei) 例,作品講述了一位網名為(wei) “電車男”的男子在2ch網絡論壇上發帖向網友谘詢如何追求在電車上遇到的美麗(li) 女士“愛馬仕小姐”。他的帖子反響熱烈,每一個(ge) 討論帖都能獲得近千條回複。最終,在眾(zhong) 多網友的建議和鼓勵下,電車男不僅(jin) 成功俘獲了美人心,他的故事還成了2ch網站上的一段傳(chuan) 奇。在這個(ge) 作品中,讀者們(men) 好比跟著電車男在這條充滿著迂回曲折,起伏跌宕的情感征程上坐了一趟心靈的“過山車”,故事中的憂傷(shang) 、喜悅、焦慮、甜蜜也都成為(wei) 讀者可以進行意義(yi) 再創造的重要素材,而這些各式各樣的“幻想的內(nei) 在世界”也構成了讀者最為(wei) 實際的文化體(ti) 驗,這些體(ti) 驗不斷鼓勵讀者在現實生活中找尋自我,並重新定位自我與(yu) 他人、社會(hui) 、自然的關(guan) 係,而讀者在這一過程中也實現了對自我的重塑與(yu) 身份的建構。這不僅(jin) 是讀者對平凡生活的“破壁”,也是他們(men) 對現實生活的改造和再生產(chan) ,是內(nei) 蘊於(yu) 讀者思想中的一股推動自我和社會(hui) 發展的精神力量。這正是費斯克所說的大眾(zhong) 文化的先進性與(yu) 進步性的體(ti) 現,也是他對法蘭(lan) 克福學派大眾(zhong) 文化理論的徹底顛覆,他致力於(yu) 探討大眾(zhong) 文化理論積極的、正向的維度,以樂(le) 觀的態度努力為(wei) 大眾(zhong) 文化進行辯護。

  縱觀約翰·費斯克大眾(zhong) 文化理論的整個(ge) 研究範式,我們(men) 可以看出,他是以大眾(zhong) 的意義(yi) 與(yu) 快樂(le) 為(wei) 研究宗旨,以大眾(zhong) 的能動性實踐為(wei) 研究主線,以符號學為(wei) 研究載體(ti) ,勾勒出了一套完整的關(guan) 於(yu) 大眾(zhong) 文化文本、受眾(zhong) 和功能的理論研究體(ti) 係。這一體(ti) 係不僅(jin) 擺脫了法蘭(lan) 克福學派悲觀主義(yi) 和精英主義(yi) 的陰霾,還為(wei) 大眾(zhong) 文化理論的研究帶來了一股新鮮的空氣。與(yu) 此同時,與(yu) 其他理論一樣,費斯克的大眾(zhong) 文化理論也存在一些不足與(yu) 局限,在他的理論中帶有某種樂(le) 觀化和浪漫化的理論傾(qing) 向,他認為(wei) ,大眾(zhong) 的微觀權力本身是一種自下而上的社會(hui) 權力,這種微觀權力能夠對社會(hui) 的宏觀權力關(guan) 係進行重構。由此可見,費斯克已經陷入了微觀政治權力“無所不能”“無所不在”的窠臼中。但約翰·費斯克的大眾(zhong) 文化理論無論是對於(yu) 當代大眾(zhong) 文化研究,還是對於(yu) “網絡文學IP熱”等具體(ti) 的文化現象的分析,都是具有很強的解釋力的。

(責編: 李雨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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