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報》上的孫犁足跡
● 1978年4月29日,刊發郭誌剛的文章《談孫犁的〈白洋澱紀事〉》:讀著《白洋澱紀事》,我覺得作者是一個(ge) 十分珍愛生活的人,他不肯輕易甩掉生活的“露水”。因此,在他的作品裏,總是帶著冀中泥土的色香和健康、活潑的氣息。……從(cong) 作者曆來發表的東(dong) 西看,他無疑屬於(yu) 那種惜墨如金的人,但在這些地方,他卻總是筆有餘(yu) 裕,盡多保留一些生活的韻味,這是很可貴的。因為(wei) ,“刪夷枝葉的人,決(jue) 定得不到花果”。
● 1978年6月25日,刊發孫犁的散文《裝書(shu) 小記——關(guan) 於(yu) 〈子夜〉的回憶》:至於(yu) 《子夜》,我原來有一本初版本。這是在30年代初很不容易才得到的。……當時,我正在念高中,多麽(me) 想得到這本書(shu) 。先在圖書(shu) 館借來看了,然後把讀書(shu) 心得寫(xie) 成一篇文章,投稿給開明書(shu) 店辦的《中學生》雜誌。文章被采用了,登在年終增刊上,給了我二元錢的書(shu) 券,正好,我就用這錢,向開明書(shu) 店買(mai) 了一本《子夜》,書(shu) 是花布麵黃色道林紙精裝本;可以想象我是多麽(me) 珍惜它。
● 1984年12月8日,刊發孫犁的散文《談贈書(shu) 》:對於(yu) 那些也是素不相識,信上也沒有向我要書(shu) ,隻是看到他們(men) 的信寫(xie) 得清楚,寫(xie) 得真摯;寄來的稿子,雖然不一定能夠發表,但下了功夫,用了苦心的青年人,我總是主動地寄一本書(shu) 去。按照他們(men) 的程度,他們(men) 的愛好,或是一本小說,或是一本散文,或是一本文論。如果說,這些年,我也贈過一些書(shu) ,大部分就是送給這些人了。我覺得這樣贈書(shu) ,才能書(shu) 得其所,才能使書(shu) 發揮它的作用,得到重視和愛護。
● 1986年8月31日,刊發孫犁的散文《老家》:人對故鄉(xiang) ,感情是難以割斷的,而且會(hui) 越來越縈繞在意識的深處,形成不斷的夢境。那裏的河流,確已經幹了,但風沙還是熟悉的;屋頂上的炊煙不見了,灶下做飯的人,也早已不在。老屋頂上長著很高的草破漏不堪;村人故舊,都指點著說:“這一家人,都到外麵去了,不再回來了。”我越來越思念我的故鄉(xiang) ,也越來越尊重我的故鄉(xiang) 。前不久,我寫(xie) 信給一位青年作家說:“寫(xie) 文章得罪人,是免不了的。但我甚不願因為(wei) 寫(xie) 文章,得罪鄉(xiang) 裏。遇有此等情節,一定請你提醒我注意!”
● 1988年9月10日,刊發王彥博的《孫犁與(yu) 故鄉(xiang) 人》:70年代後,孫犁的身體(ti) 漸漸出現不適,針對他常常賓客盈門應接不暇的狀況,有關(guan) 部門作出了“來客談話時間請不要超過20分鍾”的“規定”。1986年3月的一天,孫遼城村農(nong) 民劉樹欣到天津辦事,出於(yu) 對老作家的景慕前去看望,剛落座一會(hui) 兒(er) ,看到壓在桌下的“規定”條幅,便要起身告辭。孫犁感覺奇怪,忙問原因,當劉樹欣說明孫老健康要緊時,孫犁笑了起來,說:“鄉(xiang) 親(qin) 例外,鄉(xiang) 親(qin) 例外!不但談話時間可以延長,另外這些年來,我還有兩(liang) 個(ge) ‘規矩’:第一,我這裏吃住都不方便,鄉(xiang) 親(qin) 們(men) 來了,不能在我這兒(er) 吃住,但不論在哪兒(er) ,我出費用;第二,你看見這四合院了嗎?一般來客,我送出屋門,鄉(xiang) 親(qin) 們(men) 來了,我一定要送出大門……”就這樣,孫犁一直和劉樹欣談了個(ge) 把小時。
● 2002年7月24日,刊發劉光人的文章《念孫犁》:幾十年了,孫犁的衣著、飲食、生活方式絲(si) 毫未變,一直是冀中農(nong) 村走出來的那種小知識分子的形象,但他的小說,他的隨筆,他的議論,一直是思想深邃,好像無邊無際、文采飛揚,好像道道彩虹的那種一代文豪的大知識分子的形象。
● 2013年5月21日,刊發鐵凝的文章《懷抱著胸中那一簇火焰——孫犁先生百年誕辰紀念》:就我個(ge) 人而言,紀念一位作家的最好方式是回到他的作品。一個(ge) 作家最深邃的生活,不在他的日常起居,而在他的文字之中。他的歡樂(le) 與(yu) 痛苦,他的希望和絕望,他靈魂的底蘊,無不凝結於(yu) 此。對於(yu) 像孫犁先生這樣人品與(yu) 文品高度一致的作家,就更是如此了。
● 2022年9月30日,刊發宮立的文章《孫犁與(yu) 〈光明日報〉》:孫犁可謂《光明日報》的資深作者。從(cong) 《裝書(shu) 小記——關(guan) 於(yu) 〈子夜的回憶〉》(1978.6.25)到《文慮——文事瑣談之一》(1991.10.12),孫犁在《光明日報》發表的文章多達35篇。……孫犁與(yu) 《光明日報》編輯也會(hui) 互通書(shu) 信。單三婭在《孫犁與(yu) 〈光明日報〉的筆墨緣》中提及:“我至今保存著他給我的十幾封信和明信片,多為(wei) 80年代後半期稿件來往較多時寄給我的。”可惜如今我們(men) 隻能見到《孫犁文集》(補訂版)收錄的孫犁給單三婭的兩(liang) 封信,一封寫(xie) 於(yu) 1987年11月14日,一封寫(xie) 於(yu) 1988年7月19日。其中在後一封信中,孫犁說:“前寄上一本《陋巷集》,無端退回,又托人寄出,不知收見否?因其中有不少篇章,是你經手發表,故願意寄一本給你留念。不知你要不要‘芸齋小說’。我手下尚有一篇,如要,望來信。發表早晚是沒有關(guan) 係的。”經筆者查閱,孫犁寄給單三婭的‘芸齋小說’應該是《我留下了聲音》,後來刊於(yu) 1989年2月19日《光明日報》。
(劉江偉(wei) 整理)
《光明日報》(2023年09月06日 14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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