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zhuan) 訪最高人民檢察院黨(dang) 組成員、副檢察長陳國慶

　　掛牌督辦孫小果案“操場埋屍”案 成效明顯

　　2018年1月，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出《關(guan) 於(yu) 開展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的通知》。《通知》指出，黨(dang) 中央、國務院決(jue) 定，在全國開展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2020年是掃黑除惡的收官之年。在這場專(zhuan) 項鬥爭(zheng) 中，檢察機關(guan) 如何發揮作用？如何揪出“保護傘(san) ”？哪些大要案會(hui) 被掛牌督辦？針對上述問題，在今年兩(liang) 會(hui) 期間，北京青年報記者專(zhuan) 訪了最高人民檢察院黨(dang) 組成員、副檢察長陳國慶。

　　履行監督職能

　　同步推進

　　“打傘(san) 破網”“打財斷血”

　　北青報：自2018年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啟動以來，檢察機關(guan) 是如何發揮作用的？采取了哪些措施？取得了哪些成效？

　　陳國慶：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在黨(dang) 中央堅強領導下，全國檢察機關(guan) 認真貫徹落實習(xi) 近平總書(shu) 記重要指示精神，將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放在檢察工作的突出位置，將嚴(yan) 格依法辦好案件作為(wei) 服務黨(dang) 和國家工作大局的著力點，充分履行檢察監督職能，同步推進“打傘(san) 破網”“打財斷血”及社會(hui) 治理工作，取得階段性重要成果。

　　從(cong) 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到今年4月底，全國檢察機關(guan) 共批準逮捕46500餘(yu) 件136560餘(yu) 人；提起公訴29280餘(yu) 件180850餘(yu) 人。其中，2019年批捕20810餘(yu) 件58840餘(yu) 人，提起公訴14670餘(yu) 件98230餘(yu) 人。

　　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社會(hui) 治安環境明顯改善，群眾(zhong) 安全感、滿意度明顯提升，黨(dang) 風政風明顯好轉，基層組織建設明顯夯實，經濟社會(hui) 發展環境明顯優(you) 化。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過程中，各級檢察機關(guan) 不斷提高認識，完善製度機製，狠抓貫徹落實，探索和積累了很多富有成效的經驗。

　　為(wei) 了確保組織到位，最高檢多次專(zhuan) 題研究部署，會(hui) 同有關(guan) 部門出台指導意見，把專(zhuan) 項鬥爭(zheng) 作為(wei) 重大政治任務抓緊抓實。我們(men) 要求各級檢察院檢察長作為(wei) 第一責任人，以上率下、以上促下，對於(yu) 重大涉黑惡案件靠前指揮、親(qin) 自辦理；要求將中央、最高檢和省級掛牌督辦等重大疑難複雜案件全部納入領導包辦領辦範圍。各級檢察院高度重視，把專(zhuan) 項鬥爭(zheng) 作為(wei) 重大政治任務抓緊抓實，形成了省市縣三級檢察院一級抓一級、層層抓落實，上下整體(ti) 聯動，步調一致的工作格局。

　　為(wei) 了加快案件辦理，最高檢督促各級檢察機關(guan) 在涉黑惡案件辦理中率先推行“捕訴一體(ti) ”，一個(ge) 案件由一個(ge) 辦案組辦到底，全麵負責案件的批捕、起訴以及訴訟監督等工作。對辦案任務較重、辦案力量不足的地區，最高檢要求充分運用好檢察一體(ti) 化優(you) 勢，在省市範圍內(nei) 統籌調配辦案力量，集中優(you) 勢兵力對案件進行集中攻堅。對涉黑和重大涉惡案件實現提前介入全覆蓋，特別是在捕後訴前加強對公安機關(guan) 的引導取證，通過實質性引導偵(zhen) 查取證夯實證據體(ti) 係，力爭(zheng) 把證據問題全部解決(jue) 在偵(zhen) 查環節，從(cong) 而降低案件退回補充偵(zhen) 查次數和延期次數。對自願如實認罪、真誠悔罪，願意接受處罰的初犯、偶犯、從(cong) 犯、未成年犯，積極適用認罪認罰從(cong) 寬製度，分化瓦解黑惡勢力“攻守同盟”，提高訴訟效率。

　　去年批捕

　　黑惡勢力“保護傘(san) ”710餘(yu) 人

　　北青報：去年，檢察機關(guan) 在深挖“保護傘(san) ”方麵主要做了哪些工作？取得了哪些成效？

　　陳國慶：張軍(jun) 檢察長多次強調，“對‘保護傘(san) ’，發現不了是失職，發現了不移送是瀆職。”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全國檢察機關(guan) 持之以恒把“打傘(san) 破網”作為(wei) 專(zhuan) 項鬥爭(zheng) 的主攻方向和衡量掃黑除惡成效的重要標準，通過線索摸排、提級管轄、異地查辦、集中攻堅等方式，排除阻力，紮實推動向鏟除黑惡勢力滋生土壤延伸。

　　2019年，全國檢察機關(guan) 共批捕黑惡勢力“保護傘(san) ”710餘(yu) 人，起訴黑惡勢力“保護傘(san) ”1130餘(yu) 人，起訴人數比2018年上升137.7%。去年以來，高檢院掃黑辦專(zhuan) 門派員對各地報送的涉黑涉惡“保護傘(san) ”線索進行核查，將其中11案140餘(yu) 條未得到紀委監委等相關(guan) 部門反饋的涉“保護傘(san) ”線索及時向中央紀委國家監委移送。

　　北青報：今年如何開展“打傘(san) 破網”工作？

　　陳國慶：今年，檢察機關(guan) 將繼續堅定不移“打傘(san) 破網”，對已經辦結的涉黑涉惡案件要查漏補缺，未發現“保護傘(san) ”或層級、數量明顯不匹配的涉黑和重大涉惡案件要重新回溯核查、擴線深挖；在辦案中對查否的線索要實行“零報告”，一律層報省級院備案；對檢察人員應當發現“保護傘(san) ”而沒有發現的，應當核查而沒有核查的，依法依紀追究責任。

　　當前政法幹警利用職務便利包庇縱容黑惡勢力違法犯罪是“保護傘(san) ”的典型方式，其中有一部分犯罪屬於(yu) 檢察機關(guan) 直接立案偵(zhen) 查的管轄範圍，對此，要充分利用自偵(zhen) 權加大對司法工作人員相關(guan) 職務犯罪的查處力度，並在辦案中主動聽取紀檢監察機關(guan) 的意見，做到紀法銜接，協同推進，對存在辦案阻力幹擾的，必要時由上級院指定異地管轄辦理。

　　針對案件中暴露出來的社會(hui) 管理漏洞，主動向行業(ye) 主管部門發出檢察建議，並加強跟蹤問效，督促落實監管責任和治理措施，修複執法薄弱環節，強化基層治理實效。

　　統一司法尺度

　　嚴(yan) 格把關(guan)

　　堅守“不放過、不湊數”原則

　　北青報：在統一司法尺度方麵，檢察係統做了哪些工作？

　　陳國慶：張軍(jun) 檢察長在去年全國兩(liang) 會(hui) 上的報告中鄭重提出，在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中要“堅持以事實為(wei) 根據、以法律為(wei) 準繩，是黑惡犯罪一個(ge) 不放過，不是黑惡犯罪一個(ge) 不湊數”。一年來，我們(men) 堅決(jue) 落實這一要求不放鬆，把“不放過、不湊數”作為(wei) 衡量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是否依法規範開展的重要標準。2019年，隨著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進入深水區和攻堅期，最高檢專(zhuan) 門印發領導小組會(hui) 議紀要，聯合最高法、公安部等部委出台八個(ge) 規範性文件，進一步統一司法尺度。同時，建立省級院對涉黑及重大涉惡案件統一把關(guan) 、市級院對所有涉惡案件統一把關(guan) 工作製度。

　　截至今年2月底，省級院把關(guan) 案件數4940餘(yu) 件，改變下級院定性410餘(yu) 件。市級院把關(guan) 案件數16840餘(yu) 件，改變基層院定性690餘(yu) 件。我們(men) 還強化掛牌督辦，以點帶麵排除辦案幹擾，提升辦案質效。我們(men) 派員指導了河北楊雲(yun) 忠案、黑龍江劉立案、海南黃鴻發案、雲(yun) 南孫小果案、湖南“操場埋屍”案等在全國有重大影響的一批案件。在全國、各省均建立了掃黑除惡專(zhuan) 家人才庫，統籌調配，共同研究解決(jue) 在辦理重大涉黑惡案件中遇到的重點、難點問題。

　　北青報：您曾提到要加強經驗總結和成果轉化工作，圍繞“行業(ye) 清源”，推動長效常治。您認為(wei) 檢察係統哪些經驗值得推廣？

　　陳國慶：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既要“治標”，更需“治本”。推動鏟除黑惡勢力滋生土壤，建立健全長效常治機製是檢察機關(guan) 義(yi) 不容辭的責任。在推進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過程中，全國檢察機關(guan) 克服就案辦案思想，堅持“打治建一體(ti) 發展”理念，不斷強化綜治參與(yu) 能力，積極推動社會(hui) 治理完善，最大限度擠壓、鏟除黑惡勢力滋生的空間和土壤，充分發揮檢察機關(guan) 在推進國家治理體(ti) 係和治理能力現代化中的職能作用。

　　從(cong) 前期統計來看，全國檢察機關(guan) 在辦理涉黑涉惡案件過程中發出檢察建議共計10850餘(yu) 件。其中辦理涉黑案件中發出檢察建議2540餘(yu) 件，占起訴認定涉黑案件的64.7%；辦理涉惡案件中發出檢察建議8300餘(yu) 件，占起訴認定涉惡案件的35.7%。收到回複9760餘(yu) 份，收到回複率90%。各地檢察機關(guan) 也累積了一些好的經驗做法。

　　比如內(nei) 蒙古檢察機關(guan) 針對檢察建議回複率不高的問題，開展全區集中督促檢查清理活動，對未整改反饋的，逐案跟蹤督促落實。同時綜合運用刑事、民事、行政、公益訴訟手段，不斷強化對生態環境、礦產(chan) 資源領域的檢察監督，突出對重點生態功能區、生態環境敏感區和生態脆弱區的司法保護。

　　典型案例

　　傳(chuan) 遞依法嚴(yan) 懲、不枉不縱信號

　　北青報：在強化刑事訴訟監督方麵，檢察機關(guan) 是如何做的？

　　陳國慶：檢察機關(guan) 堅持在辦案中監督、在監督中辦案，把監督融入涉黑涉惡案件立案、偵(zhen) 查、審判、執行等刑事訴訟全過程，堅決(jue) 糾正各類違法辦案行為(wei) ，保障當事人合法權益。

　　從(cong) 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到今年4月底，全國檢察機關(guan) 對以涉黑涉惡移送審查起訴，檢察機關(guan) 依法不認定9000餘(yu) 件；未以涉黑涉惡移送的，檢察機關(guan) 依法認定2140餘(yu) 件。監督立案涉黑惡案件1470餘(yu) 件3160餘(yu) 人，撤案140餘(yu) 件170餘(yu) 人，糾正漏捕9200餘(yu) 人，糾正遺漏同案犯8760餘(yu) 人，糾正移送起訴遺漏罪行12510餘(yu) 人，書(shu) 麵監督糾正偵(zhen) 查活動違法3030餘(yu) 件。去年7月，我們(men) 還發布了檢察機關(guan) “不放過、不湊數”的五個(ge) 典型案例，起到了很好的法治引領作用。

　　案例發布後，社會(hui) 各界均予以了積極評價(jia) ，認為(wei) 典型案例為(wei) 地方檢察機關(guan) 依法準確辦理黑惡犯罪案件，精準判定“涉黑涉惡”犯罪、“非黑非惡”犯罪統一了司法尺度和辦案標準，向社會(hui) 傳(chuan) 遞依法嚴(yan) 懲、不枉不縱信號，體(ti) 現了國家法律監督機關(guan) 實事求是，堅持法治原則的擔當精神。

　　督辦案件

　　以點帶麵 提升掃黑除惡整體(ti) 辦案成效

　　北青報：哪些案件會(hui) 被掛牌督辦？今年還會(hui) 有哪些部署？

　　陳國慶：一般來說，掛牌督辦案件基於(yu) 以下兩(liang) 個(ge) 考慮：一是社會(hui) 影響大、群眾(zhong) 高度關(guan) 注、媒體(ti) 廣泛聚焦的黑惡案件。二是具有重大典型示範意義(yi) ，具有辦成經典案例的基本條件，需要加大精細指導的重大黑惡案件。這些重大黑惡案件如果進展緩慢，“打傘(san) 破網”或者“打財斷血”力度不足，需要被掛牌督辦。

　　兩(liang) 年以來，掛牌督辦的案件都是在全國或者當地有重大影響的案件。對這些案件實行領導包案督辦督導，高位推動，有的放矢，以點帶麵，提升掃黑除惡整體(ti) 辦案成效。

　　從(cong) 前兩(liang) 年專(zhuan) 項鬥爭(zheng) 的實踐看，采取了組成大要案督導組赴當地督導、領導包案督導等方式，如孫小果案、湖南“操場埋屍”案等，都取得了明顯成效。既壓實了地方黨(dang) 委和政法機關(guan) 掃黑除惡的政治責任，又推進各部門協調配合、齊抓共管，對推進相關(guan) 案件重點難點問題的解決(jue) ，回應了社會(hui) 關(guan) 切。

　　北青報：全國掃黑辦掛牌督辦了多少大要案？

　　陳國慶：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開展以來，全國掃黑辦已掛牌督辦111起大要案件，其中今年新掛牌38起。今年4月，全國掛牌督辦案件推進會(hui) 議上提出明確要求，一要實現“三個(ge) 效果”，要講求政治效果，彰顯法律效果，注重社會(hui) 效果。二要打好“十項舉(ju) 措”組合拳。大力破案攻堅；統一辦案思想；突出依法辦案；強化法紀協同；精準“打財斷血”；建強專(zhuan) 業(ye) 隊伍；把握時間節點，確保7月底偵(zhen) 查工作基本結束，10月底前全部審結；加強宣傳(chuan) 推動；用好特派督導；強化激勵保障。三要嚴(yan) 格落實全國掃黑辦督辦責任、省級掃黑辦領導責任、辦案單位主體(ti) 責任、相關(guan) 部門協同責任。

　　各省級掃黑辦也要參照全國掃黑辦掛牌督辦案件工作模式，掛牌督辦本省30-40起重點涉黑涉惡案件，形成“全國掃黑辦掛牌百起、省級掛牌千起、帶動全國萬(wan) 起”的案件攻堅格局。

　　下一步，重點在於(yu) 加快推進掛牌督辦案件的辦理，促進“六清”行動如期完成，帶動今年的“一十百千萬(wan) ”行動目標如期實現，確保實現為(wei) 期三年的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預期目標。

　　今年工作

　　收官之年 全力做好依法審查從(cong) 嚴(yan) 從(cong) 快追訴

　　北青報：疫情期間，掃黑除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是否正常開展？

　　陳國慶：新冠肺炎疫情發生以來，全國檢察機關(guan) 實現了各項重點工作不停滯、不拖延、不等靠。今年1至4月，全國檢察機關(guan) 共批捕涉黑涉惡案件1930餘(yu) 件4340餘(yu) 人，起訴3410餘(yu) 件21430餘(yu) 人。盡管專(zhuan) 項鬥爭(zheng) 受到疫情的一定影響，但總體(ti) 保持了依法嚴(yan) 懲態勢。

　　北青報：今年是專(zhuan) 項鬥爭(zheng) 收官之年，檢察機關(guan) 如何安排工作？

　　陳國慶：今年，大量案件將陸續進入審查起訴環節，加之受到前期疫情的影響，檢察機關(guan) 的辦案任務將十分艱巨。檢察機關(guan) 將圍繞“案件清結”切實加強掃黑除惡辦案攻堅。全國檢察機關(guan) 將在7月底前對一季度包括之前受理審查起訴的涉黑和重大涉惡案件全部提起公訴，在9月底前對公安機關(guan) 移送的重大、有影響的涉黑涉惡案件盡量提起公訴，以保證年底前起訴、審判取得良好效果。

　　對掛牌督辦、重大疑難複雜敏感和存有認定分歧案件，省、市級院和承辦單位將同步成立專(zhuan) 案指導組和專(zhuan) 案組，院領導擔任專(zhuan) 案組長的，要全程參與(yu) 辦案，帶頭解決(jue) 重點難點問題，增強示範引領。各省級院對轄區內(nei) 涉黑涉惡案件要做到底數清、進度明，確保案件不在檢察環節梗塞。

　　對於(yu) 黑社會(hui) 性質組織犯罪案件，檢察機關(guan) 一律提前介入，將介入偵(zhen) 查引導取證作為(wei) 辦理涉黑涉惡案件常態化的工作機製。切實加強實質性引導偵(zhen) 查，把證據確實充分問題優(you) 質高效解決(jue) 在偵(zhen) 查階段，把涉黑涉惡重大定性問題盡可能解決(jue) 在偵(zhen) 查終結、移送審查起訴之前。

　　進一步加強對重大涉黑涉惡案件的督促督導，明確督辦節點和責任人，明確案件請示報告、督辦指導等事項，跟蹤辦案進度，確保督辦效果。承辦掛牌督辦案件的省級檢察機關(guan) ，要件件落實領導包案，包案領導要盡快掌握情況，建立動態推進台賬，掛圖作戰、逐個(ge) 圍殲。

　　北青報：如何發揮認罪認罰從(cong) 寬製度的作用？

　　陳國慶：各地在依法辦案前提下，對自願如實認罪、真誠悔罪，願意接受處罰的黑惡勢力犯罪中初犯、偶犯、從(cong) 犯、未成年犯，原則上都要適用認罪認罰從(cong) 寬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