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養(yang) 結合探新路(人民眼·老有所養(yang) )

　　引子

　　2000年至2019年，我國60歲及以上老年人口從(cong) 1.26億(yi) 人增至近2.54億(yi) 人，老年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從(cong) 10.2%上升至18.1%。

　　黨(dang) 的十九大報告提出，“積極應對人口老齡化，構建養(yang) 老、孝老、敬老政策體(ti) 係和社會(hui) 環境，推進醫養(yang) 結合，加快老齡事業(ye) 和產(chan) 業(ye) 發展。”

　　在我國正在加快建設的養(yang) 老服務體(ti) 係中，推進醫療衛生與(yu) 養(yang) 老服務相結合是重要惠民舉(ju) 措。去年10月，國家衛健委、民政部等12部門聯合出台《關(guan) 於(yu) 深入推進醫養(yang) 結合發展的若幹意見》，著眼近年來各方反映較多的製約醫養(yang) 結合發展的堵點、難點問題，提出多項政策措施。

　　4年前，為(wei) 探索建立符合國情的醫養(yang) 結合體(ti) 製機製，原國家衛計委、民政部確定了第一批國家級醫養(yang) 結合試點單位，湖南省湘潭市名列其中。近年來，湘潭結合實際先行先試，積極探索促進醫養(yang) 結合的有效形式。今年3月，湘潭市第六人民醫院(以下簡稱“湘潭市六醫院”)醫養(yang) 結合經驗被國家衛健委確定為(wei) “全國醫養(yang) 結合典型經驗”。

　　醫養(yang) 結合，難點在“合”，關(guan) 鍵在“合”。多年來，湘潭市六醫院堅持在“合”字上做文章，由一家曾經舉(ju) 步維艱的二級醫院，轉型發展為(wei) 活力迸發的醫養(yang) 結合機構，康養(yang) 床位常年入住率超過95%。

　　從(cong) 居家養(yang) 老到入院康養(yang)

　　一位老人的養(yang) 老選擇

　　早晨6點半，陽光照進陽台，85歲的楊蔚蘭(lan) 正在洗漱，房門半掩。

　　“楊老師，需要帶早餐嗎？”護理員周雪群的聲音照常從(cong) 門口傳(chuan) 來。

　　“今天不需要了，自己做哩。”楊蔚蘭(lan) 踱進廚房。她的身後，是一間不大的起居室，陳設簡單，家電齊全，大小物件收拾得整潔有序。白居易的詩句“自靜其心延壽命，無求於(yu) 物長精神”張貼在牆上，紅色的紙張，給屋舍增添了暖意。

　　這就是楊蔚蘭(lan) 日常居住的地方——湘潭市六醫院老年康養(yang) 區。醫院坐落於(yu) 城區中心，離蜿蜒流淌的湘江不到1.5公裏，綠樹環繞，鬧中取靜。

　　“就在這兒(er) 養(yang) 老啦！”楊蔚蘭(lan) 笑道。

　　兩(liang) 兒(er) 一女，子孝孫賢，楊蔚蘭(lan) 為(wei) 什麽(me) 要到醫院來養(yang) 老？

　　這要從(cong) 一場急病說起。2016年老伴去世後，她的身體(ti) 狀況也大不如前。子女工作在身，沒法24小時陪護。2019年初的一天半夜，老人突犯眩暈症，身邊卻一個(ge) 人都沒有。她強撐著，扶著桌椅挪到電話機旁，撥通鄰居家電話求助。打這之後，楊蔚蘭(lan) 覺得，居家生活不是辦法。當年3月，她住進了湘潭市六醫院康養(yang) 區。

　　與(yu) 居家相比，這裏有何不同？

　　“喏！”老人伸手一指：房間牆壁裝有扶手，通往陽台的門檻被抹平，起居室的床頭安裝有緊急呼叫裝置……

　　硬件設施的適老化改造讓楊蔚蘭(lan) 住得舒心，而讓她安心的，則是這裏提供的康養(yang) 服務。

　　平日裏，楊蔚蘭(lan) 就像在家時一樣，上午去樓下的樹林裏散步，與(yu) 同樓的老夥(huo) 計們(men) 聊聊天；下午就在房間裏讀讀書(shu) 、看看報。不同的是，大樓裏有周雪群等護理員24小時守候，但凡有緊急情況，總能第一時間趕到老人身邊。

　　“最讓人踏實的，是就醫有保障。”楊蔚蘭(lan) 說，自打住進來後，她和兒(er) 女再沒有因為(wei) 她的就醫犯過愁，“住在這裏，醫生護士就在身邊，放心。”因為(wei) 常去查心血管疾病，楊蔚蘭(lan) 還加了科室醫生周翠琴的微信，可以隨時問診。

　　在湘潭市六醫院康養(yang) 區，住著500多位老人，他們(men) 大都曾麵臨(lin) 和楊蔚蘭(lan) 同樣的問題：身體(ti) 好的時候，遛園子、話家常，一切如常，可病來如山倒。老年人醫療衛生服務需求和生活照料需求疊加的趨勢越來越明顯，然而現實情況卻是大部分養(yang) 老機構和醫療機構相互獨立，“養(yang) 老院看不了病，醫院養(yang) 不了老，難得碰上這樣既能看病還能養(yang) 老的地方。”楊蔚蘭(lan) 說。

　　醫養(yang) 結合服務，費用如何？

　　“康養(yang) 費用主要由三部分構成：床位費、基本夥(huo) 食費和護理費。”湘潭市六醫院院長向明凱介紹，根據房型的不同，單張養(yang) 老床位每月費用分為(wei) 1300元、1500元、1600元三個(ge) 等級；夥(huo) 食費每月660元；護理標準根據老年人健康程度的不同，分為(wei) 五個(ge) 等級，每個(ge) 等級又按照護理員一對一、一對二乃至一對多等不同情形，執行不同收費標準：全失能老人的護理等級最高，若選擇一對一護理項目，則每月需護理費4800元；餘(yu) 下隨等級的降低和護理對象人數的增加，護理費用遞減，最低每月900元。

　　生活尚能自理的楊蔚蘭(lan) ，選的是每月900元的護理項目，憑每月5000元左右的退休工資，康養(yang) 費用能夠承擔。

　　從(cong) 綜合醫院到醫養(yang) 結合

　　一家二級醫院的轉型發展

　　“養(yang) 老+醫療”，讓湘潭市六醫院贏得了大批老人的青睞。“現在看，這條路，我們(men) 走對了。”回顧醫院的轉型之路，向明凱感慨不已。

　　2009年10月，向明凱接任院長第二天，打開醫院賬目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包括退休職工，全院在編256人，但年業(ye) 務收入隻有295萬(wan) 元，“即便醫院零成本運營，也難以足額發放職工工資。”

　　始建於(yu) 1962年的湘潭市六醫院，前身為(wei) 湖南省總工會(hui) 湘潭職工療養(yang) 院，在上世紀末的改革中，曾經嚐試走綜合醫院的發展路徑，然而受製於(yu) 醫療條件、人才隊伍等因素，吸引不了多少患者就醫，始終難有起色。

　　何去何從(cong) ？上任伊始，向明凱帶著醫院職工深入調研，意外發現，整個(ge) 湘潭市沒有醫院主打老年康養(yang) 。而作為(wei) 老工業(ye) 城市，湘潭市老齡化程度位於(yu) 湖南省前列，養(yang) 老服務需求量大。

　　“醫院是公益類事業(ye) 單位，但即便服務社會(hui) ，也要走差異化發展之路。”大調研大討論中，向明凱提出，“能不能專(zhuan) 注老年人慢性病診治，發展老年康養(yang) ？”

　　設想一出，質疑的聲音不少——早些年醫院也試著搞養(yang) 老服務，可是二十幾張床位都住不滿。

　　“尚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大多對住院養(yang) 老不太接受。以辦醫院的思路做養(yang) 老，自然行不通。”向明凱耐心解釋、溝通，“現在湘潭市六醫院實行市民政局行政主管、市衛生局行業(ye) 監管，建一所以養(yang) 老為(wei) 主的醫院，可以說是近水樓台先得月。”

　　共識凝聚了，2009年底，這家公立二級醫院開始堅定轉型：做強“裏子”，致力“大病可醫、小病可療、無病可養(yang) ”，為(wei) 老人提供醫養(yang) 康護一體(ti) 化服務；建好“麵子”，“房間不能做得像病房一樣，被服不能像病號服一樣”，醫院改造出200餘(yu) 張康養(yang) 床位，並對病房實施適老化改造，打造像家一樣的舒適環境。

　　從(cong) 醫療救治到健康管理

　　一種醫養(yang) 融合服務模式的探索

　　“梁老伯！”正在湘潭市六醫院康養(yang) 區巡查的醫生湯冰心，走進1012房間，給梁秋雲(yun) 老人檢查身體(ti) 。一年前的情景，湯冰心曆曆在目。

　　那天巡房，湯冰心發現一向健談的梁秋雲(yun) 口角歪斜，口齒不清，當即懷疑其發生腦梗塞。“護士，推車！”十多米外，樓層裏隨時待命的護士、護工疾步趕來。

　　“馬上做CT檢查，通知急診準備！”湯冰心一邊布置，一邊對老人做必要的救護處理。

　　老人被送去急診，一檢查，果然是急性期腦梗塞，立即被安排住院治療。

　　一個(ge) 月後，梁秋雲(yun) 病情好轉出院。讓大家欣慰的是，由於(yu) 診治及時，老人無後遺症。

　　“老年人急性病症，黃金處理時間是關(guan) 鍵。”湘潭市六醫院門急診部主任胡賽介紹，為(wei) 確保老人在發病時第一時間得到救治，醫院在康養(yang) 區每個(ge) 樓層配備了由專(zhuan) 業(ye) 護士轉崗的樓層主管，同時確保住進來的每一位老人，都有一位門急診部的責任醫生對接服務。

　　推進醫養(yang) 融合，讓養(yang) 老有“醫”靠，湘潭市六醫院探索的腳步未曾停歇。

　　起初，醫院嚐試由住院部管理康養(yang) 老人，但試行不久就發現新問題——住院部按科室對病人分類管理，病人和專(zhuan) 科醫生是強對應關(guan) 係，而康養(yang) 老人可能罹患多種慢性病，難以按對應科室分層居住、分區管理。

　　後來，醫院又從(cong) 相關(guan) 科室抽調30名醫護人員，專(zhuan) 職服務康養(yang) 老人。結果卻因入住老人時多時少，醫療資源固定配置，增加了運行成本。

　　最終，康養(yang) 老人由門急診部負責。“門急診部的10名醫生，多是全科醫生，對老年人可能出現的各類疾病都有一定處理能力。”胡賽說，“從(cong) 門急診部到康養(yang) 區，有條便捷通道，走過來不過3分鍾。一旦出現緊急情況，可第一時間為(wei) 老人診治。”

　　倘若病情嚴(yan) 重超出醫院救治能力怎麽(me) 辦？近年來，依托醫聯體(ti) 建設，湘潭市六醫院暢通與(yu) 湘潭市中心醫院等其他醫院的轉診通道。

　　4月11日，因呼吸病症加重，79歲的龔淑君老人從(cong) 康養(yang) 區轉至住院部，CT檢查發現老人並發有腦梗塞症狀。醫生立即撥通湘潭市中心醫院急診科電話，馬上轉診。

　　除緊急狀況下的醫療救治，湘潭市六醫院還建起一套較為(wei) 完整的巡房、檢查、處理等方麵的規章製度，加強康養(yang) 老人的日常健康管理。

　　“盛奶奶！”樓道裏，胡賽見到正坐著休息的盛素蘭(lan) ，親(qin) 切地喚一聲。

　　像見到了親(qin) 人，老人家握住胡賽的手，“走，上家去。”

　　盛素蘭(lan) 扶著助行器在前邊慢慢地走，胡賽在後麵小心看護著老人。“盛奶奶做了髖關(guan) 節手術，前段時間還動不得，現在剛能走。”

　　胡賽對老人的身體(ti) 狀況一清二楚。每周至少兩(liang) 次，她都要抽出時間，為(wei) 盛素蘭(lan) 檢查身體(ti) ，評估其健康狀況，指導老人醫療用藥、飲食營養(yang) 。

　　“除了心中有數，還有檔案記錄。”胡賽說著，拿出盛素蘭(lan) 的醫療檔案，從(cong) 老人第一次入院時的體(ti) 檢報告，到其後多次檢查、各項指標變化，都記錄在案。

　　“從(cong) 緊急情況的處理，到日常疾病的診治，讓專(zhuan) 業(ye) 醫療資源融入養(yang) 老各環節，就能有效提升醫養(yang) 結合的質量和水平。”向明凱深有感觸。

　　從(cong) 技能培訓到院校合作

　　一支養(yang) 老護理專(zhuan) 業(ye) 隊伍的打造

　　“不就是照顧人嗎，誰不會(hui) 幹？”入職湘潭市六醫院前，曹立軍(jun) 不認為(wei) 當護工是個(ge) 技術活兒(er) 。在老家湖南益陽，收拾莊稼做活兒(er) ，她麻利得很。

　　兩(liang) 年前入職順順利利，可醫院沒讓她直接上手，而是先上課。

　　來講課的是養(yang) 老護理員工作部主任李坤玉，課程內(nei) 容是協助老人翻身。先關(guan) 好門窗，防止走風；和老人溝通，告知要準備翻身了；老人筋骨弱，不能用蠻力，得用巧勁；翻側(ce) 邊，墊好被子，用準備好的毛巾擦拭身子；再就著這個(ge) 機會(hui) ，給壓久了的肌肉按摩……上完第一堂課，曹立軍(jun) 驚訝不已，“一個(ge) 翻身，竟有這麽(me) 多講究！”

　　在護工部辦公室裏，李坤玉翻出過去3年的培訓計劃和護理規程。厚厚一摞文件裏記錄的培訓內(nei) 容，從(cong) 血壓測量到心肺複蘇，覆蓋看護要求的方方麵麵——每周三，康養(yang) 區都會(hui) 組織護工輪訓，或聽專(zhuan) 科醫生講課，或是看護工部主任示範教學。

　　曹立軍(jun) 至今記得第一次給一位中風偏癱老人換衣服時遭遇的尷尬。剛準備給老人脫下袖子，老人卻“哎喲”一聲，嚇得她趕緊去請教。

　　這讓曹立軍(jun) 認識到“護理無小事，事事有門道”：偏癱老人的穿脫衣看似簡單，其實不然。老人一半的肢體(ti) 失去行動力，脫衣時得先脫能健康活動的一側(ce) ，再脫肢體(ti) 失去行動力的一側(ce) ；穿衣時順序反過來。

　　“沒經過醫院培訓，這工作恐怕幹不好。”曹立軍(jun) 感歎，“以前我連助行拐杖的高度都不知道怎麽(me) 調節，現在運用海姆立克急救法，緊急救助噎食老人也有把握。”兩(liang) 年下來，曹立軍(jun) 已成長為(wei) 醫院的護理能手。

　　在湘潭市六醫院，除日常打針、用藥等與(yu) 診療直接相關(guan) 事項，護工已能處理絕大部分服務事項。“目前，康養(yang) 區日常隻留1名常備醫生、3名常備護士，其餘(yu) 的可騰出手來，從(cong) 事其他醫療服務。”李坤玉說。

　　從(cong) 業(ye) 人員不足、水平參差，人才不願來、留不住，是醫養(yang) 結合機構普遍麵臨(lin) 的問題。湘潭市六醫院在全國公立醫院中較早設立養(yang) 老護理員工作部，負責養(yang) 老護理員的日常管理、培訓等工作，同時參照市場化水平確定薪酬待遇，提高職業(ye) 吸引力。“大部分護理員的月工資基本在5000元以上。”李坤玉說。

　　2017年，湘潭市六醫院還與(yu) 湘潭醫衛職業(ye) 技術學院合作，開設養(yang) 老護理相關(guan) 專(zhuan) 業(ye) ，設立“醫養(yang) 訂單班”，培養(yang) 專(zhuan) 業(ye) 化、年輕化的醫養(yang) 服務人才。

　　“社會(hui) 對養(yang) 老護理人才的需求越來越大，對我們(men) 的專(zhuan) 業(ye) 素質要求也越來越高，把握好這個(ge) 趨勢，未來的職業(ye) 發展讓人期待。”醫養(yang) 訂單班學生張菥說，全班31人，今年畢業(ye) ，除部分同學打算完成2年住院醫師規範化培訓再就業(ye) 外，多數都將從(cong) 事養(yang) 老服務行業(ye) 。

　　湘潭醫衛職業(ye) 技術學院臨(lin) 床學院院長劉暉介紹：“今年秋季學期開始，我們(men) 還將增開臨(lin) 床醫學專(zhuan) 業(ye) (醫養(yang) 方向)，初步計劃開設一個(ge) 班，招收50人。”

　　從(cong) 強化投入到優(you) 化政策

　　一種醫養(yang) 結合活力的激發

　　躺在床上的母親(qin) ，雖還說不了話，但張晴宇懸著的心，終於(yu) 落了地。

　　張晴宇的母親(qin) 今年93歲了。老人家前些年身體(ti) 就不太好，做過一次大手術後，行動不便。後因腦萎縮等病症，語言功能逐步退化，開始不記得事，不認得人。

　　不久前，老人突然不能自主吞咽，此後一連5天無法進食。打聽到湘潭市六醫院有安寧療護病房，張晴宇將母親(qin) 送了過來。

　　“入住安寧療護病房的老人，多是癌症晚期病人、癱瘓並伴隨嚴(yan) 重並發症患者、器官重度衰竭病人，不具備采取主動醫療幹預措施的條件。我們(men) 把治療的重點放在怎麽(me) 幫助患者減輕病痛，讓他們(men) 有尊嚴(yan) 地走完餘(yu) 生。”向明凱介紹。

　　從(cong) 2013年建立安寧療護病房至今，湘潭市六醫院已為(wei) 2900餘(yu) 名病患提供安寧療護，嗬護好生命最後一程。

　　從(cong) 康複治療、護理到安寧療護，湘潭市六醫院醫養(yang) 結合探索不斷深入，離不開相關(guan) 政策保障。

　　眼前的大樓，赫然寫(xie) 著“湘潭市養(yang) 老康複中心”，這是由民政部和湖南省政府共建的養(yang) 老示範項目，總投資2億(yi) 餘(yu) 元。

　　提供安寧療護服務，則得益於(yu) 湘潭市創新醫保配套政策：對入住安寧療護病房的患者，醫療報銷費用按每天200元的標準包幹結算。

　　在向明凱看來，這項政策的作用有二：一是鼓勵住在三級醫院且符合條件的重症患者，從(cong) 三級醫院病房轉到這裏來，減輕對大醫院病床的壓力，減少全市醫保資金的支出；二是為(wei) 入住安寧療護病房的患者減少醫療方麵的無效支出。

　　湘潭市民政局、市財政局還從(cong) 市福彩公益金中每年撥款50萬(wan) 元，設立愛心資助項目：凡在市六醫院醫養(yang) 中心連續入住3個(ge) 月以上，具有湘潭市戶籍、年滿60周歲、生活完全不能自理的全失能老人或需要臨(lin) 終關(guan) 懷的老人，每月給予300至500元的生活護理費(護工費)補助。

　　強化投入支持，優(you) 化政策保障，激發了湘潭市六醫院的活力。醫院現有床位1100張，其中醫養(yang) 結合床位800張，常年入住率超過95%。老年康養(yang) 服務的發展，也帶動普通醫療診治服務開展，去年醫院業(ye) 務收入超過1億(yi) 元。

　　最近，湘潭市六醫院又有新規劃，對醫院下屬的二級事業(ye) 單位養(yang) 老康複中心進行改革，打造“六頤苑”養(yang) 老服務品牌。“有的醫院想拓展養(yang) 老服務，有的社會(hui) 化養(yang) 老機構想與(yu) 專(zhuan) 業(ye) 醫療資源結合，我們(men) 就跟他們(men) 合作，將醫養(yang) 結合經驗推廣開去。”向明凱介紹。

　　今年年初，長沙融城醫院養(yang) 老康複中心的醫護人員，又來到湘潭市六醫院交流學習(xi) 。“從(cong) 第一次來算起，我們(men) 已到這裏調研學習(xi) 十幾次。”融城醫院養(yang) 老康複中心負責人張偉(wei) 介紹。

　　4年前，這家改製於(yu) 中國水利水電第八工程局職工醫院的二級醫療機構，向養(yang) 老醫院轉型，設置了198張床位。但很長一段時間，入住融城醫院的老人隻有個(ge) 位數。

　　從(cong) 醫療資源銜接，到護理人員配套，再到安寧療護病房的開設，湘潭市六醫院派人到融城醫院指導。“現在我們(men) 的養(yang) 老床位主要是滿足安寧療護老人的需求，日常入住率在90%以上。”張偉(wei) 說。

　　理念移植，經驗複製，湘潭市六醫院的探索實踐在深化：在湖南株洲成功指導運營一家社區“嵌入式”老年護理院；為(wei) 內(nei) 蒙古、廣東(dong) 等地的20餘(yu) 家醫養(yang) 機構建設運營提供了技術指導和人員培訓等服務……

　　湘潭市六醫院的探索實踐，是湘潭市深入推進醫養(yang) 結合發展的一個(ge) 縮影。推動鎮街抓好鄉(xiang) 村敬老院、街道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向醫養(yang) 結合型機構轉型；鼓勵醫院以轉型、改建等方式，發展康複醫院、臨(lin) 終關(guan) 懷醫院……湘潭市副市長劉永珍說：“我們(men) 堅持深化改革、創新機製，深化醫養(yang) 結合，持續改善老年人健康養(yang) 老服務，努力讓所有老年人都能老有所養(yang) 、老有所依、老有所樂(le) 、老有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