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質醫生——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yu) 資源研究所一行科考人員,在喜馬拉雅山脈進行災害鏈考察工作。新華社記者杜剛 攝
8月21日至9月17日,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yu) 資源研究所客座教授李渝生一行8人,連續在高原奔波、在險峻的陡坡取樣、忍受著高原反應進行測繪、深夜撰寫(xie) 工作日誌……28天中,科考隊員4次穿越喜馬拉雅山脈南北坡,先後抵達青藏高原、岡(gang) 底斯山、喀喇昆侖(lun) 山、昆侖(lun) 山、塔裏木盆地南緣,完成了我國第二次青藏科考任務中的喜馬拉雅山脈災害鏈考察工作。
李渝生說,這是我國第一次全麵係統調查喜馬拉雅山脈地質災害鏈的形成環境和條件、發展演變的基本規律。
科考隊員如同法醫,解剖著喜馬拉雅山脈的“上古災害”,包括泥石流、滑坡以及堰塞湖等。然而,多數堰塞湖已經潰決(jue) ,經過數萬(wan) 年演變,“死去”的滑坡上已經建起了村莊,泥石流堆積體(ti) 也經曆了風沙活動的改造,因此,“上古災害”並不容易辨別、尋找。
8月27日,科考隊員王昊(左)等人在西藏日喀則市定結縣區域內(nei) 考察一個(ge) 垂直地麵的沉積剖麵。隊員們(men) 根據傾(qing) 斜層理判斷,數萬(wan) 年前這裏是一個(ge) 巨大的堰塞湖。新華社記者杜剛 攝
在喜馬拉雅山脈東(dong) 部一個(ge) 山腳下,滿臉胡須、麵部黝黑、嘴唇皸裂的科考隊員王昊,指著垂直地麵高達百米的沉積剖麵說,從(cong) 這些大型傾(qing) 斜層理可以看出,數萬(wan) 年前,西藏日喀則市定結縣區域內(nei) 存在一個(ge) 巨大的堰塞湖。
王昊和同事們(men) 爬上這個(ge) 沉積剖麵,將手腕粗、30厘米長的空心鐵皮管一端塞入棉花,再用錘子將其打入沉積物內(nei) ,進而獲得未經曝光的沉積物測年樣品。
除了取樣,他們(men) 還通過無人機勘測獲取高精度地形高程數據,分析幾百年、幾千年、甚至數萬(wan) 年前的地質災害,以便後期建立一個(ge) 堰塞湖數據庫,進而全麵研究它們(men) 的形成與(yu) 演化,為(wei) 喜馬拉雅山脈區域未來可能發生的泥石流、滑坡和冰川堵江等不同原因導致的堰塞湖及其潰決(jue) 的應急處置,提供“藥方”。
8月27日,科考隊員王昊手裏握著測距儀(yi) ,對山體(ti) 進行觀察。新華社記者杜剛 攝
西藏日喀則市亞(ya) 東(dong) 縣境內(nei) ,超過海拔5000米的冰川下有一個(ge) 湖泊——朗錯。通過分析壩體(ti) 形態特征,科考隊初步分析判斷這是一個(ge) 冰川終磧體(ti) 形成的堰塞湖,即冰湖。冰湖是喜馬拉雅山脈常見的堰塞湖類型之一。
“這個(ge) 堰塞湖在1966年前潰決(jue) 過一次,潰口形態非常典型,有較高的研究價(jia) 值。總體(ti) 來看,很多堰塞湖的潰決(jue) 缺乏實時觀測數據,所以我們(men) 需要調查包括朗錯在內(nei) 的不同類型堰塞湖留下的證據,進而總結堰塞湖的演化規律。科考人員和相關(guan) 部門了解並建立這類災害的數據庫後,可以製定相應措施。”王昊說。
8月24日,科考隊員在日喀則市亞(ya) 東(dong) 縣境內(nei) 的冰湖——朗錯,進行災害鏈科考。新華社記者杜剛 攝
經過28天調查,科考隊發現,在喜馬拉雅山脈中,很多堰塞湖的持續時間很長,它們(men) 的庫區已被沉積物填滿,在壩體(ti) 上遊形成了寬闊的河穀,很多村莊都建在這裏。王昊說:“這個(ge) 現象很有啟發性。並不是所有堰塞湖都會(hui) 潰決(jue) ,有些堰塞湖可以存在成千上萬(wan) 年,其塑造的地形也成為(wei) 峽穀中重要的人類聚居地。在現代堰塞湖的處置中,若能夠分析確認堰塞湖壩體(ti) 的穩定性,就可以將其充分利用。這也是我們(men) 研究堰塞湖的最終目標。”
一生致力於(yu) 工程地質研究的李渝生認為(wei) ,王昊的想法具有實現的可能性,因為(wei) 巴基斯坦的阿塔巴德堰塞湖就通過加固壩體(ti) ,使其成為(wei) 一座水庫,造福一方。
9月7日,李渝生(左二)和科考隊員們(men) 在喜馬拉雅山脈中分析研判問題。新華社記者杜剛 攝
科考隊員們(men) 返回單位後,要花費數月在實驗室進行大量的樣品分析和數據處理,撰寫(xie) 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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