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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客能否成為大“聲”意

發布時間:2022-04-08 15:36:00來源: 齊魯晚報

  聲音敘事天然地更具想象力和情感性,聲音帶來的“陪伴感”是其他感知無法取代的。從(cong) 喜馬拉雅、蜻蜓FM等國內(nei) 第一批網絡音頻應用誕生開始,有聲書(shu) 、相聲、廣播劇等新娛樂(le) 方式日漸火熱,聽覺“藍海”便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播客正當紅,“像是在聽鄰桌的人聊天”

  相關(guan) 數據顯示,2021年中國聲音經濟市場活躍用戶規模已達8億(yi) 人次,圍繞“聽覺”的互聯網內(nei) 容日漸豐(feng) 富和成熟。近兩(liang) 年,“聲浪”一直較輕的播客日漸火熱,這個(ge) 誕生於(yu) 2004年的數字媒體(ti) 以前一直不溫不火,直到2014年,一檔非虛構節目的走紅讓播客開始爆發式增長。據統計,2020年的世界播客總量已經從(cong) 誕生之初的3000餘(yu) 檔增長至上百萬(wan) 檔。

  中文播客可以從(cong) 2005年的節目《反波antiwave》開始算起,目前已經發展了17年。2020年被業(ye) 內(nei) 外人士稱作中文播客年,兩(liang) 年的時間,播客從(cong) 小眾(zhong) 圈層緩慢出圈,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開始關(guan) 注起播客。

  目前,市麵上的播客應用有小宇宙、海盜電台、Soundon、ioses的原生播客等,快手也開發了播客應用“皮艇”,蜻蜓FM、喜馬拉雅、網易雲(yun) 等成熟的音頻音樂(le) 類應用都有播客的入口。過去兩(liang) 年來,播客市場的內(nei) 容供給更加豐(feng) 富,全球播客搜索引擎ListenNotes數據顯示,2020年4月我國大陸播客的數量突破10000檔,曆時14個(ge) 月,2021年6月突破了20000檔,而到了2021年12月31日,該網站抓取到的大陸播客已經增長到23157檔,較一年前增加了6709檔。

  播客的種類、數量迎來爆發式增長,關(guan) 注播客的人也越來越多。相關(guan) 數據統計,國內(nei) 播客聽眾(zhong) 約有8600萬(wan) 人,研究機構預測,未來兩(liang) 年的用戶數量會(hui) 快速增長,用戶規模將發展到2億(yi) 左右。其中,播客應用“小宇宙”上線僅(jin) 一年半,用戶數已超過200萬(wan) ;喜馬拉雅僅(jin) 2021年1月至10月就有700萬(wan) 新晉播客用戶;網易雲(yun) 音樂(le) 則表示每個(ge) 月在其平台上收聽播客的用戶超過千萬(wan) 。

  值得注意的一個(ge) 現象是,喜劇播客的進場帶動了中文播客的快速增長。拿黏性最高的播客應用“小宇宙”來說,閑聊喜劇類播客是平台內(nei) 最火的內(nei) 容。《諧星聊天會(hui) 》便是這類播客的代表作,該節目由喜劇廠牌“單立人”發起,節目匯集了周奇墨、石老板等元老級的脫口秀演員,每期節目由幾位主持人和聽眾(zhong) 在線下一同暢所欲言生活中遇到的瑣事。每期節目錄製時,現場的觀眾(zhong) 都是根據主題投稿提前招募來的,被選中的觀眾(zhong) 基本上都是帶著觀點、故事或者梗參與(yu) 到錄製中,嘉賓和觀眾(zhong) 碰撞出來的笑料有時候比線上的脫口秀綜藝還好看。該節目目前在小宇宙上的訂閱量超過21萬(wan) ,在喜馬拉雅的播放量超過5453萬(wan) 。

  同樣來自單立人喜劇廠牌的《無聊齋》由脫口秀演員劉暘教主和六獸(shou) 共同主持,節目不再是閑聊,而是對話各行各業(ye) 的人物,目前近300期的節目在喜馬拉雅的播放量超過8221萬(wan) 。脫口秀演員毛冬的個(ge) 人播客《基本無害》也是頗受歡迎的節目之一,該播客曾入選了蘋果年度精選播客,身兼脫口秀演員、播客主理人、大廠員工身份的毛冬,把播客當作自我價(jia) 值表達的重要工具。

  此外,笑果文化還有播客《車間訪談》《喜劇生活漫談》,單立人喜劇還有《一言不合》《隨口一說》,喜劇聯盒國有播客《嘻談錄》等等。數據顯示,喜馬拉雅平台有超3.5萬(wan) 張喜劇類專(zhuan) 輯內(nei) 容,其受眾(zhong) 群體(ti) 主要為(wei) 18歲至30歲年輕用戶。

  《三五環》的播客主劉飛認為(wei) ,對一檔播客最高的評價(jia) “像是聽鄰桌人聊天”,這也反映了受眾(zhong) 喜愛播客的原因——潤物無聲的陪伴感和臨(lin) 場感。聽眾(zhong) 熱衷於(yu) 將播客當成自己碎片化時間的BGM,無論是通勤、做家務還是睡前,播客的體(ti) 驗感是輕盈而自由的,不太需要集中注意力去思考。

  除了對談閑聊類播客,文化泛談類播客是中文播客中最常見的一種類型,這類播客有著極高的垂直度,也因此讓聽眾(zhong) 們(men) 有著無與(yu) 倫(lun) 比的高黏性,其中的代表作品有追逐熱點的《梁文道·八分》,關(guan) 注女性和文學的《隨機波動》,這類播客主要靠主持人和嘉賓本身,他們(men) 自身的知識儲(chu) 備豐(feng) 富,針對一個(ge) 話題可以發散出精深的內(nei) 容和多元的觀點輸出。《隨機波動》2021年年初在“小宇宙”上僅(jin) 有6萬(wan) 訂閱量,今年這檔播客的訂閱量已經超過28萬(wan) ,該播客曾在去年的植樹節前後推出了一期《理解一棵樹》的節目,嘉賓們(men) 從(cong) 自然談起,談到曆史、文學以及人類社會(hui) 的文明,最後回到關(guan) 於(yu) 自己的人生故事;還有一期《是誰在抑止女性冒犯和寫(xie) 作》的節目,從(cong) 脫口秀演員楊笠引發的爭(zheng) 議講起,探討了女性公共表達的邊界、女性創作。這些泛文化類的播客天然地設置了一定的門檻和壁壘,也因此有人認為(wei) 播客像是某種意義(yi) 上的“知識付費”。

  在“保持自我”與(yu) “商業(ye) 化”之間尋求變現

  視頻的變現方式有很多,貼片、插播、內(nei) 容定製,但這些放在音頻裏都不合適,目前音頻領域的商業(ye) 變現較為(wei) 單一,大多是依靠單純的“口播”。對於(yu) 大多數音頻內(nei) 容的創作者來說,“聲音變現”的距離依然遙遠,因為(wei) 圈內(nei) 有一個(ge) 清楚的認知——“內(nei) 容創作者如果通過內(nei) 容本身來接廣告,長遠來看,對內(nei) 容的傷(shang) 害是非常大的。”因此內(nei) 容價(jia) 值是他們(men) 的第一驅動力。播客主梵一如目前擁有六檔播客,《新·井戶端會(hui) 議》是他的代表作,他曾在節目中直言:“播客不是事業(ye) ,甚至連副業(ye) 也算不上。最初做播客完全是一種‘消遣’。”

  在更加成熟的音頻賽道上,內(nei) 容價(jia) 值與(yu) 商業(ye) 化依然是個(ge) 拉扯的問題。蜻蜓FM的頭部節目——《大頭侃人》於(yu) 2018年5月開播,“大頭”於(yu) 立坤以獨特的角度和溫情的風格,講述財經人物和企業(ye) 家的人生經曆,複盤其沉浮得失,受到了聽眾(zhong) 的廣泛歡迎,是蜻蜓FM人氣最高的主播之一。截至發稿,該欄目在蜻蜓的點擊量已經超9.8億(yi) ,距離10億(yi) 大關(guan) 僅(jin) 一步之遙,然而欄目的最新一期卻定格在了2月25日。“現在對流量和點擊量已經沒有當初那麽(me) 渴望和興(xing) 奮了,身體(ti) 比較疲勞,所以決(jue) 定先停播一段時間,調整一下。”於(yu) 立坤是目前蜻蜓全網的前三名主播,長期居於(yu) 脫口秀排行榜的榜首位置,從(cong) 素人開始做起,一路走來十分不易,他告訴記者,播放量達到第一個(ge) “10萬(wan) +”時是最激動的,後來破千萬(wan) 、破億(yi) 都沒有最開始的興(xing) 奮了。

  《大頭侃人》是一檔講故事的欄目,每期節目約50分鍾,每次錄製至少需要一萬(wan) 字以上的文本內(nei) 容,五六個(ge) 小時的準備時間,對於(yu) 立坤來說,現在積累下來的450餘(yu) 期節目都是靈感和心血的結晶,“僅(jin) 成稿的文本就有700萬(wan) 字,整理過的資料遠遠超過這個(ge) 數。”創意枯竭是每個(ge) 內(nei) 容創作者都會(hui) 遇到的難題,於(yu) 立坤形容剛做欄目的時候“靈感像泉湧一樣”,“剛開始有很好的表達欲望,創作力非常充沛,那時候的靈感像一個(ge) 精神富礦,感覺取之不盡。但隨著時間推移,激情逐漸退卻,節目的傳(chuan) 播度越來越廣,內(nei) 心的自我審查也越來越高。”於(yu) 立坤表示,雖然每一期都有新聽眾(zhong) ,但講過的選題是不會(hui) 再講第二遍的,“客觀事實上來看,創作內(nei) 容就是在慢慢變得狹窄。”

  不斷跳出自己熟悉的領域,開拓新的內(nei) 容,是一個(ge) 疲勞的過程。於(yu) 立坤後來在《大頭侃人》的基礎上增開了《大頭讀書(shu) 會(hui) 》《大頭詩詞會(hui) 》等新欄目,最忙的時候每周要更新6期節目,全是新的內(nei) 容,“有時候想想,可能大學老師備課都沒這麽(me) 辛苦,比如古代文學老師講魏晉的,可能每年都在講差不多的內(nei) 容。但是我們(men) 要跟聽眾(zhong) 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去撕扯,究竟是要討好聽眾(zhong) ,還是要取悅自己?這也是要糾結的問題。”停更一個(ge) 多月,於(yu) 立坤真誠地表示:“節目做到現在,可能粉絲(si) 的期待對我們(men) 來說已經沒有太多考量了,我自己沒有很好的作品的話,寧可不上也不想粗製濫造,或者說為(wei) 了迎合流量去做內(nei) 容。”

  齊魯晚報記者 李睿

(責編: 常邦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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