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紅磚大學”圖書館(閱讀時光)
在利茲(zi) 讀研的時光,大都是在圖書(shu) 館度過的。
這所興(xing) 建於(yu) 維多利亞(ya) 時代的大學,與(yu) 其他五所“紅磚大學”一樣,坐落在以工業(ye) 革命而聞名的城市市區。與(yu) 傳(chuan) 統的英式大學鍾愛小鎮風光不同,利茲(zi) 大學可謂“大隱隱於(yu) 市”。
與(yu) 其說在這裏讀書(shu) 是鬧中取靜,倒不如講是別有洞天的圖書(shu) 館將我們(men) 帶入了“世外桃源”。在利茲(zi) 大學,學生常去的圖書(shu) 館主要有兩(liang) 座,一座是布拉澤頓圖書(shu) 館、另一座是愛德華·博伊爾圖書(shu) 館。布拉澤頓圖書(shu) 館是利茲(zi) 大學曆史最為(wei) 悠久的圖書(shu) 館,有著與(yu) 大英博物館相仿的圓頂。在圖書(shu) 館入口上方,是利茲(zi) 大學的校徽和一句拉丁文校訓“et augebitur scientia”,意為(wei) “知識將會(hui) 增長”。愛德華·博伊爾圖書(shu) 館則修建於(yu) 上世紀70年代,建築外觀與(yu) 校內(nei) 其他教學樓並無明顯差異,這棟建築的每一層樓都有很多大窗戶,若是閱讀時抬頭一瞥,窗外雲(yun) 卷雲(yun) 舒盡收眼底,也是一件美事。
有時我坐在圖書(shu) 館裏,會(hui) 在覽景時脫口而出幾句中國詩詞。甚至有那麽(me) 一刹那,忘記了自己還身在異國。這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情緒,讓我仿佛讀懂了利茲(zi) 大學副校長餘(yu) 海歲教授——一位來英30餘(yu) 年的詩人——筆下的詩句。他寫(xie) 道:“天邊遊子,心中反複吟唱鄉(xiang) 愁永恒的歌謠。”
在圖書(shu) 館裏,除了完成日常功課與(yu) 畢業(ye) 論文的撰寫(xie) ,我還閱讀了不少社會(hui) 學家的著作,安東(dong) 尼·吉登斯就是其中之一。身處英國,研讀一位英國社會(hui) 學家的作品,或許會(hui) 感觸更深。我覺得,在英國讀英國思想家,對其很多理論與(yu) 觀點更能做到“與(yu) 作者對話”。畢竟,思想從(cong) 來不會(hui) 憑空產(chan) 生,是搭建在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之上的。
盡管利茲(zi) 已是英國第三大城市,但生活方式與(yu) 現代科技的聯係卻遠不及我國小城。緩慢的城際火車、隻能現金支付的小店、繳納電費需要排長隊……剛來的一兩(liang) 個(ge) 月,習(xi) 慣了現代快節奏生活的我對當地的“慢吞吞”很不適應。
不過,吉登斯的著作讓我慢慢理解了當地這種生活方式,也陷入了思考。在他看來,現代性也在逐漸改變著原有社會(hui) 秩序的軌道,改變著人們(men) 的日常生活。科技帶來了便利,但或許也帶走了一些“慢時光”背後的趣味和人情味吧。
從(cong) 學生宿舍到愛德華·博伊爾圖書(shu) 館大約隻需步行七八分鍾。除了起居,我一天的生活與(yu) 學習(xi) 是從(cong) 圖書(shu) 館開啟的。印象最深的是,到圖書(shu) 館第一件事是拿著印有校徽的杯子,在門口接上滿滿一杯的本地紅茶。有時候看書(shu) 著了迷,一杯還沒有飲完就到了中午。
英國人的午餐比較隨意,從(cong) 家裏帶份便當或在便利店買(mai) 塊三明治是最常見的。圖書(shu) 館的研討室會(hui) 在中午的時候舉(ju) 辦一些講座,來自世界各地到利茲(zi) 大學訪學的學者們(men) 在中午這短短一個(ge) 小時內(nei) 展示他們(men) 的學術成果。這些研討室就成了我最常光顧的“午餐食堂”。啃著三明治,享受著精神食糧,至今仍舊回味無窮。
利茲(zi) 的緯度較高,冬日下午四點就一片漆黑了。夜晚吹著寒風,回宿舍的路上,隻要一回首,圖書(shu) 館的光亮永遠在那裏。
(作者碩士畢業(ye) 於(yu) 英國利茲(zi) 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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